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里是江沐雪与黄彤的对话,从头到尾,事件的原因,黄彤的心结,以及陷害江沐雪的动机,在坐的只要不是傻子,都一清二楚。
黄彤真怒了,当着律师、法官的面儿直接疯子似的冲向江沐雪,就是这个女人,该死的女人,毁了自己的一切。
当然,法庭上那么多警察,容不得她放肆。
黄彤刚走两步便被拦了回去。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录音鉴定结果。
这个,江沐雪才不担心,这录音是她当时警惕之下偷偷录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结果可想而知。
黄彤不仅败了这场官司,反而因为故意设计陷害常秀,以污蔑、陷害他人罪被罚款、判刑。
因没有给江沐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因此,黄彤仅仅被判了一年,并缓刑两年。
可即便这样,这个女人的一生,算是跌落尘埃了。
各种嘲笑、讥讽,随之而来。
那一件件,一桩桩猖狂而可笑的事,还有那近乎疯狂的奇葩理论,以及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让邻居、亲朋嘲笑不已。
黄家在本市的生意再也做不下去,法院的结果刚出来,便收拾收拾“打道回府”,回农村老家去了。
而黄彤,在判决书下来的当天,疯疯癫癫的不知所踪。
具体去了哪里,很多人都不知。
不过,这再也不是江沐雪与贺青松要担忧的问题。
从法院出来后,江沐雪问贺青松,“那段录音你听后,什么感觉呢?”
“……”感觉太多,贺青松不知从何说起。
有后悔,后悔没有早点认清黄彤的真面目。有憎恨,憎恨自己的愚蠢与迟钝。
还有委屈,替自己老妈委屈。
还有更多的,是他说不出来的感觉。
“假若黄彤说的都是真的,你的老妈就是为了逼出她的真面目,而采取了一种战略,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松子,你信吗?”
“不!”贺青松想都没想,斩钉截铁道:“妈,你是我妈。”
“亲情,无关魔道。尤其是,母亲和儿子。”
真好!江沐雪拍了怕儿子的肩膀,心里释然。
她想,到此,常秀也该释然了吧?
……
江沐雪离开这个世界时,正在给儿子贺青松举办婚礼。
这已经是贺青松与黄彤离婚五年之后的事儿。
中间有三年的时间,贺青松被公司派到国外出差,一走就是三年。
回来后,带回一个娴静且知性的女人,这女人是贺青松的同事,俩人日久生情,女的本来在国外工作生活的好好的,因为贺青松,她放弃了那边的一切,随他回国。
经过江沐雪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贺青松这小子看女人的眼光,进步太多。
于是,没多久,便为二人操持起婚礼。
“哎……你们看见新娘子了吗?我刚刚在化妆间看到了,长的真漂亮,还有气质,说实话,比前一个好太多!”
“切!人家是海归精英,高级白领,岂是那心术不正,上赶着倒贴后来又不甘心的黄彤能比的。”
“那是!不过提到黄彤,你们最近可知她的下落?”
“倒是听说过一点,据说嫁给了他们本地一个木材商,那木材商前妻得病去世的,留下俩孩子,大的都十几了。”
“那她过去就得给人家当后妈啊!不过也没啥,只要好好过日子,在哪儿都好。”
“好什么呀,那木材商的老娘可不是个善茬,属于那种骂大街能一天一夜不带喝水的。”
“哟!这样啊,那还真是对上了!”
“可不,据说现在三天两头吵,前些日子我朋友说他们还要闹离婚呢,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嗨,不提她了……”
几个穿着正式,嘴里却八卦的女人端着酒杯,说说笑笑的,一会儿岔开话题。
在旁的江沐雪耸肩,笑了笑,走了。
一会儿,婚礼开始,当贺青松带着美丽的新娘走上舞台时,时光突然穿梭,江沐雪只觉眼前一暗,闭了眼睛。
再睁开时,已经身处黄泉路上。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的样子,江沐雪把怨气收集完毕,这时,一个高大却消瘦的身影走来。
再三谢过江沐雪,常秀道:“大人,小鬼只想问您一句,您是怎么做到的?”
江沐雪一顿,想了想道:“具体的我不回答,就用松子的一句话吧,亲情不论魔道,无论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统统与亲情无关。更何况,你与松子,是母子。”
常秀思虑许久,幡然醒悟。
“我明白了。前世我一味的与黄彤斗法,忽略了松子的感受。若是从一开始,我能像大人一般,真心实意的为儿子考虑,前世,我也不会与松子落得那般境地。”
江沐雪点头,是这个道理。
但凡争斗,无论正义与否,胜利与否,最终,都会沾染上不该沾染的东西。
用一句不恰当的话来形容,当天使战胜魔鬼,她的手上,也一定沾满鲜血。
这是战斗的原罪。
当然,这个比喻用在这里不是特别恰当。
“其实,松子只是性子有些软绵,但他不是个蠢孩子。很多事情,他只是不愿说出来,其实心里最是明白。”江沐雪笑道:“无论怎样,他内心深处,是深爱你的。”
常秀动容,想哭又想笑,若是可以,她此刻眼中一定饱含泪花的。
“谢大人!谢大人!”
“松子最后能获得美满姻缘,有个真正爱他体贴他的人守护他一生,小鬼再无所求,知足了。”
江沐雪手一伸,指向前方,“那好,我们上路吧。”
话毕,与常秀并肩而行。
奈何桥前分别时,常秀再三谢过,江沐雪给了她美好祝福,很快,那魂魄的影子消失不见。
须臾,她回了鬼王殿。
这次,她比以往都小心翼翼,走的时候恶鬼王那般暴躁,也不知现在怎样。
并且,在本次任务中,他还戏耍了她一下,虽然美其名曰帮忙。
但江沐雪心中总归忐忑。
她扫视一周,并未见到黄澄澄的东西,不免有些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