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正在此刻,夏府的玄铁巨门,遭到一股刚烈猛力,哐当一声被踹开。
门外,一匹黑亮骏马,上面独坐一位面色刚毅沉稳,身披黑色披风,内着华衣的十八岁少年。
他眼神锐利如苍鹰,给人深深压力感。
仇仇扭头一看,龇着狗牙:“你这货真讨厌,都追到这来了!”
夏轻尘蹙眉:“他是谁?”
仇仇摇了摇狗头:“不知道!我从码头回来,顺手偷……哦,我是说别人扔了不要的肉包子,我叼起来吃,他就对我穷追不舍,说要收我当灵宠,还要培养我成为神秀公国第一妖宠。”
原来。
仇仇回来路上,以迅捷无比的身法,偷人家铺子里的肉包子。
刚巧这一幕被披风少年发现,惊为天人,就一路说服它跟随自己。
但仇仇又不傻。
跟着夏轻尘明显更有前途,为什么要投靠别人?
夏轻尘了然,望向披风少年,道:“狗已有主人,不要再来打扰,立刻离开。”
然而,披风少年恍若未闻,或者,根本就没有把夏轻尘放在眼里。
缰绳一提,纵马跳进府中。
居高临下的望向仇仇,淡漠道:“主,也有优劣之分,跟着我,你可以扬名天下,跟着他,只能明珠蒙尘。”
他实在太看好仇仇的灵性。
殊不知,仇仇并未天生妖宠,而是夏轻尘亲自调教出来的。
“阁下,奉劝你,还是安分守己微妙。”
夏轻尘眼中透着丝丝不悦。
纵马闯入他人府邸,已然是极大不敬。
披风少年坐于马背上,始才望向夏轻尘,淡淡道:“恕我直言,你大概连与我正面交谈的资格都没有!看在你宠物的份上,才额外与你对话。”
他两指从怀中一夹,取出一张黄金卡:“五十万拿去,狗归我!”
仇仇对于夏轻尘而言,不是可以交换的货物,而是他的亲手养大的灵宠。
“最后警告你一次,马上离开,永远别再回来。”夏轻尘眼里升腾丝丝冷意。
他很少动怒。
眼前的披风少年,成功激怒他。
“一百万!”披风少年淡漠望着夏轻尘,报出更高的价格。
夏轻尘徐徐闭上眼,再度睁开时,眼中一片清冷。
他负手走过去,不再多说一句话。
该说的都已说过,该警告的也都警告完毕。
现在,只剩下武力驱逐。
“那就两百万吧。”披风少年居高临下,淡淡道。
可他加价越多,夏轻尘越反感,脚下步伐越快!
当他走到十丈外时,披风少年手中黄金卡一手,翻身下马。
两手负在悲吼,轻描淡写的站定身姿,向仇仇道:“看好,我所说的话没有一字虚言,跟我走,你可成为神秀公国第一妖宠,留在这里,只会被你无能的主人拖累。”
仇仇龇牙:“凭什么污蔑我主人?”
披风少年淡定而从容:“就凭我叫公孙无极,一个你主人注定要匍匐仰视的男人!”
那口吻,那姿态,那神色,完美演绎何谓目空一切!
当夏轻尘抵达四丈范围,他淡定而立,一动不动:“让你一招,不然,你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败尽诸城天骄,俨然以天骄之王而自居。
夏轻尘不为所动,身法施展开。
一步四十尺!
内劲释放而出,达到中辰位五叠!
武技施展出,一式火凤曜日横扫!
这一击威力,直逼中辰位六叠巅峰!
不做防御硬接这一招,就是大辰位强者都没有这个胆量。
面色淡定的披风少年,始才脸色一变,立刻以双臂挡在胸前。
披风少年被一腿扫得差点后退!
“莫非你是云孤城武阁第一天骄?”披风少年抖了抖火辣辣的手臂,淡淡点评:“实力还过得去,比资料中强一点。”
云孤城中,少年年龄里,有如此强大修为的,只可能是武阁第一。
“虽然我不是专程来找你的,但既然遇上,那就一招败你吧。”披风少年风轻云淡道。
他徐徐释放出自己的内劲,赫然达到中辰位六叠巅峰,还摆出黄级高品武技的架势。
“看好,我只出一招,但你若能领悟,受益无穷!”披风少年从容出招。
“云破剑来!”
他身影如虹,化作绝世利剑,锋芒毕露的袭去。
夏轻尘脸色平淡如水,波澜不惊的拍打出双拳。
“蛮象驰野!”
披风少年身影狂退,踉跄往后倒退,一直撞到了黑色骏马上。
其脸上淡定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震惊。
“你……”
“九龙在天!”夏轻尘一言不发,第三式拍出。
九道爆炸的漩涡轰然卷去。
披风少年就地一滚,试图避开,但仍有三颗炸在身上。
砰
披风少年被炸飞上天,而后重重砸落在地。
剧烈的冲击,令他无法抑制的狂喷一口鲜血,并在地上滚了一周又一周。
此时正值雨季,院中泥泞。
这一滚,浑身俱是污泥,脸上脏兮兮一片。
那件披风,亦被炸得粉碎,如布条一样挂在他身上。
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夏轻尘停手,脸色淡漠。
“第一,公孙无极是谁,没听过,我也不觉得,需要匍匐仰视他。”
“第二,你那一招挺普通的,我应该不需要去领悟。”
“第三,滚出去!”
本以为,披风少年要么吓破胆而去,要么不甘心离开。
谁知他从泥泞中站起来,擦掉嘴边血迹,仰天大笑:“想不到,我公孙无极,竟有幸和禁忌天骄羽青阳一比高下,哈哈哈哈!”
他觉得,云孤城中,有一招之内就可败他的少年,只可能是那位出自云孤城的禁忌天骄,羽青阳!
夏轻尘皱眉。
这个人,未免太想当然了吧?
一会误会他是武阁第一人,一会又误会是羽青阳。
“请让我从此跟随你!”公孙无极单膝跪地,恳求道。
夏轻尘摆摆手:“我从不收跟班。”
公孙无极并未放弃:“那请容许我,在你府门口当门奴。”
“为何?”
“我败于你手,便该以卑微姿态自居,以耻辱时刻警醒自己继续奋斗。”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在武道上严于律己的人。
有如此心性,未来武道必有一番成就。
“随你。”待上几日,此人自会离去。
“多谢!”
于是,公孙无极竟真的来到夏府门口,如一尊雕像般,立在府门口右侧,甘当看门奴。
夏轻尘摇摇头,真是莫名其妙的怪人。
无缘无故与人打了一场。
然而,当他转过身时,银衣女子一双明眸若有深意的打量他。
“你真不知道公孙无极是谁?”银衣女子旁观,将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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