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些人大张旗鼓地当着我们的面行动,您觉得这其中是否有诈?”当易天阔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中,龙行从暗角走出,实在不解奉天为何会有此举。
“哈哈哈哈……”另一道低沉的笑声传出,龙飚也现出了身形。“桑莫道这只老狐狸,他想要看的是我的反应,如此做便要是探我的立场……别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龙门的底细他可是清楚的很啊。”
“那要不要把他们的事报告上去?我的意思是……”龙行不愿自己的主人也跟着被扯进旋涡里,‘潜’那些人的死活他不管,只要龙门上下平安他便无求。
“不用!”抬手阻止,龙飚打住了他的话。“让他们去,能进去算他们本事,对我们……也未尝不是个绝好机会。”龙门不会永远屈居他人之下,想翻身的话这次就要好好利用易天阔那些人,桑莫道……哼,这次算你下对了险棋,不过,以后的事就容不得你做主了!
“那我们……”若真的被易天阔他们找到禁制,龙门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等。”等他们找到禁制、等他们两败俱伤……等龙门翻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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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已经快过边境了,禁制到底在什么地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感应吗?”他们已经找了两天了,大哥脖子上的那块玉牌始终时亮时暗,照大哥的说法那是玉牌和禁止产生的感应,但真正想找到禁止所在却是不如他们想象中的容易。
“之前我们一直以为禁制是在境内的,现在想想或许并不如我们所预测那样。”低视手上的玉牌,易天阔摊开手边的地图,指着其中一处说道:“如果我们一直朝这个方向过去,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中南半岛,那个地方多是密林,如果禁制在那里的话想找起来就麻烦了。”
桑毅行略微沉思,而后道:“也有可能,灵物生长虽说离不开灵气,但自然环境也是很重要的,之前的几次禁制出现地点大多都是深山高原,我想这次也不会例外的。”
“前几次禁制有出现在国外吗?”
“有,非洲、埃及等地都有出现过,但那时我们只是挑了最近的去破,所以大体的圈子都没有离开中国周围。”在那种紧急情况下谁会去分析国内国外的区别,仅有的三天时间想破禁制都难,万一不能在禁制消失前逃出,那结果便是跟着消失……
“难怪……”禁制有四个,前几次奉天和佛宗的人闯的不见得就是那人藏身的禁制,也或许闯到一般便不得不被迫退出,所以那人才能一直躲在暗处做些见不得人的恶行。
瞧他不说话,张东显问道:“大哥确定那禁制就在中南半岛一带?”
“恩,玉牌指的是这个方向,我想不会错的。”环视四周,易天阔对着一名奉天弟子吩咐道:“麻烦你去准备机票,我们今晚就起程去中南半岛。”之前两天的御剑飞行已经消耗大多人的真元,如果再勉强飞去,恐怕还没找到禁制大家就吃不消了。
“主事人吩咐过,如果易先生有需要的话奉天的私人飞机随时都可以准备,我这就去安排,今晚便可以出发。”那弟子一抱拳,即刻下去安排此事。
当晚,易天阔一行人便乘坐奉天的私人飞机飞向了中南半岛,中途换乘直升机并停留数次,但都因确定不是禁制所在之地而离开,最后,玉牌在一处密林上空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吩咐机师在空地上落下,易天阔知道他们要找的禁制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拿着地图,张东显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随手抽走他手中的地图,桑毅行嘲道:“是高棉,还有,你的地图拿反了。”
“高棉?什么地方?”张东显一向对国外不太了解,又怎么会知道高棉是什么地方。
“处处充满微笑的地方……”从下了飞机之后就不再说话的易天阔突然出声说道。
储腾也应道“没错,高棉的微笑是世界上最美最宁静的微笑,我在四处修行的时候也曾这么听人说过。”
“禁制呢?禁制在哪?”桑水水的性格已经由‘小五’变了回来,要不就沉默,开口便直达主题。
伸手一指,易天阔叹道:“就在密林里。”果然如他们所料,禁制偏偏出现在寥无人迹的丛林里,想在短时间内找出来是不可能的,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了。
正说着,远处探察地形的奉天弟子已经回来,手上还钳制着一个皮肤黝黑身着金色服饰的少女,那少女不停的挣扎着,口中还大吼叫着什么。待他们来到身前,那弟子将手松开,接着恭敬地回报:“易先生,我们刚刚发现这个女孩在周围偷偷徘徊,所以便做主将她带了回来。”
“她在喊什么啊?真是吵死人了。”少女的尖锐嗓门响彻每个人的耳际,张东显第一个受不了地抱起耳朵。
“她问你们为什么要抓住她。”从出来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的怀情刚从密林里钻出,入眼便看见他们团团围住一个小女孩的景象。“她做了什么你们要抓她?”
“怀情小姐,从我们下飞机后她一直躲在树后面偷看,所以我们才将她带了回来。”那名带她回来的弟子有丝不安,似乎是被怀情不悦的语气吓到了,他回答的声音低了不少。
“你懂她的话?”张东显好不容易等到那女孩的叫声停下,立刻拿开抱住双耳的手问道。
点点头算是回答,怀情走到那女孩面前,蹲下身子温和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看我们?”
像是在观察她,那少女先是沉默了半晌,而后用手指了指众人身后的林子,小声说道:“那里面不可以进去,爷爷是叫我来让你们走的。”
“不可以进?为什么?”易天阔听完怀情的翻译立刻问道,那里面是高棉的保护区还是什么重要基地吗?禁制也许就在那里面,进不去的话还找什么?!
“她说以前是可以的,但是最近密林里总是传来奇怪的叫声,所以他的爷爷才让她守在这里。阻止好奇的游客或者不知情者进去。”
奇怪的叫声?易天阔一愣,随即拿来桑毅行手上的地图,“我们现在身处暹粒省境内,和吴哥古迹离的不远。怀情小姐麻烦你帮我问她,从这个林子是不是能到达吴哥古迹那里。”
“可以。”将易天阔的问话翻译给那女孩听,那女孩立刻点了点头,而后又说了一大串他们听不懂的话。
“她说我们如果想要观光的话可以从市里坐车过去,从这里进去的话很危险。”
“不行,我们只能从这里进去。”易天阔考虑再三还是摇了摇头,从市里过去的话方向便相反了,而且人多不好行事,从这里开始探察是唯一的办法。
见他摇头,那女孩仿佛知道了他的决定,歪头想了想,突然她伸手拉住他,然后便拖着他往林子相反的地方跑去。
“喂!你带我大哥去哪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易天阔便被拖走了,张东显连忙大叫着跟了上去,其他人面面相视,而后也跟着他们的方向跑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被动的被小女孩拉着跑,易天阔想用力挣开她的手却又怕伤了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知道大家已经跟了过来,但却始终不知这女孩究竟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跑了没多远,他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座离地的小屋,通体都是用木头和短竹所盖,就竖立在茂密的树林间,门上悬挂着一条黑色的门帘,待他们走近门帘恰好被人从内掀开,之后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张苍老的面孔。
“你们是……”他说的是泰语,易天阔有听却没有懂。
他应该就是这女孩的爷爷了,易天阔大约也猜到这老者的身份。“您好,我们是被您的孙女带来这里的,很抱歉打扰了。”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礼貌还是必要的。
“是中国人?”从屋子里走出,那老者驮着背,沙着嗓子问道,这次开口说的竟是中文,不仅咬字清楚,就连读音都分毫未差。
“是,我们是从中国来的游客,刚刚在林子那边被您的孙女拦了下来,请问那密林里出了什么问题吗?”随便为众人编了个身份,易天阔随之将心里的疑问提出。
“哦,怪不得啊……如果是游客的话不知道我们这里最近发生的事也是正常的了。”在屋子外的台阶上坐下,老者随手一指地上的凉席,示意众人坐下说话。
“大家休息一下吧。”见众人动也不动,易天阔发话。
哼哼几声嗓子,老者看众人都坐下了这才缓缓开口,而原先那女孩已跑进了屋子,出来后手里还捧着几杯清水,放在了他们身前。“其实也就是前几天的事,我是这片地区的守林人,前几天我巡视完林子周围后就回来了,等我第二天再次巡林的时候竟发现林子周围突然出现了大量的野生动物,它们原本应该是在林子深处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全都跑了出来,而且无论我怎么撵它们都不回去,就象里面有什么让它们害怕的东西……然后等到晚上,我们就听见一阵又一阵的奇怪叫声,像是野兽在叫,但仔细听听又不太像。等我再回去看的时候那些动物都不见了,我害怕的没敢进林子,汇报给市里那边他们却说没关系,叫我不要大惊小怪……唉,我一个老头子做不了什么,只能叫孙女守着,不让别人误闯啊。”
“您是说前几天?那究竟是几天前,明确的日期想的起来吗?”禁制是会移动的,也许正是前几天移到了这里,所以才会搞得林子里的动物大恐慌,动物的感应最强,突然出现那么一个禁制,害怕的出逃也是正常的。
“唔,我想想……是二月二十一日,也就是四天前。”从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睡好过了,当然记得时间。
四天前,那还好,禁制的移动应该不会太频繁,这几天能找到它的机会很大。
“呵呵,你们想要观光的话听我的还是回市里乘车从大路过去吧,从这里进去很危险,不仅林路不好走,要是被护林人抓到了还要罚款的。”现在的游客真是哪边危险哪边钻,要他们这些护林人很是伤脑筋啊。
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易天阔答道:“我们知道了,多谢您。”
“哈哈,那就好,你们还是赶快回市里去吧,我让孙女送你们到大道上去坐车,晚上的路不好走,我就不留你们了。”老者爽朗地笑道,一口洁白的牙齿在午后的阳光下闪耀着丝丝光芒。
众人站起身,和老着告别后便在少女的带领下向来时的路走去。没走出几步,易天阔忽然停下脚步并转回身来,对老者问道:“您是中国人?”老人的中文说的很好。
“不,我是高棉人,只不过在中国住过一段时间,所以才学会了中文。”老者坦白回答。
“原来如此……”他微微一笑,而后点点头,转身离去。
“大哥你笑什么?”见他嘴角洋溢着抹不去的笑意,张东显不解地问道。
“高棉人的微笑……”易天阔低语。
“什么?”东显没听清楚他的话,遂而问。
看着在前方带路的小女孩热情且纯真的笑容,又想起那老者爽朗的大笑声,还有那无味的清水,易天阔缓缓叹道:“高棉人的微笑……的确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