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玮茹显然对于有人听她的曲子感到很高兴,不过她还是有一个要求的:“那你要说说你从刚才那首曲子里听出了什么,你可以描述一下吗?”
钟良仔细的回想起刚才的那首曲子:“我觉得听这首曲子就像在海洋里徜徉,自在轻松的和海洋生物嬉戏的感觉。 有一种宁静而美丽的感觉。 ”
丁玮茹微微张着嘴巴愣愣的看着钟良,眼神游戏复杂,但是其中的欣喜和惊讶钟良还是可以看的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这首曲子本来就是看完一个描写海底世界的节目之后才写的。 好厉害呀,你再听一首吧。 ”
丁玮茹的眼睛从钟良的身上移回了自己的吉他上,停了一下,然后开始拨弦,这一首并不如第一首欢快,比起刚才那首来要加入了更多低沉的弦音,但是并不忧郁,而像在想着往事的快乐与不快乐。
钟良的眼睛停留在丁玮茹纤细而灵动的手指上,觉得弹吉他的手指比起弹钢琴的手指也不差,都是那么的美。 不知道是耳朵没有听到吉他声了还是他的眼睛看到丁玮茹的手指停了下来,钟良才知道曲子结束了。
“怎么样?是什么感觉?”丁玮茹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似乎在回忆。 一些快乐的,不快乐的,悲伤的,高兴的,都成了淡淡的回忆。 ”
“真厉害……”丁玮茹地脸上又出现了惊讶、欣喜的表情:“这是我写给我爸爸的,里面当然包含了很多回忆。 我再弹一首。 你听吗?”钟良看着丁玮茹不自觉露出微微期待的表情,很乐意的点了点头。
……
“我觉得像是在一条两边都是树木的林间小道上自在跳舞,很欢快的一首。 这也是你做地吗?”
“嗯。 ”
“我猜你做这首曲子的时候心情一定不错。 ”
“嗯,这首曲子是我做梦梦见在白天地森林里散步,醒来以后趁着这个梦还有印象时所作的曲子。 ”
“你很厉害,以前我不喜欢吉他曲的,可是今天听你弹了之后。 我发现原来吉他也是很好听的乐器。 以前我最喜欢钢琴曲的。 ”钟良衷心的说。
“我也会钢琴呀。 ”丁玮茹可爱的歪着头,眼睛朝上骄傲地说。
钟良瞪大了眼睛。 作出了不相信的表情。 于是丁玮茹把吉他一放,拉了下钟良的胳膊就往楼上走,这时候的钟良已经把他来这里干什么全忘了,就连赖华叫他的名字都只是回头说很快就下来这样的托词。
二楼和楼下相比装修的风格迥异,而且别有洞天,到处都挂着油画、素描画,各种各样稚嫩或成熟的作品被用高级画框裱了起来挂在墙上。 配合着墙地颜色,很漂亮,钟良驻足了一下子,丁玮茹没听见钟良跟上来的脚步声,回头看见钟良正在看画,说道。
“这些都是我画的,有的画的不好,可是爸爸却要都裱起来。 等下我给你看我最喜欢的几幅,这些都是以前地。 ”
钟良指着这些“以前”的画说不出话来,只能摇了摇头,在心里大呼这小女孩是天才吧。
“你也是弹你自己作曲的钢琴曲吗?”钟良站在一架散发着典雅气息的黑色钢琴旁边,看着穿着牛仔裤的丁玮茹,竟然找不出一点的不和谐感。
“不是。 我还没做钢琴曲的想法。 世界上那么多好听的曲子我还没弹全呢。 你说你喜欢钢琴曲,那我来弹,看看你听不听的出来吧。 ”
“叮叮咚咚当当当……”
咦,这,这不是“小星星”吗?满天都是小星星……不对,是变奏曲,是小星星的变奏曲,莫扎特地小星星变奏曲。 复杂了许多,也动听了许多。
这么完美地回声?钟良抬头看向天花板,不禁笑了。 丁伟强竟然如此的为女儿下本钱。 把天花板弄成了穹顶式地。 让整个只有钢琴的房间里可以把钢琴的音质全部发挥出来,回音和钢琴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震动着人的耳膜,形成饱满多彩的音色。
就因为这一点,钟良对丁伟强的印象好了一点点。
“小星星变奏曲,完美。 ”钟良只能这么感叹,他做人类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会弹钢琴的女生,听完她在自己面前的弹奏,丁玮茹在钟良心里的印象分一路飚高,再也想不起来那个和朋友流连酒吧夜店的女生来。
“我的一生里,所看到的星星比其他人要多的多的多,所以从小,我就最喜欢弹小星星,当我学会弹这首变奏曲的时候,我高兴的到处跑到处跳。 ”
看着丁玮茹陷入回想过去的眼神,钟良不禁幻想着这样一个场景。 在王树的地下世界中,他特地为丁玮茹开辟出一个空间,只放一架钢琴,在头顶上,全是像小星星一样的荧光球,而丁玮茹就坐在那里弹奏着小星星……
就在钟良幻想的时候,丁玮茹的第二首钢琴曲就开始了。 “第十八号钢琴奏鸣曲。 ”
又是莫扎特的钢琴曲,钟良要不是也很喜欢莫扎特的话,他也是听不出来这首曲子的,毕竟他只是个钢琴曲的爱好者而已。 这首钢琴曲因为是莫扎特最后一首钢琴奏鸣曲,所以钟良才知道它。
一首运用对位法的,相当有难度的曲子,只看丁玮茹纷飞的手指的就知道了。 在一般要出不同旋律的地方,出现的却是与第一主题相承的旋律。 原以为要出现不同旋律时,却又立刻消失。 不协调却又简单的融合在了一起,具有高度地平衡感。
钟良在转眼间就被丁玮茹的弹奏拉入了音乐的世界,他觉得这些声音简直就是在自己的心里敲响,直到乐曲结束,他还没回过神来。
“哈哈哈,女儿又弹琴了啊。 ”丁伟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赴宴吧。 女儿也一起来。 ”
丁玮茹冲过去挽着丁伟强的手,展露出兴奋的笑容。 凑到他地耳边低声的说:“老爸,我遇到知音了,他竟然听地懂我弹的是什么。 ”
“哦?”丁伟强回头望了钟良一眼,没说什么。
“你先下去吧,他喜欢画,我带他去看我的画。 ”
丁伟强被女儿推着下楼,不禁有些吃味。 她竟然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这么热情,连自己老爸都不要了。
“先吃饭,待会再看不行吗?”
“待会你们又要谈生意,谈完了人家就要走了,猴年马月才会再来啊,到时候我还在不在都不知道了。 ”
“诶!别说不吉利的话。 今后我多请几个艺术院校的,陪你在家弹琴画画,你就解闷了嘛。 ”
“你个大老粗。 知道什么叫知音吗?快走快走……”
钟良看了丁玮茹画,对画没有太多研究的他实在做不出什么评价,但是他唯一可以肯定地是,丁玮茹是个天才,艺术方面的天才。
“我不是天才啦。 ”丁玮茹如此反驳道:“我只是从小就没有人一起玩,只好自己玩啦。 钢琴、吉他、画画,都是我打发时间用的,它们也都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会的,我只是练的时间多而已。 ”
是的,钟良在丁玮茹的音乐和画中看到了她和那些看不见元素地交流,轻轻的一按琴键和轻轻的一辉画笔之间,她都是用心在和乐器,和画板交流,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打动自己。
所以。 在丰盛的晚宴上。 钟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脑子里全是把丁玮茹带走。 带在身边地想法。 他无法让这样一个可以打动他的女孩子就这么被怪病折磨着,只能在夜晚之中度日,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生命。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中国回自己的乐土去,也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才能再次见到她。
如果那时候她已经……怎么办?
钟良想着这些,而丁伟强则想着生意的事情。 刚才他问过了王离,到底是什么生意让钟良这么有恃无恐的模样。 王离告诉他,这个生意对他们很重要,而听完“详细”情况之后,丁伟强果然动容又动心。
流感特效药的配方在钟良的手上,王离原本中了流感,在服用钟良实验制造的特效药之后,他的流感立刻就好了。 而根据专家指出这次的流感很严重,没有什么感冒药有奇效,最多只能延缓病情而已。 如果这样地配方掌握在自己地手里,那岂不是……
社团太需要漂白了,而介入这种白面上的生意,他自然是非常乐意地。 而且王离也说了,钟良的特效药配方是偷出来的,所以要找他们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来做生意。 如果速度快,他们可以在流感最严重的时候完成药品审批,新药上市。 而对于社团来说,药品审批跳过,完全可以挂着某种现成药物的名号推出,只要吃来有用,他们就可以伴随着此次严重的流感大削一笔钱。
丁伟强动心了,对于王离的信任让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所以当晚宴结束的时候,丁伟强就擦着手,向钟良发出邀请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谈生意。
“我就不去了,谈生意我的助手比较拿手。 ”钟良拍了拍赖华的肩膀:“我想和丁小姐继续探讨音乐。 ”
丁伟强愣住了,赖华愣住了,只有丁玮茹低头偷偷的兴奋。
“没事,你找机会感染了他,很简单的。 ”
看着钟良迫不及待和丁玮茹走上楼的背影,赖华翻了个白眼,开始紧绷着脸吃醋,让丁伟强以为这个女人竟然才是正主,心里不由对自己看人的失误充满了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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