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王耀用语气制止了赵莹和鹤翎刚要发出的惊叫,二女右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虽然三人都是二级练气士,无限接近巅峰,可二女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免一时间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境。
此刻,王耀佣兵龙王的素质完全暴露无疑,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痞痞的外表早就被凝重所取代,他一抽自己的腰带,“呛啷”一声轻响,一把软剑就被他握在了手中,直直挺立,暗夜里闪烁着寒光。
玄组的软剑牟平用不上,不代表身边人也用不上,所以,在玄组地下藏宝库中,他毫不客气地拿了五把,作为礼物送给了王耀这个便宜徒弟一把,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吱吱!呜——”
一声阴森森鸣叫过后,一头大半尺长小鬼对着三人所在的桌下就扑了过来。
“杀!”
作为现场唯一的男人,王耀眼珠子瞪得溜圆,他一个懒驴打滚,主动迎了上去,软剑直直上挑,一套战术动作做得也是干净利落。
“噗嗤!”
“啊——”
小鬼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下子就被软剑刺了个透心凉。
可小鬼也十分尿性,不退反进,张开血盆大嘴,身子挂在剑上,对着王耀重新扑了过来。
“死!”
这一时刻,王耀表现出了作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佣兵的狠戾与沉着,他没被张牙舞爪的小鬼所吓住,软剑向上一提,锋利的剑锋把小鬼胸部以上一劈两半。
“啊——”
小鬼只来得及叫出半声,两片身子左右分开,扑通一声掉落在地,小腿蹬了两下,就不动了。
这一切说起来话长,可发生就下电光火石之间,从小鬼偷袭,到一只小鬼被斩杀,也就过去了五息不到的工夫。
“是谁?是谁杀死了本座的灵神?”
窗外传来一声愤怒的阴森低吼。
“上,一个不留!”
另一道声音随即响起。
“吱吱!”
“吱吱!”
“吱吱吱吱——
”
得到了命令的剩余三只小鬼仿若打了鸡血一般,瞪着一双双发着绿光的小眼睛,对着王耀和赵莹、鹤翎三人直直扑了上来。
一时间,鬼影撞撞、阴气森森。
“把我师傅给你们的护身符露出来!”
王耀张开左手,把二女护在身后,右手持剑,仿若一个门神,坚定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二女闻听,如梦初醒,翻开衣领,露出了牟平给她们的护身符——一枚碧绿色玉坠。
玉坠一出,二女仿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再看向前面的三只大半尺高的小鬼,好像也没那么吓人了啊。
修炼到了练气二层,二人已经可以夜视,虽然没生出精神力,可也能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变化。
这也怪牟平,他交给了二女功法之后,没告诉他们如何使用,这才导致了出现今天这种局面,按理说,练气二层修为对付眼前这些刚刚成形的低级小鬼,不说手到擒来,可也没达到动用护身符的地步。
“杀!”
王耀身子一挺,软剑化作一道流光,对着眼前那只叫得最欢的小鬼就劈了过去。
他同样没有修炼武技,而仅用他在佣兵队时习练的功夫,这套战术动作虽然简单,可就像李小龙的截拳道一样,讲究的是一招毙敌,毫不拖泥带水。
“嗖!”
亲眼目睹了同伴的惨死,那只小鬼虽然神智刚开,还不是特别高,可也知道趋利避害,悬停在半空中的身子猛地往右一闪,堪堪躲过了王耀的攻击。
小鬼并不恋战,而是张开大嘴,对着王耀身后的二女直直扑了过来。
“去你的吧!”
短短时间,赵莹已经克服了自身恐惧,对着那飞来的小鬼劈手打出了一拳。
“吱吱!”
那只小鬼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对付女人,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嘴唇,根本就没做任何躲避动作,而是张开大嘴,对着赵莹的粉拳就咬了过来。
“啪嚓!”
说时迟那时快,赵莹的拳头没有任何花哨招式,就这么直直地打进了小鬼张开
的嘴里。
“噗!”
赵莹感觉自己拳头打到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之上,而拳头表面黏糊糊一片。
“完了,肯定是拳头被小鬼给吃了!”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若是自己变成了残疾人,他还会喜欢自己么?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待自己么?
与那个男人在一起的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闪过她的脑海。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无声滑落。
“莹姐小心!”
鹤翎不知道哪来了一股子力气,一下子就把赵莹给撞倒了一边,而她一抬手,手中的护身符一下子印在了另一个偷袭赵莹的小鬼的眉心。
疼痛是最好的清醒剂。
给鹤翎这么一幢,赵莹的屁股一下子磕到了桌角,把她从回忆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这是什么东西?”
她发现自己的右胳膊上挂着一个东西,不是那个该死的小鬼又是那个?
她下意识地挥手把那只小鬼甩到地上,发现自己的右胳膊除了还粘着黏糊糊的液体之外,竟然完好无损。
“我的胳膊没事?我能打过这鬼东西,而且还杀了一个?”
赵莹小心脏怦怦直跳,她不相信,伸脚又踢了那只小鬼一下,发现那只小鬼的脑后是一个大窟窿,和自己拳头大小差不多,而且眼睛大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鬼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娘不是刚刚干死了一只么?”
赵莹伸出左手捋了一下自己披散的长发,一时间自信心爆棚。
相对于她的这一拳,鹤翎更为简单粗暴,那只偷袭的小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印在自己眉心的玉坠发出一阵荧光,把四周照得白堂堂一片。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可怜的小鬼,连囫囵个尸体都没留下,凭空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鹤翎也是大瞪着双眼,可她低头就看见那枚玉坠的光泽略微黯淡了下去一点,一道长长的白色裂痕,仿若一个叉被打了一半似的。
她心里无端就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