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令愕然,这要求,他还真没办法答应。
“小郑同志,我了解你的心理,可这,不符合规定啊!”他很是为难的开口。
可是郑慧雅是铁了心,“张司令,要我说,这世上,不合规定的事有很多。”她这一开口就把张司令堵住了,“我这点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相信,听过我那些报告的军人及其家属们,很想知道,他们当初感动落泪的,到底值不值得!”
张司令真是头疼了,这事真不归他管啊,“小郑同志,这事吧,他是国家计生部门的规定,咱们军区管不着啊!”
“我知道,我只是请张司令,将来不要因为这件事,阻碍或是说,历天明不够提拔的条件。将来不要因为这件事,耽误他的前途就行。”这是最关键的。
张司令摆摆手,“这点不会,他立的功劳在那摆着呢,这事,我就能点头答应你。”
从张司令那出来,郑慧雅像完成了一个大心事似的松了口气。
方政委忍不住问:“弟妹,你就算生下来,万一孩子长的不像天明,而是像你,这事不还是没解决吗?”
“国外有一种医学手段,可以检测这孩子是不是亲生的,正确率百分之百。”郑慧雅也不知道这年代是否能达到百分之百,但她得给这些人竖立这样一种信心。
有了军区出面,司令员震怒,很快消息就散发到军队的各单位,华医生听了很是后悔,“我哪知道这是假的啊,小许他老婆也真是的,这种事能乱说吗?这不是要人命吗?”她捶胸顿足的懊悔极了,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郑慧雅不记恨她。
要知道,这可是军医张司令员亲自发的话,要彻查到底,还好军嫂一个清白,听说还亲自下令,让那个盛瑶转业。
而许云辉,现在愤怒的浑身发抖,看着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妻子,他一阵阵无力。
以为她接纳自己,在自己的关爱下,就能慢慢忘了以往,好好的过日子。可不知道她发了什么疯,让她小姨夫给她调到了这里,现在,还出了这么大的事。
带着污点转业,还会分到什么好单位?
即便有她小姨一家帮着,怕也不会有好单位要她。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可是,她受到的这些,根本不及郑慧雅之前那几天受到的伤害的百分之一。
她怎么能,怎么可能,大范围的流传说人家出轨怀的是别的男人的孩子。
她是一个军人啊,她出身良好教育的军人家庭,这种事,就连最爱嚼舌根的妇女们都不屑为之吧,她怎么就能做出这事来。
他真的失望到了极点。
而王志刚也背了处分,他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给掐死,可是想到她小姨,还是忍住了,唉声叹气的。
盛瑶哭了很久,也没见许云辉说一句哄她的话,不由气极,“我不转业,我这样哪有脸转业去地方上班啊!”
许云辉自那日她失态后,二人之前就这一直淡淡的,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妻子当着自己的面,喜欢另一个男人的行为。
“不转业,就被清除出军队,你确定你要这样?”许云辉声音低沉,带着痛心和失望,“你是军人,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没有想一想后果吗?”
盛瑶霍地站起来,和他面对面站着,眼神凶狠,大声喊道:“我为什么要考虑后果?她本来就偷人,不要脸,我为什么不能说实话?你们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不相信我,她分明就是给天明戴了绿帽子,天明被她蛊惑了,你也被她蛊惑了,就连军区张司令也……”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许云辉把嘴堵住了,“你疯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是孩子吗不知道?”
连军区司令员也敢编排,真是疯了。
他说完才发现,盛瑶的眼神不对,那眼神不像一般正常人的眼神,他是大夫,自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心里一个咯噔,想起之前她的种种执着,不对劲,他拉着她,“现在什么也别说了,你跟我去一趟医院吧!”
盛瑶的状态明显不对劲,许云辉决定送她去检查一下。
盛瑶使劲的挣脱他,“不,我不去,去医院干什么?”
许云辉皱了皱眉头,她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去医院,你不是跟那些人说郑慧雅出轨了吗?他们都不相信你了,你去再说一遍。”
盛瑶一听马上就往外走,“对,我去再说一遍,他们这些大傻子,宁愿相信那个女人也不相信我,太让人生气了,我去再跟他们说一遍,我有证据……”她自言自语的,眼神发直发愣的往外走。
这一系列的行为和话语让许云辉的心里,彻底沉了下来。
可是,他又奇异的,内心深处带了一些解脱。
如果,盛瑶是在精神失常的状况下,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会不会,大家对她的谴责会小些呢!
对这个问题,他无解。
法院的调查很快,说历天明不能生育这事,只有盛瑶知道,而她是被告人,她的话不能被采信。除此之外,就是许支辉都没听说过。至于历天明本人,因为涉及到他出任务的保密级别太高,法院也没办法往下调查。
但是上面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定了开庭的日子,结果,那天传来的消息是,盛瑶有严重的间歇性精神病。
也就是她,她的所有所作所为,都是因为精神病而导致的,这件事也就不用查了,真相大白。
可也代表着,她不用受到什么惩罚,除了转业,她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处罚。
郑慧雅很不服气,她有精神病,就可以去祸害别人?她坚持认为,她散播谣言时,并没有犯病,这一点,任何一个听她诋毁的人都可以作证。
而张司令,自然不会让好军嫂犯超生的错误,不知道他走了什么门路,反正郑慧雅拿到了二胎生育指标。
什么?你说她已经有三个了?再生应该是四胎了。
开玩笑,她那三个是一胎生下来的好不好?当然是一胎了。
而郑慧雅的坚持,则换来了盛瑶小姨和小姨夫的亲自上门。
她的小姨夫是军区参谋长,小姨是副市长。
要不然,她凭什么能调到这边而直接进入特种大队。
“郑同志,我知道你被冤枉了,想报复回来,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不知道盛小姨的话是什么意思,反正她听着皱了皱眉打断她,“对不起,我纠正一下,我没想报复回来,我被冤枉了,自有组织上为我做主,我只想为我自己讨个公道。”
盛小姨不悦的说:“年轻人这么牙尖嘴利可不好,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长辈,你这样打断我的话很没有礼貌,”
她算什么长辈?
郑慧雅心里不高兴,可也没反驳她的话,“对不起,你接着说、”
盛小姨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听说,你在大学里当老师?”
她很有些盛气凌人,真没白瞎她姓这个姓。郑慧雅心里腹诽。
“是。”相信她都调查清楚了,这么一问也不过是个开场白。
“只要你答应撤诉,我就让学校给你评定为副教授,相信这么年轻的副教授,你们学校里也没有吧!”她得意的抛出一个诱饵。
郑慧雅因为刚上班就请病假,回来之后为了照顾孩子,兼顾工厂,在学校里表现确实平平,不够资格也是正常的。
“不用了,我不够资格,勉强评了也让人笑话。”她平淡的话让盛小姨愣了愣。
还有这样的傻子,这么好的事都不答应?
她进来以后一直高高在上的脸终于阴了下来,“你还想要什么,尽管提?”她以为自己给的筹码不够,想想也是,这女人这么年轻,已经拥有两家企业,而且名气在全国军人中都很大,看不上这点小优小惠也是正常的。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公道。”她被人指指点点,即便给她平反,可还是会有人拿这件事说事,对她和孩子们的伤害已经靠成,这不是一点补偿就可以了结的。
“郑慧雅同志,你不要得寸进尽!”盛小姨从来都是被人溜着捧着,像这样不留情面的拒绝还是头一次。“你别忘了,你的户口,你的工作,你的孩子们都在这T市。”她终于失去了耐心,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不给别人留退路,通常就会把自己的前路给堵上。”
郑慧雅觉得很遗憾,还是经验不足,要不然提前备好录音机,是不是可以揪下马一个违法乱纪的蛀虫?
面对盛小姨的咄咄逼人,她只是风轻云淡的回了一句,“我从来没有做不起别人的事,但我也不会让人骑到脖子上来欺负我。我只想要讨回一个公道。”她想了想,你不是威胁我吗,那好,我也给你加加缸,我有乔家和张司令的支持,要还妥协简直就是猪!
“如果这市里不能给你一个公道,我会上访到中央,总之,我只要公道。”
盛小姨气的站起来,这谈话没法进行下去了,她走到门口,留给她一句“冥顽不灵,等着瞧!”
如果这么多年的努力还能让她受这种欺负,她真得买块豆腐撞死自己得了。
最终,盛瑶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执行。
这个结果,郑慧雅还是比较满意的,只要判了,所有的谣言就能不攻自破,再说,这也是给她的一个教训。
这件事很快处理结束了,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军区医院或是别的部门的,之前听到流言不屑郑慧雅的,现在看到她都热情的不得了,就怕她记恨自己当初对她的闲言碎语。
其实这真是他们多心了,当初的闲言碎语有多少,郑慧雅还真不知道,除了几个医护人员躲着她,华大夫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她还真没听到什么就被童佳佳拽去了历天明那。
当时她最伤心的,不是这些所谓的流言,而是历天明的态度。
不过,他表明自己的信任,她还是很高兴的。对于盛瑶,真的觉得挺恶心的,这也是她坚持告她的原因,不能让她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蹦跶。
不处罚她,她还以为自己心软好欺负呢!
她的肚子慢慢的大了起来,而历天明毫无动静,几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一开始跟小朋友们打了好几场架,后来,回来就问爸爸去哪了?
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被老师接连找了两次,说是孩子们反应过激,和小朋友们打架,她回家挨个问了之后,才知道,孩子们脆弱的心理受到了伤害。
“判的太少了。”这时候她都会恨恨的想。
“以安,以辉,宁宁,”她把三个孩子拉到床上,和他们谈心,“爸爸去执行任务去了。你们不要着急,爸爸完成任务,就会回来的。”
以辉犹豫着问:“爸爸不是不要我们了吧!”
这话问的她心里发酸,“不会,我们宝宝们这么懂事这么可爱,爸爸怎么会不要我们呢!”她柔声安抚着孩子们,“妈妈不知道小朋友们都说些什么,可是你们要记住,爸爸是战斗英雄,妈妈是好军嫂,你们要以爸爸妈妈为荣。”
以安说:“有人说妈妈不正经,我们才和他们打架的。”孩子们对于不正经这句话似懂非懂,但是也知道不是好话。
郑慧雅气的心肝疼,“如果,再有人这么说,你们不用打,直接去告诉老师,请老师找家长。”她郑重的对三个孩子说,“前些日子,有人散播流言,妈妈把她告到了法院,法院判了刑,如果,再有人这么说,你就告诉他们,诽谤是要判刑的。”
如果有人还拿这件事说事,伤害孩子们的心灵,她才不管那些人是大人还是孩子,是玩笑还是中伤。
法庭上见。
她把之前的事,挑能说的慢慢说给孩子们听,如果不讲明白,孩子们真以为她做了错事,心理受到的伤害可是最难恢复的。
以安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以后谁再说,就先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再把他告到法院。”“不能打,打坏了有理也变成没理了。”郑慧雅忙道,那些小孩子可不抗打,真要打坏了怎么办!
以辉撇撇嘴,“偷着打就行了,打个半死看他下次还嘴不嘴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