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第702章 示警人祸
“嗯。”元璟应了声,便道:“伺候本王更衣吧。”
说着他就下床穿靴子了。
楚月只得下床来,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道:“王爷这一次是要去什么地方办差?”
“嗯?”元璟这一下看她,目光就有点打量的意味了。
“王爷,妾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心慌意乱的,王爷要不然别出去了?”楚月看着他道。
他要出门办差她却梦到这样的梦,而且梦境还如此清晰,仿佛就跟她亲眼所见一样,她甚至现在都还记得他双腿被局势砸得粉碎的模样。
“这一次的差事,本王非去不可。”元璟眼神就有点冷了。
楚月又不傻,岂会没看到他这眼神,顿时道:“王爷可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了,我是不是暗探王爷你清楚,我这心里头实在是不安,这差事就不能推了让别人去做吗?”
元璟都气笑了:“你倒是能耐,胆敢直接让本王把差事让出去?”
这一个差事是他争取了多久才争取到的?璃王他们都眼红着呢,不过最后还是落到他手里了,这女人竟然想让他交出去?
她是哪方势力?
“王爷,我刚刚梦到了。”楚月忍不住道。
“哦?说说看。”元璟不是很在意,甚至落到她身上的目光还有些寒冷,淡淡道。
楚月就开始往回想:“我刚刚梦到王爷带领一支人马,好像是要路过一片悬崖,但是那边刚刚下过大雨,土石松散,王爷那支人马路过的时候,那些巨石就滚落而下了。”
元璟眸色顿时一厉:“你好大的胆子!”
为了不让他接下这个差事,竟然用这种话诓骗恐吓他,
她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他怎么从来就没想过?真是好手段,竟然派一个孕妇来,叫他甚至就没真起过什么疑心!
“你好好在这待着!”元璟冷冷瞥了她一眼,等他回来了,再过来收拾她!
他人一走,楚月却是更加心慌了,不是因为他的话代表她被软禁了,她毫不迟疑道:“去把我画画用的炭笔拿来!”
在这璟王府上她闲着无聊,如今又增加了一个用炭笔画画打发时间的事,炭笔还都是她准备好的。
春花将炭笔跟宣纸拿过来,楚月立刻就开始画,将梦中梦到的悬崖,甚至清晰到旁边的林木都画出来了。
画好就喊来冬雪,道:“如今我这院子已经被禁足了,其他人我估摸着可能送不出去,但是我觉得你能,王爷要出发了,你快将这幅画亲自交到王爷手上,告诉王爷,若是到了这个地方就等上一盏茶功夫,哪怕雨势不小也缓缓,不要冲过去,记住,让王爷原地等上一盏茶时间!”
冬雪看她脸色发白,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抿嘴点点头:“姨娘放心,奴婢会亲自交到王爷手上,话奴婢也会带到。”
说完,她就揣着画出去了。
春花夏雨还有秋果三人还有点发愣,道:“姨娘,如今我们朱砂阁都被护卫守住了,奴婢们都出不去,怎么冬雪可以?”
楚月老早就发现冬雪一直在观察她了,而且对于老王妃那边格外熟悉,若是她猜得不错,应该就是老王妃的人。
不过眼下楚月对这些没兴趣,她可是不想自己成为寡妇。
这是其一,其二则是,若是元璟出事了,他的仇家会放过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其实她对肚子里这个孩子并没有太多感情,她这是喜当妈了,但是做人也不好太过自私。
她得了人家的身体,因为没有多余记忆,旁的她爱莫能助,但人家这个孩子她得护着一些,也算是还了情分不是?
再有一点,元璟这人的确就是个大种马,洗不白的那种,但是他对她并不苛待。
在她跟他回府后,他对她甚至可以说还很不错。
当然这是跟后院其他女人对比,只是楚月心里还是照样冷心冷肺,但嫌弃归嫌弃,却不能真把她在他这里享受的待遇当成理所当然。
所以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出发,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落入那样的境地。
外边。
冬雪赶着出来,送上楚月画出来的素描画,还把楚月说的都说了一遍,也是强调了楚月所强调的,哪怕下雨不小也要缓一盏茶时间,不能冲过去!
这不是元璟第一次看到楚月画的素描了,这个女人她不喜欢用毛笔,就喜欢她自己用的炭笔,这些素描画他看过,她根本毫不掩饰她会的这些。
画上有悬崖,有景色,当真如同她亲眼所见一般。
但是元璟眸色发冷,这女人为了阻止他当真如此危言耸听?
但当几天后他带人一路快马加鞭踏入那一处地界的时候,天就下雨了,而且雨势还越来越大,这叫元璟有些发愣。
一路过来的天气虽然密云紧布,但是却下雨,这时候已经是暮秋,可想而知这雨打在人身上多冷了。
元璟带着人马一路驱赶而来,半天后进入了群山之中,而入眼的一幕叫他瞳孔陡然放大,毫不迟疑他就大喝一声:“都停下!”
所有人马就纷纷不明所以停下了,雨势不小,还在冰冷无情拍打在众人脸上,叫人睁不开眼。
“王爷,怎么了?”他的贴身侍卫不由道。
“缓缓,先别过去。”元璟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悬崖墙壁,那其实是一条很平坦的路,可是这一会元璟却迟疑了。
他的贴身侍卫发愣,不由道:“王爷这是相信朱姨娘那危言耸听的话?”
冬雪送画时候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自然不以为然,心说朱姨娘这可算是暴露了。
不过隐藏地可真深,竟然到现在才显露端倪,不过不得不说,对方这一次也是用了手段了。
竟然派一个美貌孕妇过来当暗探,这是算准了王爷会看中其美貌把人留下啊,玩弄人心的手段也是有一手!
“王爷,我们必须赶在傍晚前抵达,要不然耽搁下去怕来不及。”侍卫不由道。
元璟没说话,他目光盯着前方悬壁,脑袋里想的却是那女人给他的画。
而此时此地此刻的情况,与那张她画给他的画上景象一模一样,画早被他弃之如敝履扔掉了。
可画中的景象却全部清楚印在他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