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这片破碎的飘叶,放慢的时间突然恢复正常,清脆刺耳甚至有些令人牙酸的破裂声响彻全场。
一瞬间,所有人心中都自动浮现出一个念头,秦羽的食海破碎了!
也只可能是秦羽的食海破碎,毕竟刘灿的青铜爵被增强过,而且拥有圣海残片,就如同一柄精钢铸就的方天画戟,戟刃不再是千锤百炼的精钢,而是无坚不摧的圣海残片。
然而,当席卷全场的光之海洋渐渐淡化消散,结果却让所有人同时石化。
渐渐破裂消散的食气结界中,秦羽站着,而刘灿跪着,和预料的结局完全相反,却和上次对撞的结局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秦羽被撞碎食海吗?可为什么结果是秦羽站着刘灿跪着?难道秦羽的食海没有被撞碎?难道圣海残片败了?
足足石化了好几分钟,人们才渐渐回过神来,心中无数问号井喷似的浮现出来,直接造成思维系统交通堵塞语言系统严重障碍,只能通过不明意义的奇怪声音来表达自己心中的震惊。
“秦秦秦……秦羽没事!”韩英一蹦三尺尾椎落地剧痛不已,可他此刻却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没事?”老院主本来闭着眼睛不忍心看,听到韩英的喊声后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站着的是秦羽,整个人一下子就傻了。
“秦羽哥……”慕容雪双眼一翻晕了过去(玩坏了),其余人也都傻了,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太后傻了,她已经做好准备为秦羽医治,以及供养秦羽的下半生,结果秦羽却用结果告诉她,他的后半生还长着呢,而且还会很精彩,并不需要谁来供养他,更不需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人伺候。
清漪傻了,她已经做好准备为秦羽复仇,以了结和秦羽之间这段缘分,结果秦羽用结果告诉她,他不需要别人来帮忙复仇,也没准备了结任何东西,翡翠楼对面的那家酒楼,一定会顺利开张,并且不断扩张直至遍布十三国。
仇雪傻了,她已经准备好从子午食院身上踩过去,去争夺第一食院的荣誉称号,可秦羽却用结果告诉她,想击败子午食院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还在,谁都别想从子午食院身上踩过去。
洛英傻了,他已经将秦羽从对手的名单上划掉,结果秦羽用结果告诉他,药王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划掉的,谁划掉谁还不一定呢。
最傻最傻的无疑是刘家人,刘御使、池灵珊、刘元龙、刘元道、刘岚、刘枫以及高高在上震慑全场的一品食尊刘玄一,此时此刻他们统统惊呆了吓傻了。
刘灿祭出了最终底牌圣光之身,使用了圣海残片,怎么可能在食海对撞中落败呢?那可是圣海残片啊,是食圣食海的一小部分,世界上有食海能挡住它的撞击吗?
绝无可能!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可是结果摆在眼前不容否认,秦羽站着,刘灿跪着,秦羽的食海没碎,而刘灿的食海碎了,又碎了。
没错,刘灿的食海又碎了,而且碎的很彻底,比上次还彻底,青铜爵再次变成了满地碎片,光泽暗淡铜锈遍布,就好像一瞬间被抽走生命力的干尸碎片,再也没有活过来的可能。
至于刘灿,刚才的爆发几乎消耗了他的一切,包括透支的生命力,圣光之身解除,恢复血肉之躯跪倒在地。他的衣衫变得很残破,皮肤变得干瘪而且松垮垮的,脸上满是皱纹,头发干枯花白,双眼中布满血丝,摇摇晃晃就好像风烛残年的老人。
看到刘灿的样子,池灵珊当即跪倒在地痛哭出声,她知道刘灿没救了,这次是真的没救了,连像普通人那样生活的机会都没有了,透支的生命力无法挽回,再加上食海破碎的重伤,余下的生命不会太长。
此刻她的心中没有愤怒和憎恨,有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懊悔和自责,为什么要撺掇儿子复仇?为什么没有试图阻止?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了,一切已成定局,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上下打量着跪倒在地的刘灿,秦羽也不禁蹙起眉头,擦去嘴角的一丝血迹沉声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噗……”刘灿吐出一口鲜血,费力仰起头看向秦羽,眼中震惊的光芒渐渐消散,剩下的只有空旷和无奈,“没有为什么,我们的位置不同,就注定了我们的命运不同,我们都无法左右。”
“错,我至少会尝试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你没有,这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秦羽道。
“也许是这样吧,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已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刘灿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剧烈咳嗽了两声接着道,“没想到你的食海竟然如此强大,比我预想的极致还要强大,连圣海残片都无法撼动,看在我没几个月可活的份上,能够告诉我,你的食海究竟是什么吗?”
秦羽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说完,秦羽用余光看了一眼手心的血迹,那是刚才擦嘴留下的。
“也罢,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低估……咳咳……你了,所有人都低估你了,你真的是我……我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对手,也将是整个美食大陆十三国天才大食最可怕的对手,如果……咳咳……还有下辈子,千万……咳咳……别让我遇到你……”
刘灿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说着,双眼渐渐合拢,声音越来越弱,扑通一声朝前扑倒在秦羽面前。
破碎的青铜爵开始解离消散,秦羽俯视着面前扑倒在地的刘灿,没有得意更没有嘲弄。上次破碎刘灿的食海,他非但没有感觉到高兴,反而感觉很烦躁,这次他同样不觉得兴奋,只是感觉感慨惋惜。
(PS:呼呼,刘灿童鞋终于可以光荣下线了,任务完成得不错,加鸡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