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有心,一个却无意,严真瑞一向自制,不愿被周芷清瞧出,是以冷着脸自己脱了衣裳进了浴桶。
周芷清跪在后面替他擦背,心里却想着,不知道他要如何安排自己。
正想着心事,就听严真瑞道:“府里的规矩,侍寝之后的女子都由人抬回自己的院子里,不得留宿。”
周芷清一蹙眉。怪不得他抽身便叫人,原来不是为着服侍他,而是抬她走的。偶听闻宫中女子侍寝,便是脱的一丝不剩,用锦被裹了,一等完事,再一丝不剩的裹走。
这般简慢轻侮,周芷清心有不甘。她狠狠的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这会儿很想挠人怎么办?
可严真瑞一个规矩压下来,她再多的不甘也都被背上的疼痛冲淡了。
周芷清咬着唇道:“能,能不能稍待。”
“嗯?”严真瑞洗浴完毕,周芷清拿了干净的棉布袍子,替严真瑞披了,他抬脚跨出来,系了腰间衣带。
周芷清道:“我,我就稍微擦洗一下,实在是,太难受了。”
严真瑞那眼睛锐利如同暗夜里的狼,落在周芷清身上,她窘迫的勾偻起身子。浴桶里的水打湿了她的衣襟,那抹浑圆的形状就越发清晰。
可她不懂,只紧紧的闭住修长的双腿。
这份欲盖弥彰越发引得严真瑞的视线,不由的低声笑了出来,十分仁慈的道:“好。”
心里却在骂:好个妖精。
她只着纯白中衣,那衣裳菲薄,明亮的宫灯下,里面的景致几乎一览无移,他留下的东西顺着她修长的腿蜿蜒而下,若有似无的打湿了她的裤管,更显得暖昧。
周芷清只怕被他一口拒绝,心里忐忑到了极点。明知道极有可能会惹得他不悦,可这点小小的权利,却非得争取不可,见严真瑞点了头,不知道有多欣喜,一张精致的小脸立刻就开出了三月桃花。
实在是被他的雷霆震怒吓破了,不知道这王府的规矩到底有多少。
她也算明白了,什么规矩?他说的话就是规矩。只要得了他的首肯,她便要以让自己更舒适一些。
周芷清讨好的笑笑,轻盈的转身,即使对着一盆冷水,她也毫无抱怨。
隔着屏风,严真瑞冷眼瞧着周芷清小心翼翼的仔细擦拭,几乎能看到她疼的几乎皱到一起的五官。
他紧紧的握着拳,竟被她这小心而单纯的动作勾的欲火中烧,恨不得一脚踢开屏风,将她捞过来按到自己的身下,再好好疼宠她一回。
周芷清走出屏风,那明净的小脸被水润过,是年轻少女特有的莹光,几缕打湿的头发,越发让她像朵干净的出水芙蓉。眉眼间的妩媚渐褪,又是一个灵动活泼明艳俏皮的少女。
两个小太监早候在门口多时了。
仙灵、仙芝用一袭锦被将周芷清裹紧,两个小太监上前,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就将周芷清扛上了肩头。
周芷清在被子里的手就握成了拳,她闭上眼,自我安慰:没什么更丢脸的,事已至此,她不必再为那高傲的自尊心滋养养份。
她现在不是曾经的周家二小姐,她只是这王府里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严真瑞对周芷清还算满意,见她除了事后争取一盆温水,再无其它要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在府里,便不间断的召幸周芷清。
他虽自制,可一旦尝尽这种鱼水之欢,难免食髓知味,终究年轻气盛,每夜折腾他也不觉乏累,反倒有一种阴阳调和的满足感。
周芷清虽生涩,但好在坚韧乖顺,没了最初的疼痛,她轻易不忤逆严真瑞,只要他不过分,她就由着他摆弄。
一天两天,她渐渐活分起来,小心翼翼的察看着他的脸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带了些随身要用的小东西:干净的巾帕、澡豆、梳子、钗环、中衣等等。
严真瑞也就懒得计较,谁让周芷清好洁简直到了极端的地步,不仅事后不许人进来服侍,还务必要清洗干净呢。
等到最后,严真瑞索性大发慈悲,许了她在他寝殿里沐浴之后再走。
周芷清像得了零食的小松鼠,满脸都是笑,就差摇着尾巴向他示好了。
严真瑞原本还有点儿后悔,觉得是否太纵容她了,可看她笑的那般明媚,也就没再反悔。可周芷清又生了娇蛾子,她从不洗长发,严真瑞一回两回,终于没忍住,问她:“既许了你在这沐浴,不拘多长时辰,总有人候着,就是头发不好洗,也不费时间,你怎么不洗?”
周芷清正换了干净的中衣出来,闻言道:“回去再洗,不然这一路头发都湿着,风吹的头疼。”
严真瑞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心下很是不屑。在他心里,女人就是虚荣、贪焚的代名词,周芷清一开口,他就知道她要拿这个说事。
周芷清的小伎俩他一直都明白,不过是个磨字,一点一点渗透到他的生活里,因着无伤大雅,不算坏了规矩,所以他才容忍,可她这会儿得寸进尺,下一步就该想要歇在他的寝殿里了吧?
周芷清说完了就闭了嘴,并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见自己衣衫紧密,这才叫仙灵、仙芝进来。等她挽了长发,她自动自发的让仙灵、仙芝替她裹了锦被,净等着小太监扛她回去。
严真瑞如同一脚踩空,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算定了她想要什么,谁知错会了她的意思,这让他既猜忌又不愤。
最恨心机深沉的女人,她若径直开口,哪怕今儿要金,明儿要银,后要珠翠首饰、绫罗绸缎,他能给的给,不能给的借机教训她两句也好。偏她抻着,妄想自己主动赏她。
休想。
严真瑞憋足了劲等着周芷清求他,谁知周芷清一直不开口,仿佛对她最引以为羞耻的事已经习惯了。
严真瑞郁闷了。他自是不甘心认输,主动提出让她留宿在他的寝殿,可看着周芷清那明净的小脸,总像是看见她在狡猾的笑,让他很想报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