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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那个人是谁

忆年—回到1990 自在风来 2343 2024-11-16 09:47

  在我内心深处,越来越搞不明白,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周序了。回到过去的年月中,所有的人都和我有关系,但有关系的那些人又都不同程度地发生了改变,完全不同于记忆深处的模板。而且,这些改变总是让我措手不及,总让我想起“庄生晓梦”来。

  庄子一觉醒来,沉痛地悼念梦中的蝴蝶,并发出千古一问:到底是我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我。我呢,到底是我变成了周序,还是周序变成了我。这一切,都只是“周序”的一个梦吗?

  路上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腾兰,她的弟弟在哪所大学读书,腾兰说在H师院读音乐系,她弟弟从小就喜欢音乐,高中毕业后考音乐学院没考上,就跑到杭师院读音乐系了。

  “本来我父母都是反对他去读师院的,”腾兰说,“可我弟弟他不在乎,只要能学音乐,那他就不在乎毕业后做个音乐教师。呵呵,我弟弟经常一根筋的,说往东就往东,西边看都不看一眼。”

  我脑子里乱极了,也不知道腾兰后面又絮叨了些什么。

  走到文心书屋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金普光和蔡晓红正在收摊。蔡晓红看到郭明在向她微笑,脸一下子红了,也报以羞涩的微笑,看得出这两人的关系已经非比寻常了。我们请蔡晓红和金普光一起吃点夜霄,大不了到时候再以团委工作的名义去叫开宿舍大门。自打刘丽丽事件后,严查校风,这管理员们更加牛了,只是拿团委的帽子压压她们还是管用的。

  这天的夜霄吃得倒也尽兴,吸取了刘丽丽的教训,我们普遍反对郭明提出的喝酒提议,随便吃了几个菜,喝了几瓶可乐就算完。郭明还要送腾兰去宾馆休息,我们就各自回校了。

  回来的路上,李芸到了北校区宿舍楼后,叫我再送送蔡晓红,说等蔡晓红到南校区宿舍时肯定已经关门了,要我帮忙解释一下是因为公事才回得那么晚的。

  我很惊讶李芸怎么会变得如此通情达理了。蔡虹红一开始还拼命地摆手拒绝,说她和管理员阿姨关系挺好的,她会叫开大门的,后来李芸一再坚持让我送,她也只能不好意思地说这回要麻烦我了。

  李芸满不在乎地说:“麻烦什么呀,他最喜欢送女孩子回寝室了。”

  这话说得来我们三个内心都纠结起来了。

  送蔡晓红回寝室的路上,她似乎有些心事重重,我猜她可能是误会了郭明和腾兰的关系。事到如今我觉得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我就直接问蔡晓红:“你是不是喜欢郭明了?”

  晓红点点头。

  然后她又摇头,并说:“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只是觉得他人很好,他笑起来的时候很亲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周序,你觉得郭明他怎么样,他会不会真的喜欢我?”

  我问郭明是不是向你明确表示过他喜欢你?

  蔡晓红回答说,郭明的确表示过他喜欢晓红,但晓红问他原因他又不肯说。

  我说郭明不错呀,好孬是个编辑,模样也挺帅的,难怪你会喜欢他呢。至于你要郭明说出为什么会喜欢上你,我觉得有点强人所难了,通常没有人能说清楚这一点的。

  蔡晓红似乎有些相信我的话了,她沉吟着说我讲的道理她也懂,谁能说清喜欢或讨厌一个人的理由呢。

  说到这儿蔡晓红又说,她一直都很感谢我,要不是我,那她今天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我好奇地问。

  “是你教我怎么样自信的。”蔡晓红感激地说,“我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有点自卑,可是后来跟你在一起办起了文心书屋,又认识了郭明,他又教我很多道理。我,很感谢你们。”

  “晓红,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犹豫着说,“你太善良了,祝你好运吧。”

  其实在我心里,我依然对郭明与蔡晓红的爱情有点不安,但也仅仅是不安而已。另一方面,包丽娜古怪的行为和神情也让我心神无宁,也许还得算上那个神奇的H师院的周序,那个长相与举止都与后世流浪歌手一般无二的周序。

  圣诞再次降临这喧嚣的人间,我陪着李芸去师院旁边的西餐厅,这可能是九十年代初期城西出现的第一家西餐厅,感觉这里面的所谓的西餐其实就是豪享来里面的牛排之类。不过比较有情调的是这个西餐厅里有乐队表演。

  我们各点了一份黑椒牛排,圣诞节人气果然旺盛,想必是他们的厨师已经忙不过来了,点餐之后半小时过去了,服务小姐除了上过一次柠檬水(这个不要钱)之外,什么也没给我端上来过。

  李芸很耐得住性子,她依然温柔地注视着我,并给我讲着她以前旅游过的地方,也就是她散文里“到此一游”的地方,跟我说着今年过年到哪里去好。

  我知道李芸不想回到龙游的家,她母亲已经不在人世,她回到那个地方只能徒增伤悲,而她也不愿意跟父亲过年,所以我能理解她的犹豫和苦恼。

  不过我更苦恼的是我们的黑椒牛排还遥遥无期,而我的肚子已经是抗议连绵,我叫来服务小姐,第三次表达了我的焦虑与愤怒。

  趁服务小姐去催牛排时,我对李芸说:“如果五分钟内牛排还不降临到我们桌上,我们就不得不换地方了,按我个人的理解,还不如去师院后门吃碗牛肉面呢。”

  李芸画眉一拧,说你有没有听我前面在说什么呀,就想着你的牛排了,我说的话呢,你听到没有?

  我说我听着呢,不就是过年没地方去吗,那去我家过年不就得了。

  李芸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道:“你说话的口气好象是可怜我一样,我才不去呢,我就呆寝室里算啦!”

  我连忙解释说我是饿过了头,饥饿使我暂时丧失了部分语言表达能力,我可没有可怜你的意思。

  李芸正待反唇相讥,突然眼光一撇,“咦”了一声,一脸的惊讶。

  “你看,周序,那个人是谁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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