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查的检查结果出来,并无异常,如他所说只是安眠药喂多了。
景语收敛了失态的神情,望着沈浪郑重的说道:“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你要在这陪她吗?”
“嗯,至少得等她醒过来。”
“然后再回去武州?”
景语摇了摇头,“不回了,就呆在这边吧,她还太小,不够成熟,很多东西都需要从头教她。”
沈浪并无多言,简单的开口说道:“电话你有,有需要就联系我。”
“不能再麻烦你了,你去忙吧。“
沈浪前脚刚离开医院,后脚就接到了陈越的电话,火急火燎的。
“沈总,不好了,于先生他……”
话音未落,电话就被掐断了。
沈浪不明所以的拨打回去,谁知接听者却不是陈越,声音及其苍老,却异常的熟悉。
“沈浪,想要人带着三千万现金来找我。”
沈浪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出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冷哼一声,阴狠的笑着:“听不出来我是谁了吗?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告诉你,别报警,不然这两个人我全杀了。”
那人的声音颇为激动,像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来疯子。
沈浪的脑海中却浮现了一个人。
杨父。
这真的是杨父?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会跳墙,他急了就是绑架?
人,还真是可怕的动物。
“你别动他们,时间地点。”
沈浪颇为平静的声音让杨父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在暗讽他吗?
果真是人被逼疯了,觉得什么于他而言都是恶意的。
“今天晚上十点,西郊。”
又是西郊?
沈浪的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去了,西郊不是那个男人的领地吗?
怎么杨父也在那?
两人串通好合起伙来搞他吗?
本欲追问,哪知道杨父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沈浪尝试拨打回去,却发现是个空号。
太空卡?
杨父年纪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懂得这些东西,一定是有人教他。
防止ip定位。
这个杨家,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面色严肃的找到景语,景语微微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多问。
“出事了。”
景语不解的望着他,黛眉一簇。
“当时我在武州,保释我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还有点印象,怎么了?”
“他来这边和我的下属谈合作,被人绑架了。”
“什么?”
景语看上去比沈浪更为惊讶,激动地说道:“绑匪给你打电话了?”
“是,绑匪是个老人,用的太空卡,让我今晚带三千万现金去西郊换人,敢报警就撕票。”
“西郊?”
景语的声线开始有些颤抖,面色也不好到哪去。
一时间也乱了方寸,手足无措的望着沈浪。
半晌,才吞吞吐吐的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怀疑……”
沈浪附身在景语的耳畔低语了一番,景语起初还有些排斥他的靠近,最后直接呆楞在原地。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包括我妹妹被抓?”
“是的你试想一下,景查明明被藏得很好,天上人间的老板又怎么会突然找她,显然是有人通风报信,搞不好是串通一气,目的就是为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沈浪顿了顿,眼神倒是坚定了起来。
“于先生毕竟是我的合作方,还有陈越,作为我公司的职员,我理应救他们。”
“所以,你打算晚上一个人去?”
见沈浪点了点头,景语才叹了口气说道:“就算你的猜想都对,你一个人去,万一被埋伏,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所以,你能帮忙吗?”
“你想让我做什么?”
“以你的名义去报警,尽量低调些,不要让人察觉出来。”
“没有证据的话……”
景语话未说完,便被沈浪打断了。
沈浪平静的说道:“方才我下意识的录了音,稍后我将它发给你。”
景语颇为惊讶的望着他,没想到沈浪不骄不躁的还能做到和绑匪交流的时候,录音。
可见他的心理是有多么强大。
“好,我这就回局里报备一下,你准备一下。”
沈浪离开医院后,并没有着急去银行取现金,相反决定赌一把。
联系了顾冲,正巧顾冲还未回赌城,二人逼不得已又见了一面。
“怎么?你老是想见我,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对我有兴趣。”
沈浪看着顾冲,面不改色的说道:“别贫,你和天上人间那个老板的关系很好?”
顾冲见他面色严肃,也端正了态度,疑惑的说道:“谈不上很好,只能说有过合作关系,还算了解。”
“他这个人怎么样?”
“精明着呢,活这么大,他还是我见过第一个这么精明的人,算盘打的紧,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会做绑架这种事吗?”
“怎么不做?他做的还少啊,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向来都是不参与的,我是有底线的。”
沈浪陷入了沉思,顾冲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不耐道:“你和我见面,就是想让我看你发呆的?”
突然!
沈浪抓住了顾冲的手,顾冲皱着眉头望着他,却也没甩开,“你要做什么?”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和杨父等人串通好绑架了我的合作方还有我公司的员工。”
顾冲一惊,急忙问道:“你没开玩笑?”
“我像开玩笑的样子?杨父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让我今晚十点准备三千万现金去西郊换人。”
听见这个熟悉的地名,顾冲脸色瞬间就变了。
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不自然的说道:“你怎么会猜测是杨父和李锦串通好的?”
沈浪冷笑一声,眸子一如既往的冰冷,“杨父那么大个年纪他会使用太空卡吗?还有西郊,我今天才去从他手中接过小女警,敢说没有关系吗?”
瞧见顾冲的心虚的表情,沈浪不由得讥讽道:“还说你跟他关系一般?你现在是不是在想着怎么帮他开脱?”
顾冲摇了摇头,他出奇的伸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
“我是想着怎么把他搞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