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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的车里一股子药味。她发热畏冷,盖着两重棉被,还是缩成一团。就是这样,还能看到她不断的打着冷颤,一副睡的极不安稳的模样。
严真瑞靠近,借着车里的灯,发现她脸烧的通红,嘴唇干裂,宛如被霜打了的玫瑰,看起来又憔悴又狼狈。
只是艳色稍减,却又别有另一番柔弱的风致。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病了,还是这样楚楚动人。
严真瑞坐在一旁,皱眉问道:“不是一直吃着药吗?怎么没有一点起色?”自她病了,他就更鲜少过来和她同乘一车,因此也有十几天没见过了,这么一见,还真是大吃一惊。
仙灵不在,仙芝硬撑着在一旁服侍。听严真瑞这么问,不由的暗暗撇嘴:亏得王爷厚着脸皮问,给周姑娘吃的到底是什么药,王爷会心里没数?那些药不对症不说,又大多是最低等的草药,能有用么?
可严真瑞是什么人?说他傲慢都是轻的,他自大地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仙芝哪敢直指他的不是。
说他不管不顾,纵欲过度才使得周姑娘如此?还是说他小心眼,故意要给周姑娘难堪,不给她对症下药?她是得多活腻味了才敢这么找死。
仙芝垂头道:“依奴婢看,周姑娘不似普通的水土不服,倒像是……”她不敢往下说了。
严真瑞一瞪眼,仙芝只得勉为其难的道:“像是……心病。”
周芷清的心病,仙芝不相信严真瑞一点都不知情。只是严真瑞装糊涂,仙芝也只得点到即止。
这个说法,严真瑞几乎立即就接受了。心病还需心药医,也就不怪这些日子医药无效,更和他不管不顾毫无关系。
严真瑞抿紧唇,神色复杂,变幻了好半天,才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挥手叫仙芝下去。从来他做事都不需要解释,可对着仙芝这个一根筋对周芷清好的丫鬟,对着这个他不看会乱了心绪,见了面就会心软的周芷清,严真瑞觉得自己一张面皮不太够用。
太薄了,自己做什么都很不自在,好像被人看穿了心思一般。
仙芝躬身行了一礼,跳下车,还体贴的替他二人掩好了车门。
车外静悄悄的,可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辆马车。对于王爷的举止,他们表示十分惊讶。仙芝倒是脚步轻松,退到一旁,找了个避风的地坐下休息。
仙灵早就醒了,揉了揉眼睛,道:“哟,你怎么也出来了?”
仙芝不理她,闭目休息。
仙灵道:“你也忒不识趣了些,王爷跟前也是你胡乱说话的?非得挨了打才长教训,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也难怪王爷把你撵了出来。”
仙芝两颊都是木的,这会才觉出疼来,可她并不辩解,只闭眼假寐。仙灵自说自话也觉得没意思,怨怼的瞪了一眼周芷清的马车,又重新倒下去睡觉。
车里,严真瑞端详良久,才伸手抚上周芷清的脸颊。让她离开亲人,随他去西凉的不毛之地,也算是难为她了。这才几天不见,她就瘦成这样了?
严真瑞大手探进被子里,握住了周芷清的肩胛,瘦削又凌厉,硌他的手,瘦的都能摸到她的骨头了。
周芷清低喃了一声,忽然启唇道:“王爷——王爷——”声音嘶哑,却又满是依恋。
严真瑞心一软,应道:“本王在这儿呢。”
周芷清便攀住了严真瑞的手,蹭着他的手背,绵软无力的拽了拽,似乎不怎么满意,拽不过去,她便探出头,枕到了严真瑞的臂弯,这才心满意足的叹息了一声,又往他跟前凑了凑,挨着他结实的胸膛。
周芷清的手滚烫,冷丁搁到严真瑞的手背、手臂上,他就宛如被烙铁烫了一般。严真瑞心一软,索性将她整个人都捞出来,安放到自己怀里。
周芷清的模样就像只慵懒的小猫,就差伸舌头舔舔他的手指头了。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软软的叫着他。
严真瑞情不自禁的抚了抚她的后背,宠溺又无耐的道:“你还真是个麻烦。”
周芷清似有所应,动了动道:“王爷,你别丢下我。”声音怯怯的,带着不为人知的惶恐和软弱。
他怎么会没丢下她?可到底还是舍不得,经不住底下人的好话,这不还是回来看她?
这个麻烦精,怎么就让他舍不得了呢?
严真瑞一滞,苦笑道:“我要你,可不是叫你拖我后腿,给我添麻烦的,你病再不好,本王就把你扔在这荒郊野外喂了狼。”
周芷清嗯了一声,勉强睁开眼睛,道:“王爷,我不,不给你添,添麻烦。”
严真瑞就见不得她这个逞强劲,用力拍了她瘦削的臀部一下,道:“行了,光说嘴有什么用,睡吧。”
周芷清枕着他的肩窝,双手环住他的腰,不知为什么既觉得安心又特别想哭,她使劲吸了吸鼻子,把没用的眼泪咽回去,扯着唇角道:“我睡不着。”
严真瑞脸色一黑:睡不着还要他哄是怎么的?他可不会唱摇篮曲。再说,她也不是三岁的奶娃子啊。
“你要不睡,那就做点别的事,等累过劲了,你就能睡得着了。”
周芷清害怕的一缩肩,更深的埋进他的怀里,喃喃道:“我不。”
被严真瑞这么一吓,周芷清不敢再犟嘴,乖乖的闭上眼睛。可她烧的难受,浑身都是疼的,脑子里像是被谁硬生生钻进了尖锐又细长的硬物,扎的她脑仁疼。她哼哼唧唧的道:“王爷,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难受,浑身都疼。”
严真瑞哪里觉不出来?虽说两人隔着衣裳,可她的热度源源不断的往他身上传,他这会儿都热的有要冒汗的架势了。
可周芷清还是喊冷。
严真瑞认命的叹了一口气,恶声恶气的道:“哪儿疼?我给你揉揉?”
他大手极其有力,捏下去周芷清就叫的凄厉:“疼,轻,轻点。”
严真瑞哪给人做过这种事,压根不懂什么叫适当,再说从来也不知道轻点儿是什么意思,下手就捏的周芷清肌肉酸疼,恨不能跳起来逃离他的魔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