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岸晓风残月。
静夜的风,吹拂着杨柳,细长的柳条在空中肆意摇摆,嫩绿的颜色映在眼中,多了几分暗哑,因为这是夜的领域。
掌灯时分,一切都已经沉寂,酣睡的鸟儿在巢中抖了抖羽翼,恬静安逸中多了一分温馨质朴。
白善轩住在一个独立的小院中,环境清幽典雅,倒是一个读书做学问的好地方。
如豆的灯光,将房间中的一切迷蒙了,不过还是能够看出其中有两人对坐。
“舞道苑来消息了,将在我天水女学挑选一名女子入学。”
白善轩的笑容很矜持,可是谁都看得出其中的得意。
舞道苑,是一个半官方的组织,搜罗了天下善舞的女子,代表着一个高峰。其分量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女学可以比拟的。
入舞道苑,就证明这女子有问鼎大周秀色榜的潜质,所以天下女子对于舞道苑均是趋之若鹜。
听闻自己的女学将会有一个名额,白善轩自然是欢喜之极。
与白善轩对坐的是一个女子,传言中白善轩乃是风liu之人,入他眼的女子无一不是其中翘楚,端庄秀丽之极的女子。
“哦?你打算送谁去呢?”
女子嘴边噙着笑意,她可不在乎谁去,她在乎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白善轩微笑着,轻轻将对面的女子搂在怀中,享受的眯着眼。
“两个人选,有些难以决断。”
白善轩的气息有些粗重。
听到白善轩粗重的气息,无端的女子感觉到一阵幸福,虽然两人的关系不能公开,可是即便是如此,能够让白善轩如此迷恋,也是一种幸福吧!
“说说看,也许我能够给你点意见呢?”
女子的话说的很轻柔,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她可不想让白善轩觉得她是在干预他的事业,因为这样的女子可是很少有男人喜欢的。天水洛家的风雅不就是因为太出众了,反而被男人嫌弃么?她可不想步风雅的后尘。
“嗯,我便与你说说。这两人,各有千秋。若是只论舞道,其中一人却是要略胜一筹。并且棋道造诣震古烁今。可是其它几方面却都是极其平凡,甚至可以说是糟糕。而另一人,虽然棋道与舞道都是不如她,可是女子六艺样样精通,是一个全才。所以一时之间,我颇有些难以抉择。”
白善轩将头枕在女子胸前,埋首其中闷闷的说道。
女子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呼吸也有些粗重,轻拍白善轩的脸蛋,说道:“别闹,说正经事呢!”
白善轩依旧我行我素,甚至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女子吐气如兰,面色愈加的红润。看自己的话没有丝毫作用,也只能任由白善轩胡来。
“一个专才,一个全才。确实是一个难题,且容我想想。”
女子神情专注,却别是有一番风韵,白善轩一时之几乎看呆了。
白善轩微微有些恶趣味,手指轻轻的拂动,轻轻的捏了一下女子,却是惊的女子一阵惊叫!
“啊!”
恨恨的瞪了一眼白善轩,女子才道:“两人之间抉择确实是比较难,为何不将问题踢给别人?舞道苑的人,如今在天水不正好是有两人么?她们早早便加入舞道苑,想来如今应该有不小的权柄了吧?”
白善轩脸色酡红,仿若醉酒,实际上他确实是喝了一些酒,不过只为怡情而已,并不是酩酊。
“你是说那两个丫头?”
女子点头,对于白善轩口中丫头,女子微微有些羡慕,若是自己也有这两人的身份地位,也应该配得上白善轩明媒正娶了。
“可惜,自己终究是贱籍之人。”
女子心中微微一叹,颇为沉重。
“正是她们,若是让她们来评比,却是容易得多。两人都是舞蹈苑的奇才,谁高谁低,自然是心中有数。何况她们也知道两人的情况,让人头疼的事情还是交给她们自己决断吧!”
白善轩嘻嘻一笑,俊雅的面庞上居然有几分孩子一般天真的笑意,直看得女子心若小鹿乱撞,一时间眼前都有些迷蒙。
看着怀中女子,白善轩心猿意马。
匆匆的抱起女子,便向着床上走去。女子羞怯的闭着眼,心中却是甜蜜的紧,两人虽然不是第一次如此,可每次都让女子犹如少女一般心中仿佛怀揣一个小兔子一样,期待中又有着一种莫名的紧张。
床帏落下,又是一夜好风光。
君莫停,白玉堂,昨夜如梦眼欲穿。
君莫停,红鸾帐,今宵无眠乐陶然。
君莫停,绿锦罗,明朝穿戴若路人。
女子想起一位姐妹所写的一首《君莫停》,心中微微有些感慨,也许这就是贱籍女子应有的命运吧!
只盼今朝不复醒!
拥着所爱的男子,永远的呆在这一刻,永远永远。
到明日,她又是那个莺歌燕舞之中的一员,这男子又是风光无限的大儒。两人之间的距离,判若云泥。
“我能守住的也只有今朝而已。”
女子默默叹息,眼角微微有泪痕浸出。
不过这一切,白善轩并不知道,他此时已经渐入佳境,仿若登上极乐世界。
风光旖ni,一夜无眠。
风雅望着天上的明月,看着空无一人的床头,心中浸着一股凄凉。
“这一夜,不知你洛无忧与谁共眠?当初的一切果然都是假的,我能阻你一时,真的能阻你一世么?”
风雅自言自语,心中却是不知是何种滋味。
若论美貌,风雅自忖不亚于皇庭贵妃,即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只不过比她多了一层高贵的外壳而已。
可是为何洛无忧偏偏对她不屑一顾?甘愿与贱籍女子鱼水之欢,也不愿碰她一下?
夜微凉,风雅的心更凉。
“洛老爷子,我是该埋怨你,还是感激你?你让我得到了一个我爱却不爱我的人,你让我失去了一个爱我而我不爱的人。这到底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
舒月望着洛家老爷子打下的这片宅邸,心中蓦然一叹,却是意兴阑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