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石傀如过河之鲫,不断向这里涌来,碎石纷飞,烟雾蒸腾,一股股强大气息直冲云霄。
那气息威压令人窒息,仿似被卡住了脖子一般。
“咔嚓!咔嚓!”
一阵碎裂声响起,半空中螺壳法宝一下裂开。是螺壳法宝吸进去的十一头石傀将螺壳撑破,它们打了个滚,重新组装成功,接着纷纷蹦出,眉眼间红光更盛,修为直接从元婴五层升级到了七层。
“这……”
袁贵脸上露出便秘表情。
“八品真器法宝怎么这么不堪一击?非但不堪一击,而且还将石傀压缩升级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感觉自己三关都要被颠覆了,张嘴“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不知道是失去右手疼的,还是因为法宝被毁,连气带反噬的,或者二者皆而有之吧?
“张大哥,现在怎么办?”
宁巧手中飞剑“当啷”一声落地,浑身颤抖,双手捂紧小嘴,脸色像白纸一般,没有半点血色。
周晨直愣愣看着眼前一切,苶呆呆发愣,连话都说不出来,哪还有半点还手之力?
唯有葛礼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实力最高的袁贵尚且如此,剩下众人如何能逃过此劫?
牟平也在沉思,一个小小的考核,为何会出现这种严重状况?这那是考核,分明是想要了他五人性命的节奏。
到底是谁想要他们性命呢?
蓦地,林成筹阴翳脸庞突然闯进他的脑海。
牟平心里猛地一动,感觉抓住了什么。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这事若不是林成筹和田野在背后捣鬼,打死他都不相信。
不过,林成筹和田野并没进来,他们又是如何知道他传送到了这里?又如何施展报复的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便是将所有石傀灭掉。
“一群小小的石傀罢了!”
牟平嘴角露出一抹歪斜微笑,但见他一拍纳戒,“呼——”一面黑色
大旗陡然飞出,迎风暴涨,直接将所有石傀悉数笼罩在其内。
正是他祭出了无相魂旗。
魂旗一出,鬼神皆惊。
旗中无数冤魂争相恐后冲出,直奔那些石傀飞去。
“吼!”
石傀发出低吼,顿住脚步,抬头,猩红双眼直直瞅着铺天盖地扑来的魂魄。
“咻咻咻!”
无相魂旗中的冤魂并不停留,在三大化神二层主魂带领下,直奔石傀脑海中操控的游魂噬咬过去。
“哗啦!”
“哗啦!”
随冤魂临近,缠绕、吞噬,石傀解体声不停传来,顷刻间,一堆堆小山样石块左一堆、右一堆,世俗中坟包般,杂乱无章地堆彻满了整片戈壁。
由远及近看过去,竟排成了一片。
牟平曾读过一本网络小说名叫《神墓》,他感觉这里便像一个个坟包。
“跑!”
三里外正急吼吼向这里赶来地石傀纷纷顿住脚步,接着,扭身边逃。
怎奈,无相魂旗中冤魂实在太多,合在一起,仿似一条黑色河流,又像一群黑色蜂群,所过之处,除了吞噬还是吞噬,除了同化便是同化。
没过三分钟光景,主宰石傀的上百个游魂,悉数变成了魂旗中冤魂的口粮。
三大化神主魂吞噬得最多,一个个挺着仿若十个月双胞胎孕妇的大肚子,看起来极为滑稽。
“收!”
牟平右手一挥,无相魂旗化作一条黑色流光,直接飞回他纳戒之中,云开雾散,天空很快便一片晴朗。
“张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眼前刚才还气势汹汹,转眼便化作一堆堆石块山的家伙,宁巧看向牟平的眼光里,凭空便溢出无数颗小星星,仿似追星女孩见到了自己喜爱的小鲜肉一般。
“凑巧而已。”
牟平摸了摸鼻子,心说,“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还不是仗着一件法宝而已!”
袁贵右胳膊一抖,重新幻化出右手,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
不过他这次幻化出来的右手,仿似得
了小儿麻痹症,照比原来的,小了整整一号。
“他不该叫袁贵,应该叫袁小手才是!”
牟平在心里暗笑了一声。
“张兄神武!”
葛礼眼珠子乱转,面无表情地冲牟平抱拳拱手。
“哪里,哪里,刚才袁兄说的是,小弟只不过恰好有一件祖传法宝罢了,照二位仁兄差的紧呢!”
牟平抱拳还礼。
“张兄,难道……难道……”
周晨瞅着牟平,嘴里接连说了两个难道,从面部表情看,他已经猜到事情很可能出在林成筹和田野等人的身上。
牟平冲他微微点点头,脸色逐渐阴翳起来。
他不知道林成筹、田野是何时和他们中的某个人或者几个人联系的,若说他们五个中没有内奸,打死他都不相信。
事情的发生太过诡异,很可能林成筹指派的内奸,用什么东西引发了这次石傀事件。
袁贵受伤最重,不太像内奸。
宁巧心思单纯,一张白纸似的,也不太像。
周晨讲义气,绝不可能出卖自己,那么,剩下的只有葛礼了,这小子号称“智多星”,肯定一肚子花花肠子,只有他是内奸的可能性最大。
不过,没有证据的胡乱猜疑,完全不是他牟平的性格,若是对方再出手一次,他肯定能揭穿内奸的真实面目。
“走吧!”
袁贵阴着脸,挥了挥小了一号的右手,瞅准一个方向,率先向戈壁深处走去。
葛礼瞅了一眼众人,默默跟在袁贵身后。
“张大哥,我们也走吧!”
宁巧忽闪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瞅着牟平,温声开口道。
“嗯!”
牟平和周晨对望了一眼,点点头,三人跟在葛礼身后,并排走去。
这一走,便过去了三天三夜。
茫茫戈壁一眼望不到边际,三天来,虽然他们玩命赶路,生怕落在别人后面,但这里像是被人施了障眼法一般,无论怎么走,就是走不出去。
非但如此,就连石傀再也没出现过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