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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又是一年春来到

醉回七九 西风黑马 4178 2024-11-16 09:42

  我曾经问个不休

  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

  还有我的自由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噢

  你何时跟我走”

  “燕舞”牌收录两用机里,传出了崔健那声嘶力竭的吼声。

  吴永成在他鱼湾区党委书记的办公室里,一边洗脸,一边听着这位二十年后被誉为“年轻人的精神上帝”的作。

  一九八六年五月九日唱会上,当一个年轻人,穿了一件颇像大清帝国时期的长褂子,身背一把破吉他,两裤脚一高一低地,蹦上北京工人体育馆的舞台时,台下的观众还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当音乐起处,他吼出了第一声:“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钟后,歌曲结束时,在热烈的欢呼和掌声国第一位摇滚歌星诞生了。

  这个年轻人就是崔健。

  不到一个月的时候,这一《一无所有》,便随着电波,唱遍了大江南北。大街上、巷里,大商店放着的是这歌,穿戴时新的年轻人们,进进出出的,嘴里哼着的也是这歌。

  现在是一九八六年的六月十五日早晨,这一段时间,吴永成的心情特别好。

  鱼湾新区自去年十月二十六日正式挂牌运行以后,半年多的时间,就已经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传来地一连串好消息相当令人鼓舞。

  先是五千亩大棚蔬菜喜获丰收。原吴起镇种植大棚蔬菜的老百姓们,从来也没有在年底的时候,也没有见过那么多钱。美美实实地过了一个好年,正月里四处走亲戚地时候,到处夸成立了鱼湾区、来了个好书记,农民们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其次是鱼湾村蚯蚓喂养鸡和猪的饲养办法,已经在整个鱼湾区扎根、开花,原来没有接触过这个方法的人家,现在家家户户也都在探讨、研究这个新的喂养法,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再过一、两个月。蚯蚓喂养的第一批鸡和猪,就可以见到成效。整个鱼湾区在养殖方面已经就形成了一个大的规模,而且还是高质量的、纯粹用于出口换外汇的、高利润畜产品。

  第三是经过一冬一春全区人民地的努力奋战,鱼湾区全部地“四荒”面积,已经全部栽上了优质的枣树。总面积达到了十三万八千亩,全部属于区委会和下属的村集体所有。起码在以后的几十年里,鱼湾区地集体经济不会因为缺钱,而办不成事情了。那个统计的枣树栽植面积,并没有把群众个人在房前屋后、自留地里栽植的,计算在内。

  而去年光五千亩的大棚蔬菜收入。就使全区人均收入增加了三百元。那个时候的三百元。可不是一个数字呀!

  你吴永成战告捷。他怎么能不高兴哪?!这会儿,他正美滋滋的跟着收音机里“一无所有”地曲调。自己也低声哼唱着。

  吴永成在他前生地时候,也最欣赏崔健地歌。也可能是他们这些是六十年代或者七十年代初期出生的人,他们或多、或少地都受到了“文革”地影响。

  因为在他们身上,还有着那么一意识形态的东西,这个年龄层次的人,比较富有社会责任感,换句话“活得比较累”。

  而他的总会让人感到诗歌的力量,虽然他的一些隐喻,尖刻夹杂着愤怒:“现实像个石头,精神象个蛋;石头虽然坚硬,可蛋才是生命”(红旗下的蛋),“问问天,问问地,还有多少里?求求风,求求雨,快离我远去”(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崔健歌曲的出,往往是对现实生存环境的思考,并且他让吴永成佩服之处也在于,他就从未落后于这个时代!从最开始的摇滚,到中国的R一,有沉卧在自我建立起来的功勋上,固步自封。虽然他的不少面世后就在社会上产生了很大的争议。

  但是,敢于突破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吴永成在他前生里觉得心情最灰暗的时候,总爱唱起崔健的一些歌,从他的歌曲中,激励自己摆脱颓废的状态。重新振奋起精神来。

  正如崔健自己所:“我还没有老,因为我还有能力质问这个社会”。他本人也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自己身边的生存环境,并关注着这种生存空间的变化所带来的一系列社会矛盾。听崔健的歌曲者,不乏知识分子,文化工作者,他们之中很大的一部分人,甚至就是乐盲,但是他们同样能欣赏崔健的崔健使音乐这种个体化的劳动果实,在中国社会里上升到一个政治角度,这正是许许多多世界上伟大的音乐人共同的特征,崔健的音乐往往赋予人们挑战这个社会的勇气,改变自己现状的决心。

  吴永成曾记得当时的一位作家过这么一段话:“很长的一段时间,只要我想,有需要让自己感到自己有心灵,就听崔健的歌。那段时间又很幸福,以为再也不会失去自己。健康的心灵,被可靠地寄托在美丽的地方,就如同把钱存在银行里,想花就去取。我宁愿崔健和他的音乐代表我存在,代表我斗争,代表我信仰,我把重大的责任,都交给他了。……是高山积雪刚融化,冰冷,清洌。水寒伤骨。

  对于中国流行音乐来,一九八六年是值得纪念的一年,中国流行音乐得到了官方和传媒的一致认可。吴永成认为这是中国封闭已久的高层意识形态。也开始了解

  1t;外来地东西展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旧地传统势力又将会试着去压制它、排挤它。新生事物的展,总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他必须得抓紧这一两、年的时机,加快展的步伐,当那种旧的势力再开始抬头想要压制他的时候,他也已经展到一定的规模了。

  这就好比一个树一样,当它还幼嫩的时候,风啊、雨啊、大人孩牲畜什么地。谁也能欺负蹂躏它,当它把根扎得深深的、长得枝粗叶茂地时候。你再去欺负它,就得考虑一下后果了。

  “吴书记,好兴致呀!听歌呢?”胡云珍敲了敲敞开的门,笑着走了进来。

  “老胡。你早啊!请坐。”吴永成见胡云珍进来了,连忙扯了一块毛巾,擦干了脸,招呼着他。

  “早什么啊?书记你都在外面转悠了半天了,我这还早呢?”胡云珍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做下来,看着吴永成办公桌上摆放的收录机。问他:“吴书记。你怎么爱听这个歌呀?!我就奇怪了。他老是唱着个什么一无所有、一无所有的,他啥球也没有。还嚷嚷个什么劲啊?!还问人家姑娘何时跟他走呢?那不是有病吗?人家谁家地姑娘,愿意嫁给一个啥也没有的穷光蛋哪?就是咱农村的姑娘们,现在找对象,也得先看一看男方的家里是不是万元户,准备结婚时置办几大件呢。要是大城市里的女子们,还不要得更多?!这些编歌的,纯粹是吃饱了撑地,瞎胡经呢!你还不如给咱编上一些唱致富财就是好地歌!”

  吴永成被胡云珍地话给气得哭笑不得:“老胡,你瞎什么呢?!人家这是艺术,你咋就知道人家是真的一无所有呢?别胡了。”

  胡云珍吧唧着嘴:“什么艺术呀?尽闹得些咱农民听不懂地,那么大的嗓门吼的,那是唱歌吗?还不如放一盘录音带,听一会梆子戏呢!哎,吴书记,你人家电视台上的广告就是不哄人啊,这个燕舞牌的收录机好,它就是好,既能当收音机用,还能把人们话的声音也录下来。不赖,就是不赖!”

  吴永成看着那台燕舞牌机子,就想起来了电视里那个后生,戴着个耳机,一个劲地疯狂叫喊:“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曲情。”

  当时国内的厂家,为产品大肆这么做广告的还为数不多,这家厂子就是其中之一,凭着在中央电视台这么狂轰乱炸式的宣传,这种牌子的机子,在那个时代占据了市场上不少的份额,甚至敢和日本三洋收录机一拼高下。就连那个做广告的伙子,也成为了红极一时的风云人物,走在了大街上,回头率那也是相当高的。因为毕竟可供人们选择的电视节目还太少。可惜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厂子也销声匿迹了。

  不过,他们鱼湾的红枣系列产品现在还不需要做广告。一者是他们的产品都是销往国外的,他们现在还不准备开辟国内市场。因为走外贸渠道,可以获得更大的利润。但是如果国内也进行铺货的话,就容易给一些走私分子抓住机会,趁机窜货,以至于把国外比较稳定的产品价格给闹乱了。二者还是因为企业毕竟刚起步不久,赢利还是太少,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没有必要在这上面瞎花钱。

  “老胡,你觉得今年咱们该重在那些方面做文章呢?”吴永成给胡云珍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他的对面问他。

  “这个嘛,嗨,我还是听你的吧,你是一把手嘛。你指到那里,我就绝对跟着你打到那里!绝不一句二话!”老胡同志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又把话题踢回到吴永成那里。

  “你、你、你这么老是这个样子,你以后要是当了一把手,你难道还是这个态度?”吴永成被老胡气得翻着白眼。

  老胡同志在原来的玉平乡的时候,还能想出一些办法来,当然也是跟着大形势走的一些套路。可是自从他跟吴永成到了这个鱼湾区搭班子以后,就觉得自己原来的思路,根本就跟不上吴永成这个一把手的想法,他的思维是跳跃性的,好象每一次都不按章法出牌,可事情做下来,总是能给人以惊喜,后来他也就习惯了吴永成什么,他就举双手同意什么,然后就坚定不移地去执行什么。他不想再费那个脑子了,反正他也比不过人家大学生。

  现在他见吴永成这个样子,马上就陪着笑:“嘿嘿,咱这个脑子就是当助手的材料,不敢做哪个当一把手的梦啊!人家郭书记、任专员上次来咱们这里视察,还夸你干得那是全区一流的。我那有哪个本事呀!”

  老胡的这倒是真事。

  就在今年过了年以后,大约在四月份的时候,梁州地委书记郭天明和行署专员任力两个人,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轻车简行,连永明县委也没有惊动,就只带了一辆车,悄然来到了鱼湾区区委。

  他们在听取了吴永成的工作汇报以后,又让他陪着到村里转了一圈,入村走访了几户群众,看到鱼湾区成立半年来,的确取得了不的成绩,两位领导也十分高兴。回到区委会,破例让吴永成准备了一些菜,在他和胡云珍两个人陪同下,喝了几杯,是为他们鱼湾实验区取得的成绩表示祝贺,也希望他们戒骄戒躁、不断进取,新的一年里更上一个新的台阶。

  对于鱼湾区的成立,梁州地委的这两个主要领导是一直抱着一种观望的心里,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二十来岁的愣头青,给他们莽撞地捅下什么大漏子。现在实地一行,觉得这个年轻人办事还靠谱,心里也就塌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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