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的灭绝、文明的消亡多是由很多因素促成的,一般情形下,并非单一的唯一的。
就比如,在地球文明时期,曾经的地球霸主恐龙,它们的灭绝一直是一个待解之谜。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陨石撞击地球导致了恐龙的灭绝这个解释,但事实上,这也只是一种基于科学理论数据的猜想,并且根据这一猜想还有人在提出质疑的同时提出了“陨星撞击导致火山爆发”灭绝说。
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足以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在全球范围内毁灭一个统治了地球近两亿年的强大物种。
不过从恐龙的灭绝上,在盖亚星复苏的新人类发掘出了两个十分具有讨论和研究价值的理论,即“审判论”和“进化替代论”。
在“审判论”中,科学家们把陨石撞击说设定为一个确定的,确切的事实,而后又在此基础上将陨石撞地球的概率性、事件确定为一个具备主观因素的侵略性、事件。
也就是说,陨石撞地球导致物种大灭绝在“审判论”中并不是偶然的,而是一个更高文明级别对地球主宰级物种的一次“审判”,陨石就是这个假想的“更高级文明”丢出的小石块,陨石撞地球则如同一次针对物种优胜劣汰的统一审判,能够度过这个审判的则进化成为下一个层次的物种,不能度过这个审判的,势必被淘汰,甚至灭绝。
“审判论”的出现曾经一度引发恐慌,但也遭受到大量的质疑和鄙夷,因为很多人认为提出“审判论”的人都是一群危言耸听的疯子,他们过分臆测了灾难,并且有些偏向神话歪离的情况。
因为按照“审判论”的逻辑,人类逃离地球也是因为接受了一次“审判”,在这场“审判中”,人类必须做出两个抉择,第一就是与地球上的其他物种一样被灭绝,另一种,就是被迫进化然后逃入宇宙的大荒漠。
当然,有人质疑“审判论”也就自然而然有人会拥护和相信“审判论”,
而其中的一部分拥护者更是在“审判论”的基础上提出了“进化替代论”。
相比较“审判论”的纯粹假设,“进化替代论”在各方面的拥有着更加确定的数据和推演结果作为支持,而他们也是从恐龙灭绝的问题上开始研究的。
虽然在人类的文明长河中出现过很多离奇的重大事件,也出现过类似“亚特兰蒂斯”这种超越级文明传说,但相对的,较为受理论数据支持的,能够用科学理论进行深入研究的仍是恐龙灭绝这个发生在人类地球文明覆灭前6800多万千前的重大事件。
依据现有的研究结论,恐龙的灭绝存在着许多的疑点。
其中最为重要的疑点就是,它们灭绝的时间极短!
这个短虽然是相对的,也不是说一瞬间全球的恐龙都消失了,但对于一个物种来说,哪怕是在一万年年间发生的主宰级物种整体灭绝都是极为可怕的事情,而恐龙的灭绝用时要远远小于这个时间。
这是极为不正常的,也就由此引发了大量猜想。
不过无论何种猜想,最终可以总结为“一个物种因为无法适应当前时期的生存环境,或出现了自我形态上的毁灭,则其势必会被替代并就此灭亡”。
因此“进化替代论”大胆的提出了“恐龙”是由于多重因素相互作用下被摸消的一种生命形式,它们并非灭亡,而是被新的生命形式所替代了。
对于这项研究结果,公众的接受能力有限,也就很难理解所谓的“生命形式转换”和“自我形态毁灭”这种话.但是很快,提出“进化替代论”的那群人就推出了“金色鸟笼”,并声称,在不远的将来,人工智能注定以崭新的生命形式替代人类成为新的主宰级文明,而人类要么从现在开始接受这种自我形态上的毁灭,要么就只能静待灭亡。
这种解释一出现,大众总算是清楚何谓“生命形式转换”何谓“自我形态毁灭了!”
毕竟和妄图夺取人类存在的哲学价值的人工智能比起来,现有的人类不但脆弱、学习和生产能力相对低下,他们还受到生命周期和疾病等等因素的困扰,这样一看,人类真的要被取代了!
于是初衷是研究“火种起源”和地球文明毁灭的一群人慢慢的转向了“进化替代论”的探讨和纷争,而在薪王末期,“金色鸟笼”也的的确确给人类上了一堂生动的“灭绝”课。
尽管后来“金色鸟笼”被击败,世界重新回到了人类的手中,可帝国的谎言也随着塞伯鲁斯的毁灭被一同拆穿。
这时候人类整体才开始重新审视“进化替代论”,杨迪作为精神领袖的“反思者”学派也随之崛起,而随后不久,“超越者”学派也应运而生。
沉寂了两千多年的关于地球文明时期的名为“火种起源”,实为“末日大逃亡”的讨论终于重见天日。
并且关于“第三类”的研究也总算有了一些具体的内容。
具体研究结果的代表就是杨迪的著作——《科学枷锁说》。
从名字看《科学枷锁说》似乎是一本极端主义者的否定现实的荒诞言论,但真正读过并理解这本书的人才发发现作者杨迪的惊世才华和良苦用心。
在《科学枷锁说》中其实提到的最多的并不是对科学的否定,而是对未知的理解和尊重。
就比如其中一篇关于“奎”的文明的研究。
“奎”作为盖亚星的远古文明,它们也曾是这个美丽而富饶的星球的主宰级存在,可是奎和恐龙一样被“灭绝”了,区别只在于人类抵达盖亚星时,这个星球上还存在着为数不多的,几乎可以和濒临灭绝的动物一样稀有的奎。
但即便如此,奎和人类之间的爱恨纠缠还是给人类留下值得自我反思和警醒的痕迹。
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奎和人类的战争以及蜜月期共同创造出的“薪王宝藏”,那些传奇造物所拥有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并且直到今天它们也都是唯一的,不可被再复制的。
关于这一点杨迪甚至还隐晦的提到了“昏日城邦”和“王权骑士”。
如果林森再看这一篇,大概就能理解为何韩空文和杨迪的关系如此之密切了吧……
对于这种神秘和强大,杨迪表现出的做派并不是用科学去解释一切,相反在他眼里科学只是一个很小的圆,它与真理之间还存在着距离,所以人类在这时要学会的是尊重,是敬畏,是自我解放思维并放下枷锁去虚心的求教。
这种包罗万象的思考方式和精神觉悟层次才是《科学枷锁说》的核心内容。
也是关于“第三类”的最重要研究结果。
那么到底何谓“第三类”?
曾有人给出过答案,“第三类”可以视作一种全新的精神层级,也可以被具体为一群拥有更高觉悟和智慧的新人类,他们已经迈升了一个台阶,已经初步的窥见了更高远的文明构架。
关于这种答案,从整体反馈数据来看,公众的接受程度很不理想。
尤其是与“反思者”学派一同呈爆发式崛起的“反智主义者”,他们认定杨迪和他的理论以及他所引领的“反思者”都只不过是一群故作姿态的伪科学分子,他们只会诱发恐慌,却根本看不到现实的美好与残酷,是一群脱离现实的疯子。
这种情况出现的并不意外,毕竟杨迪的很多话至今仍让感到震惊和难以理解,就比如他曾经而激进的进行过自我的否定。
他在一次公众场合的发言中曾说过:“如果我们都只是数序世界中的一组代码,一个模拟人类感情的NPC,我们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和认知都只是符合规则需要的必备程式,那么我们真的具备自由的、自我的意识吗?我们被圈禁在一个巨大的社会体系中所为之努力拼搏的梦想究竟是我们渴望自我实现的最终价值体现,还是被设定好的意识编织的谎言?或许我们可以更大胆的想象,这个世界只是一场推演,是更高层级的文明俯瞰下的一场舞台剧,你我只是生在舞台上、活在谎言中的楚门,或许只要我们醒来就可以离开这个舞台,主宰自我并去往更辽阔更高远的世界,而如果这才是真相,可答案仍是否定的,那么我想反问一句自我,离开群体思维后,我能否高昂的活着?”
听完这段话,很多人不由感叹,杨迪真是个疯子!
而也有的人发现,感叹杨迪是疯子的那些人都穿着大众流行的衣服,喝着流行的饮料,活的非常群体化,同时他们把一切与群体有差异的个体视作“非主流”或者“疯子”,却没有意识到“疯子看世界,满世界都是疯子”这个道理。
所以,杨迪到底是不是疯子,这谁也无法定论,何况他对自我有着完整的认识,或许他自己看着镜子的时候也会傻笑,但更多的时候,他选择谦和而自信的思考。
有了《科学枷锁说》,也有了针对“第三类”的相对比较确定的解答,随后诞生的“超越者”学派终于开始全面的向着“火种起源”计划背景下的“人类末日大逃亡”进军。
于是就有了夏末的出现,和他的“认知”、“人类与蜉蝣”这两次讲座。
和一般的讲座不同,夏末的两次讲座虽然主题都是很早定下的,但是整场他都没有给出自己主观的论调,反而是把发言权和思考的权利交给了参与讲座的所有听众。
在他影响下,数序网络上关于“人类末日大逃亡”也就有了新的答案和线索。
其中获得认同率最高的一个结论是,人类在地球文明末期应该是陷入了一场和恐龙灭绝一样的“末日”格局,而且要来的更为仓促!
战争和自我形态的毁灭是不可避免的,但“审判”结束后的人类开始认知到一个更高的未来!
但是可悲又可笑的是,这时候的人类自以为已经进入到“第三类”文明阶段,实际上却是“癌症”式的自我抛弃。
表象是积极向上的,实质上却无法改变悲惨的现实……
于是在这个看似“科学技术”大爆发的升华时代,所有的一切丰饶和璀璨都不过是昙花一现!管理级营造了辉煌的盛景,而最终的目的却是让所有人如丧家之犬般向着未知的彼岸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