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人歇斯底里的狂叫打滚,疼的一路翻到了院子中间!
我透过大门缝子往外看,只见他右腿膝关节以一种令人浑身发毛的角度生生折向了前面,这一幕看的我自己都是冷汗直冒。
但是下一刻,我伤了人的愧疚瞬间就被下咒成功的狂喜给冲得粉碎。
我居然真的学会了奶奶的本事!
这就是咒口的本事!
还没来得及开心,猪人忽然猛地一翻身,拖着那条残废的右腿一拐一拐的就冲了过来,再一次狠狠的撞在了即将破碎的大门上。
“本想让你别撞了,你这样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盘腿坐下,咒手掐了个四指泰山的咒决,然后左手再拿住咒手无名指代表着大胯的关节。
“咔——!”
这一下都把我自己给顶得生疼,更别说他了!
门外一声闷响之后便是猪人刺耳的尖叫,他左腿的大胯直接就脱臼垮了下来,垂在地上软的像是根麻绳一样。
与此同时我再度拿住拇指上象征脖子的关节并且暗下决心,猪人要是再动一下就把他掐晕过去。
其实让我直接杀了他倒是还不至于,先不管这人到底多奇怪,但凡他要是死在我家门口,我肯定还是得被铐进去吃牢饭蹲到天荒地老的。
再说了,我也不是个敢杀人的人。
我冒着冷汗一刻也不敢放松,两只眼睛透过门上的破口死死的盯着那个猪人的一举一动。
万幸,他最后还是放弃了。
猪人口中痛苦的哀嚎着,瘦弱的手臂在地上奋力扒拉,拖着两条废腿爬出院子往东一拐就爬不见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瘫倒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我甩了甩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右手都被折腾麻了,特别是小拇指的关节,最后一下我差点就把自己给拔脱了臼。
看来我还是得把道具都准备齐,这样下去搞不好我右手会废在敌人前面。
我挤出点阴血去厨房洗了个手散了咒,洗完回来眼看着被猪人撞破的大门我又犯了难。
这大晚上的我找谁来修门啊。
于是我把客厅的桌子挪了过去顶在大门上,心想还好那头猪走的是正门,他要是一开始就选择走窗户,这个时候我尸体差不多也应该凉了。
这件事让我彻底打消了去寸子山的念头,于是我稍稍洗漱,便坐在被窝里回忆着刚刚的事情,毕竟那一切对我的冲击还是非常大的。
不管是猪人的突袭亦或是我第一次成功的下了咒,这两件事对我震撼其实是等同的。
天亮之后我去村上找木匠,木匠大叔看着我一脸不自在,说什么也不肯来我家修门,最后我硬是拿出六张粉红色的大票子才算是打动了他的铁石心肠。
之后我又给了他二百嘱咐他去看看村东头那个猪人,实在不行替他报个警叫个救护车也行,木匠拿着钱很痛快的去了。
当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单位科长打来的。
说是如果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可以早点回单位,因为局里面组织了一次学习,希望我能参加这趟光荣的红色之旅。
这就又把我的开坛子计划给打乱了,因为单位的出发时间定的很巧,我只有立刻打道回府才算刚刚好,但凡再花几个小时上山开坛子那就肯定来不及了。
没办法我就只能收拾收拾东西先行回去,开坛子固然重要,但是坛子它不发我工资啊,我这二十七八岁的人了啥是现实还是得看清楚的。
大巴转火车,连夜我就颠回了南京。
一切收拾妥当,我睡了四个小时就赶到了单位,还没来得及和同事说两句话,我就又上了单位的大巴车,而这次的目的地就是咱们伟大的革命根据地陕西省的延安市。
坐在车上我忽然想起之前在半山腰遇到的那个叫小瑶的“女鬼”。
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人家是人是鬼,但是看她行事做派,说是女鬼也不冤枉她。
我拿出手机开始查小瑶嘴里的那个人头沟,结果在西安市里查出了好多“老人头鞋店”,我又往市外查,又查出了不少“头沟”也查到了几个叫“人头山”的,但就是没有人头沟。
我坐在车子最后排右边靠窗的角落里,正查着就看见秦淮从前面座位起身朝着我走了过来,我也就收起了手机。
车子又颠又冲,秦淮那小身子骨却走的四平八稳连扶都没扶。
我赶忙夸了她一句:“可以啊,练过啊?”
秦淮拍了拍我身边那睡觉的胖子强制性和他换了个座,那胖子见是个漂亮女孩儿,嘴里也就象征性嘟囔了几句还是老老实实到前面去了。
秦淮坐下来就问我,“老家事儿办的咋样了?”
我挠挠脖子,“就那样。”
“那就好那就好。”
秦淮和我是一个部门的,印象中好像小我五六岁,大学刚毕业不久,平时我俩下班顺路就经常一起走,上班的时候偶尔也能碰到,相对来说就比部门其他同事要更熟一些。
我见她欲言又止的倒霉模样,就知道她有什么话要说,“你有话直说呗,憋着养小的?”
秦淮勾头往前看了一眼,然后直接把小嘴就贴到了我的耳朵上,车一摇人一晃,我顿时就闻到了一股女孩儿身上独有的香气。
“你知不知道老王又说你坏话了?”秦淮小声说道。
我眉毛一挑,“那老王八蛋又说什么了?”
“说你天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和单位女同事搞不正当男女关系,楼下部门都传遍了,好在你平时一本正经的大家也都不是很信。”
听完这话我就往窗户上靠了靠,因为这会秦淮靠我确实是有点太近了。
“他说就让他说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别人不信就行了。”
秦淮一啧嘴,“你不能这么想!谣言说多了就成真的了,他要是长年累月说你坏话,人家脑子里就形成印象了。”
这话倒是不假,但我也没什么办法啊,老王也是老员工了,我总不能跟他掐一架吧。
秦淮忽然神秘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伸手扒拉自己的领口子,我赶紧扭头,“诶使不得啊女施主,我本就谣言缠身了你再这么搞我就算是完了。”
秦淮白了我一眼,从领子里拽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个扁扁的挂坠,大概和核桃差不多大,好像是玻璃材质的,挂坠里面坐着一个银白色的小人儿像,最关键的是那小人的下半身是泡在一种淡黄色的有点稠的液体里面的。
我知道这东西,这是泰国文化里比较著名的一种用来保佑祈福的饰品,叫古曼童。
相传以前有个很厉害的叫做“坤平”泰国战士,后来因为得罪了首领所以怀了孕的妻子就被害死了。
然后坤平就把妻子肚子里的孩子用写满经文的布包了出来,在一个寺庙里用一边念诵着经文一边用火烤,最终把自己的孩子烤成了一个小小的尸干并佩戴在身上,之后坤平就把自己的孩子称作古曼童。
我凑到秦淮胸口仔细的看了看,但是没敢摸,毕竟这玩意还是挺邪门的,“古曼童啊?”
秦淮傲气的一摇头,“比那个邪多了,这是小鬼,我花四千多请的!”
小鬼那就比古曼童要邪多了,正宗的小鬼都是用些枉死惨死的孩子甚至是未出世胎儿制做成的,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黄色的液体应该就是尸油。
话刚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走道里的老王笑着说了一句,“哎哟,看球儿呐。”
我听这话有点来火,但还是顾忌到同事面子只是笑了笑,“哪儿啊,秦淮买了个新的吊坠给我看看的。”
老王哈哈一乐,“关系真不错啊,我作为老前辈看到这样的同事情谊就非常的开心,小吴你是不是和女同事的关系都不错啊。”
这话说的我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我舔了舔嘴唇刚准备开怼。
前面一人拿着罐啤酒叫了老王一声,老王回头应了句也就回去了。
秦淮看着我,满脸的正义,“你看,所以我请了这个小鬼,我打算诅咒他!”
“诅咒?!”
我心里一乐,这不老子的业余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