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圣女一脸鄙夷:“西夜国皇室何时与中原人和亲了?”
阿慕青自然知道是自己的眼睛颜色出卖了自己的身份,但她并没有因此慌乱,反而露出不屑一顾的倨傲表情:“我们和亲与否需要和你一个小部落打招呼吗?”
圣女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眸子里的狠毒像是一条盯上猎物的毒蛇,她手里的夜光珠映着她苍白的下巴,显着病态扭曲:“要我相信你是他的妻子也可以,你必须向我神证明,不然他必须迎娶我们的姑娘。”
站在山丘上的扎西嘎嘎多少有些难为情,毕竟当着部落里那么多人的面儿强行让一个过路男人娶她这种事情让人尴尬。
尤其是人家还不愿意。
“圣女大人,如果他不愿意就算了......”
“你懂什么?”圣女声音凌厉冷酷地打断远处姑娘怯弱的声音:“这是女神的眷顾,也是女神的指意,难不成你要违背女神?”
这个罪名可背不起。
萨奇拉族规,违背女神指意,背叛女神的族人统统灌了水银然后火焚。
于是胆怯的姑娘被吓得直哆嗦:“没......没有,我没有违背女神的意思,我只是......”
姑娘被吓坏了,一旁的阿婆抱着她安慰。
阿慕青冷眼旁观,看着那姑娘被吓得浑身颤抖然后冷冷一笑:“你想我怎么证明?这样吗?”
言罢,豪迈的女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转身攀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男人的唇,显然没有人预料到这个个性豪爽的姑娘会做出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举措,凤冥更是没想到西域女人可以如此奔放。
热情似火的姑娘显然并不懂怎么接吻,只是贴着男人殷虹的唇微微舔舐,青涩大胆的举动反而能挑起男人的欲·望。
大胆的姑娘如小兽一样蹂躏着男人的唇瓣,但无论她怎样舔舐啃咬都都得不到任何回应,男人的身体绷得紧紧的,阿慕青能感觉到男人结实的肌肉绷的像块石头,实在无趣的松开男人,红色潋滟的眸子有些愠怒:“怎么跟个木头一样无趣。”
原本担心姑娘害怕反感而拼命遏制身体情·欲反应的男人听到女子的嘀咕便像炸了毛的雄狮子,手臂一环女子纤腰狠狠往怀里一带,低头便侵上女子殷虹饱满的唇瓣,势如破竹攻城略地,不给女子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他舔过女子小舌,感受女子在她怀里轻轻颤动化作一滩春水,挑逗她的舌头跟着乱舞,这是一场浪漫的战争。
不肯认输的女子揽住男人的脖子激烈反击,彼此的交吻像是战场厮杀一般不留余地占领掠夺,你来我往的追逐和彼此挑逗,像是两头发情的狮子难以掩饰的情欲升腾。
月光下的一对儿男女拥吻像是要用尽一生般热烈狂热,他们周围升起的暧昧气氛萦绕起一个美好温情的世界,此外无他。
一生清心寡欲的圣女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而围观的男女各个面色赤红,一些没有丈夫的小姑娘们更是羞红了脸,也有大胆的男女饶有兴趣看着拥吻的两个人激·情对决,甚至有些已婚男女竟然也跟着拥吻。
只有扎西嘎嘎一双翡翠一样的眼睛泪水滚滚,捂着嘴悄悄离开。
最后他们成功离开了萨奇拉,两人依旧一同骑着赤焰马,行走在戈壁上慢慢悠悠,天幕中的一轮圆月皎洁明亮,把戈壁黄沙映成银白,月光洋洋洒洒,脸颊通红的姑娘低着头抚摸马鬃,后背感觉到男人平稳的心跳,她的心也漏了半拍。
“你们西域的姑娘都像你一样......开朗吗?”
原本想说‘豪放’的男人话到了嘴边愣是换了个词,他竟然在乎会不会伤到她。
阿慕青毫不扭捏:“并不是,楼兰过的女人们扭捏的就像你们中原的大小姐一样,只有我们西夜国的女儿们从不含蓄,她们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对待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拼尽全力争取,她们也会骑马射箭,狩猎,有些女人甚至比男人们还要厉害,想见识吗?”
“那么......”男人的唇贴在女子嫩白的耳廓上,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女子的耳朵里:“西夜国的女人们都像你这样漂亮吗?”
被男人弄得耳朵发痒的女子微微躲避,但嘴角却扬起调皮的微笑:“比我好看的人多了去,我王......我哥总说我长得糙,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精致。”
“可是在我眼里,没有任何人能比你更漂亮,阿慕青,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神。”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低喃,就像虔诚的信徒在佛祖面前的祷告。
茭白的月光映着女子五官深邃的脸,璀璨的红色眼眸异常晶莹剔透。
天亮的时候他们刚进了西夜国的边城,土窑房屋是边城的主要建筑,裹着白布的男女在街道上行走,露出的眼睛或绿或红,但没有任何一个是纯粹的颜色,强悍的男人们裸露着强壮的上身在一起喝酒划拳,撼动天地的呐喊声让人望而却步。
简陋的客栈没有太多客人,阿慕青走进客栈的时候一些零星的客人纷纷扭头看,因为她身后站着一个中原男人。
因为两国征战,西夜国已经很久没有进过中原人了。
“姑娘,吃东西还是住店?”
“都要,给两间亮堂的屋子,去买些白药和绷带,饭菜直接送屋子里就行。”
阿莫请从腰带里抠出一粒金珠丢给掌柜女人,势利爱财的掌柜女人拿起珠子咬了咬,然后乐呵的弯了眼,从柜台里摸索好半天只摸索出一把钥匙:“姑娘,只剩下一间朝阳的,要不您先凑合着?”
“不用了。”凤冥接过了钥匙,他笑呵呵的对着阿慕青:“你不是我‘妻子’吗?夫妻哪有分开住的道理?”
阿慕青挑眉:“一起住就一起住,你一个病人以为我怕你啊。”
朝阳的屋子暖洋洋的,大片阳光洒金屋子里,简单的家具是朴素的劣质红木所制,掉漆的桌椅有种古朴的意味,一张不大不小的木床铺着兽皮,看起来还算暖和。
要知道西夜国无论白天多么炎热,晚上依旧可以把人冻成冰块。
客栈客人很少,饭菜很快送进了屋子,吃惯军队饭菜的阿慕青看着两碗烩菜觉得又香又亲切,饿了快两天的女子毫无影响的扒拉着菜往肚子里送,两个大白馒头很快被她解决了一个。
锦衣玉食的男人什么时候吃过这些东西,看着阿慕青吃的开心他依旧没有什么胃口,白菜和冬瓜烩成的菜里面只有零星几片肥肉,直把他恶心的不行。
“你怎么不吃?”阿慕青瞥了男人一眼,看了看文丝未动的饭菜,皱眉问。
凤冥笑容温和优雅:“我不饿。”
“咕咕咕咕~”凤冥笑脸一僵。
阿慕青咬了一口冬瓜,冷冷一笑:“你不是不饿吗?肚子叫什么叫?别说我幻听。”
看着凤冥恹恹的表情,阿慕青一边吃东西一边口吃不清的说:“在西夜国东边是一个流境,那里是个三不管境地,里面都是被战火残害无家可归的人,有一次我跟着军队去流境勘察地形,发现那里的人几乎都面瘦饥黄,有的孩子甚至因为没有吃的东西不能成长,十几岁还是跟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一样,流境的土地根本种不出谷子和蔬菜,他们实在饿得惨了就挖草根吃,甚至挖地上的黄土块填饱肚子......”
看着男人默默端起饭碗往嘴里扒拉饭菜,阿慕青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饭菜吃完没多久便有人收拾碗筷并且送来了白药和绷带。
凤冥胳膊上的伤必须仔细处理,毕竟伤到了动脉失血过多,擅长处理刀伤剑伤的姑娘手脚麻利儿给凤冥清洗上药包扎,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即减少了男人的痛苦也有利于伤口愈合。
明天就能进狼都,阿慕青竟然有些不舍。
只要到了狼都就要和他分开,这个男人......
她从来不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少点好奇心能多活几天,但是她现在真的很好奇这个男人到狼都的目的,毕竟就算这几日他们再怎么亲密无间,他是中原人她是西域人的事实不会改变。
万一是引狼入室那?
阿慕青选择相信他,也是将自己对他的信任作为赌注,与他打了一个豪赌。
晚上夜幕降临,寒冬一般的冷空气让她呼一口气都是哈气,男人让她睡在床上而自己选择趴在桌子上睡一晚,然而阿慕青却以‘病人必须好好休息’为理由强制勒令凤冥去床上。
站在窗外往外看,璨红的眸子流光溢彩,她不舍得睡觉,那会减少他们相处的时间,她透着月光看着床上的男人,她知道男人并没有睡着,因为男人的呼吸没有平稳,她知道男人也睡不着。
明天就要分道扬镳,她脑海里都是昨天夜晚那个热烈的激吻。
这个男人会忘了她吗?忘了在西域发生的一切,忘了西域中的她,他可以在中原找个温婉善良的中原女人相守一生,而她不过是他生命可有可无的过客。
这样的想法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把她坚不可摧的心脏硬生生划开了血淋漓的口子。
突然远处传来熟悉的振翅声,阿慕青抬头一看,天上盘旋着一直深褐色的鹰,鹰的翅膀尖儿上是白色的羽毛,那时王兄的猎鹰,王兄叫它‘尼玛’。
‘尼玛’是西域古语中‘太阳’的意思。
阿慕青朝空中伸手,尼玛拍打着巨大的褐色翅膀落到女子手臂上,沉重猎鹰眼神锐利,锋利的爪子抓着阿慕青的胳膊小心翼翼晃动,生怕弄伤了它的女主人。
阿慕青看到尼玛爪子上绑着的竹管便知道是王兄给她传信,抽出竹管里的信纸展开一看,顿时心凉了一大半。
信纸上的内容简单明了。
——中原士兵压境,速回支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