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红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嗷的叫了一嗓子,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头钻进了人群。+◆頂+◆+◆+◆,..
她本来只是想撞倒无忌,并没有使出全力,可是先被无忌在脖子上按了一下,失了平衡,又被无忌在翘臀上踢了一脚,痛彻心肺,乱了心神,哪里还顾得上调整姿势,一头就撞了过去。
看热闹的人都清楚一丈红的实力,相信她不会误伤自己,为了堵住无忌,不让他脱身,一个挤一个,拦得严严实实。没想到无忌凌空跳过了一丈红,逃过了一劫,一丈红却失控了,连人带剑撞了过来,顿时大惊失色,转身想逃,却被身后的人堵住了去路。
“轰”的一声,一丈红钻进了人群,接连撞倒五个观众,手中的巨剑不知道捅到了谁,激起一声惨叫。
听到耳边的惨叫声,一丈红知道不妙,误伤了围观者,连忙爬起来,却觉得背上一沉,有人扑在了自己背上。她吃了一惊,就听到一个可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热气直冲耳洞。
“哈哈,师妹,挺结实的嘛。啧啧,这脸蛋,真香!这蛮腰……”
无耻!一丈红顿时怒从心头起,反手伸向背后,准备将无忌从背上扯下来,狠狠踹上两脚。
无忌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一手搂着一丈红的脖子,一手贴着一丈红的头,意念如针,瞬间侵入了一丈红的识海。
这是无忌从枭阳国国师沙惊鸥的意识残片里得到的搜魂术,对付玄境高手可能还有难度,对付一丈红这种四肢发达、胸大无脑的夯货却是易如反掌。
转瞬之间,一丈红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成了无忌的傀儡。
无忌搂着一丈红的脖子,两腿缠在一丈红的腰间,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控制着一丈红挥舞巨剑。横扫竖劈,拳打脚踢,从人群中杀开一条血路,直奔李泽的马车而去。
“快住手,快住手!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刚才和一丈红缠斗了好一会,无忌已经摸清了一丈红的剑路,此刻借着一丈红的身体施展出来,居然有模有样,一不见生涩。浑然天成。而那些准备好看戏的观众此刻面对状若疯狂的一丈红和她的巨剑,也没空暇去留意一丈红的神色是否有异常,只顾逃命。
一时间,能飞的跃起在空中,扑腾着翅膀,疾飞而去;善跑的在人群中三扭两扭,夺路而逃。
原本锦衣华服的观众炸了群,化作无数飞禽走兽,乱作一团。
雄狮谢七等人目瞪口呆。
就在这乱糟糟的人群中。无忌像一名英勇的骑士,控制着一丈红,冲到了李泽的马车前。曲指一弹,一枚刀片悄无声息的飞射而出。
樗里秀看着横扫而来的巨剑。吓了一跳,正想闪身避开,忽然一道银芒闪过,眼前顿时一片血红。
李泽听到外面声音不对。掀开窗帘一看,正和咬牙切齿的一丈红面对面,而一丈红的巨剑正带着风声。横扫向他的马车,站在马车前的樗里秀却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既不知道躲,也不知道上前阻拦。
李泽来不及多想,翻身化作一条大蛇,从车窗里窜了出去,同时尾巴一甩,卷住樗里秀的脖子,将他抛向一丈红,挡住一丈红的剑势。
“哗啦”一声,一丈红一剑将李泽华丽的马车荡平,剑尖从樗里秀的两腿之间扫过,鲜血飞溅。
樗里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一丈红怒吼一声,巨剑回扫,一剑拍扁了樗里秀的脑袋,斩断了他的惨叫。
与此同时,无忌松开了一丈红,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手脚并用的逃了,同时“惊慌失措”的连声大叫。
“快跑啊,一丈红疯啦——”
恢复了意识的一丈红提着血淋淋的巨剑,面对着残破的马车和血淋淋的樗里秀,脸色煞白,呆若木鸡。
趁着混乱,无忌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天书院门前,和嬴敢当并肩而立。
“咦,这一丈红是怎么回事?”嬴敢当转头看着无忌,似笑非笑。“她怎么去攻击李三了?”
“可能是良心发现吧。”无忌轻叹一声,感慨地道:“这姑娘虽然笨了,却是个实诚人,还知道是非,不容易啊。”
他一边着,一边负着手,迈着鹅步,转身向天书院走去。
嬴敢当转身赶上,附和的叹了一口气,又道:“这姑娘不仅实诚,而且有料,手感应该不错吧?”
“什么?”无忌侧过脸,眉梢微挑,一脸茫然的看着嬴敢当。
嬴敢当一脸坏笑,伸手揽住无忌的肩膀。“我刚才好像看到某人的手不太规矩哟。”
“有吗?”无忌眨眨眼睛,看看自己的手,沉吟片刻。“那一次是误会,没错,一定是误会。生死相搏,失手在所难免,在所难免。”
“是啊,很多事情都在所难免。不过,我现在很纠结啊。无忌,你,我应不应该把这个误会告诉我妹妹啊。这可是关系到我妹妹的幸福啊。”
“这个……没必要吧。亦然那么忙,你不应该用这事去烦她。”
“那么,这件事有多呢?”嬴敢当嘿嘿一笑。“能值多少颗归元丹,一百颗,还是两百颗?”
无忌回头看了他一眼:“没那么严重吧,依我看,最多三十。”
“不然,依我看,至少一百。”
两个一边讨价还价,一边走进了天书院。大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将惊魂未定的人群关在门外。
……
令狐敏之匆匆的赶到天书院,看着正倚在榻上,谈笑风生的无忌和嬴敢当,一时不知道什么才好。
“你们知不知道樗里秀死了?”
“知道,是被一丈红一剑拍死的,当场毙命。”嬴敢当一咧嘴,乐了。“当然了,李三也有责任。是他把樗里十三推过来的。这货果然够狠,连最好的兄弟都坑。”
“七皇子也够冷血。”令狐敏之气得脸色通红,毫不客气的道:“樗里也是皇室支脉,樗里秀死了,樗里商绝不会轻易罢休。七皇子就一也不担心吗?”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嬴敢当惊讶地坐了起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破了天,也扯不止我啊。樗里商再蛮不讲理,最多也只能找无忌的麻烦吧。”
无忌叫了起来。“嘿,你这是怎么话呢,推是李三推的,杀是一丈红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少来啦。”令狐敏之拍着额头,非常苦恼。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等他听到消息,从天书塔里赶出来,樗里秀已经死了。“你们不觉得这件事很诡异吗?”
“确实很诡异。”无忌头。“一丈红就像一头蛮牛,被人忽悠了两句,就跑到天书院闹事来了。敏之,李三是不是已经回到天策院了?”
令狐敏之眼神微闪。“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这么。天策院已经抢先出手,我们不应战也不行了。”无忌站了起来,按着令狐敏之的肩膀,让他坐下。“我知道。你一直很羡慕李三,现在,机会来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了。”
嬴敢当嘻笑如常,还是一贯的没个正经。
“没错,无忌和一丈红都是不过是冲在前面的战士。你和李三才是幕后的军师。谁才是天策院名至实归的优秀毕业生,我很好奇,无忌也很好奇,令狐敏之,你呢?”
令狐敏之苦笑着摇摇头。“你们相信我,会听我的吗?”
“不一定。”无忌不紧不慢的道:“我们相信不相信你,首先要看你值不值得我们相信。”
令狐敏之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
无忌回到坐位上,和嬴敢当有一搭没有一搭的扯着闲话,不时的笑两声,神情轻松,像个没事人似的。令狐敏之见了,双手捂脸,长叹一声。
“有话就,别像个怨妇似的唉声叹气。”无忌头也没回。“要是觉得我们太笨,不足与语,你就回天书塔读书去吧,早登堂入室,也许还有机会。”
“七皇子在此,我焉敢如此自大。”令狐敏之放下手,盯着嬴敢当。“看着无忌把事情闹大,七皇子却一声不吭,更没有一担心,想必是陛下已经决定支持天书院了?”
嬴敢当神色不变,笑而不语。
“无忌现在刚摸到门径,还没有真正登堂入室,急着开战,是不是有些仓促了?”令狐敏之平静下来,侃侃而谈。“无忌可以凭计谋战胜一丈红,可是大国师面对盖无双,有几分胜算?”
嬴敢当脸色一僵,有些不太自然。
“盖无双是个武人,对他来,声誉比个人的生死更重要。如果一定要逼他履行诺言,他很可能会铤而走险,向大国现师挑战。我不知道到时候天书院要如何收场,难道要让无忌去面对盖无双?”
嬴敢当把脸转了开去,避开了令狐敏之咄咄逼人的目光。
无忌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二人,暗自冷笑。
他虽然不擅长权谋,对帝国的内部权力斗争也不太清楚,但是他相信发生在咸阳的任何一件事都不会那么简单,勾心斗角是免不了的,被人利用也是难免的。要么做棋手,要么做棋子,二者必选其一。
在令狐敏之的嫌疑完全洗清之前,选择暂时相信令狐敏之,就是因为与嬴敢当和皇后相比,他更相信令狐敏之一。
对皇室这种怪物,他实在不能不提高警惕,不能不准备一个备选方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