“好了,现在该是谈正经事了。”看煞没了威风,易天阔也安心了不少,至少他现在暂时不用担心会有人在他背后咬上一口,虽然那一口并不算什么……
“叱,算你小子运气好。”本来还想冲着煞吼两声,京源一听他这么说,只好悻悻地遛了回来,安稳地盘在易天阔手腕上,舒服地闭起了眼。
“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我京源对仙界的事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足够你听的了。”想它一界神兽怎么可能会知晓太多闲事,平日里打盹都来不及,若不是那混蛋暗算了自己,现在它还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呼呼大睡呢。
“先回去吧,翼族的人已经等你很久了。”淡淡地瞄了一眼翼族人的方向,他不意外地发现三位长老的“渴盼”眼神。
“哼,他们等我做什么……”抱怨了两声,京源双眼一闭,盘在他手腕上的白色身子闪了一下,“他们要等就让他们等,我京源干吗要迁就他们!”
“呵,他们可都是花鹭的族人。”易天阔笑着提醒它。
“我知道。”闷闷地回了声,京源没好气地道:“要不是看在花鹭小子的份上,在他们大吼大叫的时候我就一脚踩过去了,哪还会留在耳朵边上任他们唧唧喳喳。”花鹭在他醒来的那几日里陪他说话解闷,算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小子,当时虽然身体不能动,但也至于闷到哪里,所以在感觉到自己又要陷入沉睡的时候它当机立断的将神源体交给了他,以待日后有人能将自己唤醒,不过……它抬头望了眼易天阔,他斯文悠闲的气质实在不像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当当普通的修真者还行,若要是和仙界的那些老狐狸斗,他明显还是差了一大截。
“做什么这样瞪着我?”低头扫到它探视的目光,易天阔忍不住又是一阵好笑,京源的模样实在可爱,叫人禁不住有种揉上一揉的冲动。
唉,暗中叹了口气,京源不愿承认自己竟是被这样的一个小子唤醒。
“京、京源大人!”三位长老一见他们走近,立即又诚弥诚恳的跪了下去,一脸惊慌的低唤。
“别这么叫我!”不太高兴地回道,京源最讨厌被人跪,虽然贵为神兽,但它还是不明白有些人怎么会动不动就给人下跪,跪它就有好处拿吗?真是天真。
一眼看穿了他的不屑,易天阔突然想起了往日里被人唤做“天阔少爷”的情景,虽然他是不以为然的,但易鹰明显的很享受这样的称呼,在他的观念里,上下都是要分的清清楚楚的。“三位长老还是先起来吧。”摇头扶起三人,其余的族人则是楞了一片,死命瞪着他手腕上的京源,不懂刚刚的巨大猛兽怎么会一眨眼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可爱模样。
望着眯起眼打盹的京源神兽,三位长老紧张地立在一旁,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真正唤醒了它,他们反倒对自己的计划不安起来。
“这个……”相互对视了一眼,大长老轻咳了两声,道:“如果京源大人不介意的话,就请到屋子谈吧。”他退开身子,让出了身后的的路。
“哼,算你们有心。”懒懒地开口,京源高傲的态度十足是神兽才会有的,话语虽然冷淡,但至少听不出有任何的敌意。反倒是煞,一双血目红的吓人,无论经过谁的身边都会引起一阵寒流,叫人打心底害怕起来。
“我看你还是把它收起来吧,这样放在外面可是要死不少人的。”瞧见煞眼底的嗜血凶光,京源状似不经意的提到,心下也开始注意起它的一举一动来。这只妖兽的杀意太重,对易天阔的恨也同样重的骇人,现下它是没有能力伤人,若它的妖力一恢复,这翼族上下还不全得给它试刀子?!
“进去吧,我你不是有话问我。”京源的眼神飘过易天阔,试探地盯着煞,后者则视而不见的径自趴在了地上,静静的等自己的妖力恢复。
好小子,敢跟它玩这套!京源冷冷一笑,圆润的眸子里精光一闪,张口咬住易天阔悬于腰间的五天罄,头一甩,那仙家异宝就飞向了煞,连带的引起一阵尖锐的笛声,刺的众人不得不捂上了双耳,痛苦的闭起眼躲避那随之而来的刺目白光。
“吼!”突然察觉到有东西砸向自己,煞警觉的一跃而起,四只爪子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却不想定睛一看,暗器竟是一只造型古怪的笛子,心里立刻大叫不好,身为妖兽,它自然知道京源用这东西砸它的用意,连忙一个打滚,躲开了五天罄,全身无力的狼狈摔倒在地。
手一扬,易天阔招回自己的法宝,道:“我不想将你关进这里面,但也请你不要做出任何伤害人的举动。”翼族人惊恐的低呼他不是没听见,只是煞天性如此嗜血,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抹得了的,要想教它不伤人……难啊!
瞪着他手上的五天罄,煞知道一旦被收进那里面,想出来就不是自己说的算了,之前若不是京源的寒气助它恢复了妖力,现下它还被关在里面动弹不得。不甘的低吼两声,别无选择的,它僵硬的收起利爪,安分的跺到了屋里,不再对翼族人虎视眈眈。
“三位长老也进来说话吧。”见众人诺诺地站着不敢动,易天阔随一笑,招呼三人进屋,有些事他们也是有权利知晓清楚的。
众人落坐,上位自然坐着易天阔,手腕上缠着神兽京源,脚边又趴着一只凶猛异兽,三位长老是怎么也不敢坐他身边了,纷纷落坐在远处,大长老半天才从煞的狠毒的眼神威胁中缓过气来,喏喏开口:“这,京源大人,我们、这个……”本来很是威严的大长老一旦见着京源,立刻就不安起来。再怎么说京源也是神兽,如果他们对它提出要求会不会太失礼了?
“你们想出去。”悠哉地替他说了,京源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眼睛眨了两下,可爱的模样实在和之前的那个巨大凶兽搭不上边。“花鹭跟我说过,那人承诺过满一千年就放你们走,不过前提是替他种出足够的笙兰是吧。”笙兰又不是说种就能种活的,要想养育出大量的笙兰,就必须有它的寒气支持,所以那人才会不择手段地设下陷阱,将它移来这禁制之中。
“你们想的都太天真了,就算满了一千年,那家伙也不会放你们走的。”笙兰对所有的仙人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他又怎么会嫌多,信守承诺的放翼族人离去。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京源的口中露出了一小排尖锐的利齿。
贪心是每个人都有的黑暗面,那家伙则是表现的更为明显,直到现在它还不太敢相信,仙界里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身为护界神兽,它的确是糊涂了点,被人欺负到头上了才恍然发觉出了大问题!
“我们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信守承诺,所以才会拜托天阔将您唤醒。”二长老答道,“京源大人您一定有办法救我族的,请您发发慈悲,救我们大家出去吧……”说着,他已是老泪纵横,双腿也‘啪’地一声跪倒在地,诚恳地求到。
又来了……
见到他跪下,京源又免不了一阵恼火,这些人是不是下跪虫,怎么说话也跪,做事也跪,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察觉到它的不悦,易天阔双手一挥,其他两位也准备跟着跪下的长老随即感到身子一轻,再回神自己已经好端端的坐在了椅子上,跪在地上的二长老也同样的被拉起,安稳的坐着,抹着老脸上的眼泪,还没发现自己已经起身了。
呵,真不知道二长老的感情这么丰富,易天阔暗摇头一笑,抬起手晃了晃,缠在他手腕上面的京源也跟着被摇的头昏目眩。
“你现在有没有办法送他们出去?”对破禁制他尚有几分把握,但却不能保证禁制里的人也能平安。
“没办法!”回答的轻松,京源一点也不怕丢了自己神兽的面子。“别说是送他们出去,就是我,现在也出去不得。”虽然说过大话要把这鬼禁制给踹了,但真正要做还是有点难度的,那家伙对阵法结界的掌握比任何一个仙人都厉害,纵使它身为神兽,光靠神力也只会是徒然无功的。
“你是说对于这个禁制你也没办法?”不是吧?易天阔愣了,京源都搞不定,那他不是更困难?!
“我是解不开,但不代表你也解不开啊。”京源凉凉地接着说道,他懒得动脑子,结界这种东西向来都不为它所爱。
“那家伙就爱搞这些玩意,整个仙界要数结界封印,他排第二没人敢争第一。不过,再厉害的结界都会有死穴,只要找到‘皇’点,要解开也不难。”这禁制结的像个异世界,除了用来锁住灵气,也是为了困住里面的人。这里空气清水样样不差,环境虽然简陋了点,但也能维持生存。
想了想,京源还是搞不懂那小子要笙兰做什么,照理说他的修为已经不低了,身份地位更是显赫无比,他究竟要做什么?难道说……
“你总是在说那小子,那人究竟是谁?”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重点,易天阔终于忍不住问出声。在京源的眼里谁都是小子,他怎么知道它说的究竟是什么人。
“嘿嘿,我说出来你可别吓到。”贼贼的笑着,京源慢悠悠的说道,“他呀,他就是仙界里位列十二神君之首的……坤千朗!”
身为十二神君之首,仙界里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京源就实在想不通,他怎么会做出如此恶劣之事。而且仙尊曾有过明文禁令,谁也不准擅自破坏平凡人类的生活,禁锢一个星球的灵气更是大违,他怎么会明知故犯?
莫非……维持神君和仙尊的平衡已经被打破,十二神君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坤千朗?玉瞳简里他的资料,身为仙界的十二神君之首,他的地位只在仙尊之下,虽然为人严肃冷漠,但身后也不乏众多跟随者,难不成他是神君做腻了,准备抢仙尊的位子坐来玩玩?!
将心底的疑虑道出,没想到立刻便被京源驳回,“得了,仙界里谁不知道仙尊那个位子不是人坐的,想坐那位子的是都是疯子,坤千朗是决不会贪心于那种东西的。”它有十分的把握,仙尊就算知道他的举动也不会干预,明里仙界是以仙尊为首,但私地里十二神君的地位已超出仙尊太多,这在其余三界早已传开,即使它再不知世事,这点消息它还是灵通的。
“那他为的是什么?笙兰对增长修为有奇效,但我不认为他会需要这样的东西来增助自己的修为。”逍遥老哥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如果他只排在后位,那位列于首的坤千朗是怎样的厉害就是明摆着的了,想来想去他还是不明白坤千朗如此费心费力贪的究竟是什么。
“哼,我猜他也是冲着那东西去的。”摇着头晃着脑,京源显得十分生气,“仙界每隔很久就会来一个神秘人,他既不是仙人也不是修真者,每次来都会停留三天,而后离去。他走的不是仙界特有的过缘道,而是直接开辟一条道路进来、离去,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底细和目的,前去打探的仙人也都被一一扫了回来,就连十二神君也不是他的对手。久而久之,仙界也就放任了他的来去,一律称呼他为‘缘者’……”这时,它得意的嘿嘿一笑,“不过有一点例外,那就是他来找过我,而且,也只有我知道他的来历和目的。”
“真的?”狐疑的看着它那张得意的‘蛇’脸,易天阔很容易便会产生一种错觉,感觉京源和福花实在很像,虽然易怒不太好接近,却也有着小孩子的脾气,很好安抚,得意的时候更是和福花像极了。
“你怀疑?”瞟了他一眼,京源凶狠狠的低吼,忘了当时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和缘者的秘密就被坤千朗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