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胃口了,一起回家吧。”
叶潍音整个人像是没有了灵魂一般,只知道机械的迈着步子。
听到路楚恒的话既没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只是一直在往前走,眼神也没有看路,好几次都差点撞到人,还是路楚恒及时的拉过她才避免。
路楚恒没办法,只好把人圈在自己的控制范围里,带着她走到停车的地方,把人塞进副驾驶,然后自己几个大步绕过车头也上了车。
路楚恒自己系好安全带,偏头看着叶潍音,叶潍音很安静,安静的不正常。
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一样。
路楚恒什么都没说,只是身体探了过去,拉过叶潍音身侧的安全带给她系好,然后发动车子往家里驶去。
一路上都很安静,路楚恒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想要安慰也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江枫眠是他表弟,他带来的女人叫······什么······白雪?
路楚恒脑海里默默地回想着刚刚白雪同样不正常的神色还有激烈的话和情绪,在想想身边的人的反应。
依旧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叶潍音的过去,大概、似乎、很不简单。
叶潍音看上去很正常,只不过是情绪低落了一些,但是路楚恒知道,这也仅仅只是看上去而已。
叶潍音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复杂和慌乱,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叶潍音其实想的也很简单,在那天无意中看到一个像是白雪的人,她心里就埋下了一个炸弹,她心存侥幸的安慰自己,不会是白雪的,白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直到今天,白雪真的出现了,叶潍音心里的炸弹终于爆了,疼得她手脚发软。
回到家,叶潍音打开自己的卧室门,进去然后关上,整个人贴着门板无力地滑落。
叶潍音把自己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
闭上眼睛,可是叶潍音却觉得眼前一幕幕全是她熟悉又不敢触碰的画面。
她和白雪她们一起度过的画面,那些曾经她用青春和汗水拼搏,奋斗,努力,奋不顾身的曾经。
还有······
像是噩梦一样的经历都在此刻,安静、空旷又黑暗的卧室里层层涌上来,叶潍音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门外,路楚恒站在叶潍音门前,皱眉思考着什么。
良久,还是拿起手机找到江枫眠的名字,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路楚恒直接开口问道,“问你女人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她跟叶潍音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哥啊,我还想问你呢,你女朋友到底跟我女朋友什么关系啊?我女朋友一回家就把我关在门外了,在屋里哭得撕心裂肺的。”
江枫眠苦逼的说道。
本来开开心心的出去吃个饭,刚好碰到路楚恒,挺长时间没见了,想着刚好打个招呼,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儿啊。
“你知道你女朋友,之前干嘛的吗?”
“知道啊,她开了一家健身馆,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去当当教练,不想去了就歇着。”
“······我说的是她开健身馆之前。”
“哦······那我还真不知道。”
“······废物。”
“诶,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她和我说过,她之前是当兵来着,然后退役了就来这儿开了健身馆。”
“当兵?”
“对。”
“行了,问你也等于白问。”
路楚恒说着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江枫眠愣愣的看着手机屏幕,然后收回口袋,继续苦逼的敲着门,“雪儿,雪儿,你开开门好不好,别哭了呀······”
路楚恒挂断了电话依然站在叶潍音的卧室门口,电话好几次想要给南北拨出去,让他去查叶潍音之前发生的事,但是最终他还是把手机收回了裤袋里,转身去了厨房。
有些事,他更想听叶潍音自己亲口跟他说出来。
从别人嘴里知道的,怎么都不会是最真实的。
路楚恒在厨房忙碌了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又香味扑鼻的面条就做好了。
路楚恒再次回到叶潍音门前。
抬手敲了敲门,“叶助理,我做了面条,你出来吃点啊。”
叶潍音没有回应,路楚恒继续说,“叶助理,我做的面条可好吃了,不吃你会后悔的。”
“真的,你快出来啊,都这么长时间没吃饭你肯定饿了吧。”
路楚恒就这么在叶潍音的门口磨磨唧唧的说着话,像是叶潍音不回答他,他就这么一直说下去一样。
叶潍音终于听烦了,开口回答道,“我不想吃,让我安静一下行么?”
叶潍音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路楚恒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还能说话就好。
“叶助理,安静是没有用的,尤其是对你这种现在心里特别乱的人,出来吃完面条就会好很多了,真的。”
“路总,您能不烦我了么?你是不是精分啊?在公司那么冷脾气那么爆,现在怎么跟话痨似的。”
路楚恒,“······”
“叶助理,你都说了我是这么一个又冷淡脾气又不好的人,那你也知道我没什么耐心,你再不开门我就把你的门踹开。”
“我数三个数,1,2,3······”
在路楚恒第三个数数完,抬起腿正要踹门的时候,卧室的门终于开了。
叶潍音站在里面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路总,有病你就去治,别来烦我行吗?”
叶潍音现在极其暴躁,白雪的质问让她一下就想起了那些本来就未曾忘记的记忆,叶潍音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炸了,偏偏路楚恒还在这磨磨唧唧的。
路楚恒没跟她计较她对他的态度,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什么脾气自己都得受着······
路楚恒上前一步拉住叶潍音的手腕,硬是把人拽到了餐桌前,按着叶潍音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大开的面。
此时叶潍音并不知道,在她面前这个磨磨唧唧,甚至有点烦人的路楚恒,还不曾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对任何一个人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