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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韬光

红尘劫 果知 3559 2024-11-16 09:07

  虹染管事交代今晚任何人不得离开自己的卧房,否则后果自负。

  静谧的侯府显然变得风声鹤唳,外院有皇宫护卫团团包围加以保护,内院有伯虞亲卫时刻提防,云姑娘摸了个簪子揣袖子里便抹黑出了檀香园,闪躲在黑影的中的云姑娘倒吸一口气,那些穿着蓝色褂子的家仆个个佩剑,走路稳妥的样子一看就是练家子,伯虞侯府上下百号家仆若个个身手不凡,那这个侯府就太可怕了。

  二十个黑衣短打的男人蒙面附在红居各个角落保卫侯爷安全,鹰一般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四周,云姑娘不敢靠近,斟酌半晌决定回檀香院,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好事的好时机,她云降雪不会做冤大头。

  “云楼主。”

  身后熟悉的声音让云姑娘心马上悬起来,转过身,明桵板着刻薄的脸冷冷的看着她,手里还提着一把长刀,刀柄坠着刻着‘伯’字的玉佩。

  “不好意思,我找茅厕迷路了。”云姑娘笑眯眯的打哈哈,不以为耻把路痴的毛病利用发挥广大。

  精明干练的明桵管事不戳破小姑娘幼稚的说辞,仅仅是说了一句“跟上”扭头便走。

  悄悄把刚才差点刺出的簪子按回袖子深处,云姑娘眸光暗了暗便跟上对方刚毅的背影。

  明桵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云姑娘看了看四周,并不是檀香院。

  “你不是找茅厕吗?”明桵一脸理所当然地指着不远处的茅厕。

  “呵呵。”云姑娘皮笑肉不笑。

  最后还是被‘押送’回到檀香院的云姑娘有些坐立不安,今天晚上总感觉伯虞在预谋什么,而且还是势在必行。莫名其妙睡了两天的云姑娘根本没办法动动自己精明的大脑去判断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侯府每一个人都不愿意告诉她详细发生的事。

  突然房屋里变得暖洋洋,并没有什么特殊味道散发所以云姑娘并没有察觉,等到她感觉睡意朦胧时已经晚了,趴在桌子上不能动弹的时候看到了拿着香炉的女孩站在门外,隐隐约约的身姿看上去像极了米丫那个小丫头,然而她已经没有什么意识去思考。

  下雨了......

  凤鸣城迎来新的一年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的牛毛细雨把京城冲刷新亮,天蒙蒙亮的时候皇宫下达了解封令,四扇城门打开,百姓买卖终于正常,然而......

  “啊——死人啦——”

  南中门上垂着披头散发的女人尸体,鲜红的血液不断从她身上滴下来,发现尸体的是准备出门走亲戚的一对母女,她们嘶喊着,官兵从城楼上下来看到时差点吐出酸水,尸体面目全非,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骚味,就像野狗的味道。

  悬挂尸体的绳子里面拧着铁丝,官兵准备把尸体放下来时废了好大劲,那对母女显然受到惊吓,不过还好被好心人带走赠了安神汤压压惊。

  “性名,不明;性别,女;身份,不明;死亡时间,昨晚凌晨左右;致死伤口......没有,不过每一个伤口有撕咬痕迹,从伤口上看初次判断是......狗!”女仵作认真验尸,最终得出结果让一旁登记入册的小吏胆战心惊。

  一身雪白长褂坠着红色玛瑙的姑娘打着油纸伞款款而至,温善的面孔让人不由自主多看两眼,绣着红梅的白色绣鞋踏过湿润的青石板地面,不小心便弄湿了鞋袜。

  胆大的百姓围着尸体伸着脑袋看,官兵把他们拦在圈外,看到白褂子姑娘身上悬挂的玛瑙便立马奉上笑脸给姑娘开路:“虹染姑娘怎么来了,这下着雨染了风寒怎么得了,姑娘家柔柔弱弱的。”

  “我家主子带话给你们大人,麻烦给奴婢带个路。”虹染微微屈膝行礼,脸上是温婉得体的微笑。

  “成,成,姑娘这边请。”一个年长的官兵讪笑着给虹染开路。

  女仵作接过旁边助手递来的抹布擦手,看着远去的白褂子姑娘不由问:“那个穿白衣服的是谁?”

  “那是伯虞侯的贴身侍女,侯府的虹染管事,她不常出府,所以您就不认得她。”助手小伙儿巴巴的看着傻笑,那姑娘长得可真俊。

  “看什么看,收尸了!”女仵作怒睁杏眸,横眉冷对独自去吩咐收尸。

  “是是是。”小助手赶紧挠着后脑勺讪讪跟上。

  端坐在临时布好的休息隔间上座的大理寺少卿梅延惬意的喝茶,看了一眼低着头站在下方的白褂子姑娘:“侯爷有什么吩咐就直说吧。”

  “这是家主要奴婢给您的信,请仔细观阅。”虹染从油纸伞伞柄里抽出一卷白纸,上面渗透着清香油墨味。

  架子摆了个十足的梅延扬扬下巴,身为伯虞贴身侍女的虹染又怎会看不出什么意思,于是放下手中的伞,恭恭敬敬双手奉上一卷信纸,低眉顺眼的模样出奇俊俏,梅延往下瞥着眼,稍微往下点儿便可以看到姑娘交襟领下白皙娇嫩的肌肤。

  伸手接信时的手顺着虹染白皙的手腕往下摸索:“伯虞侯俊秀非凡,他手下的侍女也都这般美艳动人。”

  “虹染不过蒲柳之姿,不敢承大人您的美言。”清秀可人的姑娘很懂得利用自已的优势,顺势往前主动亲近,房间潮湿的空气仿佛都多了黏腻的暧昧。

  “可惜伯虞侯是个男人,不然以伯虞侯那张脸,什么不能自己来,何必要你个小丫鬟出来做事,虹染管事,你说我说的可对?”梅延一只手悄悄来到姑娘纤细的腰,然后紧紧一拥:“伯虞侯那张脸可多迷人啊,真是可惜了。”

  虽然来之前便知道梅延为人,但真正接触之后虹染嫌恶之感更重,她知道放眼朝堂对侯爷动龌龊心思的多了去,姑娘家倒还好说,就怕梅延这种人,位高权重,家境盘根错节不可得罪,但偏偏恶心龌龊令人不齿。

  “大人,您还是看一眼信吧,说不定我家主子会带给您意想不到的东西。”虹染把信杵在两个人亲密的中间,冷淡的墨香说不出的撩人。

  怀中姑娘狡黠的大眼睛灵动诱人,梅延不屑的斜睨信卷儿,思索再三后拿过信展开。

  刚刚还懒散不屑的梅延大人在瞄过信中内容后脸色突变,猛地站起来颤抖着手指着早早整理好衣服站在一旁的虹染:“去,去告诉你家主子,我知道怎么做了,不过请他信守承诺,不然,不然别怪我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那就多谢大人了。”缓缓拾起地上的油纸伞,虹染屈膝行礼后在梅延吃人般的目光中低眉顺眼的离开。

  “啊——伯虞你这个怪物!”

  虹染站在门外清晰听到屋内暴躁嘶吼,温善的脸上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纸卷飘飘扬扬落在地上,上面只有一句话和一幅画。

  ‘静默无言既相安,多说无益朝阳残。’

  诗句下面画着一棵折断的梅花树,梅花枝干上挂着雕刻着‘昭’字的臂钏。

  “砰——”

  书房门被一脚踹开,云姑娘阴笑着走进书房:“侯爷殿下,你为什么要弄晕我?”

  练字的伯虞侯百无聊赖的在纸上画出一个又一个圈,最后把圈叠在一起,像极了女人用的臂钏,地上丢着的纸张上面都是一些练笔的圆圈,那些圆圈甚至首尾没有交合,看得出伯虞很想画好一个完整的圆圈。

  他懒懒的笑,懒懒的答:“本侯说过,昨晚擅自出卧房者后果自负,本侯还没给你计较,你自己倒送上门来。”

  “我已经睡了两天,没人告诉我发生什么,甚至昨晚你敢明目张胆放迷香。”

  云姑娘多少有些生气,这几天他都浑浑噩噩,好不容准备在昨晚发觉点什么辅助自己推理,可该死的伯虞竟然让人放迷香,她最近身体格外虚弱,一点点迷香足以让她睡一晚,日日夜夜昏迷在黑暗中很可怕,就像躺在土壤中的尸体一样,不知日月颠倒冷暖交替。

  “你想回降雪楼吗?”

  “什么意思?”

  云姑娘下意识后退,脑中警钟大作,伯虞脸上露出微妙的笑容,每当有这样的表情时准没好事,伯虞为人奸险狡猾,必要斟酌再三才可与之交流,这是云姑娘吃亏无数次后得到的经验。

  “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你身为江湖中人,还是远离朝堂为好。”伯虞把手头画好的臂钏丢在一边,从新摸索出一张纸开始画圈圈。

  “我一旦离开,我们之间的契约便只剩一张薄纸,你若赖账,我又能拿你一个侯爷怎样?”云姑娘一旦静下心思,脑子便开始不停运转。

  这样的姑娘很好,和她交流都会有难得的默契,但也有不方便的时候,就比如现在。

  “你怕我赖账?”伯虞几乎要笑出声。

  “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那张破嘴,我家风花整天在我耳旁嘀咕,我认为她所有废话里只有这句是经典。”云姑娘往书桌上一靠,拿起一根毛笔把玩,脸上是精明甜腻的笑。

  “好,那你便跟着我,直到咱们的契约结束,但是......你可不能主动喊停。”

  “成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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