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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零章 归时路

炮灰养女 夷陵 7254 2024-11-16 09:31

  (已经替换)

  细小的风沙,刮得辛夷面上不爽,不疼不痒的感觉,正如此刻她此刻心情。

  柳元景愈发频繁的说出,你不必担心有我在之类的话,辛夷像是数九寒天站在冰面上般。

  也许哪一步,她就要坠入冰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亦不过如此。

  秋日的艳阳,笼罩在身上白亮亮一片,没什么温度。辛夷脑海中回想起平阳公主高高在上的模样,以及她毫不掩饰的鄙夷。

  在平阳公主看来,像她这样的人,大概是连做妾都没有资格的。

  辛夷不知该怎么处理这种复杂的心情,她选择了沉默,明知这一切不是柳元景的错。

  但是面对他的关切还有保证,辛夷只能用沉默面对。

  柳元景眸光黯淡,欲言又止的望着辛夷背影,比她迟上半步。狼人自从相识到如今,刚开始辛夷总是在指路,要走在前面。后来她似乎也没有尊卑意识,总是不自觉的走到柳元景前方。

  她是骄傲是埋在骨子里的,柳元景能够感受到。今日在平阳公主面前,他没能为她出头,此刻十分内疚。

  平阳公主挑衅的话语,他听了都觉得刺耳,何况辛夷。

  但在这种情况下,柳元景不能得罪公主,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激怒平阳对于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柳元景对平阳不敬,打的是当今圣上的脸面。介时哪怕是为了维护尊严,圣上也不会允许他推掉这门亲事。

  不能让平阳公主主动退亲,柳元景只能从圣上处着手。离大婚不到两个月,他一定要尽快思量对策。

  越逼近婚期,选择的余地就越小,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柳元景为了退亲一事绞尽脑汁,没想到辛夷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就在柳元景张罗着如何退掉婚事时,辛夷忽然提出回汉阳城等他的消息。

  她要离开了,震惊之后,柳元景心中充斥着不安和惶恐。他总疑心辛夷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

  回汉阳城,大约是辛夷最艰难的决定。

  然而留下来,亲眼瞧着柳元景与平阳公主成亲,她做不到。柳元景这几日出府的时间多,留下的时间少,一直为了退掉婚事奔波。

  一日**近婚期,圣旨初下的恐惧,再次回到了辛夷身上。

  她不想在平京城等下去了,明日再希望和失望中反复煎熬。而且在平京城中,她帮不到任何忙,只能在府中守候。

  平京城的生意,也不像辛夷想象的那么容易做,京城中有名的商铺背后几乎都有皇子大臣的影子。

  柳元景身份本就敏感,背地里无数只眼睛在叮嘱着他们。辛夷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做生意,难如登天。

  在平京城,她能做的只有等待,而等来的究竟会是什么,谁也无法保证。

  辛夷提出回汉阳城,并非任性之言,而是发自肺腑的想法。至少回了汉阳后,她能够忙碌起来,忘记这一切。

  乘着马车出城时,辛夷回头望了望留下无数回忆的平京城。

  两人在经过一番长谈后,柳元景答应了辛夷回汉阳城的要求,只是不顾她的反对,将金武以及护卫的一半,护送她回汉阳。

  哪怕辛夷百般推辞,唯独在这一点上,柳元景没有半点退步。

  金武对一这一安排并未异议,辛夷在复杂的情绪中,离开了平京城。这将是一段漫长的旅程,被她留在身后的不止平京城的繁华,还有落寞的柳元景。

  辛夷回头望时,不曾见到柳元景的身影,他果然如从前一样,还是讨厌离别的场景。

  她有些失望,放下车帘,靠在马车中的软枕上。

  没有人挟持逼迫,不用风餐露宿,比起来时归程实在轻松。唯一不轻松的大概是辛夷的心情,风景虽好,她却无暇去看。

  她抵达汉阳城的日子,差不多也是柳元景和公主大婚的日期。如果柳元景能推掉这场婚事皆大欢喜。

  假如婚礼如期举行,意味着此生此世,辛夷与柳元景无缘相守。

  以辛夷的性格,也不会再和柳元景私下里来往。这样来看,两人之间的谈话,极有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柳元景到底能不能顺利解除婚约,辛夷不敢细想。她只知道,从大华建立以来,只有一例皇帝收回赐婚的先例。

  而那例意外,是因为赐婚后不久,驸马爷突生恶疾,皇帝不舍得女儿守寡。

  除此之外,无论是皇子、公主或者臣子的赐婚,无一例更改。当今圣上极好面子,柳元景提出退亲来,他答应的可能实在太渺茫。

  渺茫的希望,让柳元景没有强行将辛夷留下。如若介时婚事不曾解去,让辛夷在京城看着他和平阳公主太婚,实在是一件残忍的事。

  所以,既然爱她,就让她离开吧。

  柳元景已经决定,婚事一旦解除,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奔回汉阳城。

  重走来时路,再次经过有过一面之缘的城镇,这一路辛夷走的分外惆怅。金武从出城后,一路谨慎,尽心尽力的守护着辛夷。

  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拱卫着居中的马车,闲杂宵小不敢作乱。

  比起往昔赶路时,这一路走的十分平稳。

  路过一个名叫宛陶小镇,一行人在客栈落脚时,辛夷惊讶的发现了一路熟人。

  这熟人说来也是巧合,不是旁人,正是辛夷来京城时遇到的萧少白。她久处深宅,除了那次琳琅宴与萧少白有过谋面,后来再无相见。

  再者,萧少白始终不知辛夷便是他路上偶遇的云姑,即使再见也无波澜。

  琳琅宴上,萧少白负责点评诗文,宣布获奖人选。辛夷也不确定,短短片刻功夫,他会不会对她有印象。

  至于辛夷,瞧着萧少白比起前次见面更加憔悴,心中不由唏嘘。一个光明磊落腹有锦绣诗书的男儿,偏偏没有健康的身体。

  人生总有憾事,对于萧少白来说,病弱的身躯,即是他最大的遗憾吧。哪怕在辛夷这等外人眼中,都未萧少白抱憾。

  凭着他的才学,在金榜上占据一席之地又有何难。

  回想起上京时厉远山对萧少白大献殷勤的模样,辛夷不由在心底暗笑。厉远山不过是想攀上交情,为佑王和东山伯牵线。

  她在平京城中,没有听说佑王与东山伯有什么交集。由此看来,萧少白应是没有为两人引见。

  身上毒虽然解了,辛夷对于佑王的怨念还在,对于他没能达成目地自然乐见其成。

  凝思间,辛夷不由多看了萧少白一会儿。察觉到陌生女子的目光,他微微颔首礼貌回应。

  偷偷打量别人被识破,辛夷红了脸,正要离开。

  不防萧少白忽然开口:“敢问这位姑娘,我们是否见过?”

  萧少白因着病弱,觉察力要比普通人强上几分。这女郎进门后便在看他,让萧少白有些疑惑。

  他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脑海中搜罗之后,蓦然想起琳琅宴上,那位得了花环的女子,她的诗文也是极不错的。

  只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萧少白心头疑惑,又觉得突兀叫出女子名姓来太过唐突。

  于是,他选择最委婉的问法。

  辛夷愣了一下,脑海盘旋过无数念头,比如他认出她是云姑,另一面又否认。

  厉远山将她扮作那副鬼样子,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萧少白如何能看出端倪。只是他主动开口,辛夷只得笑回到:“或许有过一面之缘,小女子方才无礼了。”

  一个女子盯着男人看,本就不是礼貌行为。

  萧少白见辛夷落落大方,爽然一笑提醒到:“没有记错的话,你我在琳琅宴上见过一面。能在宛陶巧遇姑娘,着实是巧。若不嫌弃,请与萧某同席。”

  辛夷着实没想到,萧少白记性好到这地步,琳琅宴上美人如云,他却能认出只有短暂交集的她。

  去平京城的路上,辛夷已经见识过了萧少白的热情好客,当下也不推辞,径直坐了下去。

  更重要的是,比起客栈中的简陋伙食,萧少白自带的厨师,手艺实在要好太多。美酒佳肴在侧,辛夷岂有拒绝之理。

  伊人毫不矫揉造作,萧少白对她高看了一眼。

  萧少白不愧为妙人,两人虽称不上熟悉,但在他风趣幽默的感染下,两人言谈十分融洽。

  辛夷和萧少白相处过,知道他博览群书交游甚多,与他说话也不藏拙,旁引博征相谈甚欢。

  若不是辛夷身为女子,这一番交谈下来,萧少白早就将她引为知己,邀请她把臂同游了。

  不知不觉,烛火摇曳,萧少白泛起了倦意,意犹未尽的与辛夷告别,临了不忘说句:“早知辛姑娘才学出众,今日长谈,却好似曾经有过同样经历似的。”

  辛夷心中唯有呵呵,面上腼腆一笑。

  当然熟悉了,当初厉远山可是带着她,与萧少白一同相处了好几天。他们两人多少也说过几次话,怎会不熟悉。

  如此看来,萧少白的记忆力果然惊人。哪怕她声音变了,面容变了,仅通过言语,他还能感觉出她来。

  不过云姑一事态难解释,辛夷也不想耗费唇舌。原原本本解释,势必要牵涉到佑王和柳元景。

  金武一直在旁边守着,越看萧少白越觉得不顺眼。笑,笑什么笑,一个男人那么多话。

  这可是他们世子心上人,他在旁边献媚也没有用。世上何人能敌得过他家世子风采。

  两人谈话结束后,金武方结束对萧少白的腹谤。夜里,他不顾疲乏,守在辛夷门外。

  世子交给他们护送辛夷的任务,金武不敢有半点懈怠。

  休息一夜后,辛夷等人又开始赶路。没想到萧少白和他们去的同一个方向,不过他如来时般,行进速度缓慢,很快辛夷等人就把他甩在身后。

  只因两人之间交情不错深厚,辛夷很快就将偶遇的事抛诸脑后。天下之大,再相见或许无期,辛夷衷心希望萧少白的身体能好一些。

  从平京城到汉阳,路程遥远,辛夷等人出发时还是初冬,抵达汉阳时,天已经飘过两场雪。

  冷寒的天气,张开嘴就是一团白雾,柳元景着实贴心,行李中早备好了冬日的夹衣和皮裘。

  辛夷围着火红的狐狸围脖,披着厚厚的披风,眯着眼瞧着不远处的汉阳城。

  她回来了,一路风尘,一路疲乏后,终于回到了汉阳。

  熟悉的城墙,熟悉的城门,连守门兵卫的脸庞,都让人觉得亲切。

  辛夷回头,语气激动的说:“到了,我们到汉阳城了。”

  金武回以微笑,汉阳城三个大字如此显然,他又怎么看不到。之前,他也在汉阳城待过一段时日,对这里并不陌生。

  前世今生辛夷在汉阳城待的时间最长,今日回归,犹如游子回到了母亲怀抱,心情格外愉快。

  倦鸟归巢的心情,大概便是如此吧,辛夷轻快的想要飞起来。她的眉眼唇梢,洋溢着浓浓笑意。

  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几个月,辛夷走向城门,身子微微颤抖。

  离开了这么久,汉阳城中又会有哪些变化,她的天域奇香如今生意如何。会不会因为她不在,秘制的香料卖完后,生意变得冷清。

  郑直这个少东家当的是否顺利,是不是还是像从前一样妻奴。

  青松有没有变白一些,汪爷爷和婆婆身子是不是和她离开时一样硬朗。院子里的花,落的差不多了,如今是不是一派萧条。

  也许是近乡情怯,进了汉阳城,辛夷忽然有些畏手畏脚,有些害怕回到辛宅了。

  热闹的街市和她离开前相比,没有任何区别,辛夷没有坐马车,选择徒步回去。

  走了小半个时辰后,辛夷终于脑袋清醒。从城门到她住的地方,只靠腿的慌,恐怕要累断。

  为了不那么狼狈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辛夷选择坐马车。

  一步步靠近家门,辛夷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为了给青松他们一个惊喜,辛夷回来前,没有托人送信。

  离开前,辛夷寄了封书信,叮嘱青松他们一定要照顾好生意,她在京城中一切无恙。

  如今,她没打招呼就回来,他们一定喜出望外。

  正如辛夷所料,当她下了马车,带着笑意敲开自家大门时。门后的小厮,嘴巴大张,足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夸张的面部表情,将他的震惊完完整整的显示出来:“东、东家,您回来了。”

  辛夷仔细瞧了他一眼,回忆起这是薛城当年留在宅中的老人时,微微一笑颔首到:“我回来了。”

  那人慌张的打开大门,将辛夷一行人迎了进来,几乎是手舞足蹈的说:“东家,您慢走,我这就通知大家您回来了。哈哈哈,东家,您可算回来了。”

  虽然预料到自己归来会引起轰动,但是连一个小小的门房,反应都这么激烈,辛夷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金武见此情况,赞道:“看来辛姑娘颇得人心,大家都惦记着你。”

  “哪里,这些日子有劳金大人护送,承蒙不弃,我着下人备下酒菜,接风洗尘一番。”

  虽说辛夷也是归客,但毕竟是自己家,她理应做好东道主。

  金武笑到道:“那金某就替弟兄们谢了。“

  在英国公府做了这么多年护卫,又看着柳元景长大,金武能够看出世子对辛夷的喜欢。

  说不定,辛夷将来会是他们的女主人,所以能在她面前留下好印象,金武还是很乐意的。

  辛夷才走了七八丈路,汪清直夫妇连同金珠银珠,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尤其是刘婆婆,瞧见拔高了一截儿的辛夷后,泪眼婆娑,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

  手心传来的温度,让辛夷万分感动,她另一只手覆盖在刘婆婆满是皱纹的手上,安抚到:“婆婆,我回来了,您别哭了。“:

  婆婆一哭,金珠银珠的眼泪跟着往下掉,连汪清直都红了眼圈。

  除了辛夷还有金武等,在场人有一半都在抹眼泪。

  辛夷有些哭笑不得,大声说:“难道我回来不是喜事,大家活儿哭什么,都应该高兴才对。汪爷爷,这是护送我回来的众位护卫。”

  她这样一说,大家哭的反而更厉害了。

  辛夷彻底没辙了,只能无奈的看曾哭成一片的女眷,害羞的摸了摸鼻子。

  看着这么多人为她落泪,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咦,金珠和银珠两人长白了些,又变漂亮了。府里似乎新添了小丫鬟,她们又没见过她,跟着哭什么。

  察觉到连没见过自己的人都在哭,辛夷终于不再往脸上贴金了。

  看来,大家哭的原因还真不全是因为她。

  最后还是汪清直发了话:“老婆子,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不下去准备吃食。这些大人一路辛苦,大伙儿快点儿忙开,烧些洗沐的水。”

  他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方才围在辛夷身边嘤嘤哭的人终于散开。

  没有了萦绕耳边的哭声,辛夷顿觉神清气爽,一片清宁。

  刘婆婆得了吩咐,不舍得放开辛夷的手,脱开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怜惜的说:“小姐瘦了,这一路定然吃了不少苦。自从你走后,我和老头子成日提心吊胆。幸而,吉人自有天相,你还是回来了。”

  想到两位老人家倚在门边翘首盼望的模样,辛夷鼻子泛酸,强装镇定的说:“婆婆不用担心,我没吃苦,只是个子又长高了,这才显得瘦削。”

  刘婆婆仔细打量了辛夷一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是长高了,小姐去了一趟京城,愈发俊俏了。”

  她毫不吝啬的夸奖,让辛夷再次羞红了脸。

  “好了,老婆子也不在这里讨人嫌了。小姐核众位大人,先去歇着,饭菜随后就上。”

  她热情的张罗着,辛夷目送着刘婆婆匆匆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底下人都走了,汪清直拱手道:“小姐,老奴到客房看看,有没有缺漏。”

  “嗯,汪爷爷且等一下,汪爷爷怎么没瞧到青松?”

  方才一捅而上那么多人,辛夷瞧了一遍,唯独没见到青松的身影,不由有些疑惑。

  她还想尽快了解下铺子里的生意,青松不在眼前,不是存心吊她的胃口么。

  汪清直还以为辛夷叫住他有要事吩咐,一听是问青松,眉开眼笑的回到:“小姐青松现在还在铺子里忙着呢,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您回来的消息了。这小子,要是知道您回来了,定然激动的忘乎所以,马不停蹄的跑回来。”

  听到汪清直这样说青松,辛夷不由自主的笑了下:“他倒算勤快,没被我我捉到偷懒。”

  “啧,小姐您这就错怪了青松。自打您不见后,他颓废了好些日子。后来不知怎么的大彻大悟,信誓旦旦要维持好铺子的生意,免得你回来后,瞧着生意败落心里不高兴。”

  没想到一直少言寡语的青松能有这份儿心思,辛夷感慨万千的说:“没想到,这么快青松也能独当一面了。”

  她唏嘘的样子,惹得汪清直发现,他伸手道:“小姐,诸位,这边请吧。我已经将您回来的消息,送到了正源商行少东家,还有侯府薛少爷那里。”

  “办得很好,还是汪爷爷考虑周全。”

  辛夷赞许的说到,她只顾给自家人惊喜,但是忘了给两位老友传个消息。

  这下好了,郑直那浑人知道她不声不响的回来了,还不知该怎么编排她呢。好久没见他那一脸标志性的络腮胡,辛夷倒有些怀念了。

  还有薛城,如今也不知妻妾和睦否,会不会还在被老侯爷责罚中。

  掐指一算,薛城为喜姝一事,倒像发生了很多年一样。念及喜姝,辛夷倒想起了先前惊鸿对她的叮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今回到了汉阳城,她需抽出空闲来,与喜姝见上一面。

  万一惊鸿和喜姝真的是对姐妹,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两人容貌相似,精通舞乐,哪怕不是亲姐妹,想必也不会排斥对方。

  只要上门询问一趟,辛夷也算完成了惊鸿的请求,不算违背对她的承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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