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对不起。”
来人看上去像个正儿八经地颓废小青年,沈浪打量了一番便收回了视线。
这下就解释的通了,王甜跟他住一起。
“怎么了?”
赵鹤棣地语气依旧平淡,为自己和沈浪又满上了茶。
闻着四溢的茶香味,心旷神怡。
“赵总,我……”
“嗯?”
“我杀人了。”
赵鹤棣的手一顿,面色无常,举起茶杯,泯了一口。
“赵总。”
“嗯?”
“我……”
赵鹤棣打断了他的话,一副平淡的样子:“我知道你杀人了。”
男人陷入了沉默,这种风雨欲来的架势让他心中甚是不安。
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赵鹤棣,只见他还是不为所动。
沈浪出声打破了沉默地气氛,问道:“你杀了王甜?”
男人惊讶地看了一眼沈浪,才颇为紧张地说道:“是。”
双手绞在一起,头也不敢抬一下。
尽管赵总找人将他保释出来,可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你去自首吧。”
赵鹤棣轻飘飘得声音传入男人的耳朵里,他不禁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赵总,你说什么?你让我去自首吗?”
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死心的又再问了一遍。
赵鹤棣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依旧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嗯。”
根本就没把他杀人的事情放在心上。
终于,赵鹤棣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男人,眉头微微一皱,“难道你杀了人不该自首吗?”
一句话憋死了男人,他无法反驳,这是事实。
沈浪也略微有些诧异的望着赵鹤棣,所谓的体恤下属吗?
赵鹤棣察觉到沈浪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轻笑出声道:“体恤下属和袒护下属是两码事,他杀了人理应偿命,不归我管。”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吗?
沈浪面色铁青的望着赵鹤棣,旋即冷声道:“你杀了王甜是为了那五千万吗?”
男人大惊失色,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沈浪还未回应,赵鹤棣就沉声问道:“那五千万真的是你拿的?”
男人颤抖着回应,“是。”
“钱呢?”
“拿去给吴氏还违约金了。”
“就是新能源汽车的那个项目?是你从林悦溪手里拿过来的?”
“是……”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常年跟在赵鹤棣身边,他知道他已经快发飙了。
“你动这种小手段是打算让我名节不保吗?”
赵鹤棣的怒气上来,一拳砸在了桌上。
“可,若是不从她手里抢过来,她总裁的位置就坐死了,赵总你甘心吗!”
男人不甘的吼了出来,却无情的被赵鹤棣打断。
“耍小聪明得来的地位不要也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不要去拿,我跟你说的话都是耳旁风?”
男人不能理解赵鹤棣的作为,眼眶一红喊道:“赵总,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闻言,沈浪 倒是嗤笑出声,难得的觉得这个青年幼稚的令人想笑。
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沈浪,男人更是火冒三丈。
沈浪冷笑一声,讥讽道:“你听过黑魔王和白魔王的故事吗?”
男人一头雾水的望着他,压根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黑魔王和白魔王约定大战一场,黑魔王的手下听闻白魔王有一种药水,喝了能增强自身实力,他不惜一切代价去偷了那瓶药水献给黑魔王。”
“然后呢?”
赵鹤棣饶有兴趣地开始听沈浪讲故事,甚是有趣。
沈浪继而说道:“可黑魔王喝了非但没有功力大增,反倒功力退步,打不过白魔王,他下令处死了那个手下,你知道为什么吗?”
男人阴沉着面色,“你是想说我帮倒忙吗?”
赵鹤棣第一次在沈浪面前发了火,他斜眼瞪着男人,“蠢货。”
沈浪不屑地瞥了一眼男人,长这么大脑子是白长的,看事情永远只看表面现象。
“你就像那个手下,一心一意的为黑魔王好,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还被黑魔王下令处死。”
沈浪嫌弃的看着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闪光店,真不知道赵鹤棣是不是眼睛被牛粪糊住了,才会瞎眼。
“对一个人好,不是看你能给他什么,而是他想要什么,你懂了吗?”
赵鹤棣完美诠释了沈浪的心里想法,破天荒苦口婆心的给男人解释道。
男人低下了头,明白了吗?
赵鹤棣并不想要总裁的位置,只想脚踏实地的把每一件事做好。
可他却急功近利,到底是为了赵鹤棣还是为了自己?
“明白了,就老实去自首,判的轻点。”
闻言,男人惊讶的看向赵鹤棣,“赵总,你不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你我本无缘,能一起共事是缘分,再说,我相信你一定不是故意杀死那个姑娘的。”
见赵鹤棣愿意相信自己,男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其实我也不想的,若不是她反悔想告我,我也不会失手把她推下去……”
“好了,不必解释,这些话留着和警察说吧。”
沈浪意味深长的看着赵鹤棣,才深觉此人很是有趣。
男人主动离开了国色天香,赵鹤棣的话就像是圣旨一般,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魔力。
待人走后,赵鹤棣才淡然一笑:“放心,五千万一个子都不会少,明天打到你们财务部的账户中。”
居然主动提起五千万的事情,让沈浪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如今钱也已经打水漂了,他愿意主动承担,也是一个值得合作的人。
“对了,于世集团那个度假村的项目……”
赵鹤棣忽然开口,玩味地望着沈浪。
沈浪皱着眉头问道:“你也想插一脚?”
“实不相瞒,我自己注册了一个公司,打算脱离林氏集团,省的和家父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见面就吵架伤了和气。”
“你还真能为了女人和你父亲决裂啊?”
沈浪诧异地看着他,面上不加掩饰地都是赞赏地表情。
真是有骨气。
谁知赵鹤棣一脸疑惑,“我何曾说过是因为女人和家父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