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你选一条最坏的路去走。”这般着,丁阳扶了她的肩膀道:“走到这一步,我也好,你也罢,都已经不能再回头了,只能继续走下去。”
秀珠避开他的双手,嫌恶地道:“别把我与你混为一谈,我可从没想过害人。”
“杨妃呢,你也没想过害她?”他的话令秀珠为之语塞,不等其想出话来,丁阳又道:“再者,就算我们都死了,世子也不可能活过来,这样的死,根本没有意义!”
秀珠想想也是,面色稍缓,冷声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丁阳见她被自己动了心思,忙又道:“很简单,你就与之前一样,认定这件事是杨妃所为,劝王妃处死杨妃!”
秀珠面色阴睛不定,过了一会儿,她抬头欲要话,突然用一种异常惊恐的目光望着丁阳身后,犹如见鬼一般。
丁阳被她盯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秀珠没有话,依旧死死盯着丁阳,而后者也终于发现,秀珠并不是在看他,而是看他的身后。
待得转过身来,丁阳脸色变得比秀珠还要难看,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多了几个绝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身影。
“为何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们,难道我们两个长得很吓人吗?”清脆如滚珠玉盘的声音令丁阳回过神来,慌忙跪下道:“人见过秦王妃,见过杨妃娘娘!”
韫仪笑吟吟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韫仪与本该昏迷未醒的长孙氏。
丁阳定了定神,赔笑道:“王妃国色天香,娘娘明艳动人,皆是世间少见的美人,人倏然瞧见,难免被二位娘娘容光所慑,有所失态,还请二位娘娘见谅。”
韫仪轻笑道:“你这奴才倒是会话。”着,她将目光转向还愣在那里的秀珠,“你可是日日都瞧见我与王妃的,这般模样又是为何?”
秀珠激灵灵一颤,急忙寻个借口,“奴婢……是没想到姐与杨妃会来这里。”着,她心翼♂↘♂↘♂↘♂↘,m.≯.co■m翼地瞅了长孙氏道:“姐,您不是昏过去了吗?”
长孙氏默默望着她,眸中是满满的痛心与悲伤,“你可是不希望我醒?”
秀珠急急摆手,“当然不是,奴婢只是担心姐刚醒过来就下去,会劳累伤身,昨夜大夫来为姐诊治的时候,还特意交待过了。”着,她试探地道:“不如让奴婢扶您回去歇息?”
长孙氏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道:“你呢,又为何会与丁阳在这里?”
“奴婢……奴婢……”秀珠不知该如何回答,冷汗不断自毛孔中渗出,跪在一旁的丁阳眼珠暗暗一转,接过话道:“启禀王妃,其实人与秀珠早已互生情愫,只是一直不敢告诉您。”
韫仪扬眉道:“如此来,你们俩个是在此幽会了?”
“是。”秀珠赶紧顺着这话答应,旋即对长孙氏道:“奴婢并非有意隐瞒姐,只是最近出了那么多事,再加上奴婢与丁阳又相处不久,便想着过一阵子再告诉姐。”
长孙氏盯着她道:“除此之外,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秀珠眼皮一跳,姐这么问,难道是知道了淡竹叶的事情?起来,姐与杨妃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确实是古怪得很。
要吗?可万一姐并不知道这件事,她就等于不打自招,亲手送自己上死路!
挣扎许久,她终是道:“除了丁阳之外,奴婢再无事情隐瞒姐。”
长孙氏眸光一黯,痛声道:“秀珠,你太让我失望了。”
在这句话落入耳中之时,秀珠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后悔,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只能硬着头皮道:“姐,您相信奴婢,奴婢没有骗您,真的再无事情隐瞒。”
韫仪摇头道:“秀珠,王妃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让她失望了。”顿一顿,她道:“吉祥!”
吉祥微一头,自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掷在秀珠面前,后者一看到这个,顿时脸色大变,这个檀木盒子……不就是当初丁阳交给自己的那一个吗,怎么会在吉祥手中?
吉祥厌恶地道:“这是在你房中找到的,里面还有一截淡竹叶的根茎,上面有切过的痕迹,另一半,应该是放在了王妃的安胎药里,以致王妃滑胎。”
“不是!我没有!”秀珠急急否认,旋即对长孙氏道:“奴婢从来没见过这个盒子,也不知道什么淡竹叶,是杨妃她们存心冤枉奴婢!”
长孙氏轻吸一口气,轻声道:“这个盒子,是我看着吉祥他们从你房中搜出来的,难道我也是存心冤枉你吗?”
“我……”秀珠一时被堵得不出话来,夏日灼灼,她的脸庞看起来比溪边的顽石还要僵硬。
过了许久,方才终于让她想出辩解的话来,“定是她们事先放在奴婢屋中,然后假意搜寻,欺骗姐,姐您……”
“够了!”长孙氏厉声打断,悲声道:“秀珠,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对我实话?杨妃根本没有在糕里下药,害死我孩儿的,不是别人,就是……你!”在出最后一个字时,泪水亦潸然而下。
秀珠骇然失色,急忙道:“不是!不是奴婢,奴婢打就跟着姐,与姐共历患难,又岂会加害姐!”
韫仪凉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着这句话,她拍一拍手,两道人影分别自两株树后闪了出来,是两个年约三旬,极为眼生之人,他们上前拱手道:“人见过王妃,见过杨妃。”
在示意他们免礼后,韫仪道:“刚才他们的话,你们都看清楚了吗?”
丁阳心中掠过一丝疑惑,这话从来都是用听的,杨妃却是“看”,真是好生奇怪,想来……应该是一时口误。
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长脸的垂目道:“回杨妃的话,都已经看清楚了。”
韫仪颔首道:“好,那你们就复述一遍给王妃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