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鲸忙摇手道:“吾兄何必如此?我孝敬娘娘,那是真心的。只是,既然是教由你敬上去了,就不必特意提起了。你只要知道我这份情谊就好。”
经这姓吴的递进宫,说不说,怎么说,还不由得别人?他还真能管得到人家不成?不如索性做的漂亮点罢了。如此,还能让这姓吴的更能欠着一份情。
果然,听谢鲸如此说话,这姓吴的嘿嘿一笑,挤着那双带着浮肿的眼泡,“这多不好意思。”却不再说更多的了。
谢鲸假作不乐意了,“说些什么生分话,就这么定了。”
那姓吴的才道,“那吴某就在此谢过谢兄的美意了。”
两人说笑着,这姓吴的一拍谢鲸道:“走,今儿个我做东,咱们去夜帜。”
不提这些没有节操的事情,林靖这儿再吃了两杯酒,也就散了。
林靖也就开始了他的组长生涯。其实,这些活,在林靖眼里,并不算犯难,比起前世那些活,可真是差远了。可那些下属统领起来,与上一世比起来,就难多了,不说要看着差事上的事情,为人所站的立场,还有身后势力的立场等等,这才是真正花心思的地方。当然,如林靖这般,看其起来没有什么出身靠山的,要站稳站住,这也不是一日之功。
这一日早上,林靖到了衙门口,才要进去,就见一人出来对着自己拱手问好。林靖一看,笑了,“赵大人,早啊。”来人正是门房书记官赵极,也就是林靖第一日来时给她指点的那人。
那赵极乐呵呵的跟着林靖相互见礼,一边笑着把林靖往里头让,一边偷眼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看过来,就悄声地问道:“林大人,您可听说了没有?这上头要变认了。”说是说问话,其实,这赵极是在给林靖透信呢。
林靖微一扬眉,“哦?我可是孤陋寡闻,一点儿都没听说什么,赵大人怎么说?”
林靖才到这儿半年,原也有些经营,只是如今新换了地方,一时上头没顾得过来,就是那那孙承梓,也不是什么包打听,况她现在也没得功夫。此时这赵极主动递消息,林靖当然是乐意听的。
这赵极本就是要卖好给林靖,见此,忙道:“才得的消息,听说上头庄大人,大概是要挪地方了。不过,还没有准信呢。”
“啊,这,可怎么说的。”林靖惊讶的轻声呼了一声,像是在配合赵极给她的消息。赵极点了点头,意喻正是如此呢。正要再说,恰又有旁的人过来了,两人也就就此分开了。
林靖一边往自己的院子过去,一边心中止不住地惊讶,才刚,她可不是完全装出来的。庄乾,要走了?此时,她才想起那日庄乾跟自己说的那些京城挤啊这样的话,当时觉着这话实在是不通,现在看来,这庄乾根本是知道自己要走,而且是离京呢。
一路走一路想着,林靖把那日的话拿出来细品,忽然品出了点儿感觉,这庄乾的离开,只怕是他自己要的。
为什么要走?而且还是离京?要知道,京官儿,就比地方官要尊贵些,三品,已经是不低的官阶了,要想再往上爬,若在地方上,就不那么容易了。那庄乾为什么还要走呢?
忽然,林靖有种想法,这庄乾,虽然是主动求去,可其实也是被逼的,被逼得不得不主动求去。旧年里自己经手的那件事,本就是挖了个坑要埋庄乾的。而那日得事情,看来还不是简单的事情,让虽然躲过了那一劫庄乾,不得不主动退避,还远远地避到了地方上。
这个结论,林靖越琢磨,就越觉得对味。
只是,这样一想,再想到林靖破五那日见到的那一幕,就发现,这里头的事情就更多了。
那日,林靖猜测,是高奘在给庄乾挖坑呢。可,若只是个高奘,这庄乾有必要离开京城,远远避到地方上去?还有那高奘和古山澧的那种做派,怎么想,都不是件小事!
事情都是这样,越琢磨就越细,品出来的味道,就越多。这样一点点地往深里想,林靖的眉头就越皱越紧,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庄乾不光是要调动部门,还要离开京城?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庄乾觉得,哪怕是在京里都避不开?
大概,每个地方,都会有权势过大,让人不得不远避的人,那么,谁在京里能到这样的地位?让一位三品大员,夹着尾巴逃到地方上去了?
这样的人,不多!绝对不多,一般就是那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只是,如今这皇城中,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因为前一位帝王禅让的原因,就不是单单的一位了。明面上,就有太上皇,和皇帝,可是,因为太上皇近年来的追怀,有隐隐的多了一位。而他们之间的争斗,才是最最让人胆战心惊的!
若真如林靖所想,这庄乾被盯上,还真只能远远的避开。
风雨欲来风满楼啊!
这些,虽然仅仅是林靖的猜想,可林靖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只是,这庄乾人走就走了,为什么那日还要摆自己一道,让自己没有选择答应升职——虽然自己本来也没有多大的选择,这都是为什么呢?
照理来说,庄乾没有必要陷害林靖的,实际上,他还得谢谢林靖才对,那,那日,庄乾的行为,就是对林靖有利的?也就是说,庄乾认为,林靖还是乖乖听高奘的话,受高奘的抬举才对?
这样想着,林靖只觉得,背上汗津津的,就这样不算太长的路,林靖生生走出了一身白毛汗来。
这马上要来的、顶替庄乾的那人,就算也是内务府,跟高奘上有着身份上的对立,可其实,这人跟高奘没准是一伙儿的。
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不难。其一,庄乾是被挤走的,那么新来的,就算不是跟高庄一伙的,也绝对是不会妨碍到高奘的。其二,若庄乾走后,来的那人根本是跟庄乾一样的人,那么庄乾也没有必要对林靖做这样的事情,一切让林静自己考虑才是。只有那后来的可能是与高奘是一伙的,那庄乾才会如此动作,如此让林靖不得不听顺高奘的,他是生怕林靖过傲而被高奘打上定要出去的标签。
林靖这一路想一路到了自己屋前,耳边听着人问好,根本无心顾及只是下意识地点头。直到进屋坐下来,林靖定了定神,才缓缓地吐了口气。不管如何,自己不能先乱,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只是要更多些小心谨慎。
这一日下衙,林靖走出武备院,回身看了看,宽阔的衙门大门,挺威武的,只是这会儿是关着的,当然,也没多少时候是开着的,这若是打开,像不像一张黑洞洞的大口?
林靖出神了一会儿,忽然好笑起来,什么时候,自己就这么文艺起来?
林靖想着多听听人声,以抛开那些文艺的想象,这一路就缓缓归去,特意感受着那热闹的街市。
林靖今儿个特意放慢了步伐,一路走一路看着,忽然一团团白白的东西跃入了林靖的视线。那是……大大小小的,白色纸扎的兔子灯,为了加强那毛茸茸的视感,那些工匠还特意用那些白白的碎纸短条粘在兔身上,让这看起来像是那兔毛,两只耳朵倒不是直直的竖着的,而是向后面兔身上倒着,两只兔眼睛是用红纸,上头还用黑墨点了睛,虽然说不上精致,却一下子抓住了林靖的眼神。
她上一世小时候元宵节玩的灯笼,都是塑料电动的,等后来复古兔子纸灯出来,她已经长大了,而来了这儿,更是没有玩过,一开始是没人想到她,而后来…...其实也是想不到她。
林靖忽然下马,过去拿了只,睿哥儿,不该错过这些。
林靖就这么着手上拿着兔子灯,并不理身边人伸过来接的手,踢踢踏踏穿行在这街市中。远处,又是一个卖兔子灯的,嗯,他们家扎的,没有自己手上这只那么圆圆胖胖。哎?又来一家,嗯,没有自己的那么白。再一家,那碎纸稀稀拉拉的,不及自己的那么看着可爱。还有,眼睛不够红,墨点不够黑圆……
不知不觉中,林靖已经穿过了那片街市,心中,慢慢满上暖意。
回到府里,到了院门口,林靖静站了一会儿。不出意料,听到了里头的动静。自从来了那只虎皮,只要天气合适,这个时候,睿哥儿总在院子里遛猫,好吧,其实是猫遛他,顺便等着爹爹回来。
听着儿子的笑声,林靖也扬起了笑脸,踏进院子就看见她的宝贝儿正跌跌撞撞的边笑边追着虎皮,而那虎皮被丫环们挡着,也跑不快。奶娘们眼尖,忙拉着睿哥儿冲着门口说了什么。只见睿哥儿不管哪小虎皮勒,转头看向林靖处,然后大大的笑了开来,嘴上叫着爹爹颠颠倒倒的扑了过来。
林靖忙迎上去,一边答应着,一边蹲下接住了儿子,先是颠了颠,听着儿子又是脆声连叫了几声爹爹,才举起手上的兔子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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