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这是个比喻
将薄薄的册子翻到最后一页,正当李默大感获益不浅时,突然发现本应空白的一页写着密密麻麻的娟秀字。看笔法,应该来自某个女孩儿。
让人看得眼花的字,讲述的是一个故事!
某个老修士偶尔兴之所至,随意传授了某个朋友一手道法。多年之后,朋友成了帅气伙儿,已经修得了不弱的神通!但他始终念着老修士的好,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老头。
伙摇身一变,好像成了老头的亲儿子。帮老头整理房间,洗袜子、倒马桶、暖床……总之啥活都干。
后来老头的仇家找上门来,为了保护老头,伙儿毅然以一敌百。最后身披数十处致命重伤的情况下,还帮老头挡下了要命的一剑!
伙死了,老头悲伤yù绝。在伙的坟前感慨:这才是个有情有义的徒弟呀!
周围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修士,纷纷表示:这个徒弟要得!大家都应该向这个徒弟学习……
……
李默看得一头黑线,视线停在页尾的一行字上:“而今人心不古,徒大欺师!好羡慕古人呀——白雪衣!”
系统:“这……个故事很感人!”
李默赞同地头:“这是一次非常失败的洗脑教育!”
罢又闲得蛋疼地重看了一遍故事,确认这果然是一次失败的洗脑后才哭笑不得地合上册子,盘膝开始了修行。无论是更换心法还是祭炼中器,都是很耗时间的事情。好在有练功室在,时间是非常不值钱的东西。
转眼,外面已经过了三天,而练功室里也过去了24天!
《大风男爵》已经完全替换掉了《天门心诀》,“蹲空铁牙”也完全祭炼完毕。李默刚刚从练功室出来,就见老王打着哈欠回转,嘴里咬着烟袋锅,吧嗞吧嗞抽得正香。
他还以为这条老狗是要回转灵兽间,正要挥手将之收回时却不料老狗吐出一串烟圈,歪头瞪起大眼道:“我闻到了yīn谋的味道……”
李默也歪了头,瞪着老狗道:“yīn谋是什么味儿的?你的鼻子……灵敏到这种程度了?”
老王翻个白眼,冲他脸上喷个烟圈一字一顿道:“这是个比喻!”
接受一条狗用极为深沉的语气“这是个比喻”,李默足足花掉了三十秒……
……
从昨晚开始,就先后有数个不同的气息在洞府前盘桓了好一会儿。今晚,附近出现的莫名气息越发密集起来,黄昏时在洞府外“踩”的仅有两三个人,且看一眼就离开了。入夜后来探查的修士已经达到了五个!
吐口烟圈,将三天来察觉到的东西讲述了一遍,老王张口将烟袋锅吞入腹中,眯了一只眼睛道:“其中一股气息曾经从白雪衣的洞府跟着你一直来到此处!那个人,你应该认得!”
李默也眯了眼睛:“你的是……白雪衣洞府外的联络有差?”
老王的灵兽间也可以调成透明,且完全受到他这个“半主人”的控制。闻言狗头,道:“应该是他!那个脸形比较奇葩的子!”
“不会吧?”李默有怀疑,但却不太敢相信。联络有差都不是自己的人,白雪衣在辉伟宗到底在干什么?传她xìng子清冷,但也不能清冷到这种地步吧?如果窝瓜脸真有问题,上次白雪衣在景罗妖穴遇险就得通了。
毕竟是她的专用联络有差,对其修为的把握,再没有人能比窝瓜脸更准确了。但问题又来了,如果真是这样,白雪衣心里就没儿谱?回来后怎么还在继续使用这个人!
李默实在无法猜度白雪衣的思维方式,干脆带着老王向洞府门口摸去。
一人一狗悄悄穿过客厅,来到了洞府的门口。贴着府门,李默就算没有猫狗的灵觉也感应到了危险的气机。
练气后期,神识能幅shè到五十丈外。将神识透shè过洞府大门,在外面扫了一圈后什么也没发现,李默心下反倒有些高兴。
今时不同往rì,他的修为虽然达到了练气后期,但也在三个妖族皇子那里挂了号。什么暗香疏影就不用了,真找上门来自己八成得交待在这里。就算暗香疏影没来,单只一个郑元就能将他吃得死死。
唯今之计,逃跑才是上上策。他又没抱黄崇明的大腿,估计被揍死姓黄的也不会过来搭理他。
近处没人,正方便他逃命。
挥手收了老王,他用出蛰息术直接就开门钻了出去。
开门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隐蔽。不过灵兽间的老王还是被吓出一狗头的冷汗。
老王:“你这混子有没有搞错,就算要出来也别这么直接呀!”
李默传音进去:“总之都要出来,直接不直接,我也是这么个出府方式。有区别吗?”
老王不话了,将灵兽间调成透明,jǐng惕地帮这个便宜主人观察敌情。身为灵兽,又有了妖力,他其实也有自主离开灵兽间的能力,只是不能自己进来。情况不好,不得也要出来卖命的。
值得庆幸的是李默出来后竟然没被什么人注意到。外面正是yīn沉的夜晚,无星无月。他在洞府门口停了停,就拐进了一侧的林子里。
黄级高阶的蛰息术提升不多,身体虽然完全透明了,仍然不可能瞒住筑基高手的查探。毕竟这种后天的透明,只是法力模拟出来的。用到了法力,自然就有法力波动。是以,世上也不可能有完全无解的匿形之术。
这次不定会有筑基修士杀来,因此他每一步都极为心。
绕到一株大树后站定,他注意到老王将鼻子探出灵兽间闻了闻。产生的视觉效果就是他的拇指上突然钻出一截狗鼻子,实在有够滑稽。
“有发现没?”他传音问道。
“有!香气,很香很香!有像八月遍地,千花杀落的桂花香!”老王用力吸着鼻子。
李默的脸有黑,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像也闻到了淡淡的香气。沉吟片刻,他传音道:“老王,咱能不能别整比喻呀,千花杀落什么的?你弄得我这个主人特别自卑。”
“娃儿多努力吧!”老王根本不买帐。
李默再没时间搭理他,翻动曹鹏举的记忆细细查看,以期预估这次吴会派谁来拿他。没翻多久,额头的冷汗就不受控制地“哗哗”流下来。
“不会吧,真不给活路?”他嘀咕了一句,鼻头晶莹的汗珠滑落之时,轻轻抬腿,四处查看起来。
老王感觉到了他的异常,歪着长嘴道:“你这娃有出息行不?怎么被吓成这副熊样?”
李默也不应声,潜行二十多丈,视线在远处一株树上停留了片刻,返身又向另一个方向潜去。
很快,他又看到了第二株一模一样的树。然后是第三株,第四株……
大概转了一圈,就看到十几株一模一样的树。又仰头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他的脸sè却只能比这天空更加黑沉。
直到他远远看到一个人影才强压下心头的惊怒,纵身登上了身边的大树,在两根枝杈间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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