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红枣汤和人参鸡
知道林管家是故意用话讽刺她,秦欣蓉气的脸色发白。
在厉君逸离开后,她恶狠狠的瞪了林管家一眼。
倚老卖老?等到厉家夫人换成了自己后,就让他卷铺盖滚蛋!
林管家像是完全没注意到秦欣蓉似的,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绕开,去厨房嘱咐起了午饭需要注意的事项。
厨娘听的认真,连一侧擦桌子的保姆都偏过头来,跟他们讨论起了补身子的菜。
秦欣蓉哪里在乎她们几个下人的想法,翻了个白眼回到房间中,对着镜子换了身黑色绒面低领连衣裙,配上一条白金项链,脖颈手腕处点了几滴汤姆福特的麝香。
长发微卷,红唇撩人。
看着镜子中精致美艳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有似有迷惑般的气味在扩散,秦欣蓉满意的点点头。
她就不信,厉君逸会不喜欢。
想到他会出现的惊艳神情,秦欣蓉扬起抹自信的笑容。
拎起包包,昂首挺胸的出了房间。
忽略了楼下众多诡异的目光,秦欣蓉走到厉宅大门口,对着正在和园丁聊天的司机扬了扬下巴。
司机确实有注意到秦欣蓉,但是...谁会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你是瞎了吗?”秦欣蓉冷下脸,“还不去取车?”
被莫名其妙的骂了一句,司机大叔表示很委屈,他笑了笑,当着秦欣蓉的面把车钥匙塞进上衣口袋里,然后淡然说:“不好意思,我是厉家的司机,没有少爷和林管家的吩咐,不能随意使用车辆。”
秦欣蓉瞪大眼睛,“你不过是个司机,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司机大叔和身边的园丁对视一眼,开始继续之前的话题。
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秦欣蓉气急,忍住继续骂街的冲动,忍着气说:“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开。”
“车库里有三辆商务,八台越野,还有六辆跑车,您要用哪个?”
“我出门。”她傲娇的再次昂起了头,“当然是最好的。”
园丁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小声的嗤笑,他看了一眼秦欣蓉,拎着长刃剪走了。
“最好的啊...”司机大叔想了一会儿,猛地一拍掌心,“还真有,行,你就开那一辆吧。”
秦欣蓉冷哼一声,从包中翻出墨镜带上,“钥匙给我。”
“车钥匙在林管家手里。”大叔憨厚的笑,“您去问林管家要吧。”
又是林管家?
秦欣蓉一愣,总是算反应过来被耍了。
咽不下这口气,可她又没有办法,只能暗暗的把这件事记在心底,瞪了满脸笑容的司机大叔,秦欣蓉不情不愿的离开了厉家大门。
厉家所处之地是远离闹市的别墅区。
在京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秦欣蓉曾经无比惊讶于厉家的财力。
可她现在,倒是希望厉家能小一点。
先不说离开别墅区,她走了整整十分钟,才刚刚走出厉家的地界。
趋近午时,日头越发的毒辣,眼见着前方还有看不到尽头的路要走,秦欣蓉双眼一黑,险些昏了过去。
“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去休息。”
只刚迈下一个台阶,一楼大厅的方向就传来了厨娘惊慌的叫声,秦暖抬起头,还来不及说话,胳膊被搀住,被厉宅里的几个人小心翼翼把扶到沙发上。
面前多出个盛满红枣茶的杯子,紧接着各色点心甜品陆陆续续的摆满了整张茶几,甚至,角落里还有碗热气腾腾的人参鸡汤。
“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准备!哎呦,少爷说只能吃的清淡的呢,但是汤应该没有限制,我去准备点党参吧,炖个补血的汤,瞧你这小脸白的。”
厨娘心疼的握住了秦暖冰冷的手,目光在她脸上的青紫一扫而过。
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能遇见这么倒霉的事呢。
真是个杀千刀的畜生!
厨娘在心中骂了几句,拿起茶几上鸡汤,劝说:“秦暖啊,虽然味道不好,但你喝两口,晚点我在准备好吃的。”
抵不住的厨娘的热情,秦暖拿起汤匙,盛起一勺放进口中。
就像是厨娘说的,味道确实算不得好。
可热流顺着喉咙烫进胃中,暖意逐渐涌向四肢百骸,似乎点燃了冰冷的血,眼眶开始感到酸胀起来。
秦暖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笑说:“非常好喝,谢谢您。”
“谢什么啊。”装作没看见她微红的眼眶,厨娘又拿起红枣茶,“快,漱漱口,把药味冲下去。”
秦暖点点头,接过红枣茶,乖乖的喝了半碗。
她越是听话,厨娘便越是心疼。
谁家的姑娘遇见这么大个事,要么是闹得翻了天,要么哭到肝肠寸断。
唯独她们未来的厉家夫人,知道深浅,懂事的实在是让人心疼。
纸是包不住火的。
祖宅和厉宅素有联系,事情发生后不久,她们便知道了个大概,再加上今天早上厉书海个大嘴巴来了一次宣讲,差不多所有人都能猜出个来龙去脉。
惊讶于厉君逸动了真火,又怜惜秦暖的遭遇。
同样是二十几岁的小姐,秦欣蓉嚣张跋扈,把谁人都不放在眼睛,而秦暖实在是太过的温柔坚强了。
林管家从厨房出来,手里捧着一块被毛巾包裹起来的方块,他把方块交给厨娘,嘱咐说:“敷脸,能消的快一点。”
方块是包的是冰,厨娘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把冰凑近秦暖的脸。
有了另一边完好的做衬托,伤处的青紫肿i胀,显得格外怖人。
不仅是厨娘,连林管家也心疼的皱起了眉头。
是下了多重的手,能打成这副模样?
“没事的。”秦暖看出两人的情绪不高来,软着嗓子安慰说:“我皮肤嫩,受点小伤看着就蛮吓人的,其实没多大的事,过几天便好了。”
厨娘叹了口气,脸上的担忧之情并没有因为秦暖的话减弱多少,“这可是脸,万一落下点痕迹...”
像是怕吓到秦暖,说到一半的话并没有继续下去。
秦暖摸了摸脸,微弱的刺痛感传输到大脑当中,她垂下眼,心中有荒芜的悲哀在蔓延。
落疤就落疤吧,反正,已经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