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先生说过,只要陈光棍佯装随葬,躺在姜雪的衣冠冢里装死骗过河神,就可以保住性命。
为此我还陪他一起躺到了姜雪的衣冠冢里,一起经历了河神前来索命的全过程。
我亲眼看着疑似河神的身影离开,并亲眼看着陈光棍平安返回了陈家寨,可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他却离奇地自杀了。
陈光棍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一个如此贪生怕死的人,我不相信他会在好不容易躲过一劫之后再去自杀。
陈光棍被发现的时候是吊死在自家院子的大门上的,房内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陈光棍的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只是他死时的表情很恐惧,眼睛瞪得像两颗铜球,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最先发现陈光棍死的人是陈寡妇,陈寡妇因为早年死了丈夫,又不会种地,所以在陈家寨养了几十只羊,平常都是让他的儿子虎子去放羊,虎子在我们村是我最好的玩伴,我以前不上课时偶尔会跟他一起去田边放羊。
在天还没亮之前,陈寡妇突然听到羊群的躁动声,就起床查看了一番羊圈,见羊群没事,转身要回屋时,才发现住不远处对门的陈光棍正立在门口。
那时的陈寡妇还不知道陈光棍死了,这陈光棍以前没少偷窥过陈寡妇洗澡,此时三更半夜站在门口望向自家门口,惹得陈寡妇忍不住破口大骂,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时陈光棍竟然还站在门口,陈寡妇觉得不对劲,细看之下才发现他的脚尖离地,脖子上还绕着一截床单。
陈寡妇的叫声将周围的村民们全部惊醒,从陈寡妇的口述中,我得知了陈光棍在从祖坟地回到家没多久就挂在了大门口上,这让我心里起疑,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怎么会立马自杀?
那时我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也出门瞧个究竟,临行前还特意将房门锁上,生怕被窝里的姜雪被家里人发现。
我到陈光棍家门口的时候,陈光棍还吊在大门上没放下来,当时许多村民都围在陈光棍家门口,听着陈寡妇绘声绘色地讲着不久前发生的恐惧一幕,有小孩子前来看热闹的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直哭。
“哎哟,这个丧门星怎么还挂在上面,赶紧来两个人把他放下来,没看见孩子都吓坏了!”村长闻讯赶来,他见到陈光棍吊死的模样时也吓了一跳。
两个胆大的村民闻言,上前抬起陈光棍的尸体,只是两人才刚一提劲儿竟然连人带尸体一同摔在了地上。
“有这么重?”村长诧异道。
众所周知,人在活着的时候很容易抬得起来,但是一旦烂醉如泥失去了意识或者是死了,失去了本身的支撑力量,再想抬得动就会很费力气。
两个村民的脸色很难看,其中一个村民面色发白地说道:“不是的村长,是太轻了,陈光棍的尸体太轻了!”
“太轻?”村长看着地上陈光棍的尸体,想要将他瞪圆的双眼阖上,谁知道阖了两次陈光棍的眼睛依旧圆睁,他猛地用力按向陈光棍的眼皮,却没想到陈光棍的眼皮竟然凹了下去!
这一幕可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了,村长看着滴溜溜的眼球差点蹦出眼眶,也吓得一脸冷汗,他看到旁边同样受惊的我,问道:“秦阳啊,昨天村里不是来了个风水先生救了你吗,现在人在哪?”
“我在这里。”人群中的郭先生走上前来。
村长连忙起身说道:“郭先生您还没走真是太好了,昨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光棍怎么会突然放了秦阳,现在又离奇的死了,而且看他这死法,怕是有蹊跷哪!”
村长的疑问同样也是陈家寨众村民的疑问,本来昨天全村的人兴师动众地要将我和姜雪浸猪笼,可是郭先生出现后,不知和陈光棍说了什么,陈光棍立马就变卦救人了,男女偷情,带了绿帽子的男主不予追究,其他人自然也就无权干涉。
眼下陈光棍已经死了,郭先生也就没有什么隐瞒的,将陈光棍偷河神贡品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就说嘛,这老光棍怎么突然时来运转了,不仅买了女人,还整天在镇上胡吃海喝,前些天还吹牛说要重新盖个大房子,原来是偷了河神的贡品!这会遭天谴的!”有村民气愤道。
龙脊河是山区十里八村的主河流,发源地就在我们陈家寨,千百年来,陈家寨的人每年都会将贡品装入坛子沉河河底祭河神,虽然一次的贡品不是很多,但是千百年的积累,其数目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只是山村水乡的人从来不敢打祭品的注意,怕犯了忌讳。
“这个陈光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河神的祭品也敢偷,死不足惜!”村长听郭先生这么说,当即变了脸色,在山村水乡,河神是绝不能招惹的,不然河神一旦发起怒来,全村甚至整个山区的人都要遭殃,轻则降下祸端,重则洪涝连年,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见死去的陈光棍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郭先生说道:“偷拿河神祭品虽然犯了忌讳,但是昨天晚上他只要按照我的法子就可以保住性命,再者陈光棍的女人已经祭了河神,河神也不会因为贡品被盗的事情降罪于陈家寨,这陈光棍有很强的求生欲,断然不可能是自杀,眼下的确如村长所说,死得太蹊跷了。”
“郭先生您是说,陈光棍是被人杀的?”村长一脸疑惑问道。
陈光棍在陈家寨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整个山区的名声也极不好,镇上的赌坊他是老熟客,平日里游手好闲惹是生非惯了,自然有很多人看不惯他。
郭先生摇了摇头说道:“他从河神手里死里逃生,不是死于自杀,却也不一定是被人杀的。”
“郭先生何出此言?”村长大惑不解,面色略有担心。
郭先生指着地上陈光棍的尸体说道:“你也看到了,他不仅死不瞑目,而且眼皮被你按下去就没再凸出来,之前抬尸体的两个乡亲说尸体变轻了,如果我猜不错,这陈光棍此时的肉身就是一具空壳。”
郭先生的话让站在陈光棍尸体旁边的村民吓得纷纷后退,郭先生说完上前撩起陈光棍的衣服,只见陈光棍的胸腔皮肉整个塌了下去,肚脐上还有一些密布的烂疮,而在陈光棍的裤裆部位,那东西也干瘪得成了一截咸菜干儿。
“这是怎么回事?”村长被吓了一跳,人死之后那东西虽然会缩小,但也不至于一个成年男子的玩意儿会缩成这么小!
郭先生并未急着回答,而是神情严肃地将陈光棍整个翻过身来。
只见陈光棍的背后不知被什么利器赫然劈成两截,腔内的血骨都不翼而飞了。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更加惊恐了,村长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陈光棍的尸体真的变成了一具空壳!
陈家寨的村民一时间变得人心惶惶,一些村民立马将自家孩子领回家,生怕沾了晦气,村长脸色发青,忍不住问道:“郭先生,您看这陈光棍到底是怎么回事哪?”
郭先生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寨子,闹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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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