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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时,仙芝这才把仙灵强抢了周芷清帕子的事说了。
周芷清生气不?当然生气,她没有大家闺秀那种“独”性儿,说是自己的东西不许别人碰,否则不是砸了就是剪了烧了毁了。相反她是很大方的,金银珠宝,于她来说是身外之物,也许她是因为不缺的缘故,是以撒出去也极大方,从来没有说给谁几百两银子而后悔心疼的。
可这么大喇喇的不要脸的强抢,她也是头一遭见。
仙芝想到的,她也想到了,可周芷清一是不忍见已经自惭自愧的仙芝更多添几分负罪,再则也相信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三则这东西没写着她的名没写着她的姓,揉皱了就是一团破布,也没谁会珍而重之的藏起来跟她作要挟,因此不以为然的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她愿意拿就拿去,被她碰了,我还嫌脏呢,就算她不肯拿,我也要剪了撕了毁了才算完事。你快别跟这样的人置气,不值当。”
楚美瑜闲来无事就来找周芷清说话,她也不擅长女红,自知没这天赋,不过见周芷清绣的皱皱巴巴,还在刻苦认真,也就拾了起来,谦虚而耐心的跟着仙芝学艺。
和周芷清头挨头,低声说话,两人亲热的很,仙芝冷眼瞧着,若是不知底细的,会觉得两个除了容貌上略有差别,真的就和双生姐妹一样。
好在时日长了,楚美瑜并不生事,也没有坏心,对周芷清既亲切又照顾,还往往拿开心话逗她,也免得周芷清烦闷无聊,这才把心彻底放了下来。
就当她是多想了吧。
这天楚美瑜觑着没有别人,便红着脸问周芷清:“周姑娘,你都是怎么服侍王爷的?”
周芷清一怔,看着楚美瑜,不自禁的也有些脸红,只得啐道:“你这个人,怎么说这话……没出阁的大姑娘家,怎么问的出口?”
楚美瑜脸更红了,慌的直摆手,眼睛里便茵蕴了些雾汽,嗫喏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她懊恼的捧了发烫的脸,嫣红的双颊凭添了几分娇媚,她学着周芷清咬唇的楚楚可怜,道:“唉,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好奇,你就不怕王爷吗?”
周芷清尴尬的一笑,左右看看,这才低声道:“最初是不怕的,你也知道我一向野惯了,还只拿他当个寻常人待……”她的眼神黯淡了下,道:“后来,自然也是怕的。”
他要是专砍别人脑袋倒也罢了,可关键是她也毫无特权,他说砍腿就要砍腿,到现在周芷清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呢。
楚美瑜立时很同情的望着周芷清,伸手按到了她的手背上,颤着声音道:“你别怕,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看模样,她比周芷清还要害怕。
周芷清笑道:“我没事。”她很明白,抛却严真瑞喜怒无常,草菅人命之外,他不论是从外表,还是从权势,都是很能吸引一群女子们的倾慕的。
她表示很理解。或许她不喜欢,但不代表旁人都不喜欢,楚美瑜这么感兴趣,大概也是其中一个吧。
楚美瑜神色慢慢恢复,不知想了些什么,又面色红润,羞答答的问道:“那,王爷定然很喜欢你这种与众不同吧?”
周芷清哭笑不得,摇头道:“怎么会喜欢?才见第一面,就因为不从他的意愿便叫人打了我二十银丝鞭……”
楚美瑜低叫一声:“啊——那,一定很疼。”
周芷清微抬了头,想着从前在京城的时光。疼倒不觉得,可时光过的这么快,她难免恍惚。见楚美瑜追问,便道:“嗯,疼。那种感觉,到死都不会忘,现下还留着疤呢。”
楚美瑜脸色变的雪白,不由的看向周芷清的后背,期期艾艾的道:“那,那——就再也去不掉了吗?”
那得多难看?哪个女儿家不爱美?尤其身体发肤,若是有了瑕疵,多让人遗憾啊。如果是自己……楚美瑜紧张的咬住了下唇。
周芷清私下里也深以为憾,不过如今不比从前,她一个低微的奴婢,连命都顾不过来呢,哪还有心情关心这背上自己都看不见的伤疤,便笑笑道:“谁知道呢,活着就是最重要的,谁还有心情管她?”
见她这样豁达,楚美瑜倒是有些惊讶,便关切的问:“让我瞧瞧可好?”
周芷清躲开她的手,笑道:“大白天的,拉拉扯扯做什么?有什么可瞧的,面目狰狞,小心吓到你,回头饭都吃不下去。”
楚美瑜不禁有些泪盈于睫:“芷清,你可真是受苦了……”
周芷清倒笑出声,抚着她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道:“瞧你这可怜见的,怕是吓坏了吧?我就说不许你看,若是你不问,我是连说都不说的,没的白吓人。”
楚美瑜便低头不好意思的笑道:“都是我没用。”
她忽的又抬起头来,问周芷清:“那,那,你和王爷……之间,王爷对你可还温柔?”
周芷清也理解她的好奇之心。严真瑞生的一副好皮囊,若是性子柔和些,不知道是多少女子们梦寐以求的良人,只不过因为他性子暴戾,故此望而止步罢了。
她几乎是唯一一个活着的,曾经服侍过严真瑞的人,旁人想知道内情也在情理之中。
周芷清便忍着羞意,故意做不经意的模样,反问楚美瑜道:“你以为呢?”
楚美瑜就又脸红起来,道:“你竟取笑我,我若是知道,又怎么会问你?我是想着,王爷不怒自威,平时看着就跟要吃人的模样,到那个时候,还不得跟罗刹恶鬼一样?”
周芷清又忍不住笑起来,她不禁要抚额叹息了,为了严真瑞。好歹他也是个人普通人,和寻常人一样需要理解,需要感情,可是瞧瞧这世人都是如何瞧他的?叫他活阎王简直就是抬举他了,这就快把他当成三头六臂的妖魔鬼怪了。
楚美瑜从周芷清的笑声里读出了些什么,也就红着脸不肯再问。周芷清笑过,才道:“怎么会?他不像你夸张的那样恐怖,不过像你说的什么温柔之类的字眼,和他也确实是无缘的……”
楚美瑜这才轻轻的吁了口气,满眼敬佩的盯着周芷清道:“芷清你真的很厉害,如今阖府的人提到你,谁不是又敬又佩?”
这帽子扣的太讽刺,周芷清嘲弄的弯了弯嘴角。
楚美瑜也笑道:“你别不相信,谁见了王爷不是吓的体软骨酥的,也就只有你还能在王爷面前侃侃而谈。像上次的红绫……什么都没做,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硬是被王爷下令砍了双手……”
提到红绫,周芷清就又觉得血腥,心口翻涌,十分恶心,强忍了问:“她现下如何了?”
楚美瑜伤感的道:“还能如何?不过是一条贱命,勉强活着罢了。自从受了那场惊吓,她就疯了,王爷便索性叫人把她送到了红帐。虽说没了手,又神智昏乱,可好歹红绫也是个清秀的女子。再说军营里的士兵长年都没有半个女人,谁还管她是不是少了胳膊或是脑子好使不好使?”
周芷清心下恻然,却也知道这些人的命运,包括自己,都在严真瑞的抓握之中,她是没什么说话的余地的。不过是深深叹息了一声,道:“这就是命。”
楚美瑜强打精神,道:“当日也多亏了你,不然红绫早就死了。不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她现下虽然处境凄惨,但是王爷一向赏罚分明,既然她活着,虽然身在红帐,对她家里的体恤却只有比从前更丰厚。如今她家里人对王爷又惧又怕,却也是感恩戴德的……”
严真瑞虽然暴戾,却惯会抓握人心。他虽然把个红绫弄的不生不死,生不如死,可却叫旁人无话可说。
周芷清听了“红帐”二字,不由诧异的一挑眉。楚美瑜便眼神躲闪,解惑道:“就是,那种……犒军的地方。”
周芷清不由的眨了眨双眼,随即道:“我也没能帮到她什么……”当日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差一点就失了双腿。
楚美瑜却面上含笑,眼睛也闪闪发亮,道:“你还需要做什么?留她一命,已经是意外之想了。你不见那么多人,谁敢在王爷前面多一句嘴?亏得你机灵,紧要关头临危不乱,对了,你那日跳的是什么舞,若是方便,不如教教我可好?”
她倒是讨要的一点都不羞涩。
周芷清怔了下,黑白分明的眸子浮起了显而易见的疑惑。
楚美瑜没有一点儿退缩,咬了咬唇,道:“我纯粹就是艳羡和欣赏,当然,如果你觉得我未免太不识趣,我也不会强求。”
她说的极为谦卑,比仙灵可要逊色多了,周芷清歉然的道:“不是我要藏私,实在是那日也吓的狠了,一听说王爷要砍我双腿,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走了,所以信口胡诌,其实跳的是什么,真个儿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她说什么和嬷嬷学的,根本就是撒谎,否则楚美瑜这专门学舞的也不会来虚心和她讨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