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重新坐回到属于自己的那张办公椅上,陈蓝感觉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却也只是涩声喊了一句,“辛总!”
那个才毕业上班没几个月的罗秋玲也很激动,说不清激动什么,公司被收购来收购去的,现在倒觉得踏实了。
倒是郑兴邦最实在,男人家总归要稳沉一些,他说了句,“恭喜辛总。”
辛甜叹了一声,“这次多亏你们。”
罗秋玲低头,有些内疚,“我根本没有帮上你的忙。”
辛甜站了起来,她是欣慰的,最困难的时候,除了利益捆绑同进退的朋友,欧阳霆,凌骁珣,还有公司这三个人,算是她这次收获最大的财富了,起码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她终于有几个人可以信任了,“不,你们帮了我很大的忙,真的,我很感动。”
复家只不过是苏家人重新改的姓,换了一件衣裳回到C城,这次把以前那些没铲干净的内部干净都铲了,莫家跟着凌家一起跳了次火坑,才把那些人给诱出头来,辛甜认为,这个火坑身边有人陪着她一起跳,这是恩情,不是简单的革命情宜。
“小罗,你还小,这个组长的岗位再做段时间,再升职,毕竟你需要的不仅仅是工作经验,在人事部,魄力和圆滑都是需要的,你跟陈蓝学学。”辛甜的臀部挨着桌沿,看着罗秋玲。
罗秋玲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次非但没有帮上总裁的忙,还被家里逼着辞职,但现在峰回路转,总裁居然要给她升职?
没有做梦吧?
以前觉得进公司都是因为父亲,相当于给她买了个组长,所以做什么事都觉得没有底气,认为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可以做好事情。可是现在她觉得是被上司欣赏了,一下子有了干净,脸上的笑容都比以前亮了几分,像拨开云层缝的阳光,热烈而刺目。
“谢谢辛总!”
听着罗秋玲这小女孩声音都有了高亢的味道,郑兴邦抓了抓头,看着辛甜,目光都软了几分,没在女总裁手下做过事,但像辛甜这样冷静激进的女人,他很欣赏,像部队里的军官,他愿意事事都听她的,这种感觉很微妙。
辛甜不仅仅给罗秋玲承诺,还给郑兴邦和陈蓝。
郑兴邦目前还不太适合调岗,陈蓝这个秘书她也舍不得调岗,于是给郑兴邦和陈蓝加了薪,一下子把华兴集团的高层给眼红了,却只能忍着。
一天之内,所有华兴集团在职员工的工资补发到位,拿到钱的人错愕又激动。
离开的人想回来,已经是不可能了,华兴集团像是睡了一觉,现在又醒了一样,没有发生任何事,业务照常运转。
因为上头发了个文件下来,其中提到一句,新的华兴集团董事长是青年企业家的杰出代表,值得所有私企管理者学习。一锤定音!已经给华兴集团平了反,电力局只怕是巴着想跟华兴做生意,更别提一直不见辛甜的刘震松,肠子都悔青了。
刘震松的局里根本没有算到会有这一步。
他得到的消息这次莫家会和凌家同归于尽,上面的人为了把苏家余党引出来,一巴掌扇翻凌家根本没打算走正常程序,直接就是找“证人”,拿“证据”,定罪就行了。因为凌家跟莫家是姻亲,这关系怎么都不可能简单得了,随便怎么都会扯点事,更何况这次凌骁珣和苏小溪的事可以大作文章,这么好的机会,上头不会放过。
一旦凌家的事走正常程序,会扯出更多的人,为了大事化小,速战速决,莫家根本就是陪葬品。
莫家不可能翻得了身。
明明都是这么在走着,莫家也是看着垮的,突然又变了棋风,莫家成了大功臣!受损那么严重,居然一夜之间又恢复了。就是普通的家族没遇上政圈的事,也根本没这个能力。
这根本不合逻辑啊!
刘震松看着电视里的已经枯瘦的辛甜在剪彩,皱了皱眉,如果这是一场戏,背后那个人真是舍得如此劳命伤财?
原本定的计划,二十天以内就要四年前的那根藤全部抖干净,可以说是又快又狠省时省力的最好手法,如今算下来,兜兜转转的折腾了两个月,这戏做得太足了吧?
难道是上面的人默认了浪费这个时间的?
但是南方军区司令那个位置,这次本来好多人都在觊觎,如果翻了棋牌,下棋的那个人不怕有人闹?
匪疑所思!
简直是匪疑所思!
“小霆。”刘震松看着电视,知道欧阳霆肯定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你对这个辛甜到底了解多少?”
欧阳霆瘪了一下嘴,目光的确落在电视上,看着盈盈含笑的辛甜,“外公,您太势利了,当初我让您帮辛辛一把,您都不肯,现在人家没事了,您以后怎么跟人家莫家的人打招呼?”
刘震松觉得这个外孙一点也不可爱,哪壶不开提哪壶,若这次的事情是一场戏,或者有人故意想要帮莫家的话,他简直是被耍了,心里恼得很,却没有拿着茶杯给欧阳霆扔过去,而是耐着性子问,“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有跟辛甜通电话,她有没有给你说过什么?”
“她一直安慰我,说她会想办法。”欧阳霆叹了一声,“别提了,我想想都觉得对不起她,看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我天天好吃好喝的。”
刘震松哪还有心情去管这个外孙是不是喜欢上了一个离异有孩的女人,心里只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局怎么会突然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欧阳霆吃下最后一个葡萄,站了起来,“外公,今天我就不在您这里了,我出去找朋友喝两杯。”
“去去去!”刘震松烦得很。
同他一样烦的人,还有很多,都因为莫家没有按原计划陪葬而感到不可思议,无法入睡,这以后如何见面?
其实莫家只是表面上恢复了原气,像是没有受损一般,其实伤得非常重,外界被迷惑了而已。
而莫家脱离这个局让很多人都开始有些暴躁,他们和刘震松同样的感觉,被耍了。
刘震松无法平静,这次的事当时本来大家都心知肚明,谁还不想保自己的家族?现在倒好了,莫家一点事也没有,他感觉自己心里压着一块石头,很难受,电话摇到了另外一老伙计那里,“你说说这是什么事?现在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
对方也是同样懊恼,“这都他图个什么啊!闹这么大一圈,莫家没事,早的时候为了不让事情扩大,已经把莫家扯进来了,现在莫家没事,还抽身抽得这么干净!老刘,我觉得这件事,有猫腻!”
“什么猫腻?”
“你想,莫家跟凌家完全是两个极端,我们这是被上面的人耍了。”
刘震松哪会不明白,却也想听听老伙计的想法,“怎么个耍法?”
“反正吧,感觉这事像是走到一半突然改了棋路,明明三百人可以解决的战役,花了两千人来打这个仗,你能明白这个意思吗?有人在用障眼法救了莫家,我怀疑莫家有了大靠山,不然不可能有人出手来管这件事!要不然就算莫家侥幸逃脱,军衔也不可能重新挂上啊,对不对?只要军衔没挂上,那华新能源和华兴集团怎么可能再回到莫家人手里,早被其他人吃了。”
刘震松怕就是怕这个,这靠山到底是谁?气得想摔电话,“你说,以后怎么跟莫锡山见面!哎!”
“能不能打听一下这后面的事?”
刘震松叹了一声,“我感觉还是少打听为妙,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们一起去趟G城?”
对方亦是一声叹,“没办法,一定是要去的。”
就在刘震松刚刚挂断与老友的电话,他的电话便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来自G城,心里咯噔跳了一瞬,还是接了起来,“喂!”
“老刘啊,我是老莫。”
这个声音正是莫锡山的。
“哎呀,老莫!”刘震松一脸痛苦和难为情,声音却显得高兴激动。
“老刘,我给你打个电话,是想跟你说,莫家没事了。”莫锡山这样开门见山,让刘震松感觉自己快要迎来一巴掌似的难受,只听莫锡山又道,“这次我不怪你,换了是我,我也会选择保自己这些子子孙孙,我们这辈人啊,打点江-山不容易,总要为后人考虑的,我跟你一样,所以我理解你,这几天我要去C城看甜甜,我们一起吃个饭?”
刘震松知道这个面是一定会见的,但是莫锡山提出来他反倒好受一些,免得自己像个烤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如何开口,心里石头像放下了一般,“老莫,我去接你。”
“好!”
...............
莫锡山挂了电话,这两个月,他只记得儿子到他的病床边拍过他的肩膀,“爸爸,你放心,没事的。我会处理好。”
然后他便天天在chuang,听着各路传来的讹报,但他始终看着手中的全家福,儿子的眼里精光熠熠,他是相信他的,儿子大了,一定能撑起这个家。
家里的女人乱作一团,云洁整日更是没有一点安全感,更不要说几个女儿,老四还好,老二早就慌了。
辛甜那种临危不乱倒让他欣赏。
事情总算过了,很多事都看透了。
但是男人能容江-山,岂能不容人有私心?
所以这次,他一定会去C城和刘震松见一面,毕竟以前交道不多,人家不帮也是情理之中。
温佳妮端着煮好的汤走进莫锡山的卧室,“爸爸,喝点汤。”
莫锡山看到温佳妮,眼神软了几分,这孩子天天这么照顾着他,也没因为莫家遇到这么大的事就跑了,说明这孩子是真心对儿子好,莫锡山心里很清楚这些关系,那些女娃,凭什么对公婆好啊?还不是因为爱你的儿子,若不是这样,人家不为你的家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侍奉着你?
这样一想,心里也踏实了,他年岁本来也高了,如今儿子有了合适的伴侣,就算躺进棺材里也满足了,最好能在他离开这个世界前,看到孙子。
“妮妮啊,阿烨还没回来吗?”
温佳妮把汤放下,又拿枕头给莫锡山垫在身后,这才重新端起汤,舀了一勺,轻轻的吹着,“阿烨最近忙,莫家这么多事,都指着他一个人,怪辛苦的,等会我让他给您打个电话过来,免得您担心。”
“忙他的吧,男人哪能都顾得着家里,妮妮啊,阿烨性子有时候有点暴,怕你受委屈。”
温佳妮弯着嘴角喂莫锡山,“阿烨挺好的,他凶也只对外人凶,对家人都很好,男人哪能没有一点脾气?他从来不对我乱发火的,您放心。”
“你们都在选日子,选得怎么样了?”
“原本是说九月份的,我妈妈有点迷信,找了寺庙里的人算一卦,说我和阿烨的八字,不适合九月结婚,所以订在十一月,十一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妮妮啊,你在莫家遇到这样的事的时候还肯往这里嫁,我怎么都不会让阿烨亏了你的。”
“……”温佳妮笑了笑,“要不然明天开始,您下楼吃饭了吧?”
莫锡山自然也不想再在楼上吃饭,只是云烨那时候匆匆交待,一定要让每个人佣人都看到莫老爷子只能靠人侍候了,这么两个月真是憋坏了,听到温佳妮这个建议,笑着点点头,“好。”
温佳妮下楼后给云烨打了电话,让他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老爷子怕是记挂他。
云烨说好,辛苦你照顾爸爸了。
温佳妮说没事。
两个人没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云洁是越看温佳妮越满意,天天跟温佳妮说就希望她早点嫁过来,这么好的女孩,就该嫁进莫家做儿媳妇,她实在太满意了。
温佳妮换了军装,便去了疗养院,她已经调了岗。莫家的事解决后,她也跟着松了口气,云烨说莫家的事一处理好就和她结婚,那个时候她感觉自己特别幸福。
她想守着他,跟他共患难。
如今想来,他们也是患难夫妻了吧?
温佳妮开着车,手机响了起来,便把手机架在机座上,触了免提,“妈妈。”
“妮妮,你已经去上班了吗?这两天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
“那就好,对了,阿烨这几天给你打电话,有没有再说过不想结婚的事?”
温佳妮皱了皱眉,母亲问的话,她仔细的回想,免得答错,“没有啊,阿烨这两个月太忙了,莫家的事才松了下来,他没有跟我说过不想结婚的事,怎么了,妈妈。”
苗秀雅道,“没事,我就是问问,他没有不想结婚就好。你好好上班,晚上你回家来跟妈妈一起吃饭,既然莫家没事了,你也用不着在那边侍候着了,这不还没嫁吗?”
“好。”
................
温佳妮将车子停好,一开门,手便是遇阻一顿,她明显感觉到车门碰到东西,完蛋!肯定碰花旁边停着的车门了。
赶紧下车来查看,一看到车型,眉头就皱了起来,布加迪限量版,银色的车门碰撞进去一个小坑,补个漆一年都白干都不够。
“啧啧啧”男人咂嘴之声传来。
温佳妮一听这声音,头皮麻了,转过身看着景子谦走过来,裴锦程发儿,她最不喜欢跟裴锦程玩得好的那几个刺头,一个个的,长得倒是光鲜帅气,偏偏说话有些毒,她又不喜欢跟人家耍嘴皮子。
“哟,温大小姐。”景子谦开了口。
“景少。”温佳妮穿着军装,扎着马尾,那样子别提多神清气爽,一大早的,就算通宵看球的男人都得来精神,景子谦双手插在裤兜里,倚靠在自己车门边,双手环着,勾嘴坏坏的嘴角,一副“说吧,怎么解决”的样子。
“景少,不好意思,你看是找保险公司,还是我这边先付钱?”
“我没时间。”
温佳妮想了想,“不如我现在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景子谦明显脾气不好,这叫他怎么好得了?昨天才从从国外送过来的新车,还没开热乎,就被撞进去一个坑,语气里已经有了不耐,“我没时间。”
温佳妮算得上好脾气,裴锦程和云烨什么关系,她知道,景子谦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是想无理取闹吗?
“景少,你看不如这样,我把钱先赔了,你先开着车到你办事的地方,我再让司机找你,然后开车帮你去修?”
“我的车子,从来不喜欢用司机。”
“那么我把钱先给你,你想什么时候去修什么时候去修,怎么样?”
“我没时间!”
又是这句话!
温佳妮耐着性子,看了一下表,她不能迟到,向来苗秀雅都教育她,有理不在声高,只有和不讲理的人才拿不讲理的办法,但是理这个字,就是骨子里的气,你有这口气,就用不着畏惧,她把名贵车子的漆擦掉了,是她的不对,她也承认了,也道歉了,要怎么赔,她都认,也没有摆过谱,该做的她都做了,可是现在明显是对方得理不饶人。
景子谦的车钥匙捏在手里转着,没来得极防备,温佳妮是部队里出来的女人,手脚很快,几乎只是一闪,伸手就把景子谦手里的钥匙拿了过来,一下子摁开了锁,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拉开了副座车门,用力的摔在自己的车门上,她的车门瞬间陷了一个坑下去!
景子谦傻了!
温佳妮做完这些,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写了自己的电话,撕下来,纤细夹着纸条递向景子谦,“景少,如果因为我撞了你的车门你觉得不爽,现在我们扯平了,你的车门把我的车门也坑了一块漆,该赔的我还是赔,我会打电话给保险公司来处理,要么你等,要么你开车走,当然,你也可以去告我,我还有事要忙,随时等候景少任何处理方式的电话,再见。”
景子谦看着自己的银色车门因为去撞温佳妮的车门,又碰了一块漆,肉痛得直抽抽!几千万的车,一夜醒来就残了!
突然一摸心口,他X的,他这才回想过来,温佳妮刚刚把电话号码塞进了他的领口,怎么感觉那么像塞的一张支票?哥们有时候去夜总会给小妞塞钱就是这么往领口里塞的!
....
温佳妮觉得心情不太好,她是不喜欢这样处理事情的人,凡事说个理字,非要以暴制暴,烦人。
刚穿上白大褂,便再次接到了苗秀雅的电话,下班不要回家,到世纪酒店618包间吃饭。
温佳妮答应了下班就去。
以为云烨还在为了莫家的事善后,没有想到晚上618的包间云烨也在。
温佳妮下班的时候,拿了放在疗养院衣柜里的便装才出来的,不是特殊的场合,她从来都不喜欢穿裙子,今天也是T恤牛仔,包间门一打开,便看到了云烨和母亲,军人的视线非常敏锐,也发现了这房间里多了另外一个人,觉得有些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
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
等她在云烨身边坐下来后,陌生人对着她温和一笑的时候,她才突然忆起,孟有良!
是了,电视里看过,只是真人比电视里更好看一些,电视屏幕把人拉得脸稍宽,虽然已经不是三四十岁的年轻人,但依旧很帅气了,知道是这样的大人物,温佳妮一下子感觉局促起来。
温佳妮笑了笑,看了一眼母亲,等她介绍。
“妮妮,叫孟伯伯。”苗秀雅抬手指向孟有良。
“孟伯伯好。”温佳妮点了点头。
孟有良看着温佳妮的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有些波动,又有些温柔,似乎很有感慨的说了一句,“嗯,这么大了。”
温佳妮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保持着微笑。
孟有良又道,“我不是第一次见你,只不过你是第一次见到我,你出生的时候,我就看过你,还抱过,后来经常……”
苗秀雅握拳在嘴边,干咳了一声,“妮妮,你出生的时候,你孟伯伯还送过一份个长命锁给你,后来经常估计都在想,那锁那么土,小姑娘怕是都不会戴吧?”
“哈哈!”孟有良差点失态,笑了起来,苗秀雅怕是把他送的东西都给扔进垃圾桶了,却还是给自己解了围,“现在的女孩子,哪会戴那些东西。”
温佳妮觉得这气氛轻松了些,“看来我改天得戴戴才行,不然太不给孟伯伯面子了。”
孟有良笑着,目光一直落在温佳妮的脸上,绝不是男人看女人那种眼神,透着些慈爱,甚至有淡淡的无奈。
云烨正因为看得真切,所以心里莫名的开始烦躁,孟有良不可能平白无故接受苗秀雅的威胁,而且似乎是在苗秀雅说了温佳妮非要嫁入莫家之后,孟有良才有了松动的。
苗秀雅说不要告诉妮妮,她什么也不知道。
刚刚孟有良明明是话没有说完,却被苗秀雅打断了,分明是不想温佳妮知道什么。
难道?
云烨放在桌布下的拳攥了起来,温佳妮跟孟有良有关?
孟有良那句语重心长的“好好对妮妮”回荡在耳际。
“阿烨,我听你苗阿姨说,你们的婚期定在11月初8,是个好日子,那接下来就要准备婚礼了啊?”
云烨笑了笑,很自然,带着恭敬,“是的,孟伯伯,接下来就要开始准备婚礼了。”
孟有良吃了一口菜,似乎在想什么,“妮妮这孩子我也很喜欢,想认来做个干女儿,你们结婚,我便送你们份礼,权当妮妮的嫁妆。”
苗秀雅在不等云烨开口的时候,便推辞,“不用了,结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再说了,妮妮的嫁妆实在太多,我怕亏了。”
孟有良大笑,伸手笑着指点着苗秀雅,看向云烨,“你看看你苗阿姨,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就这么一个女儿,还什么亏不亏的?反正以后都是阿烨的。”
云烨站起来给孟有良倒酒,“孟伯伯,是真的不用,佳妮已经准备了很多嫁妆,我们莫家都快放不下了。”
“哈哈!”孟有良端起酒杯,大笑着摇头,“不算不算,再多的嫁妆那都不算,我孟有良给的,才算!”
云烨和温佳妮齐齐看向孟有良,只觉得这话里深意极重,苗秀雅腾地站起来,发现女儿正诧异的看她,便又有尴尬的坐下来,“有良,你随便送个金器什么的,表示一下就行了,只要是你送的,他们都会觉得很贵重。”
孟有良笑睨向苗秀雅,但那笑意,分明未进眼底,有警告的意味,苗秀雅被看得发怵。
孟有良看了苗秀雅半晌,看到她嚣张的气焰浇下去,才将目光睨向云烨和温佳妮,温声问道,“这个嫁妆,我得给,阿烨,妮妮,你们要,还是不要?”
明明征求意见,却好象是在用眼神和语气胁迫似的问,“你敢不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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