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零点看书”杜如晦正要去安排,意外瞧见本该在救治士兵的江御医匆匆往这边奔来,不等他询问,江御医已是神色慌张地道:“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李世民神色一肃,急忙道:“出什么事了?”
江御医奔到近前,喘了口气,慌声道:“启禀陛下,之前服用了臣与齐御医,病情稳定下来的九百多名士兵,突然出现病情恶化,大……大失禁,臣二人尽力医治,但还是无法控制,现在……情况很不好,怕是有性命之险!”
李世民万万料不到会突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急忙道:“为何会这样?”
江御医哭丧着脸道:“臣也不知道为何情况会急转直下,唯一可以肯定的,他们所中的,绝非寻常腹泄之毒,但究竟是什么,臣实在诊不出来,请陛下治罪!”
李世民这会儿哪里有时间治他的罪,快步往安置着那九百多名士兵的地方行去,刚一靠近,便闻到一阵恶臭,他知道,必是那些士兵大失禁引起的。
杜如晦也闻到了,拦住李世民道:“陛下,前方污秽,还是臣过去吧。”
“不必了。”扔下这几个字,李世民大步走了过去,杜如晦无奈,只得跟在他身后。
齐御医正在满头大汗的在一名两眼翻白,浑身抽搐的士兵身上下针,连李世民来了也不曾发现。
虽然齐御医使尽了所有手段,最终还是没能挽回那名士兵的性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沮丧地道:“又是一个。”
“已经死了几人?”听得这话,齐御医方才发现李世民就在身边,急忙起身行礼,“回陛下的话,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查到死因了吗?”李世民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清楚,这三个人只是开始,照此下去,眼前这九百个人,甚至还有那八千多人,都会死!
齐御医沉沉摇头道:“臣已经尽力了,但他们所中之毒,臣从未见过,臣怀疑,可能是异域之毒!”
他们话之时,有一名士兵来报∑∑∑∑,m.≦.c◆om信,另外那八千多病人之中,同样出现了死亡,且在短短时间内,就有了十例之多!
李世民紧紧咬着牙,从病发到死亡,只是几个时辰的事情,快得让人措手不及,照此下去,恐怕明日天亮之前,那九千多人就没了性命。
杜如晦恨声道:“这个李建成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杀害那么多无辜之人,他也不怕伤了阴鹫吗?!”既然这些士兵死了,那么沿河居住,饮用此处淇河水源的百姓,也必定十死无生。
李世民冷冷道:“他若懂得‘阴鹫’二字,就不会这么做!”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对候在一旁的士兵道:“将死去的将士好生安葬!”
士兵刚一离去,杜如晦猛得想起一事来,悚然道:“既然李建成下在水源里的是致命毒药,那尉迟将军……岂非也有性命之危?”
李世民咬牙未语,尉迟敬德是他倚重的大将,若是就此死了,不论对他还是对大唐来,都是一大损失,可是现在……眼见着事情恶化,他却无能为力!
尉迟敬德单独安置在一间营帐中,他的情况暂时还没有恶化,但按着齐、江二位御医的法,恶化只是早晚的事情。
看到李世民二人进来,尉迟敬德挣扎着想要起来,李世民连忙按住他道:“好生躺着,可还撑得住?”
尉迟敬德那张灰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只是区区腹泄罢了,要不了命,歇上一夜,明儿个就没事了,到时候末将第一个冲进洛阳城去,将李建成那个狗贼抓来给陛下处置。”
他还不知道自己所中的乃是异域奇毒,且已经有好些个人丧命,以为只是会令人腹泄的毒。
李世民忍着心中的难过道:“你先别想这些了,养病要紧,攻城之事,还有如晦他们在呢。”
杜如晦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可不是吗,还是将军觉得,你这一病,我们就攻不下洛阳城了?”
“当然不是,只是……”他刚到一半,杜如晦已是接过话道:“既然不是,那就安下心来,好好躺着,别让陛下攻城这时,还要担心你。”
尉迟敬德头,转而道:“对了,我听此次中毒的人很多,药材不够,这可怎么办?”
李世民强颜道:“朕已经传令去长安运送药材过来,他们……都会好起来的!”
“那就好。”话音未落,尉迟敬德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腹部亦传来“咕碌碌”的声音,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打转一样。
李世民情知不好,赶紧道:“快去请江、齐二位御医!”不管有用没用,有御医在总归是会好一些;杜如晦也是一样的念头,故而李世民话音未落,他已是冲到了帐外。
很快,江、齐二人匆匆奔了进来,尉迟敬德的情况与之前那几名士兵一样,脉象紊乱,情况恶化,且同样出现了失禁的情况。
李世民急切地道:“请二位御医务必救一救尉迟将军!”
“臣等一定会尽全力!”完这句话后,齐、江二人开始全力施展医术,以求保住尉迟敬德的性命。
在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李世民对杜如晦道:“眼下敬德中毒,无法兼顾军中之中,防守就由你来接管,另外按着刘先生之前的估计,李建成很快就会派人来偷袭,一定要当心。”
“是,臣这就去办!”正如刘弘基所料,四更时分,一队洛阳军在蒋元的带领下偷袭军营,所幸早有准备,令他们不仅无功而返,还折损了许多人手。
在逼退洛阳军后,杜如晦记挂尉迟敬德,急忙回到营中,刘弘基也在,正在与江御医话,至于尉迟敬德,双目紧闭,看样子是昏了过去,身上插着许多银针,齐御医正在一根根的起出。
“亏得尉迟将军身体底子极好,落入腹中的毒水也不多,所以暂时算是稳住了。”齐御医话音刚落,李世民便拧眉道:“暂时,也就是还有危险?”
齐御医惭愧地道:“陛下恕罪,臣与江御医都是第一次见这种毒,实在知之甚少,所以……后续情况,臣实在不敢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