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济“认罪”,在马健看来就是解决一件心腹大患。
至少内部通敌大将揪出来,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解决内部问题后,就要着手夺回闽江郡,收复失地。
最重要的是,赶走宁泽后拿下裴济藏在偏远村庄的财宝。相当于半个国库甚至更多的财富,对南成来说是提升国力,改变局面的资本。
周边郡城陆续增援,给了马健很大信心。
因此独自召见国师辛铁山,作为与宁泽切磋并且打成平手的高人,他现在是确保南成军队战胜宁泽的最大希望。
辛铁山来到马健面前,恭敬行礼:“陛下召臣前来,有何吩咐?”
马健起身相迎,表现得相当亲切:“朕有要事相商,国师坐下详谈!”
“谢陛下!”辛铁山被马健拉到厅内,看着他回到主位坐下,这才跪坐下来。
双方坐定,马健对他说道:“此前国师与宁泽一战,未分胜负。既然交过手,多少对他有所了解。真想问问,若朕之大军完全配合,国师能否阵前拿下宁泽?”
辛铁山闻言,低头思索片刻:“回禀陛下!前番一战,宁泽似有保留。若论实力,臣不及尔!只是战胜宁泽也不是不可能。”
“国师请讲!”马健面露喜色,“要朕如何配合,尽管直说!”
“宁泽法力高强,不宜对付。何况此人心思缜密,智计百出。”辛铁山认真说道,“想要将其拿下,需仔细准备,提前设好圈套。步步为营,将他逼入绝境。臣若正面与之交战,胜算不高。需设法削弱宁泽法力,使其耗损。待他虚弱之际,再由臣出手,便可万无一失!”
“削弱法力?”马健问道,“朕要如何行事?”
“宁泽手下有三大妖物,一个水伯,本身法力不低,全盛状态臣有玄武亦不能敌!”辛铁山认真回答,“要将他逼入绝境,需分兵多路逐次进攻。宁泽兵力有限,又要控制闽江郡各处县城,我方占优。对方想要获胜? 必须使用法术。我方必然损失惨重,但是宁泽法力耗损不能持久,一旦陷入虚弱状态,臣便可出奇制胜? 永绝后患!只是陛下能否下定决心,忍痛为之!”
“国师有几分把握?”马健问道。
“若以臣之策略,有十成把握拿下宁泽!”
马健陷入沉思? 他已听懂辛铁山的策略,就是用南成将士的性命逼迫宁泽,让他不得不用法术应对。毕竟宁泽兵力不多? 而且极为分散。不用法术? 他是顶不住南成军队攻势的。但是宁泽法力高强? 又有水伯和三个妖物受其操控,手中士兵皆为精锐。根据国师的策略? 还不能全部兵力一拥而上。虽然他没明说? 马健也能想明白,换作自己兵力比对方差那么多? 当敌人倾巢而出时,肯定不会傻乎乎留在原地正面交锋? 而是避开锋芒? 采用更灵活的战术。宁泽肯定会这么做? 那就比较麻烦。
要消耗宁泽法力? 首先不能让他感受太大压力直接带兵撤离,在闽江境内绕起圈子。必须要在对方觉得可以承受的状况下,派出一定数量的兵将与之交战。因为忌惮后方大军,宁泽肯定爱惜他的士兵,不会展开大规模消耗战,为此必须使用法力,大规模杀伤敌军,取得胜利。
只要不断消耗法力,就会伤到他的元气,就像国师之前那样,恢复元气之前实力虚弱大半。当宁泽变得虚弱,国师便能将其拿下。
按道理说,要牺牲大量兵将,只为拿下一个敌人很不划算。可对方是宁泽,情况便不相同。
整个华国最有权势、左右地位,掌控一起的人,也是整个天下法力最强,无人能敌的存在。只要宁泽一死,天下局势便会瞬间转变。南成也能在这变数当中寻得一线生机。
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马健考虑很久,权衡利弊感觉值得一试:“既如此,便依国师之计!国师若能拿下宁泽,日后朕统一天下,你我共坐江山!”
辛铁山知道这话听听就好,没有任何一个帝王愿意跟臣子共坐江山。不管现在说得再好,一旦得到江山,飞鸟尽、良弓藏、走狗烹。
裴济立下汗马功劳,对南成多大贡献?马健甚至将崇文公主嫁给他。结果呢?宁泽稍稍施个计策,一顶通敌卖国的帽子扣上,毫不留情将其定为死罪。
就算辛铁山真的有办法拿下宁泽,日后当真协助马健夺取天下。当威胁到马健的位置,后果不言而喻。何况相对马健,宁泽给出的前程更为平坦,也更稳妥。
最重要的是,辛铁山想成为真正的修行者,而不是装神弄鬼的神棍。
与国师商议之后,马健得到肯定答复有了底气。
次日召集文武官员,商议出兵关外。
当马健将国师的策略提出之后,冯乔立刻站出来:“陛下,此计不妥!宁泽非常人也,若弃优势分兵击之,反被逐一击破。”
“军师有何良策?”马健问道。
“宁泽兵少,只须将其围住,待其粮尽自然受擒!”冯乔回答。
马健看向辛铁山:“国师觉得如何?”
“陛下,”辛铁山出列说道,“军师所言有理。只是宁泽法力通天,何况耳目极多,岂会轻易受围?若不成功则打草惊蛇,失却良机!臣之策略并不完美,且损失极大,军师觉得不妥理所当然。臣智谋有限,只能想到这等下下之策。若军师有上选之策,望不吝赐教!”
“军师,可有上选之策拿下宁泽?”马健转向冯乔,严肃问道。
冯乔闻言沉思,之后回答:“臣对法术一无所知,这方面国师更懂一些。若能让臣进一步了解宁泽法术,以及国师与宁泽的实力差距,晓以时日必能找出妥善方案。”
“可是军师,宁泽就在眼前,我方没有时间!”辛铁山道,“若不尽快拿下宁泽,待华国兵马增援闽江,再难收复!”
马健闻言点头:“国师之言,也是朕心中所虑!”
冯乔想了一会,开口说道:“既如此,须完善策略。臣以为,分兵亦可,只是各军之间互相驰援,彼此救护,方能减少损失,尽量保存我方实力。而且,耗损宁泽法力未必牺牲兵将,也可使用虚兵之策诈之!”
“国师以为如何?”马健转向辛铁山。
辛铁山恭敬回答:“军师言之有理!若能达到削弱宁泽的目的,又能减少我方兵将损耗,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好!”马健满意点头,“军师,此战便以国师之策,你等尽量完善。对付宁泽的同时,也要尽量保证我方兵力耗损降至最低。”
“喏!”
冯乔领命,与辛铁山着手安排。
关外,宁泽营地。
马健那边的动态,宁泽实时掌握,一直有人悄悄发信。
当南成军队陆续出关,逐渐分兵推进,形成彼此相连的全新阵势,便知对方开始行动。
“王爷,南成大军已经出关,黎胡首领祖洪率领黎胡军队作为先锋,向我军靠近。后方是羌阳太守刘盘,两翼是白镜堂、白亭晚兄弟,侧面有马廉、马锦、马休、杨昭、冯乔、辛铁山,马健大军在关内伺机,恐有异动!”邵乙过来报告。
“不要急,稳着点!”宁泽却不担心。
祖洪兵马首先杀至,到了营前大声叫战。
宁泽率兵出迎,双方在战场相遇。
相对十六州人士,出身黎胡的祖洪并不把宁泽放在眼里。
黎胡不信中原鬼神,有他们自己的信仰。
因此阵前见到宁泽毫不胆怯:“你便是华国沅熙女皇皇夫,太尉之职,丹阳王宁泽?”
宁泽还是第一次见到黎胡军队,见他们不像其他南成军队那么害怕自己,于是说道:“正是孤王!”
“你华国兵马何必远来南成?”祖洪喊道,“不如撤兵离去,两国太平岂不更好?”
宁泽露出严肃表情:“马健自立,意图窃取大成江山!我主身为大成皇室,自当收复山河!天下十六州皆为大成领土,何来两国之说?黎胡本为大成藩属,怎敢辅助逆贼?不如下马投降,孤保你永为黎胡之主,子孙承袭!”
祖洪闻言,颇为心动。不过没有同意,大声回答:“陛下对我黎胡广施恩义,岂能背之?丹阳王,若不撤兵,休怪我刀下无情!”
“既如此,无需多言!”宁泽回道,“有胆便攻上来,叫尔等知道孤的厉害!”
双方谈崩,祖洪一声令下,黎胡大军立刻向前杀去。
宁泽直接召唤铁背鳄龙、奇翼恐鸟、远古蚁蝎、剧毒蜥龙,在军队后方助阵,扬手朝着黎胡军队使用火攻,熊熊火焰瞬间弥漫,迅速扩散。
华国军队以刀盾兵为首组成防御阵列,火枪兵在掩护下列阵上弹,等待敌军靠近。
当黎胡军队冲杀过来,瞬间硝烟四起,枪火迸射。
火攻、火枪齐射、“妖物”奇袭,从未遇见过的古怪战场,令所有黎胡士兵惊讶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