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平虽然不懂玄德一派修炼的功法,可也知道,这老东西肯定已经修炼到了极致,已经达到了人鬼合一的地步,根本就分辨不清是人还是鬼。
“嗷——”
玄德长吼一声,身子陡然暴涨,转眼间就长大到了十丈左右,头大如斗、眼赛深渊,浑身墨黑、时隐时现,狼哭鬼嚎、阴风飒飒。照比当初时光之海里的元婴阴魂——老鬼,不论从气势上还是从个头上,都大了一号不止。
“这……这……这……”
躲在防护阵法中的冯仲云连说了三个这,瞳孔放大,一脸懵逼,根本这不出个所以然来。
南苑更是吓得手足无措,连三观都被颠覆了。
“啊——”
“啊——”
赵莹、鹤翎二女双手捂紧了自己的嘴巴,和这个庞然怪物相比,二女一米六十多公分的身高,简直和从小人国来的,没什么两样。
“我靠!这是什么鬼?”
王耀脱口/爆/了一句粗口,迷妹一般瞅着眼前的场景,半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
在他心目中,自己的这个便宜师傅是无所不能的,任对手如何变幻,肯定逃脱不了最后灭亡的命运。
“桀桀!能把本座逼成这样,你小子就算死了,也可以闭上眼睛,足够骄傲和自豪了!”
说着,玄德低下身子,张开大嘴,对着牟平猛地一吸!
“这老东西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牟平见多识广,一看玄德这么急着进攻,敏锐地发现了这功法的缺陷,亦或是玄德根本就没练到家,恐怕能支撑住半炷香就了不得了,而且事后还会有反噬,就像那些吃了临时增长修为丹药——爆升丹的修士一样。
“呜——”
气流翻滚,周围的空气陡然一紧,接着形成一股旋风,打着旋向玄德张开的大嘴里扑去。
那情形,仿若凭空形成了一道龙卷风一般,真可以用龙吸鲸吞来形容。
牟平身子猛地一颤,接着面向玄德大嘴方向部分开始鼓胀,他感觉自己的神魂再也不受
自己的控制,想要挣脱开肉体,直接飞出去,投入那大嘴的怀抱。
“给我定!”
他大吼一声,精神力一沉,压住了脱体而出的趋势,身子向后一跃,风遁术施展开来,仿似一片落叶,又像汪洋中的一条小舟,直直地穿过封锁和吸力,跳出了圈外。
这一切说起来轻松无比,可做起来不是一般的难,若不是牟平精神力强大,而且早就做好了准备,仅凭刚才这一下子,他很可能被玄德给吸进嘴里,成为他的口粮。
“滑不溜秋的家伙!看你躲过了一次,还能躲过第二次?!”
一招不行,玄德绝不墨迹,庞大的身子突然收缩成了一片黑云,迅速弥漫到了方圆二十米大小,像一张渔网,对着牟平包裹过来。
“一个小小的阴魂罢了!”
牟平嘴角露出了一抹哂笑,可手底下绝不手软。
于是,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能滴出墨汁的黑云里,陡然出现了一抹荧光,那荧光起初很小,萤火一般,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荧光竟然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道粗逾成年人胳膊的光束。
那光束看起来紫莹莹的,仿若激光一样,在黑云中穿梭行走,所过之处,黑云就像冰雪遇到了铁水,被融化得千疮百孔。
不一会的功夫,已经出现了上百道类似于虫洞般的通道。
正是牟平祭出了本命飞剑——雪无痕,而且飞剑上还浸入了兽火——冷蜥妖火。
“嗷——”
玄德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妖兽般的惨叫,黑云翻滚,内中发出颤抖,就像被打疼了一般,急剧收缩,最后又化作了玄德的样子,只不过此刻他的个头已经缩小成了七丈左右,浑身微微颤抖,两道黑洞更加阴冷无比,可明显能感觉到,阴冷里掺杂着震惊和恐惧。
“还有什么幺蛾子,继续啊,别停,不要让本尊就这么杀了你!”
牟平也是气死人不偿命,嘴角微微上挑,手中的飞剑兀自滴溜溜旋转,脸上除了奚落还有鄙夷。
开玩笑!
若是玄德一直用元婴
实力和他战斗,或许根本不会短时间解决战斗,哪成想这老小子自己找死,非要弄出个什么人鬼合一,要知道,但凡鬼魂一类不干净的东西,最怕火了,尤其是类似于兽火这些高端火种,可以说,只要是沾上了一点,受伤害是没跑的。
况且,鬼魂的进攻手段无外乎吞噬、包裹吞噬、同化之类的,若是碰到精神力低下或是战斗经验不足的修士,或许会中招,可对牟平这个活了两千一百年、精神力已经能外放十公里的修士来说,根本就造不成一点威胁。
相反,因为变成这样,玄德的战斗力已经无限减弱,这本来就是本末倒置的打法,只不过他身在其中而不自知罢了。
所以,凡事有利一定有弊,分看对谁而已。
“你……你到底是谁?”
玄德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自信和骄狂。
“你怎么会有飞剑和兽火?”
这老小子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一眼就看出来牟平有本命飞剑和兽火的事实。
“这不是自己往人家的枪口上撞么?早知道这小子有这么多修真界修士都没有的好玩意,何苦趟这趟浑水?”
“连爷爷是谁都搞不清楚,竟然就敢和你家爷爷做对,而且还祸及家人,你认为,就凭你这个德行,你家爷爷能轻易饶了你么?能放过你们那个什么狗屁金神宗么?!”
牟平的眼里露出了一抹阴冷和狠厉之色,他是真的气坏了,因为长白派玄组手下王天一已经传回消息,有三个金神宗弟子被他们拦截杀死。
而蒋仁也传回消息,掳掠牟平父母和妹妹的金神宗弟子一共五人,都被他们给消灭了。
这里还有一段插曲,牟馨竟然一掌击毙了一个地级巅峰修士,而用冷冻法,冻死了三只小鬼,可谓是千古奇才!
“哼……”
玄德心里隐隐生出了一丝悔恨,可旋即就被仇恨取代了。
“有这些东西又如何?他又能把本座咋样?只要到了那个地方,他身上的所有东西还不都是自己的!”
想到这儿,他目露凶光,慢慢挺起了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