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食律,文轩应该锁心田食海入狱十年,惩罚不可谓不重,可是龙紫云居然提议死刑!
有人觉得不妥,认为死刑惩罚太重,也有人激愤赞同,认为秦羽和普通大食不同,身负大功德,所以谋害秦羽的惩罚自然也应该更重。
众评审意见也各有不同,其中两位赞同龙紫云,三位赞同李长风,其余人保持中立没有发表意见。
“大王,诸位,可否听我一言?”便在相争不下陷入僵持时,秦羽开口了。
众人的目光转向秦羽,文轩面如死灰,更加确认自己完蛋了,秦羽必然会伺机报复夺他性命。
然而,却听秦羽如是说:“无论锁心田食海还是死刑都不妥,既然他顽固守旧敌视秦某,那就罚他行走天下,尤其去偏远荒蛮之地传播度量新编,一日旧派不除,一日不得回国!”
听闻此言全场寂静,没想到秦羽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秦大食所言极是,与其严惩不如忏悔,就让他去传播教化去吧。”炎食尊颔首同意。
“旧党旧派各国皆有,抵制革新顽固不化,就该让他去传播度量改革。”卫食尊也觉得很有道理。
“的确杀不如用,龙兄以为呢?”李长风看向龙紫云。
龙紫云眯着眼睛沉默了几秒钟,忽然收起杀气:“既然秦大食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意见?”
楚王征求剩余评审的意见后颔首道:“那就这么决定了,秦大食宽宏大量,事事以天下为先,不愧为青年大食的表率,文轩听令!”
文轩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听道喝令猛一激灵醒了过来,连忙颤抖着翻身跪下。
“蒙秦大食宽宏,免你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去偏远蛮荒之地传播教化普及度量新编,荒蛮不尽旧派不除,不可回国!”楚王扬声宣判,字字千钧响彻全场。
文轩仰起头,心中百感交集,身为抵制度量改革的旧派,却要去传播秦羽的度量新编,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还不谢恩!”楚王一声冷喝。
“谢大王,谢秦大食,我定踏遍蛮荒,身罪不赎,誓不回头!”生死走一遭,文轩忽然间明悟了很多,再也不敢坚守旧派的理念,先给楚王叩首,又给秦羽叩首,两行热泪顺颊而下竟是哭了。
“你去吧,这也是对你的历练,等你走完这一遭,一定会脱胎换骨。”秦羽坦然接受文轩的叩首,因为他的确受得起。
文轩点点头爬起来,在全场所有人的目送下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也不知道为什么,众人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变得不同了,多了些什么,又好像少了些什么。
公孙璃是唯一快要气炸的,她是旧派之一,文轩跑去传播度量教化,简直就是打她的脸,打所有旧派的脸。
“居然敢想出这种惩罚,秦羽你好狠,我们走着瞧!”公孙璃暗暗咬牙心中发誓,眼中光芒森寒。
场中,李长风关切询问秦羽是否需要休息,秦羽婉言拒绝,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可以立刻继续。
清漪离开赛场,风如烈返回自己的位置,考核重新步入正轨。
秦羽恢复状态,继续处理蝎尾刺豚肝,找准腺管合在掌心,通过指腹极富韵律的按压将血液挤出。
通常给河豚肝排毒的方法有两种,分别是碱液浸泡法和肝脏按/摩法,为了将毒素彻底去除,除了这两种方法,秦羽还准备使用第三种独创的方法,三法合一彻底排毒。
另一边,风如烈对蝎尾刺豚肝的处理方法也是以浸泡和按/摩为主,第五次冲洗之后,他放下已经被洗白的鱼肝,双手在腹部合拢,做了一个所有人都认识的动作。
食器具现!
没错,就是食器具现!
只听风如烈一声念诵,胃部突然光芒大放,炽烈的光芒中,一件锅类食器凭空出现,这件食器材质光润宛若羊脂白玉,造型有点像是甑,下面自带圆盘,又有点像是甗。
秦羽转头看去,第一反应是放在超薄电磁炉上的平底涮涮锅,造型真的实在是太像了,看来不出意外的话,风如烈是要用这件食器制作河豚肝涮涮锅。
评审席
“咦,这不是白玉香锅吗?难怪我找了许久没有找到,原来在这小子手中!”李长风一眼就认出了这件食器。
“白玉香锅?有何作用?”楚王好奇地问,他倒是没有听过这件食器。
李长风道:“一直没有找到,所以我也知道的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可以自主加热,主要用途是涮火锅。”
“哦?这么说,他是要用蝎尾刺豚肝做涮涮锅。”卫食尊若有所思地说。
炎食尊咽了口口水:“其母河豚公主的拿手绝活之一就是河豚肝涮涮锅,那味道简直十年不忘,不知道这小子能做出几分。”
事实证明秦羽和众评审都猜对了,风如烈往锅中加水之后,开始对蝎尾刺豚进行拆解,并没有将骨肉分离,而是连骨带肉切开,只将骨髓清晰干净,接着又取出了金针菇、香菇、海带、粉丝、豆腐等,毫无疑问就是涮涮锅。
既然风如烈要做鱼肝涮涮锅,那么秦羽要做什么呢?
众人的目光重新转回秦羽,却发现秦羽还在一遍遍不耐其烦精心处理河豚肝,没有使用食气,也没有取出任何辅料,根本看不出要做什么。
“哎,你说秦羽要做什么?风如烈已经选择了涮涮锅,他应该不可能也做涮涮锅吧。”
“应该不可能,高温可以给河豚肝去毒,我觉得他应该会选择油炸。”
“油炸能斗得过涮涮锅吗?我以前吃过一次普通河豚涮涮锅,那鲜香那口感简直毕生难忘。”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讨论秦羽究竟会做什么的时候,楚香绫突然端着托盘朝评审席走去。
什么情况?难道楚香绫已经完成了?怎么会这么快?
由于秦羽和风如烈太过抢眼,再加上楚香绫默默无言,几乎没有人关注她,甚至连她做的什么都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