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七月十四日是爸爸的生日,我得好好的为爸爸祝祝寿。吞噬小说 www.tsxsw.com”下了后夜班,我走在通往宿舍的路上,心里想着得马上回家,到农贸市场办些新鲜货,明天把爸爸的寿席办的更丰盛些,让爸爸高高兴兴地度过第五十三个生日。

　　我急急忙忙回到宿舍里,洗了洗手脸,换了一身衣服,推起自行车就往外走。当我走到楼口时,发现文静师傅已经等在那里了。她上身穿了件粉红色的连衣裙,站在那里,真象一朵刚出水的芙蓉,阿娜多姿。我忙推车迎了上去,问道“姐姐,有事吗?”

　　”我是来还书的。”文静师傅从她那个常背的女式提包里,掏出了一本《红楼梦》递了过来,笑着说道“姐姐看完了这部古典文学巨著,收获很大,等有时间,姐姐一定跟你谈谈看了这部书后的感想和收获。好吗?”

　　“好的。”我答应着接过了文静师傅递过来的书,一看,书的面目焕然一新,本来己经不知传过多少人的手看过这本书,现在那被卷起的书角已经恢复了它的本来面目,还在书面上包了书皮。上面用毛笔写着”红楼梦”三个大字。我惊讶地说道“姐姐可真是个有心计的人,就连一本书经过你的手,也能改头换面。”

　　”读书人不知爱惜书籍,那就不是一个会读书的人。”文静师傅笑着问道“你这么急着回家,是不是有急事要去办理呢?”

　　”是的。明天是我爸爸的生日,我得回去准备准备,把爸爸的寿宴办的更好一些。”

　　“这可是值得庆贺的日子。需要我帮忙吗?如果你愿意让姐姐也去参加你爸爸的寿宴,那姐姐会很高兴的。”

　　”如果姐姐能去帮忙,那我可是求之不得的美事了!”我看着文静师傅那张秀美的脸,笑着说道“今天我去准备准备,明天姐姐在家里吃了早饭后等我,我到姐姐家去接姐姐去。好吗?”

　　"好的!"

　　"那就这样定了。再见!”我把文静师傅还我的书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蹬上车子回家了。到家里一看,爸爸,妈妈,刘华叔叔,玉花大姐都在家呢。妈妈正在收拾着刘华叔叔和玉花大姐送来的礼物。我急忙走上前去问道“妈妈,还需用什么东西吗?我可以去采购。”

　　”不用了,什么东西都齐全了,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等着明天你就可以给你爸爸拜寿了。”妈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说“放心吧,孩子!妈妈理解你的心情。对待你爸爸的生日,妈妈会像对待你妈妈的生日一样关心的。”

　　”伯母对伯父那才叫真正的关心呢!”玉花大姐也一边帮妈妈收拾东西,一边调皮地说道。“疯丫头,又逗了!”妈妈笑着在玉花大姐那又白又胖的胳博上拧了一把。"雷光。”从外屋传来了爸爸的喊声“咱们那本红楼梦书,你看见了没有?我怎么找不到了。”

　　”在这呢。”我听见爸爸问起那本文静师傅刚还的红楼梦,连忙回答着走向外间,把书交给了爸爸。”这书你借人看了?”爸爸接过书一看,先是吃了一惊,后又笑着问道“告诉爸爸,你把书借给什么人来着?”

　　”是我师傅看来着,今天刚还给我。”我说着问爸爸道“没误爸爸看书吧?”

　　“没误,没误。”爸爸在手里把一部红楼梦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好几遍,好象是要在书上找到些什么似的。继候问道“你师傅可真是个细心人,很懂得爱护书籍,把一本己经卷了角的书又复原了,还加了书皮,看起来,你师傅一定是个很喜欢读书的人了!”

　　"是的,她的知识可多了。不论谈论什么,她都能给讲出个一,二,三。而且还说的很明了,很透彻。”我坐在刘华叔叔坐的沙发扶手上,搂着刘华叔叔的脖子,笑着对爸爸说“她是我们车间的挡车能手,是我的第一个师傅。她不但在生产上传授我技术,而且在文学上,她也给了我很大的启迪,受益不浅。”

　　“有这么好的师傅,你为什么不领师傅到家里来做客呢?”刘华叔叔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有时间一定要领到家里,让我和你爸爸,妈妈当着你师傅的面说声谢谢!”

　　"雷光刚才说是他的第一师傅,那就是说己经有两年的时间了!”爸爸坐在另一只沙发上,掏出烟盒,递给刘华叔叔一支,自己也抽了一支,继续说道“你师傅待你那么好,正像你说的,在技术上手把手的教,还在文学上给了你莫大的帮肋,使你受益不浅。难怪你现在写的中篇小说进展很快,而且水平也比前几年强多了呢?不过,爸爸还是要批评你的,为什么有这么好的师傅竞满着爸爸,妈妈个风雨不透,连说一声都不说一声呢?如果你要早说了,爸爸和妈妈早就该当着你师傅的面说声谢谢了!”

　　”明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何不把你师傅也请来呢?”刘华叔叔笑着说道“这样也好让我们当面说声谢谢才是啊!”

　　”你今天,不,你现在就去通知你师傅,就说是你爸爸,妈妈邀她来家里做客。听见了吗?”

　　”听见了!”我看着爸爸那严肃地脸,轻声说道“不过,我已经在今天早上师傅还书的时候告诉她了,让她明天在家里等着,我去接她来这。”

　　”这就做对了吗!”爸爸笑了。第二天早起,爸爸就催我动身去请师傅,说是一定要请来。我只好听从父命,骑上自行车来到了文静师傅的家中。一进门,只见文静师傅正在洗头。我便站在她的身后,亲切地叫了声“姐姐!”

　　”你来的可真早啊?快请坐吧!”文静师傅撩起她那满头乌黑的秀发,给了我一个迷人的笑。”大叔,大婶都上班了?”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文静师傅那苗条的身姿。"爸爸上班去了,妈妈上街买菜去了。”文静师傅用一块干毛巾擦着湿漉漉地头发。问道“家里的事都办好了吗?”

　　“全办好了。爸爸说只等你去就可以开席了。”

　　”你爸爸邀姐姐去参加寿宴?”文静师博一甩脑袋,那满头秀发就很听话的全都跑到脑后去了,显露出了文静师傅那张妩媚的脸蛋在吃惊地看着我。”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因为你是我姐姐吗?”我笑着说着“我爸爸虽然没有见过你,可对你的印象可好了。说怀懂得爱护书籍,说你是个有知识的姑娘,非要我来请姐姐到家里做客呢!”

　　“真的吗?”文静师傅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我也真想去见见伯父,伯母了。要不是你不让我到家里去,我早就不知往家里去了多少趟了。”

　　"那就请姐姐快点吧”

　　”好。不过,你得帮着姐姐梳梳头发,行吗?”文静师傅说着就把木梳子递给了。我接过木梳子,让姐姐坐在椅子上,我站在她的背后,在他那秀丽的长发上梳着,说道“姐姐,我看你就不用在编头发了,用你那个丝绸手帕扎住就行了?”

　　“那样,好看吗?”

　　"好看!”

　　“只要你说好看,姐姐就照你说的办。”文静师傅扎好头发,又到里屋换上了那天看电影时穿的白色连衣裙,穿了双半高跟的白色凉鞋,走到穿衣镜前照了照,笑着问我道“姐姐好看吗?”

　　”好看极了,姐姐真是内在美加外在美,可以说是十全十美的美人了!”

　　”我们走吧?”文静师傅说了声走,又停住不安地问道“我就这样去吗?今天是伯父的生日,姐姐怎么能空着手去呢?”

　　“我看用不着拿什么东西,就这样空着手去在合适没有了,因为我们不是外人,用不着那么客气的。”

　　“胡说,那有伯父过生日空着手去的。”文静师傅蹬了我一眼,转身走回里屋去了。我看着文静师傅有些不高兴了,不想在今天去惹她生气,也只好由她去吧。一会儿,文静师傅从里间走了出来,把两瓶虎骨药酒递了过来,对我说道“听你说伯父的腰腿疼病在阴天下雨就犯病,这是补药,让伯父用了可以会对身体有好处的。”

　　“这怎么能好意思呢,还是留着让大叔用吧。”

　　”因为我们不是外人,用不着那么客气嘛!”文静师傅说着,投来一个甜甜地笑,伸出她那纤细白嫩的手指头在我的眉心轻轻地戮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不是你刚才说的话吗?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出家门,文静师傅锁上门,推起我支在院里的自行车“今天我来带你。”

　　”等一等,你在回去一趟,背上你那个漂亮的包。在拿件遊泳衣,等我们给爸爸拜完寿后,我们就遊泳去。好吗?”

　　”好。”文静师傅说着把车子支了起来,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去了。一会儿,就见她背着挎包出来了,重新锁上门,推起车子走出了院门。我坐在车子的后面,搂着文静师傅的腰,穿过繁华的大街,驶进了市委家属院的大门。妈妈和玉花大姐己经等在门口迎接文静师傅了。我和文静师傅推着自行车来到自己的门前,指着妈妈介绍道"这是我妈妈。”

　　”你好,伯母!”文静师傅很有礼貌地欠欠身子,说道。”这就是我常对你提到的玉花大姐。”我又指着玉花大姐对文静师傅介绍说道。”玉花大姐,你好!”文静师傅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同好!”玉花大姐上前接过文静师傅手里的自行车,说道“快请进屋吧!”妈妈上前挽住文静师傅的胳膊,一同走进了屋门。高兴地喊道:”雷光他爸,文静师傅来啦!”爸爸听见后,和刘华叔叔一起从里屋走了出来。

　　"欢迎!欢迎!欢迎你来家里做客。”爸爸握住文静师傅的手,笑着说道“听雷光说,你对他处处都很关心,我这个做长辈的谢谢你了!”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文静师傅笑着看了我一眼,对爸爸答道。

　　”快请坐吧!”刘华叔叔拧开了沙发旁的电扇,指了指沙发让文静师傅坐下。玉花大姐忙从酒柜里端出果盘,摆在茶几上,拿起一个桔子,剥了皮,递给了文静师傅。

　　”谢谢,玉花大姐!”文静师傅接过玉花大姐递过来的桔子,很客气地说道。”这是玉花大姐的孩子,你看可爱吗?”我从里间坐在**上的妹妹怀里把小玉志接过来,抱到外间让文静师傅看。文静师傅把吃了一半的桔子放在茶几上,从我怀里把小玉志接了过去,抱在怀里逗着。

　　”爸爸,这是文静师傅给你送的生日礼物。她听我说你的腰腿一到阴天下雨就疼,特意让她爸爸到S市出差的时候,给你捎来的。”我把那两瓶精装虎骨酒高高地举在爸爸的面前,晃着脑袋说道。”好,既然是文静师傅特意送的,那我就收下,谢谢了!”

　　爸爸接过那两瓶虎骨酒,高兴地说“我这腰腿疼病还是在那战火连天,枪林弹雨的战争年代落下的。现在的了,有这两瓶虎骨酒,我就能在阴天下雨的时候,喝上两蛊,抵挡一阵子。我就说过吗?从我一看到你还的书,就知道文静师傅一定是个心地善良,好学上进的人。”爸爸说着,笑着喊道“雷光他妈,你把这两瓶宝贝,给我好好的保存起来,这可是雷光他师傅送给我的啊!”

　　正在厨房帮着玉花大姐炒菜的妈妈听见爸爸的呼喊声后,忙走来从爸爸手中接过那两瓶虎骨酒,笑着对文静师傅说“文静师傅,你们谈,我去给你们上菜去。不过,我想问一声文静师傅喝什么酒呢?有红酒,白酒,还有啤酒,你喜欢喝那一种呢?”

　　"我本来是不喝酒的。不过,今天是伯父的生日,就不同往常了。”文静师傅笑着说道“伯母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吧!”

　　”好的!”妈妈笑着退了下去。”听雷光说,文静师傅在文学上给了雷光不少帮助,才使雷光的进步这么快。希望今后文静师傅能把雷光着成是自己的朋友,给于他更多的致厉和启迪。”

　　”是呀!雷光这小子,真是守口如瓶,要不是我在还的书上看出问题,他可能还不说呢。”爸爸接着刘华叔叔的话说“说真的,雷光有你这么好的师傅,别说他本人受益不浅,就连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都觉着放心。”

　　"伯父过讲了。雷光他天资聪明,凡事一点就会。在加上他不论干什么,都有一颗一般人没有的恒心,就这一点也难得的可贵了。”文静师傅拉起我一支手,对爸爸和刘华叔叔笑着说道。“爸爸,吃完饭后,我想和文静师傅去百泉游泳。可认吗?”我坐在爸爸坐的沙发扶手上,晃着爸爸的胳膊问道“如果可以的话,文静师傅的遊泳衣都拿来了。”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爸爸不想干涉,只是有一点必须注意,那就是你必须保护好你文静师傅的人身安全。不要到深水区去,早去早回。听见了吗?”

　　”听见了,爸爸!”我调皮地把爸爸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逗的爸爸和刘华叔叔都笑了起来。

　　“吃饭了。”妈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过来说道“今天是我做的寿面,玉花炒的盘,大家都来尝尝味道如何?”我们跟着妈妈来到餐桌前一看,可真够丰盛的,八菜一汤。每人面前还放着两个煮熟的鸡蛋,听妈妈说这是家乡过生日的习惯。吃完饭后,爸爸,妈妈和刘华叔叔,玉花大姐把文静师傅送到大门外,并一在吩咐我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等一等。”妈妈说着转身回屋去了,不一会儿,从屋里出来后，手里捧着二个桔子和四根香蕉,走到文静师傅跟前,笑着说道“带上吧,游泳后会渴的。”

　　“谢谢伯母!”文静师傅一边把桔子和香蕉放在小挎包里,一边笑着说道“今天我过的很愉快,谢谢!”

　　”欢迎你常来家里做客!”爸爸说道“去吧,孩子!记着早点回来。”

　　“再见!”我骑上自行车,带着文静师傅一路顺风地来到了顺德市的风景胜地一百虎泉。这里的风景实在令人喜爱,阵阵和风吹拂着两岸的翠柳,清清的泉水倒映看垂柳那多姿的身躯。坡地上的野花也在和风的剪彩下,开出了艳丽,芬芳的花辫。在花丛树下,有几对青年男女,在精心培养着他们之间的爱情之花。

　　游泳池里己经有不少人在游泳了,各式各样的游泳衣,各式各样的游泳帽,在水面上编织着一幅美丽的图案。文静师傅到更衣室换上了游泳衣,越发显得美丽了。我拉着文静师傅的手穿过了柔和的沙滩,跳到了碧波荡漾的池水里。赤热的阳光下,池边的沙滩旁,人们有的躺着,有的卧看，有的刚从水里出来,扑到沙滩上滚了一身的细沙。我和文静师傅在水里泳了一会,累了。

　　我就对她说“咱们上岸休息一会吧?”可文静师傅游的正在兴头上,不肯上岸。我只好自已钻出水面,爬到岸上。这时,天空出现了阴云,阵阵冷风袭来,吹的沙地上尘沙飞扬。人们纷纷离水上岸,向搭有凉棚的地方跑去。

　　我看着纷纷离去的人群,极力搜索着文静师傅的影子。我着急了,我害怕了,独自一人站在风雨中,雨水顺着额头往下流。两只眼睛在水面上寻找着文静师傅,嘴里声嘶力竭地喊着“文静师傅!文静姐姐!”我的喊声在风雨雷电之中,显得那么渺小,没有力量。

　　忽然,我发现远远的水面上有一个红白分明的身影在水里沉浮。透过烟雨,可以看见文静师傅在向我招手。

　　我心想“坏了,文静师傅可能是没劲了,遊不回来了。”便不顾一切地发疯般地跳到水里,拼命向文静师傅泳去。可就在我要游到她身旁时,文静师傅却不见了。我拚命地喊着,叫着。

　　文静师傅却在我身后嘻嘻笑着,伸手把我抱在了她的怀里,笑盈盈地说“下雨的时候,游泳就特别好玩!“

　　”你还好玩呢?都把人给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我紧紧地抱住文静师傅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假装生气的样子。”别害怕,姐姐的水性比你要好些,不会出事的。”文静师傅笑着说道“你把身子躲在水底下,就能听到你听不到的音乐!”我照着文静师傅说的做了,可就在我刚从水里探出脑袋时,文静师傅伸出双手捧绝我的脸蛋,用她那红润的嘴唇重重地在我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雨停了,天睛了,太阳又从云层里射出了强烈的光芒。我和文静师傅上岸坐在己经被雨水打湿的沙滩上。忽然,文静师傅用胳膊肘捅了捅我,说“我们去“风景照像部"照张像吧!”

　　"好的!你快去更衣室换上衣服,咱们就去照像。”

　　”书呆子。”文静师傅伸手在我大腿上拧了,撇着嘴说道“穿着游泳衣照像,不是更有诗情画意吗?”说完拉起我就走。照像师傅是个二十多的小伙子,他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教我们摆出个很自然的姿式。然后,他以熟练的技术,按响了快门。照完像,我和文静师傅换好衣服,便来到长满绿茵茵青草的坡地上休息。站在坡地上,你就会感觉到这里的空气在刚才阵雨的洗涤下是那样的清新。

　　举目望去,看不到一块裸露的土地。这里不但绿草丰盛,而且野花也多的出奇,片片相连,犹如花海。远看好象彩霞落地,微风轻佛,彩波荡漾。近看则千姿百态,爭奇斗艳。坡地的周围,那高大挺拔的青松,苍劲有力。婀娜多姿的垂柳,构成了一幅令人赏心悦自的美丽图画。我们被这美丽,迷人的景色陶醉了,象置身于花红柳绿的世界之中,令人心旷神怡,精神倍增。

　　文静师傅把妈妈送的桔子和香蕉从挎包里拿出来,摆在草地上,吃了起来。我们俩虽然是相对而坐,但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都是以目视之,望着对方的脸出神,好象我们是才认识似的。在花丛中看文静师傅,真是比花更娇美。她那鸭蛋型脸上,一双又大又圆的杏核眼,格外有神,水灵。两道柳叶眉又细又长,就像一弯新月初上东天一样,清新含韵。樱桃小嘴微微向上挑起,丰满的嘴唇红润而光滑,一笑就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给人一种甜蜜,愉快的感觉。

　　文静师傅把一个剥了皮的香蕉递给了我,笑着说道“吃个香蕉吧,遊泳这项运动最能消耗体力了。”可我光顾着想入非非了,没有注意到文静师傅把香蕉已经递到了我跟前。她看着我没接香蕉,就用另一支手捅了捅我,问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在想,我在打腹稿呢。”我连忙支吾道“有些作品,题材很好,可就是有点过分的艺术夸张。”

　　“你可真不亏是未来的作家,连撒谎都说的这么甜美。好了,姐姐不在追问你刚才在想什么了。”文静师傅看着我那副不自然的神态,心中早就猜着七,八分了。笑盈盈地说道“姐姐很愿意和你一起探索文学艺术的奥秘。”

　　”我看过一部书,是印度的名著《征服黑暗的人》，里面主要叙述了一个双目失明的青年,怎样通过努力自学成才,最后还当上了文化部长的故事。”

　　“你刚才所说的艺术夸张,有点过分是不是指的那个双目失明的青年,不可能当上一个国家的文化部长的?”文静师傅严肃地问道。”是的。”我也停住了笑,说道“我说的艺术夸张就是指的那些脱离现实生活,而作者凭空而想的东西,又总是不能和现实生活的事实相吻合。”文静师傅听后,并没有回答我,反而大笑起来,笑得是那样的莫明其妙,我简直有点受不了了,便大声问道“你倒是说话呀,光笑就能证明你说的对吗?”

　　"电影戏剧固然要讲究实事求是,不能弄虚做假,这是每一个作者必须懂得的基本知识。”文静师傅停了停,继续说道“但电影和戏剧本身就是艺术的艺术,它主要是通过某个人,某件事来启迪人们的思想弘扬人们的情操。

　　如果我们看书,看电影,看戏曲,不是从它的主题思想和全剧的主线去吸取某些对我们有用的东西,而单单的从某个故事情节里找出一些大同小异的毛病来,就说是艺术过分夸张,莫免有些偏见了吧!”我被文静师傅那深入浅出的大道理吸引住了。

　　说句真的,在理论上,我早就在她面前认输了。但为了使她能更多的谈一些对我有用的知识,我还是固执地问了下去“就算你说的对。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随便问好了。”文静师傅十分有把握地说道“对于你提出的问题,我非常愿意回答。”

　　”在我们国家里,还是在你的日常生活里,你见过,还是你听说过,双目失明的人竞成自学成才,当上文化部的部长?”

　　”我说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吧,你还嘴硬。”文静师傅说着,伸出一支手在我的嘴角上轻轻拧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在书里只看见他双目失明的生理缺陷了。

　　当然了,一个人生理上有了缺陷,这对他在事业上,在学习上,的确是造我了无法估计的困难。但是,你是否也看到了他那颗对自己的理想,对自已的抱负有着顽强的追求,这是成功与失败的关健。也正是他在事业上做出了卓越成就的动力。如果没有颗顽强的事业心,那么他就是个健全的人,也不能当上文化部的部长了。”

　　“姐姐说的很好。"我笑着问道“还让我问吗?”

　　“问吧,有问题你就尽管问,姐姐一定有问必答。”

　　”姐姐,你爱我吗?”我鼓起勇气,脱口而出。”书呆子!姐姐要是不爱你,早就不做你姐姐了。”

　　文静师傅红着脸,笑着说道“你爱姐姐吗?”

　　“爱!”我看着文静师傅的脸问道“那我们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呢?要依我说晚办不如早办,我们结了婚,也就了却了老人们的一桩心事。”

　　“依着姐姐还是往后推推的好。因为我们都还很年轻,应该在事业上有所作用才是。”文静师傅拉起我的手,很严肃地看着我说“在说,你不是在写中篇小说吗?就更应该在文学方面多用些功才是啊!“

　　”我今年都二十了,姐姐也二十二岁了。从年纪上不能算小了。在说就是结了婚,也不访碍我写中篇小说嘛，婚姻和事业并不矛盾吗?”

　　“不,不一样,相信姐姐的话吧!”文静师傅温柔地说“我并不是不想结婚,说句真心话,姐姐也有情,有时候也在想,巴不得一下子把你紧紧地抱在怀里,共享儿女之乐。但是,我们不能那样做,因为我们双方不论那一方,都在事业上无所成就,这就要求我们必须还要拚搏几年,争取在做出成绩后再考虑我们的婚事。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強调一下,那就是你不要在婚姻上有任何顾虑,放心从事你的文学创造好了,姐姐永远都是你的姐姐。”

　　"好姐姐!”我喃喃地说道“如果我的中篇小说写成功了,那时我在提出咱们的婚事,姐姐不会不同意了吧?”

　　”是的。”文静师傅说着把一块桔子送到了我的嘴里,深情地说“如果真能这样的话,姐姐就同意和你马上结婚。”我听了文静师傅同意了,高兴地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伸出双手捧住文静师傅那张漂亮的脸蛋,重重地吻了一下。

　　文静师傅捂着刚被我吻过的脸,含羞地笑了。这时,从侧面的草地上传来了一阵淫笑。我急忙回头望去,只见在不远的大树下,有几个打扮入时的青年男子,在那里嘻皮笑脸地指手画脚议论纷纷。从他们的穿衣打扮上看,就能看出他们是些不守规矩的人。

　　其中有一个把自己装点的特别出众,一头长发披散在后脑勺上,如果人们不留心细看的话,很有可能把他当成一个还没有出阁的大闺女呢。鼻梁上架了副宽边墨色眼镜,透过镜片可以看见他那两只三角眼就象饿狼扑食一样在寻找着他要寻找的猎物。

　　一张又厚又大的嘴就象两扇磨片一样斜安在他那尖尖的下巴上。给人一种贪得无厌的感觉。下身穿一件米黄色的喇叭裤,两只裤筒的下摆就像清洁大队里用的大扫帚一样,抖风扫地。脚上穿一双浅红色的尖头皮鞋。他大概就是这一伙的头头,你看他那张如同粪池一样的嘴,又在喷粪了。他手下的哥们也跟着大显其能地喊道“好一个**,长的比天仙还美。”

　　”你这小子可真有艳福,弄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做垫身的。”

　　“若大一块肥肉,倒把来让狗给吃了。”

　　“咱弟兄就没有这个福,岂不遗撼。”

　　”我要是有这么个美丽的**玩上半天,死都不冤枉。”我听着这些下流不堪入耳的恶言恶语,肺都要气炸了,真想轮起拳头和他们比个上下高低,却被文静师傅给拉住了,说道:"咱们还是忍着点吧,这群衣冠**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何必穿着新鞋去踩臭狗粪呢?我们马上收拾收拾马上走。走了,就没事了。”我听从了文静师傅的话,推上自行车,顺着来路离开了那瓜田李下,是非之地。

　　一路上我憋了一肚子的气!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帮人就那么没脸没皮的,竞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为什么他们竞敢在当今社会拉帮结伙,寻衅闹事,旁若无人地**姑娘而受不到良心的遣责?我想着想着,猛然听到坐在后座上的文静师傅一声尖叫,只见那群浪荡公子又尾随而至。就在我还没有来的及下车的一刹那,那个头头级的人物以飞快的车速抄到了我的前面,他的车后撑挂在我的前轮上,“啪!”地一声,我便重重地摔在了马路旁,滚到了路旁的地沟里去了。

　　（五十五）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发生在一刹那间,令人不可思议。我在地沟里痛苦**着,文静师傅吃力地把我从地沟里抱上公路。那群人渣看我摔的不轻,兽性满足地淫笑了几声后,骑着车子洋洋得意地哼着小曲走了。

　　"看样子,我的腿摔坏了。你快去对面的修理厂的传达室里给我爸爸挂个电话,让刘华叔叔开车来接我。记住,告诉他们咱们的所在位置。快去吧!”我并告诉她爸爸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文静师傅看着我搂着小腿直哼哼,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掉,心里害怕极了,带着哭腔说道“你在坚持一会儿,姐姐这就去打电话。”说完,把我抱起来放在一棵小树前,让我靠在树身上,转身向修理厂跑去。文静师傅打通了电话后,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刘华叔叔就开着轿车来了。

　　文静师傅把我吃力地抱进轿车的后座上,然后让我靠在他的身上,把我那条摔坏的腿也放在轿车的后座上。刘华叔叔以最快的速度驶向顺德市第一医院的门诊部。经医生诊断,确诊为小腿骨折,需要住院治疗。刘华叔叔办住院手续去了。

　　我爬在文静师傅的后背上,向住院部走去。住院部里的骨科病房在二楼。当文静师傅把我背到楼梯口时,我说什么也不忍心在让文静师傅背我上楼了。可文静师傅却以严厉的口吻命令我不许动,艰难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完了这寻常的二十一个台阶。我双手搂着文静师傅的脖子,她那因出力过多而流出滚热的汗珠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手上。

　　此时此刻,我说什么好呢?只有暗暗的下定决心,就是躺在病**上也要完成这部中篇小说的第三稿的写作,用以回答文静师傅对我的殷切希望和真挚的感情。文静师傅把我安顿好,让我躺在病**上不要动,准备接受打石膏。

　　刘华叔叔办完住院手续,来到病**前安慰道“安心养伤,积极和医生配合,争取早日腿骨愈合,完成你那篇心爱的中篇小说的第三稿。这不光是你刘华叔叔的祝愿,也是你爸爸,妈妈和你文静师傅的祝愿。懂了吗?”

　　“懂了,刘华叔叔!”我的眼晴湿润了,感激地说道“放心吧,我会做好的。”

　　“那就好。”刘华叔叔拍了拍我的手背,笑着说道“先让你文静师傅在这陪陪你,我去把你妈接来。一会儿,你爸爸就散会了,他也会来看你的。”

　　“嗯!”我答应着说“去吧,刘华叔叔!”刘华叔叔走后,文静师傅把破子盖住我的下半身,坐在我的身旁,痛苦地说“都是我的不对,才使你遭受这些痛苦,姐姐心里也真不是滋味。”

　　”姐姐,我问你,人要是长的漂亮是不是错误呢?”

　　“那当然不是错误了。”文静师博柔和地说道。“那你怎么能说这次的意外事故是你一身引起的呢?”

　　“如果没有我,那一帮子不法之徒就不会在找你的事了。你也就没有今天的痛苦了。你说姐姐说的对吗?”

　　”姐姐说的毫无道理,一点都不好!”我看着文静师傅那张俊美秀丽的脸上挂着泪珠,忙伸出手去轻轻地擦去。深情地说道“自从我认识了姐姐,就像探险家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高兴。说实话,姐姐那温和的笑容,高尚地的品德,早己征服了我的心灵,震动了我的视野。可以说,在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你,每当我到你,心里就像看到了希望。

　　这正是我能日以继夜的写作的真正动力。你不但在生活上给了我温暖,给了我幸福,而且在事业上是你给了我信心和勇气。在这一点上,我还得好好地谢谢姐姐呢!”

　　“你把姐姐的脸都说红了,可姐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才好。”

　　“说一声你爱我吧!”

　　”你呀!”文静师傅向四周看了看,说道“姐姐今天就答应你的要求,说一声我爱你,愿意和你在事业上和生活上比翼双飞!满意了吧?"

　　“嗯。”我捧起文静师傅那只曾经传授过我挡车技术的手,重重地在手背上吻了吻。

　　深情地说“姐姐,你真好!”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爸爸,妈妈,刘华叔叔在骨科主任的陪同下,一同来到了我的**前。我看着爸爸,妈妈那慈祥的笑脸,亲切地喊了声“爸爸,妈妈,让你们受惊了!”

　　”快不要说了,好好躺着,爸爸和妈妈什么事都从你刘华叔叔和张主任那里知道了。”爸爸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拍着我的手,关切地说道“你刘华叔叔己经和你厂里取得了联系,很快就会有人来的,放心养伤吧!下午还要打石膏呢。”

　　”你想吃点什么,就让你刘华叔叔和你文静师傅给你买点什么。听见了吗?在养病期间,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要听你张伯伯的话,按时吃药打针。妈妈和爸爸会来看你的。”

　　"我已和你车间主任说好了,让你文静师傅在这陪着你,另外在派一个另同志来夜里和你做伴。你的车间主任还让我转告你,要好好养伤,争取早日重返生产第一线。”

　　刘华叔叔一边把妈妈拿来的水果,奶粉麦乳精和鸡蛋放在**头的碗柜里,一边说道。”让他文静师傅在这儿,是你的要求吧?”爸爸严厉地问刘华叔叔道“还有在派一个男同志来夜里陪着雷光,也是你的要求吧?你怎么就不考虑工厂里还要生产呢?”

　　”这回你可冤枉我了。”刘华叔叔笑着对爸爸解释道“当我向车间回报了雷光摔伤经过后,是车间主任自己说的要让文静师傅在这里陪着雷光的,说他们俩的爱情很真挚,是一对志同道合的情侶。现在雷光摔伤了,也只有文静师傅才能真正得给于雷光战胜疾病的信心和勇气。后来又说,尽管文静师傅对雷光情深义厚,但毕竟是个女同志,夜里多有不便之处。所以才又给加了一个男同志来和雷光夜里做伴的。”

　　”你听见吗?厂里对你多关心,你可要好好的养伤,不要辜负了厂里对你的关怀。”爸爸严肃地对我说“要听爸爸的话,不要胡思乱想。爸爸这几天要去省城开个会,不能常来看你,你要听文静师傅的话啊!”

　　"爸爸你又把我当成孩子了!”我笑着说“你就放心去吧,家里不是还有妈妈和刘华叔叔吗?你就放心去吧!这里还有文静师傅呢!”

　　“难怪车间主任说有文静师傅在能起到，�

　　��术倒起不到的作用呢!”刘华叔叔看着我说道。“这孩子很坚强,小腿肿得像个石柱一样,可从来没有喊声”疼”字,这在我从医几十年里还是没有见过的。就凭这一点,我敢保证让他的腿骨在一百天内完全愈合。”外科主任张伯伯用一种赞叹地口气说道。“雷光的的病就拜托您了!”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张伯伯握着我的手说“不过,我希望文静师傅能和我配合。这样,雷光的腿骨会提前愈合。

　　”下午我的腿打上了石膏。文静师傅坐在我的**前,从她那个常背的小挎包里,取出了我还没有写完的中篇小说《飞翔的鹰》的第三稿。轻声对我说“咱们的宝贝我给你拿来了。只是你今天腿上刚刚打了石膏,不能动笔,明天姐姐才准你开始工作。听见了吗?”

　　”姐姐的话,我是百依百顺的。”我拉着文静师傅的手说“我知道姐姐是疼爱我的,要不厂里都知道姐姐在这里陪我,我的病就好的快呢!”

　　"姐姐也知道,文学对于你就好像有一种魔力似的,要不怎么能把你吸引的如醉如痴呢。假如说你的《飞翔的鹰》能发表的话,姐姐给你摆酒庆功,咱们好好地热闹热闹。"

　　”好!文学的确是有一种魔力,它能把人带进另一个美好的幻想世界,使人们看到它就像看到希望一样。给人们勇气,给人们信心,给人们力量。”我接过文静师傅递给我的苹果,继续说道“不过,有的人就不知道书本藏着万两黄金也买不到的宝贝,认为读书无用,能看看报纸写写信就行了。可见他们的人生追求的标准也太低了,没有一点人应该有的雄心壮志和远大的理想抱负。可是历史也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你还记得在特殊时期期间那些造反派们的形象吗?他们虽然目不识丁,胸无点墨,却自命清高,趾高气扬,把一些知识分子打入地狱。结果给国家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姐姐,你说能从地图上看出那些国家富强,那些国家落后吗?”

　　"从地图上看来,一个国家的富強和落后要看它的铁路,海运和航空运输线。一个城市的繁荣则要看公路线是否发达。”文静师傅把我吃完的苹果核扔到垃圾桶里,继续说道“打倒“四人帮"后,党中央把工作的重点转移到”四化”建没上来,用不了多少年,我们的国家会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发展起来的。你说对吗?”

　　”对!”我接过来说“就说文学方面吧,四人帮横行的时候,有多少文学家,剧作家被他们关进牛棚,受尽折磨。在那花不能成双,鸟不能成对的岁月里,有多少好书被他们当成毒品给毁了。”这时,一位年轻的女护士,走到我的**边,用一口南宮话说“该吃药了,吃了药睡会吧!“文静师傅从护士手里接过药,从暖瓶里倒了一杯开水,送到我手里,看着我吃了药。关切地说“听护士的话,睡会觉吧!”

　　“我想上厕所。姐姐扶我起来。“我撩开被子坐了起,文静师傅把我又按下去,把被子盖好后,从**下抽出便壶,塞在我的被子里,笑着说“才打了石膏,不能下**走动。就在**上解吧,完了姐姐给你倒了去。”

　　半个月后,我腿上的石膏就要被医生解除了。文静师傅高兴地有些手舞足蹈了,她把我平常穿的皮凉鞋从**下找出来,打上鞋油,擦得就像刚从百货商场的货架上取下来一样,油光发亮。又特地把我穿的裤子洗净烫平,整齐的摆在我的**头。石膏拆除后,文静师傅又帮我把裤子穿上,扶我坐在**前,又给我穿上袜子和鞋。

　　这些事情,本来我是能做的,可文静师傅却非要亲手给我穿上不可。我看着文静师傅的笑脸,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内疚。自从我住院以来,文静师傅可以说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她为我揣茶倒水,打饭洗碗。每天早晨还要给我洗脸洗手,晚上还要给我擦身子,甚至给我揣屎倒尿。等我梢轻一点,又扶我上厕所。还给我买了好多书,帮我解答了很多的难题,就连我坐在**上写稿子,爬格子,都是文静师傅在一旁给我扇着清爽地风,驱赶着蚊虫的盯咬。

　　爸爸和妈妈从我住院以后,就对文静师傅能在我身边,感到很放心!就在爸爸去省城开会前还对妈妈说:“有他文静师傅在,会起到我们起不到的作用。所以,你就不要在老是呆在医院里了,有碍他们俩感情的发展。”爸爸的话点醒了妈妈。难怪妈妈每天给我送一次营养补品的时候,最多坐上十分钟,就要起身告辞呢!

　　“咱们到楼下活动活动吧?医生说拆除石膏后,要加强煅练,否则是要落下病根的。”文静师傅笑着把我扶下**来,递给我一根拐扙,继续说道“外面的阳光很好,走,姐姐扶你出去晒晒太阳,活动活动。”我对文静师傅的话,还是很愿意听的。

　　我在文静师傅的搀扶下,走出了病房,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楼。强烈的阳光照得我头晕目弦,这大概是长期不见阳光的缘故吧?文静师傅忙用她那为我驱赶蚊虫的蒲扇,遮挡住了刺眼的光照。

　　住院部大楼的下面,有一个专供医患人员散步的花园,栽种了很多名贵的花卉。这时正值开花季节,那朵朵鲜花,迎着阳光,争奇斗艳,五彩滨纷。在花园的中央,有一个人工修建的水池,水池里开放着朵朵粉红色的荷花。荷叶上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微风吹过,一阵清香透人心腑,令人神清气爽。在这里,那些比较轻的就医人员可以自由活动,打扑克,下象棋,做体操,打太极拳。还有的看报纸,看书,听音乐。

　　整个花园呈现出一派轻松愉快的气氛。我在文静师傅的搀扶下,在草坪上走了几个来回,便累的满头大汗了。文静师傅关心地问道“能行吗?如果不行,可不能强撑着。”我要强得点了点头,笑着答道“能行的,再走两个来回,我们就休息!”尽管我心里很高兴,但由于石膏在腿上打的时间太长了。

　　乍一开始,那条伤腿一着地,就觉得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后两个来回,可以说是咬着牙走下来的,也可以说是文静师傅用整个身体拖下来的。我搭在文静师傅肩膀上的手,己经感到汗水已经浸湿了文静师傅穿的那件白得确凉上衣。便说道“我们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我会把你拖垮的。”于是我便坐在石凳上,把拐扙放在一边,拿起扇子,替文静师傅扇着风。可文静师傅却笑着问道“你想喝汽水吗?”我点了点头“想喝!”文静师傅说了声“你等着!”说完转身向医院的大门口跑去。

　　我望着她那熟悉的身影,想她对我的感情,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这不是雷光同学吗?怎么坐在这里落泪呢?”我听见后,连忙把眼泪擦干,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我在育才小学的同班同学罗惠从花丛中走了出来。

　　她穿了件洁白的白大挂,脖子上挂了个听诊器,笑盈盈地走到我跟前,坐下来关切的问道“你住医院了?你的腿怎么了?”

　　”谢谢你的关心,罗惠同学!”我很礼貌地说道“我的腿不小心摔伤了,住院己经一个多日了。咋天医生才给我拆了石膏,说是要加煅练,我才来这里的。”

　　“是那条腿摔坏了,能让我看一看吗?"罗惠说着就要去揭我的裤筒,被我用手挡住了,说“不用看了,已经快好了,医生说再呆十天八天的就可以出院了。”

　　”你现在在什么单位工作呢?"罗惠同学从我手中抢走扇子给我扇了起来,问道“我们从学校被强行解散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吧?工作顺利吗?有了对象没有?”

　　”你现在还是在学校的那种脾气,开郎的很。”我看着罗惠的脸,好象是要从她的脸上,寻找一些在学校里的记忆似的说道“十年动乱的岁月把我们都变成了大人,再也不可能回到那活泼,天真,无忧无虑的学龄时代了。你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学校被强行解散以后,我又勉强地上了二年,高小毕业后,我爸爸就把我送到医学院又读了四年的医学,结业后就分配到这家医院在妇产科工作了。”罗惠把扇子递给我,笑着说道“真是有缘份,今天就碰到了你!”

　　"你有铁蛋的消息吗?后来你见过铁蛋没有?”

　　”听说是参军了,在部队还是个电影放映员呢!”罗惠一边摆弄着我的拐扙,一边说“前些天,听他爸爸说,铁蛋在部队干的还不错呢,年年都戴大红花,被评为模范放映员,奖状一张接一张地从部队寄到家里。我真为他高兴。你呢?”

　　“我也为他高兴!”我说“我在织染厂工作,参加工作己经五年了。可是惭愧地狠,没有像铁蛋那样把工作做的那么有成绩。”

　　"不要着急嘛,我们都还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相信,你会做出成绩的。”

　　“谢谢!”我挪了挪身子,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也二十岁了吧?”

　　“是的,跟你同岁,只是生日没有你大罢了。”罗惠同学温柔地问道“如果你要是愿意的话,我真想叫你声哥哥。你同意吗?”

　　“同意!你叫吧!我等着答应呢!”我看着她那羞羞答答地脸,笑着说道“你快点叫呀!”

　　“哥哥,雷光哥哥!”罗惠同学甜甜地叫了声“哥哥!”

　　“你的岁数也不小了,有对象了吗?”我问道“是做什么工作的?”

　　“刚才我问哥哥有对象了吗?你还没有回答我呢,现在又问起我来了。”罗惠红着脸说道“哥哥告诉我,我才回答哥哥。”

　　"哥哥有了,是同厂的同事,叫刘文静。”我望着前面的花丛说道“她这会去买汽水了,等回来后,我介绍给你认识。高兴吧?”我等了半天罗惠的回答,可她却呆呆地望着地面出神。我连忙问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祝福你们!”罗惠同学显得不安起来,站起身来,说道“改天谈吧,我还有些事需要去办理一下,有时间我们再谈。”说完转身跑了。我望着她的背影莫明其妙地想着“她为什在四分钟前还要认我做哥哥,可后来在几分钟内忽然就变了呢?有机会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你在想什么呢?”文静师傅一手拿着一瓶汽水站在我面前。”我在想你呀!”我笑着从文静师傅手里接过一瓶汽水,用牙咬开瓶盖,喝了起来。“帮帮忙,姐姐打不开瓶盖,怎么喝呢?”文静师傅坐下来后,用胳膊捅了捅我,笑着说道“姐姐可没有你那么好的牙口。”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请原凉!”我把我喝了一半的汽水放在石桌上,从文静师傅的手里接过汽水瓶用牙咬开瓶盖后,递了过去。“怎么样,鼻子酸吗?”文静师傅喝了一半问道“我可是鼻子发酸了。”

　　“我也感觉到了,喝了汽水后,光想着打咯,一打咯鼻子就酸了。有时还能把眼泪给挤出来的。”我笑着说着,忽然,肚子里的汽水往上一拱,鼻子一酸,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把文静师傅笑的前仰后倒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末来的作家还真有趣,喝点汽水就打喷嚏,笑死人了。”

　　”姐姐,你以后可在也不能提到死字了,不论是笑,还是哭,都不许说到这个字,听见了吗?”

　　"好啦,姐姐接受你的批评,今后在也不提那个字了。”文静师傅看我生气了,就把手中的瓶子放在石桌上,伸出双手拉住我的胳膊说“别生气了笑一个吧!姐姐最愿意看你笑了。”我被文静师傅逗乐了。说道“刚才你说的话,应该我来说。笑一笑了,姐姐!”文静师傅笑了,笑得那么美那么甜,就像一朵含苞怒放的牡丹。只听文静师傅问道“你喜欢姐姐的名字吗?”

　　"姐姐我都喜欢,名字我就更喜欢了。”我看着文静师傅的脸说道。其实,姐姐的名字,我在第一天上班就喜欢了。”文静师傅高兴地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