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清认得那个孩子!不不不,不应该说是孩子的……
——且玄!
那是司徒无敌的谋士,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但是,她却猜不出他的真实年龄,且玄手上抱着一个傀儡,十根手指上牵着一大堆 的引线。
见着菀清在瞧他,他便也冲着菀清笑了笑。
“阿闹……”且玄看着那个傀儡,轻声冲着傀儡的耳朵说道,“我不抱你了,自己下来走吧!”
说罢,他便放下了那个叫做阿闹的傀儡,刚一着地,这傀儡真的如同活了一般!在引线的牵动下,他竟咧着嘴巴咯咯地笑了起来。
傀儡几步走到菀清的面前,嘴巴一张一合地叩击着木头做的牙齿,发出咯咯地声音,被叫做阿闹的傀儡甚至歪着头冲着菀清眨巴着眼睛。
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的且玄缓步走来,“菀清公主!”
菀清退后了一步,没去瞧那傀儡,直望着且玄问道,“司徒伯伯也来了东平么?”
“怎么会!”且玄快速地动着手上的引线,那阿闹便当空翻了个身子,一蹦一跳的像个活着的小孩子。且玄甚至冲着傀儡说道,“阿闹,你规矩一点,不要乱跳。”
听了这话,那傀儡耷拉起脑袋,像真的失落了一般,缓缓走到且玄身后。
“让菀清公主见笑了!”且玄的脸有些异常的惨白,“阿闹调皮,公主不要见怪。”
这么诡异的现象,别说是一个不会一点武功的菀清了,便是江湖上其他人也指不定会被吓一跳的。
可是,面对着那个真像是有了生命的傀儡,菀清的眸子里却没有半分异常,“且玄先生来这东平,可是为了梅尚书的事?”
这且玄的样看起来也就一个十三四的少年样子,但菀清却尊他一声先生。理了理额上的发,菀清竟自越过了且玄,走到了那叫阿闹的傀儡身边。
伸手从最近的柜子里拿过了一盒针线,菀清浅笑着,身上那安和淡定的气质半分没有消逝。
“我看阿闹的衣服破了。若是先生不嫌弃,菀清便替先生给他被补了。”说话的时候,菀清一手执针,一手执线,一次便是长线从针孔里穿了进去,竟看不出半分颤抖。
在菀清的手碰到阿闹的时候,那个傀儡突然抬起了头,诡异的脸上咧开一个丑陋的笑意……
菀清并没有被吓到,纤细的手在阿闹身上穿针引线,很快便将阿闹身上的衣服给缝合了起来,“菀清对女红并不是很精进,自是没有梦娜皇后那般厉害,缝的也不好,请先生不要见怪!”
说罢,菀清这才收起了身上的针线。
在且玄的牵引下,阿闹几步便跳开了,又一次站在那个还带着些婴儿肥的男子身前,且玄低声道,“阿闹说他很喜欢公主给他缝补的桃花,要我给公主道声谢。”
“是么?”菀清推开窗子,看到一下院子“那先生也替菀清说句不客气……”
景澜离开的时候是有人守着菀清的,可是现在,那几个侍卫全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横七竖八地倒着,都是被人从脖子动脉处划开的。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菀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且玄也顺着菀清的目光看到了那些死去侍卫,开口道,“实在抱歉,我们家阿闹太调皮了,竟能下这样的狠手,我定当好好教训一下阿闹,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做人命关天!”言罢,且玄竟真着冲着阿闹打了一巴掌。
傀儡那木头做的身子上,被这两掌拍的轻响了两声……
且玄把阿闹的手给卸了一只,那只手被且玄随意地往桌子上一丢,发出铛的一声响……
不知道那傀儡阿闹是什么材质做的手指,看起来很锋利,即使被卸了,上面依放着红光,不知道是材质本身的颜色,还是……被染血后的效果。
“菀清公主,我把阿闹的手给砍了,他以后是不能再杀人了的!”且玄那张白的有些诡异的脸上,挂起了个糯糯的笑容,“我家老爷是让我来找景澜王爷的。”
“噢?”菀清回身看着且玄,不惊不燥,依旧是那沉然安静的气质,“先生到东平有些日子了吧,听景前些日子说梅老前辈在东平,还是您问的梅姑娘呢。”
“是有些日子了!”且玄十指动着,引线便使那阿闹在地上打滚,好像真是很疼一般,且玄冲着地上的傀儡踢了一脚,“别叫……谁让你不听话了?”顿了顿,且玄凝眉,似乎真的听到了这个傀儡在说话一般,“你居然说你还敢杀人!担心我烧了你。”
菀清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笑意盈盈地望向且玄,“先生这是何必呢?菀清现在唯一人而已,先生有什么问题直接便便可,若菀清可以说的,定当告诉先生,若菀清不能说……先生便是借傀儡之手恐吓菀清又有什么意义呢?生死何惧?菀清这一世能得景澜,早已经无憾……世人惧死而好生,可菀清曾得灯烬大师指点……对死死生生已然看淡,生命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轮回,先生说……是也不是?”
且玄眯着眼睛,也许因为他太白了,菀清竟不能真真切切地看清他的脸,总觉得这个少年的五官有些模糊。
“哪里,哪里!公主可是轻了生死的,可在下是个俗人。”且玄很是苦恼的样子,瞧着阿闹道,“公主不要不信,阿闹真的很淘气……不管不行的,就怕他无法无天。不过,他说他很喜欢你的。”顿了顿且玄又继续解释道,“在下是真的有和阿闹在沟通,并没有一丝恐吓公主的意思。”
菀清笑而不言,不再答话,饮着手上的茶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好半天后,菀清才道,“这小小东平,最近可真是来了不少达官贵人呢!也不知道景澜是怎么想的。”阿闹现在没有在打滚了,只是走到桌前,用另一只拿起了他的手,自已在安装着那只被且玄卸下去的手臂。
“先生说司徒前辈请您来找景,可是司徒前辈若能再等一等,不出五日,我们便会回到华褚京都的!”菀清扫了窗外一眼,“景澜很快便回来了,先生若有事,便等等和景澜说吧,我先去休息了……这些天,身子总是沉沉的,觉得困的慌!”
“公主请……”且玄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去内阁歇着,在下在这里等着王爷回来。”
“好的!”菀清掀开内阁的帘子,进去的时候冲着那阿闹和且玄说道,“先生自便!”
言罢,便放下了帘子!
且玄把阿闹抱在怀里,看着菀清刚才给他缝合的衣服,问道,“阿闹啊闹,你说……这菀清公主能不能成为景澜身上的引线呢?”
阿闹连连点头,且玄看着便笑了。
此刻,阿闹已经自己把自己的手臂给安好了。
伸手动了动手上的引线,且玄眯着眼睛,只有要这东西,任那傀儡有多么像人,也一样得受人牵制!
每一个人身上都是有引线的!
景澜,司白和浅安一行三个来到院子的时候吃了一大惊,眼见景澜的面色一下子便白了,身子几乎有些颤抖,司白赶忙扶了景澜一把,“没事的,你放心,菀清没事,我和他是双生子,她若真的受伤,我是可以感觉得到的。”
景澜离开的时候是留了一队人在暗中保护着菀清的,可现在……他去接了一个司白,不过三个时辰的时间,那一队侍卫竟全部都死了,招示还通通都是被人一刀割喉。
看现在的样子,想来……这些人都没有还手的机会便被人杀了!
景澜眸子突突地跳着,若菀清有个好歹……
念头一起,他竟觉得身坠地狱!
猛地推开了房门,景澜看到桌子上的茶还是温着的,旁边放着了一根针一线……
“小桐!”唤了一声没有人应,景澜再次打量屋子的时候,这才看到了且玄。
抬手解下腰间的白玉萧,景澜也不管这个人是谁,指着他的头便问道,“菀清呢?”
司白和浅安也追着进来,瞧见且玄,司白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个人……他们空锡楼竟查不到资料,最早的资料不过是查到他进司徒无敌府的时候。
“王爷!”也不理会指在自己头上的那白玉萧,且玄竟还来得及冲着景澜慢条斯理的行了一个礼。
“景!”内室里传出菀清的声音,“我很好,你别担心!”
景澜眉间的煞意这才消散了几分。
“哥哥也来了么?”菀清安静沉和的语调一如往昔。
景澜挑开内帘,瞧见躺在床上的菀清,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娇妻回身勾住他的脖子,“没事!我很好!”
景澜终于把将她抱在怀里,埋在菀清的脖颈处狠狠地吸了气口气,一手扶摸着菀清的头发,一手更紧的环住菀清有腰,“小桐,小桐!”景澜唤着他的名字,菀清还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之声,“吓到我了!刚我看见所有的侍卫都倒在血泊里,真的……真的吓到我了!”
景澜的语气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我以后再也不会留下你一人了!再也不会了……”景澜用发誓一般的语调冲着菀清承诺。
菀清轻扶着景澜的背,一下又一下,终于让这个男人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看着景澜的眼睛,菀清叹息了一声,“景,永远不要为了我而放弃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景澜用一个手指点住了她的唇角,阻止菀清再继续说下去。
“好好睡吧!”在妻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景澜看着菀清的容颜……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给她全世界最幸福的生活,否则,他谁都对不起。
此生……唯一要谋划的一件事便是让菀清无忧无虑,无担无惧。
皇宫里担心受怕的日子,处处的防的日子!
这些,都不适合菀清……
菀清看着景澜的眸子,在那双眼睛里唯有自己,她突然觉得很安心……他总想着给她过最好的日子,却不知道,从成为她妻子的每一刻,她都是幸福而骄傲的。
菀清闭上眼睛,“好,景,我信你。”
她是真的想睡了,大夫说她的身子不好,要怀上孩子必须要好好调理身子,所以,她有什么理由不对自己好些呢?
景澜悄无身息地退出内阁。
司白的二十四紫骨桃花扇已经抵在了且玄的动脉之处。
“菀清怎么样?”司白提起自己的双生妹妹,不由的也有些紧张了。
浅安此刻也已经把阿闹的双手给卸了。
“小桐还好!”景澜低声答了一句,随即便往门外走去!
看了司白一眼,景澜低声道,“都出来吧……到小桐睡觉的时间了,谁都不许打扰她。”
司白摸了摸鼻子,这男人也真是出了名的宠妻。
悠悠收回二十四紫骨扇,司白一双桃眼里满是逼迫……
且玄叹息了一声,略带着些婴儿肥的脸上还带着些笑意,“玄武公子,你别发那么大脾气……我走还不行。你这么看着我,在下冷得渗人啊!”
且玄也是故意压低了声音的,似乎害怕任何一点声音都会惊到屋里那位一般。
出了屋子,院子里的尸体还在流着血,景澜皱了皱眉,一一从那些侍卫身边把他们的牌子收了起来……
那牌子上映着这些侍卫的名字,他记得前些日子,其中一个侍卫才娶了妻子,如今……又有一个女人将要变成新婚寡妇。
这天下啊……
景澜苦笑着……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太平,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出现几百年前的华然盛世?
哪国的老百姓们不都是只想着过自己的小日子么?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想过自己的日子呢?
牙关咬的紧紧地,景澜望着且玄,“你即是要见我,又何必把他们全都杀了?”
且玄耸了耸肩膀,双目里没有一点对生命的尊重,明明外表还是个孩子,可是,他又哪里有一点孩子的纯真呢?
且玄淡笑着,“他不让我进去!我只能杀光他们,可我……没有伤害菀清公主,不是么?”
说话的同时,且玄又开始动着自己的手指,很快,那阿闹便挣开了浅安的桎梏,一跳一跳地回到且玄的身后。
傀儡阿闹的手现在也又被安装好了,逃开的时候顺便给了浅安一掌……
浅安自空锡楼逃跑之后内力便不及以前了,傀儡的那一掌竟将她的身子都打飞了。
用力地闭上眼睛,她恨这样累赘的自己……呆在司白的身边,她也想为他分担一点忧愁的,可是……
不行啊,她好像,处处都是累赘。
想像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也没有落到地板之上……
腰上是司白宽厚的大手,鼻尖处是那淡淡地桃花香味,浅安睁开眼睛,那着离她那么静,又那么远的男子……转瞬之间便湿了眸子。
将浅安放在地板上之后,司白又走到了景澜身旁。
且玄喃喃道,“王爷啊,你和景渊以及景枫都相差太大。”
当今天子以及前朝皇帝竟被他连名带姓地叫了出来……这可是死罪!
“想是和菀清公主呆的久了,王爷的心都变软了!”且玄帮阿闹整理了一下衣服,“你的父兄可都是杀人如麻的主呢!王爷怎生了这般菩萨心肠?”
“你想干什么?”景澜不想再和且玄说下去,“如果你想找梅易之,那么对不起……你可以走了!如果你只是来为司徒无敌传话的,那么……烦请转告司徒无敌,我很快会回京!”
且玄听着,缓缓点头,复又冲着景澜丢了一个卷轴。
景澜接住,缓缓打开卷轴。
司白也将头凑了过去,见到那字,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是景渊的传位圣旨!
可是!当初这东西不是被景枫和他一把火烧了么?
“传位诏书?”司白眯着眼睛,手上轻摇着二十四紫骨扇,冲着景澜问道,“你不是说这东西已经被烧了么?”
当年景渊死前,一共两份诏书,一份是命人杀景枫的,一份是景澜的登基诏书。
“事实上……不止这一份!”且玄悠悠地淡笑着,“这些年来,司徒无敌找人临摹了不止一万册……”
司白一听就乐了,反正一切能给景枫找不痛快的东西,他都是喜乐见闻的。
“司徒无敌这老家伙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司白的桃花眼里带着笑意,“他以为他四大家族之首的位子做的很稳么?要不是司徒青怜……景枫会容他这么多年?”
“可不是!”且玄也点了点头,“我家老爷,也实在是个蠢货,烂泥扶不上墙!”
司白和景澜一起打量着这个如同孩子一般的傀儡师,从没想过,有哪个谋士会对自己的主上做这样的评价。
“你们这是造反!”景澜随手将那份诏书丢了,“蓄意临摹先帝字样,连玉玺的朱砂也一并模仿了,你们这罪死一百次都够了!”
且玄慢悠悠地动着自己的手指头,声音里满是不以为意,“造反就造反吧……反正,这就是司徒无敌找你的意思!”
司白倒吸了一口凉气!
京都……事态已经这么严峻了?
“司徒无敌准备把他抄录的那一万册诏书发放到各个地方……”且玄让阿闹不停地翻着跟头,时而打个滚,时面转个圈圈,若不是清楚地知道那只是一个傀儡,否则,远远地看去,那傀儡的动作灵活,分明就是一个**岁的小孩子。“他要让华褚有人遵先帝旨意,杀景枫,迎景澜……”
景澜按了按太阳穴,“我要想要那皇位,还论得到景枫?”一声嗤笑,景澜接着道,“是华褚太平过份了吧,四大家族都活的不耐烦了,巴巴地从死路上撞!”
司白桃衣带香,桃花眼里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唇角却抿了起来……
“景枫称帝已经有几年了,头几年声讨他弑父杀兄的不少,那时候你们不下手……现在好了,景枫如此得民之心,你们倒要造反了!”景澜皱眉,“有意思么?”
“你慢些玩,摔着了的!”且玄冲着了阿闹吼了一句,方才正视景澜,“有没有意思,和我也没多大关系……且玄只是司徒府的一个谋士,司徒无敌想做什么,我帮他完成即可。”
这个长的像个孩子的人,分明就是一只饕餮,司白不知道他想要些什么,却感觉得到,他有永不满足的味口。
“景枫是得民心,不过……王爷你也不差吧!”且玄似笑非笑地说道,“有人为你铸造庙宇,可好像……没有人给景枫帝造像盖庙啊!若是有人在这方面做些文章,你知道的……而老百姓们又是个耳根软的!”
司白见景澜头上隐隐有青筋暴起!
“当年的离雪奚不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反夏帝么?可是……他手上的将士不服!非把他放到那个帝王的位置上,你说,那离雪奚最终称帝又是为了什么呢?”且玄一身黑衣,把他的脸衬的更加白的可怖,“王爷以为你与陛下如今唯系着平和的关键是什么?”
司白打了一个哈欠,也不插嘴……
起风了,带着一院子的血腥味!
“我之前说过,景枫帝是一个弑父杀兄的主!纵是他这几年朝政不错,可是……这份血腥是他这一辈子都躲不开的!”且玄的声音缓缓的,像是一只蜘蛛,一点一点地缠上猎物,“也许景枫不杀你是惧你之才,但是……最重要的原因却是你真的不想当一个皇帝!”
景澜当然知道,用不着别人替他分析!
“可是……王爷啊王爷,您觉得,我们那雄才伟略雄的景枫帝会容许华褚再推起一个离雪奚么?”且玄望着昭昭青天,“五百年前有大夏离雪奚和叶华然,五百年后,为什么不能有华褚景澜和菀清?毕竟,你的妻子可是含玉出生的,生时天边之霓虹骤生,边关之瘟疫急散,这些,可是数百万百姓亲眼可见的……那玉沉的术士不是曾经说过谁娶了菀清谁便会得天下么?”
“谁要敢拿小桐做文章,我跺了他的头!”此刻的景澜终是被激怒了,这才了有一丝和景枫类似的样子!朝廷的肮脏手段,岂是可以脏了他家菀清的衣角呢?
菀清出生时的传奇色彩这已经没法改变了,至今依然被百姓们津津乐道着,甚至越传越奇特。
至于那什么术士之言……当年虽确有其事,但说了一堆好听话,无非是为了多得些赏金而已,哪能叫真?
且玄淡笑着,望着一边蹦蹦跳跳的阿闹,淡笑着吩咐道,“你一个傀儡不好好看着自己,担心身不由已。”
景澜冲着且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回去告诉司徒无敌……本王与陛下,手足情深!”言罢,景澜一拂潮蓝色的锦服,不再看且玄。
“也罢!也罢!”且玄一收手指,把阿闹重新抱到了怀里,慢慢地离开着小院,没有回头,却说道,“当年众人让离雪奚称帝,他手下大将三跪三叩,离雪奚三次拒绝,甚至二迎幼帝,鞠躬尽瘁……而后叶华然亲自出马恳求离雪奚称帝,他这才没有推辞,如此几次三番,出师有名,这才堵尽了天下悠悠众口……想来王爷对离雪奚可是看得很透啊,且玄对王爷可是佩服得很呢!王爷如今算是第一次拒绝吧……但请王爷放心,我们家老爷可是有三顾茅庐的决心!”
景澜捏着白玉萧的指骨一点一点的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