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见贺兰槿哀伤过度背过气去,也顾不得砍御医的脑袋,伸手掐着贺兰槿的人中。
此时的坤翊宫却是乱作一团,太皇太后得知孩子出了事,她心中想着将那孩子过继给皇后的,保住冯媛蓁的皇后之位。
即便贺兰槿贵为公主,孩子也算庶出,要想立为太子,还是要皇上的长子嫡孙,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便是带着姜嬷嬷赶往沉殿,她还不知晓孩子已经夭折。
贺兰槿幽幽的长舒一口气,却依然哀伤不止,抱着死去的孩子恸哭不已。
见贺兰槿伤心难过,夙夜心中也是痛到了极处,很想告诉她她们的孩子还活着,若是被人知晓孩子没有死,定会再加谋害,此时贺兰槿怀中的死婴便是证明。
“槿儿,孩子已经去了,你若哭坏了身子,让朕如何承受?”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曾经怀疑他不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怀疑我们的孩子,我不配做一个母亲,所以孩子不要我为了,他不要我了。”
夙夜紧紧的揽住她,心如刀割,声音哽咽道:“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孩子怎么会嫌弃自己的母亲,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孩子去了我和你的心理一样的难过。这孩子还未出生就经历两番生死,孩子暴毙必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夙夜想将贺兰槿的哀伤从孩子的夭折中解脱出来,这一招还是很管用的,贺兰槿眸中的哀伤渐渐转化为愤怒。
“夙夜,是太皇太后,自从太皇太后抱过子衿,孩子就开始哭闹,是太后想要害死我们的孩子。”
“哀家为何要害死曾孙!”门口传来太皇太后的怒喝声。
太皇太后知道孩子出事便匆匆忙忙的赶来,到了沉香殿门口没有命人通传,却是见到门口跪了一地御医。
知晓孩子已经夭折,本想看上一眼曾孙,却听到两人的谈话。
贺兰槿将对孩子的伤痛转化为愤怒,横眉冷对,“因为太皇太后根本就不想让这个孩子出生,当初太皇太后命清婉骗我服下绝孕药,若非我机警用内力将药丸顶了出来,只怕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贺兰槿自认为无愧于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太皇太后要如此的对我?你看看我怀中的孩子,他可是您的曾孙,他还这么小的,你如何能够下得了毒手,晚上做梦也会睡得安稳吗?”
面对贺兰槿的指责,当初她是对贺兰槿很排斥,“哀家当初是命清婉送去绝孕药,那是因为你的身上流着叛臣的血脉,哀家那样做也是不想扰乱皇室的血脉。无论是翻车还是下毒均与哀家无关,哀家原本打算将这孩子过继给皇后,让他名正言顺坐上太子之位。你也说了他是哀家的曾孙,哀家老了还能够活上几日,哀家是盼着曾孙头发都白了,怎么忍心谋害他。”
贺兰槿对太皇太后心中的成见太深,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 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话,我不想见到你,你不配做一个长辈!”
贺兰槿处在暴怒的边缘,他恨不得掐死太皇太后,纵然她杀了太皇太后,孩子也活不过来,夙夜也会忤逆犯上悖祖忘宗骂名。”
太皇太后何等受过如此委屈,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大骂,却又看在她刚刚丧子神智癫狂,不与她计较。
“太皇太后,请回吧!”一直不说话的夙夜主动开口下起了逐客令。
太皇太后自然要走,不会留下仇怨气,看着贺兰槿怀中的死婴,“ 哀家念你刚刚丧子,不予追究槿妃的忤逆之过。死者为大,为今最要紧的是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尽量让孩子入土为安,也让他早日超生,来世莫要投生帝王家。”
坤翊宫内,冯宓得知太皇太后离开坤翊宫,平日里太皇太后几乎不会出离坤翊宫,她以求见太皇太后为名留在坤翊宫等候。
屏退了所有的宫婢,四下里探寻,包括凤榻都已经寻过了,并没有发现暗格。抬头仰望见榻顶水晶的灯盏,若说这个房间之内可以藏东西,哪里是最合适不过,很高也不易被人发现。
太皇太后本是担心曾孙,却是被贺兰槿数落了一番,她心中并不怨恨贺兰槿,活了几十年不是那没有度量不识大体的人。
她恨那害死孩子的人,唯一可以平衡冯家与皇室的一条路彻底的断送了。
闷气憋在心口,有些不舒服,姜嬷嬷忙不迭倒出丸药为太皇太后服下,感觉心口不那么憋闷。
下了鸾车,同样是没有命人通传,姜嬷嬷搀着太皇太后走进寝殿,却是见着冯宓望着榻顶的水晶灯盏出神。
太皇太后眉目阴沉,房间内每一寸布局都了如指掌,房间内明显有翻过的痕迹,还未来得及还原。
“你在这里做什么?”
冯宓突然听到太皇太后的厉喝声,忙不迭转身,躬身见礼道:“臣媳见过太皇太后!”
“哀家问你,你来做什么?”声音带着冷冽。
冯宓却是笑脸迎人,“母后这是怎么了?好似很生气的摸样?莫不是沉香殿的那位出了什么事情?”
“你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了,那孩子夭折了,是不是你做的吧!”
冯宓一副委屈的模样狡辩道:“母后您这样说就真的冤枉媳妇,臣媳是在沉香殿外设置了眼线没错,那也是为了保住蓁儿的皇后位置,臣媳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哪里敢再轻举妄动。此番听闻沉香殿出事了,前来找寻母后一并前去,哪里想到母后竟然先行前往。皇上因为上次祭天的事恨臣媳入骨,臣媳哪里敢独自一人前往,也便留在坤翊宫等消息”
“你还有脸说是为了蓁儿?你破坏了哀家的计划,是再断送了蓁儿皇后的位置。“
“母后,这件事真的不是臣媳妇做的,或许是先前哪个给贺兰公主下毒的人做的。”
太皇太后见冯宓还在狡辩,心中恨极, “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打她。
“别以为哀家老糊涂,你狠毒的心思都用在了哀家身上,你知道哀家抱过那孩子,你故意选在此时出手,欲害哀家与皇帝彻底决裂,你和昶儿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哀家没有说错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