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时候江沐雪便作出决定,事情还是要按照前世的脚步走,从哪里跌倒,就应该从哪里爬起。或许换一种路线云仙的结局会更好,但是,她心中耿耿于怀的念头是永远不会消散。
第三天,朝会开始。
江沐雪是作为重头戏出场的,跳了一支金莲舞,为众臣以及燕王淋漓尽致的诠释何为步步生莲。
这一精彩绝伦的舞曲赢得燕王连声喝彩,当江沐雪揭开面纱的刹那,更让众人目瞪口呆。毕竟,她不是真的云仙,虽然此时此刻事情还是按照前世的路线发展,但还是有所不同。
前世的云仙牢牢记住父亲的嘱托,所以,跳这支金莲舞时更加妩媚妖娆,笑的迷人。而江沐雪,因为不苟言笑的表情,淡然的眼神,把金莲舞演绎的高贵脱俗。
摘下面纱时更淡漠无比,产生的效果却更为强烈,毕竟这副身子是公主,如此冷艳,在他们眼里成了高贵,不可冒犯。
坐在燕王左侧的皇太后对这大漠公主更为满意了。
大笑两声笑道:“好一个高贵冷艳,多才多艺的大漠公主,嗯,哀家实在喜欢的紧,与辰王真是天造地设一对啊!”
燕王唰的脸变,众臣察觉到火药味儿,连忙低头。
就听燕王忍不住对皇太后小声道:“母后,北漠要与我国联姻,看的是朕,有辰王什么事儿?”
前世,燕王可没说这样一番话。
皇太后自然不悦,对燕王不正常的反应感到奇怪,后来想想,如此佳人,哪个男人不动心?更何况是这个多情的大儿子……于是认真道:“你弟弟辰王今年已经二十有七,还没成家立室,实在不像话,最近我一想到这个便吃不好睡不着……”
话说一半,连声叹气。
对母亲的意思,燕王再明白不过,可是再看看那高贵冷艳,多才多艺的佳人,他实在不舍得放弃。
“大燕太后的意思,是要把我们云仙公主许配给辰王殿下?”
说话的是北漠大使阿金托。
皇太后怕燕王抢先,便直言,“哀家和大王正有此意。”
这话一说,燕王纵然百般不愿,还是点头答应。
事情有了定论,江沐雪这才抬起头,朝上面望了一眼,而后按照礼节行礼,皇太后笑的合不拢嘴,再看燕王,面色不虞,紧盯着江沐雪不放,心里估计都要滴血了。
要说这个燕王,前世也没做什么歹毒的事儿,更没有对不住云仙。最后当云仙被所有人容不下时,是燕王出面为云仙做主,并不顾身份的追求云仙,从这份情义上说起来,很是难得。
只是云仙不喜欢燕王,当时更一心要归北漠,所以并未把他放心上。
从相貌上来看,燕王虽然不及辰王貌美,倒也生的英俊倜傥,算得上美男子一个。
下朝之后,江沐雪跟随使臣们回到使臣馆,阿金托等人笑一路。
辰王妃乃正室,在南燕有自己的封地曲间,并且,从地理位置上讲,曲间和北漠离的也近,若是将来云仙公主跟着辰王去封地,对他们北漠来说,更为有利。
用别人家的军队保护自己的边疆,还有什么比这买卖更为划算的?
一想到这个,阿金托看向江沐雪的眼光更为满意了,然,他看的出云仙公主不大高兴,便以为江沐雪心仪燕王,结果却被许配给辰王,有些伤心难过。
于是上前道:“公主,臣下听说那辰王南燕第一美男子,且文武双全,公主美貌无双,正如燕国皇太后所言,你们二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沐雪淡淡扫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理会他的心思。
望着江沐雪离去的背影,阿金托摇头对身边的人道:“还是年幼啊,不知道其中厉害。”
随从附和道:“是啊,公主只觉燕王乃一国之君,并不知燕王能安稳的坐到今天,大多是辰王的功劳。不过,大人也不必担心,公主年幼,待过两年,为辰王生儿育女,享受到正室的好处便知道了。”
阿金托点点头,随后笑道:“无论怎样,我们这次出使的任务算是完成,回去也好给大王交差。待公主与辰王完婚后我便带大队回北漠,古索,你和雅奇达留下照顾公主安危,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你立马飞雁传书给我!”
古索和雅奇达两个副使立刻点头称是。
江沐雪听到这儿收回注意力,冷笑两声进了屋。
婚期定在下个月初八,江沐雪算算日子,还有十多天。就算是普通老百姓,男女从订婚到成婚,最快也要一个月,更何况一个公主,一个王子,如此紧迫,可见皇太后有多紧张。
大殿上,她和燕王的小声对话江沐雪听的清楚,这一世的燕王对云仙比上一世还要留恋。
这可真是节外生枝,而“主谋”,却不知为何。
站在院子里,望着随风飘落的片片桃花,江沐雪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在大殿上她表现的太冷漠了?
仔细想想,她只是没有笑而已。
现在的她,别说笑了,连话都懒得说。
三魂七魄已经完整,还是不能修炼。纵然这个结果江沐雪早有预料,可一旦成为事实,说实话,她还是无法接受。
还是那句话,没有拥有过,便不知失去的滋味儿。她曾经多次修炼到金丹后期,还飞升过,那种在天地间自有自在遨游的感觉实在太诱.惑,非常人所能体会。
在鬼王殿时,她悄悄试过,可那金色的阳光还是一边进一边出,在她魂魄上停不过三秒。
恶鬼王说的对,再强大的魂魄也需要载体,没有实实在在的载体承载,就算精神力再强大,也终归虚无。
一想到这个,江沐雪的心便被狠狠纠起来,在恶鬼王面前,她不再随随便便表露情绪,而这里,没有恶鬼王,她可以随意呆滞,可以淡淡宣泄。
“桃花落,人面应相红,这天下间,还有什么比这画面更美的?”
燕王一身便装,儒雅而清爽的走来,一身白袍,头戴白冠,像是从水墨画走出的翩翩公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