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站在大厅中间,对潮水般怒骂丝毫不以为意,一副根本听不见的样子,随手扫开面前桌上的酒菜,将装有卖身契的铁盒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洪声道:“姑娘们,看清楚了,这里面就是你们的卖身契,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恢复自由的机会,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谁愿意抓住这次机会,到我这来,我带你离开,谁不愿意,我不强求,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没有人应声,整个春风秋月楼里依旧是一片喝骂。
“原来是来闹事的,给老子砍了他,谁拿下他的人头,老子赏他两千两!”
“好家伙,敢在武威王的地盘上撒野,嫌命长了是不是?”
“敢打扰老子好事,老子砍了你的脑袋当尿壶!”当即就有人提起大刀冲了过来,狂刀携卷恶风斩向秦羽脖子,竟是真的要杀人夺命。
这人不是大食,却也是个习武的彪形大汉,再加上吃过大量食气美食锻炼体魄,一身蛮力不是盖的,这一刀要是斩下来,别说人,就是花岗岩也得被一分为二。
众姑娘失声惊呼以手捂脸,生怕看到头断血飙的恐怖场景,凡是被秦羽踹过门的男人都巴不得拍手称快,在他们眼中秦羽已经是个死人,只有少数人面露不忍,觉得直接杀人夺命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秦羽根本没有躲开,也没有去格挡,更没有去反击,只是斜睨了彪形大汉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一副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彪形大汉被秦羽那一撇眼中的轻蔑彻底激怒,狂声怒吼力道再加三分,誓要将秦羽一刀两断。
噗的一声,精钢大刀重重砍在秦羽脖子上,这不止让彪形大汉愣了一下,也让全场所有人愣了一下,什么情况,这也太轻松了吧?没两把刷子也敢出来闹事?
可惜,当看清结果,所有人都被吓傻了,秦羽的脑袋依旧好端端顶在脖子上,根本没有掉下来的意思,仔细看就会发现,甚至连一点伤口都没有,一点血都没有见。
怎么可能?呆滞之后,所有人脑子里都冒出这个念头。怎么可能呢?被这样凶狠的一刀砍中脖子,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呢?难道是彪形大汉故意吓唬人,根本没想杀人?可也不对啊,方才刀刃的破空声不可能作假,那种速度那种力量,绝对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承受。
彪形大汉虎口迸裂一声闷哼,微微侧开刀刃,骇然看着秦羽的脖子,被刀刃命中的位置只有一条凹陷的淤紫红痕,真的脸皮都没有破。
“挠痒痒似的,就这点力气,比小孩子都不如,你还敢来逛窑/子,不怕被姑娘们嗤笑吗?”秦羽再次转头斜睨着彪形大汉。
“你找死!”彪形大汉再次被激怒,不信邪扬起大刀再次斩落。
“我看找死的是你吧,滚!”这次秦羽没有硬接,脸色陡沉一声冷喝宛若雷炸,闪电般抬手抓住刀刃,轻轻一捏便将其掰成两段,接着一掌拍在彪形大汉心口,随着噼里啪啦的骨头折断声,彪形大汉鲜血狂迸,如破布娃娃似的倒飞了出去,撞穿房门接着撞穿外墙,摔进街对面生死不知。
可怕,太可怕了!
一时间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秦羽表现出的恐怖实力给吓到了,彪形大汉虽然不是大食,但实力依然不弱,战力和顶级食君差不多,却被秦羽轻轻一巴掌拍蚊子似的拍飞了出去。
还有秦羽硬抗斩击而不伤的手段,以及随手捏碎精钢大刀的手段,都证明着秦羽超乎寻常的恐怖势力。
“不错,现在都安静了,继续保持安静,否则吵得我烦了,别怪我手下不留情。”秦羽说完仰起头,继续对姑娘们说,“有一点我需要强调,我给你们自由,不代表我会养着你们,我只是给你们一个改变生活的机会,你们可以自己去创造自己想要的生活,用双手,而非身/体。”
白凌霜同样被秦羽刚才展现出的实力吓到了,反应过来之后信心更增,深吸口气大着胆子走到秦羽身边,扬声道:“诸位姐妹们,每天被迫和各种各样的男人睡觉,承受各种屈辱,却要装作享受强作笑容,你们真的快乐吗?你们真的想永远过这样的生活吗?你们有没有想过,等你们青春不再,不再能带来利益的时候,你们会是什么下场?你们难道没见过那些带着一身病痛被赶出去的老姐姐吗?你们真的能麻木到以为,那不是你们未来的下场吗?”
声音越来越高,最后近乎声嘶力竭,因为白凌霜说出的就是自己的心声。
春花秋月楼里一片死寂,藏在房间里的姑娘们也纷纷走了出来,有的面露茫然,有的面露悲戚,也有个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对于她们不同的反应,秦羽早有所料,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拯救,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被拯救,有些人即便生活在地狱里,也会满足现状,直到被地狱抛弃的那一天才知道后悔。
另一些人则是承受不住痛苦,所以不再去感受,将自己的内心隐藏起来,渐渐变得麻木,最终将隐藏起来的内心彻底遗忘,这种人还有拯救的可能,但同样没法强迫,一切只能看她们自己。
所以,秦羽一开始就没打算拯救所有人,一切自愿,只有能够把握住机会的人,才有资格改变自己的命运。
“姐妹们,请不用怀疑,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就准备跟他走,我不要现在的生活,我要改变,我要得到自由!”说完,白凌霜从铁盒里找到自己的卖身契,狠狠一把撕了个粉碎,那憎恶的样子,就像是撕碎了枷锁和屈辱的过去。
秦羽将厚厚一打卖身契拿在手中晃了晃,扬声道:“谁做好决定了就过来,自己把自己的卖身契撕掉,今后在我的世界里,决不允许有这种糟践人的东西存在!”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多都心动了,却长年收到欺压威吓不敢贸然付诸行动。
便在这是,一位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女瑟缩着走了出来,颤声道:“我,我跟你走!”
“好,过来找到你的卖身契撕掉。”秦羽点点头。
少女刚想上前,却听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这位兄台,闹就闹了,拆人场子砸人晚饭,未免有些过分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