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待得李渊等人离去后,李建成当即唤过候在外面的几名宫人,询问起六子一事,然这几名宫人皆异口同声不知道这么一个人。
这个时候,段志宏与赵进亦快步走了进来,他们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一间空屋之中,思及昨夜发生的事情,怕李世民有危险,赶紧奔过来看看,可惜仍是晚了一步。
段志宏的回答与李世民一般无二,皆他们是随一名叫六子的宫人入宫,紧接着就被人偷袭,失去了知觉。
见始终问不出有用的线索,李建成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沉思片刻,对李世民道:“你可还记得那个六子的长相?”
李世民仔细回忆了一下,道:“记得七八分。”
“好。”李建成命人取来笔墨,亲自磨墨之后,取笔递给李世民,“此人存心骗诱你入宫,必然不会用真名,但他的模样变不了,你赶紧将他的样子画下来,就算他钻在地缝里,我也要将他揪出来!”
李世民接过笔感激地道:“多谢大哥!”
“这种见外的话做什么,眼下最要紧的是抓到六子还有杀害陛下的人,还你与晋阳公主一个清白。”着,他催促道:“赶紧画吧,别等会儿忘了。”
李世民头,照着记忆在纸上绘了起来,为方便查问,他连着画了三张,李建成接过后,将画像还有自己的令牌一并递给段志宏二人,让他们拿着去见尚宫,着其调集宫中所有太监宫女,一一比对,定要找到此人。
在他们离去后,李建成看到李世民面有忧色,拍一拍他的手臂道:“放心,有大哥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顿一顿,他道:“话回来,你仔细想想,会是何人要害你与公主?”
李世民摇头道:“自刚才起,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实在想不出会是谁人会恨得要杀害陛下来嫁祸我们!”
如意试探地道:“会不会是新安公主?她一进来就认定公主与二公子是凶手,口口声声要唐王还陛下公道,或许根本就是贼喊捉》》》》,m.@.c√om贼。”
一听这话,吉祥连忙道:“对对对,一定就是她,自从公主被赐婚予二公子后,她心里就不痛快得很,三天两头来寻公主麻烦,且因为削减双月殿用度一事对陛下颇有微词;眼下着公主与二公子大婚在即,她心里越发不满,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布下这么一个局。”
李建成仔细听完后,摇头道:“不满或许是有,但要新安公主为了出口气,就费心费力布那么大一个局,甚至把陛下也给杀了,我觉着不太可能。”
吉祥对他的话甚是不满,道:“怎么就不可能,她蛇蝎心肠,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而且……”她欲韫仪曾欲悄悄将新安遣离长安一事,话到嘴边觉得不妥,连忙止住未下去。
韫仪抬眼道:“新安固然恨我,但她没那么缜密的心思来安排这一切,所以……应该不是她。”
“但除了她还会有谁?”没有人回答吉祥的话,因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李渊与新安回来,与之同来的,还有宫中御医,他们刚一进殿,李建成便急忙迎了上去,“父亲,如何?可有在那些剩下的膳食中查到异常?”看他的样子,竟似比李世民还要紧张。
“没有!”李渊的话犹如当头浇下的冷水,令韫仪浑身冰凉,如意难以接受地道:“奴婢与公主都是在用过晚膳后晕倒的,这些晚膳不可能没问题。”着,她奔到几位御医面前,急切地道:“你们当真查清楚了吗?会不会还漏了哪里没查?”
新安厌恶地盯着她道:“御医查了所有昨夜留下的所有膳食,根本没有你们所谓的迷药,晋阳,你还有何话好!”
“不可能,不可能会没有的。”吉祥难以置信的着,下一刻,她紧紧攥着其中一名御医的手道:“你是不是被人收买了,与他们一起害公主?”
御医被她抓得生疼,一时又挣不开,只得忍痛道:“我怎敢害公主,每一样都查遍了,确实是没有!”
“不会的,一定有,你再去查一遍。”着,吉祥便要拉着御医再去御膳房,这是眼下唯一可以间接证明公主没有杀害陛下的证据,一定不可以没有。
“站住!”新安厉声喝住吉祥,森然道:“不管查多少遍都是一样的结果,就是你们几个害死了陛下!”
如意闻言,慌忙朝李渊跪下,“唐王,您相信奴婢们,陛下真不是公主杀的,也不是二公子,是有人要害我们。”
“害?”新安尖锐地笑道:“怎么不见有人害我?有胆杀害陛下,却没胆承认吗?”着,她又朝李渊道:“唐王,现在一切皆已经明了,可以下令了吗?”
李建成闻言忙道:“请公主再等一等。”
新安盯了他片刻,寒声道:“怎么,世子想要徇私?”
“不是。”李建成道:“世民过,他是被一名叫六子的宫人引入宫中,我已经让世民画下他的画像,在宫中寻找,一切等找到此人再。”
新安冷笑道:“若是找不到此人呢,这件事就一直悬着不处置吗?呵,世子这个算盘打得还真是好!”
李建成肃然道:“我没打什么算盘,只希望查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枉杀无辜,也不枉纵凶手!”
新安一脸讽刺地道:“二公子真是会话,可惜不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掩盖李世民他们杀害陛下的事实!”
正自僵持之时,段志宏二人走了进来,李建成见状,忙上前道:“找到了吗?”
段志宏无奈地摇头道:“卑职们辩认了所有太监,无一人与画像相符!”
李建成脸上的血色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褪尽,苍白如同被风吹在地上的白纸,脚下“蹬蹬”往后退了几步,薄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