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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夜闯深闺

火凰 袭陌 2600 2024-11-16 09:30

  窗外,是一片寂静,勾月如弦,悬于夜空,无星无风,孤独而空洞。

  冷战,似乎仍在持续。

  妘儿悲哀地发现,她似乎没有了存在的意义。楚莫的一声不响,让她心里更为忐忑,如果心里所猜是一种无法逃避的事实,她希望他可以说一句安慰之言。

  然而,楚莫总是早出晚归,她几乎见不着他一面。

  她是不是应该主动离开?妘儿时常在心底问着,却又不甘心。她不惜千里追随而来,真的要放弃了么?

  对镜拂琴,成二人,泪无声。琴声戚戚,是她的心,也是她的命。

  “妘儿!”似是从天边传来的哑唤,极轻极轻,妘儿却听得分明,缓缓地睁开双眸,不曾回头,透过那铜镜,看到的是:

  “是你!”无数惊讶,妘儿几乎要从案上跳起,子厦公子!怎么可能?她偏过脸,但见房门紧闭,且不闻一丝声响,他从何而来?

  琴声消停,只余二人相对,视线在铜镜内相碰,他看到她的惊,她看到他的喜。

  “为何落泪?”子厦心疼不已,正欲上前,却见她一脸防备,只得握了手,定在原地,他是唐突了她,然而,多日未见,他太想她。

  “不要——”妘儿直起身子,怯怯地转过脸,与他相对,她害怕他的靠近。他的心思,她已看透,男女情事,她知晓。

  “妘儿!”他除了声声唤,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的防备,让他难过。

  “你不应该在此处出现。”妘儿毫不避讳地擦着泪水,冷漠地看向他,夜闯她宿,居心何在?她觉得此人很可疑。

  子厦顺应地点着头,而后轻道:“我很想你——”原来,她不是楚家丫环,可她是何人?楚家小姐就是那个蝶儿,他曾在宫中见过一次,不过,两人未成碰面。听闻,楚蝶有可能成为占王妃呢。

  “如此轻狂之言,出自公子口中,让妘儿看低了你。”妘儿已恢复平静,不再是方才的伤心模样,字字带着刺,防备至极。

  子厦心中暗叹,这才是她的真实模样么?她这般义正辞严,他心中甚是喜欢,他相信,眼前的女子定是知书达礼之人。

  于是,心里更添了几分敬意,在他眼里,从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我只看看你就走。”他开了口,心里念着她,便偷偷潜来,不料听闻她的琴声忧郁而伤感,他甚为心疼,于是破门而入——

  “那公子看到了?”妘儿不为所动,“公子可以走了?”

  “告诉我,为何伤心?”他再次问着,心里却也害怕听到真实的答案,她有了心上人么?

  妘儿冷了颜,不应不答,心中暗想,这与他何干?!奈何一思及楚莫,泪水又涌了来,让她难以自持。

  “莫哭!”子厦再也站不住,大步一跨,停在她跟前,顾不上礼数,伸手替她擦着泪,“你的泪让我心疼——”

  话一出,把妘儿惊得愣怔不已,她甚至忘了要推开他,只是睁着迷眸与他相对望,他怎么可以说出这般话儿?他们至于这般亲吗?

  “我明儿就来府上,将你迎进王……”子厦说着,却是住了嘴,他察觉不妥,于是不曾将话道完整,倒是妘儿回了神,从他怀里挣开,连忙后退!

  “当心!”他大喊着,因为妘儿身后正是一张长椅,他担心她会碰上——

  而妘儿却不予以理会,仍是后退着,硬生生地碰上后头的椅子,腿间传来一阵剧痛,兴许是碰伤了!

  “还好么?”他急忙上前,将她一揽,径直走向床榻。

  妘儿强忍着疼痛,挣扎着要下来,却被他喝止:“别逞强,让我看看,碰伤了哪儿!”

  听着他气昂的声调,妘儿被吓了一跳,没敢再挣扎,任由他抱着回到床榻上,她本能地往床榻里头退去,却被他抓紧了双腿——

  “别害怕,我并无轻薄你之意。”他说得诚然,大掌轻轻地撩起她的裙摆,看到了被碰伤的小腿,一片红肿。

  “疼么?”他轻轻地按着,问得极为温柔,那模样,像极了疼爱妻子的夫君,让妘儿羞得无言以对,他怎么可以这般对她?

  “让丫环送些药膏进来,我替你涂上?”他询问着她的意见。

  “不!”妘儿反应激烈,很是迟钝地收回了双腿,将裙带拂下,“公子不应该出现在此处,还是请回吧!”她脸上似是火烧,她竟让一个陌生男子瞧见自己的双腿!

  她是疯了么?或者说,她真的只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若是楚莫知道……

  想着,妘儿惊慌不已,更是防备地看着他,几尽哀求的语气:“求你了,别再来打扰妘儿……”她一心跟着楚莫,绝不想招惹别的男子。

  子厦听闻,心里难过不已,她的防备,她的拒绝,让他受了伤。然,他不想放弃!

  “妘儿,我是真心的。”他突然有些后悔闯进来,可是,他几翻打听,都得不到半点关于她的消息,似乎楚府上下有意隐瞒她,因为她的倾国倾城么?

  妘儿摇着头,心里尽是感伤, “请回,好么?”她突然有些害怕,面对他的真挚,她会分不清真假,她没有野心。

  她的爱,给了楚莫,容不下他人。

  他不死心地看着她,双眸凝着不舍与痴迷,他的心被眼前的女子装满了,“妘儿——”

  而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伴着小青急切的呼唤:小姐。

  妘儿慌了,她不能让小青见着子厦,如此之夜,竟有个男子出现在她的厢房,这是何等的震憾?

  “快走!”她几乎是从心底呼喝,可眼前的男子,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她无助极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别怕,我走。”他忽然欺近她,再次在那额头处烙下一吻。不过,那吻落在了眉睫之处,因为她的闪避,他吻到了她的眉睫。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身影夺窗而去,就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

  “小姐。”小青走进来,见着妘儿坐在床榻之上,还有那被踢翻的长椅,很是奇怪,“公子来过么?”问着,嗅了嗅,却又觉不对,公子好像还未回府。

  “我累了,小青,我要歇息。”妘儿顾不上腿上的红肿,只想小青快些离去,她也闻到了空气中有着一股淡香,应是子厦留下的。

  小青觉得小姐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来,只得吹了蜡烛退出去,心里暗想,莫不是小姐与公子之间的不快仍未解开!

  窗外,那高大的身影静立了半会,才依依不舍退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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