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诱惑雄性吸取精气为生,生性淫靡。”
“你,你,你。”莉莉丝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杨树,忿怒道,“你这是种族歧视!是社会刻板认知对魅魔的迫害!”
“所以,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咯?”
“当然不一样!那都是几十万年前的事了,当时魅魔作为下位恶魔没有良好的教育和修炼资源,不得已才用那种方式维持种族生计,那是历史的伤痕!不是你可以拿来开玩笑的。”莉莉丝一叉腰,表情忽然神气起来,“自从魅魔一族在七罪地狱发起革命建立色列国后,魅魔一族就站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杨树点了点头,“非常抱歉,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
“宽宏大量的魅魔决定原谅你的无知。”
“那你为什么要种地呢?”
“挣,钱。”两个字掷地有声。
“哦。”杨树应了一声,扭头走向属于自己的那栋小木屋。
“不要进去!”一声疾呼。
听见这句话,他反倒加快了动作,留下一道残影眨眼便推开了房门,步入其中。
不大的房间里,摆满了一个个橡木小桶,酒香和果香弥漫,原本的家具不知去向。
“莉莉丝,这些是什么?”杨树扭头,质问着随后而来的魅魔少女。
“酿桶啊,把灵果酿成灵酒再卖价格会高三倍呢。”莉莉丝小声解释道,“这附近的魔法元素那么充裕,房间里还有缓时魔法阵,不利用起来太可惜了。”
“我知道,但这是我的宿舍,你未经允许侵害了我的个人财产,已经构成了犯罪。”杨树淡淡道。
“什么?犯罪!”莉莉丝瞪大眼睛,后退两步,旋即反应了过来立马采取行动补救,“求求你不要起诉我啊,我不想在魅魔生中留下污点!”
“但你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吧?”他微笑着向莉莉丝逼近。
莉莉丝咽了一口口水,捂住自己的衣襟,“我才不是你想的那种魅魔呢。”
“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族。你只需要加入一个叫共济派的学生派系我就不追究此事,怎么样?”
杨树在论坛里也了解到了一切些共济派的情况,还和路钊聊了一下。
路钊那小子比他想象中的要给力许多,趁着马家失势的机会左右逢源捞了一大波政治资本,然后华丽转身成了共济派的魁首,如今学生支持率是百分之十九,位列第三,喊的派系口号是“让京大再次伟大”,执政纲领是“打破学阀垄断,让所有人站在同一个.asxs.上公平竞赛”。
毕竟是他提议创立的学生派系,不帮一把好像说不过去。
忽悠莉莉丝加入共济派后,杨树没有多作停留,他这趟过来也就是认个门,还有许多杂务亟待处理,之后才能回归到安定和平的校园生活。
首当其冲的,就是天野樱良和陈都灵的问题。
他已经约了小樱良和阿灵,今晚三人将集聚一堂。
为应对这种他最没有经验、最不擅长的场合,杨树提前三个小时抵达了晚宴地点,一家名叫棠阁的顶级餐厅。
套间内部是一处人工开辟的独立空间,被布置成了鹰式庄园庭院的风格,保证了绝对的私密性和独立性,餐桌被安排在了庭院中央,被四座喷泉环绕。
落座之后,他掏出了一本在半路上买的《开后宫的正确方式》细细研读
“作者叫诚哥?怎么感觉名字这么不吉利呢。”
杨树摆了摆头,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全神贯注学习书中知识。
时间缓缓流逝。
咚。
当敲门声响起时,他的手中蹿出一股火苗,将这本可疑的书烧成了飞灰。
淦,浪费三十能币,整本书提到的化解矛盾的方式只有一种——来一发,绝大部分的篇幅都在讲解来一发的具体姿势和技巧。
他离开座位来到一扇立在空气中的门前,伸手一拉,门后是一条铺着红毯、装潢华贵的走廊,穿着热裤卫衣梳着丸子头的陈都灵出现在了眼前,和之前穿着宽袍大袖时完全是两个人,焕然一新。
久别重逢,本应欢喜,但二人都明白即将发生什么,因此气氛有些沉重。
“天野小姐还没到吗?”近两个月时间,已经足够让陈都灵学会拜厄语。
“没。”
“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早?紧张吗?”
“当然紧张,先坐吧。”
陈都灵到了之后不久,敲门声第二次响起,杨树开门迎来了阔别更久的小樱良。
看见那对熟悉的狼耳朵,他有些手痒,但终归忍住了。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当三人落座时,桌子自行变成了等边三角形,以解决位置分配的尴尬。
场面和杨树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人气急败坏、没有人争风吃醋、没有人大打出手。
三个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宛如犯了错的小学生。
两分钟的沉默后,杨树决定站出来,毕竟事情因自己而起。
“阿灵,小樱良,我觉得我需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不管站在哪一方的角度来看,我都做了一件极其恶劣的事情,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坦诚,然后尊重你们的意愿。”说完,杨树酝酿了许久。
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心中的所思所想,他从来没有向他人敞开过心扉。
但硬着头皮也得上。
“我,我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在乎。”
“小樱良你其实对我而言很重要,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就像你神通失控之后希望有人记得你一样。我也非常、非常希望被人记住,我希望世界上有一个人永远在我身边,我不需要考虑她会不会消失、背叛或者欺骗,我可以向她展示我的一切平庸与恶俗,我非常、非常希望那个人是你。”
“我是个既孤独又空虚的人,渴望被理解、被信任、被需要,你刚好能填补这份空缺,这对我意义非凡,给我的存在赋予了意义。”
杨树转向了陈都灵,“阿灵,我对你其实,没有那种一般意义上称之为喜欢或者爱的感情,你虽然重要,但并非不可或缺,或许更像是一位久伴的朋友。”
“抱歉,”他告罪一声,“好像说的话都是以自我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