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冰原
大雪数日未停,德军沉浸在失败与沮丧之中,过半的黑豹坦克以及所有无法及时撤退的车辆都被红军摧毁了,选帝侯母舰由于天气寒冷导致的引擎故障速度过慢而掉队被米格战机摧毁大半,而且也失去了几乎所有的象式机甲,这些部队被从侧翼包抄过来的恐怖机器人缓慢地摧毁了,由于需要躲避苏联真空爆弹的打击,约德尔不得不全力撤退,没有来得及撤退的步兵也只好让他们听天由命。
最后的庇护所是东部一片庞大的,用上百年时间才能形成的松树林,巨松高耸入云,加上南俄罗斯晚上到处弥漫的厚雾,使得苏联的光学侦察卫星也难以寻找到约德尔主力部队的具体位置,从而暂时避过了轨道倾泻和其他超级武器打击
松树林甚是浓密,即便苏联人使用铁幕武器,等到装甲部队赶到面前的时候铁幕的效果也早已消失,似乎唯一的办法就是派出越来越多的双刃直升机
这种攻击直升机的袭击次数已经加倍,昼夜不停地寻找和歼灭着约德尔的部队,他不得不下令所有黑豹坦克变形为防空模式不停地向空中倾泻火力才能勉强抵挡,但是防空模式的黑豹坦克装甲薄弱,几乎无法成功对抗渗透进松树林来的苏联步兵的打击,这些手持便携式防空火炮的防空步兵配合征召兵一个接一个地猎杀着德军的黑豹坦克,那是唯一能对抗双刃直升机的部队
在森林深处,由20多辆黑豹坦克护卫的、雪沟里的巨大装甲战车“古斯塔夫要塞”的总控制室里,海因里希.约德尔上将深感情况不妙,他在得知齐格菲龙神无法赶到后就下令全军放弃进攻躲进森林,这是因为他明白由于齐格菲龙神的毁灭德军已经无法穿越到防线摧毁苏联超级武器,虽然进攻已经泡汤,他仍然下令古斯塔夫要塞变为巨炮模式,用来随时打击从顿河防线方向开进的敌人
“我不会让我的人白白送命,绝不”---约德尔上将这样想---耗费了数百辆象式坦克和乘员性命才攻下的顿河防线决不能再回到苏联人手里,所以他下令将巨炮瞄准顿河防线的坐标,一旦苏联人企图修复防线或其他防御设施,几分钟内就会有小汽车大小的巨炮炮弹飞来将工兵和设施炸上天去,剧烈的震动甚至能直接震死弹着点周围几十米范围内的一切生物。
除了顿河防线,约德尔上将下令要塞巨炮朝苏联后方的一切可见目标射击,扫平了顿河防线后的可以侦察到的一切明显建筑―除了壕沟和低矮的隐蔽物之外,但是这里毕竟是外围,除了一些磁暴线圈和兵营,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苏联建筑在射程内,这也是约德尔一开始不愿意要塞变成巨炮模式的原因
指挥台前,约德尔上将神态严峻,他关掉全息即时通话器,坐在椅子上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恰在此时,门铃响了,贝克上尉经过同意后走进来,他手上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羊皮袋,里面是他猎杀的苏联防空步兵帽子上的红星,每天都有数十个之多,他把这带东西哗啦一声倒在桌子上,今天的收获大概是60多个
“干得不错,上尉,我们现在只能依靠你这样的人了”---约德尔诚恳地赞扬道,的确,自己曾经视为肮脏乡巴佬的贝克上尉和他的雪狼突击队立下奇功,甚至可以说起到了生死攸关的重要作用,正是因为他们在风雪中守住了德军脆弱的陆上防线部队才坚持到今日还未溃败,虽然这种坚持很难说有何意义
经过这几天的战斗,约德尔上将承认贝克上尉和他的雪狼突击队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如果不是他们干掉大量用牛蛙运兵车弹射来袭击黑豹坦克这仅有对空单位的苏联防空炮兵,所有部队都会被双刃直升机消灭得干干净净,他命令雪狼突击队员日夜不停地驾驶斗犬式气垫摩托在整个战线附近巡逻,消灭一切可见敌人,包括独眼龙贝克上尉在内,迄今为止他们的战绩还算不错
“哦,还好吧,只能说我在冻僵之前发挥正常”―说完贝克上尉脱下皮毛拍了拍上面厚厚的积雪,他和手下们是在零下十几度的超低温环境下巡逻,一旦感到筋疲力尽,用不了半分钟就会冻成冰坨,而他们都非常之疲惫了
虽然怨气渐生但贝克上尉不动声色,他是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
“约德尔上将,请问我们何时发起进攻?这该死的地方快把我的屁股冻出疮来了,今天我的一个队员在摩托上睡着,撞在树上死了―我们需要休息”
―贝克上尉问道,的确,日夜不停地在这种寒冷的冰天雪地的巡逻,即便是精锐如雪狼突击队也不能长期坚持下去,他们毕竟也是**凡胎的人类。
“进攻?--哼!”---约德尔上将苦笑一声,扔给贝克上尉一根烟和打火机
“齐格菲龙神的毁灭几乎让我们的整个攻势泡汤了,现在俄国人在没完没了地袭击我们,一离开这片遮蔽视线的森林,他们就会用铁幕、轨道倾泻或别的什么东西把我们全干掉,我们本来指望齐格菲龙神去后方摧毁他们的超级武器的!”
“原本我们的计划是,齐格菲龙神摧毁后方所有的空军基地和超级武器,包括帮助我们突破眼前的顿河防线,可现实是,哈特元帅的齐格菲龙神自己在荷兰被一些无名之辈击落了,我们的整个计划都要改写,失去了空军我们无法继续前进”
----本来约德尔上将无需对下属的贝克上尉解释这些,不过他似乎也有一肚子牢骚要发泄出来,所以说的很是详细,他打开柜子拿出一瓶白兰地说:“喝点取取暖吧!”然后拿出杯子,没想到贝克上尉却拒绝了,他表示自己毫无酒量可言,这让约德尔有些意外,于是他拿起酒瓶对嘴喝了起来
“贝克上尉,我们现在除了等总部的命令没有别的任务了,我们可以一直呆在这里等到古斯塔夫要塞携带的给养耗尽或者防线崩溃,然后除了撤退别无选择,当然,如果你不打算冻死在这里的话----”约德尔对贝克上尉继续解释说
“他妈的,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贝克上尉咬牙切齿,他气得骂了一句,可以进行红外观测的机械左眼也闪烁了一下,仿佛机械也可以表达感情似的
“对此我十分遗憾,不过兄弟,有些事根本不是我们能左右的”―约德尔上将无奈地说,总部似乎忘了我们的处境多差,他们还在不断催促我们进攻,这简直是难以置信,我已经跟他们说过很多次,我们被困住了,可他们似乎不能理解。
“哼,上将,我不太明白战略上的事,但是我感觉作为一个德**人,我们都绝对不能放弃,尤其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满脸棕色胡须的贝克上尉抬起头说,他那只仅剩的右眼露出了十分坚定刚毅的光芒,当然也可以解释为单纯所致。
说完,好像感觉自己继续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贝克上尉掐灭了烟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带好他的皮帽拿起枪转身向门口走去,它才刚进来喘了口气而已,可能是刚才的对话令他心烦意乱,和上将聊下去还不如再去猎杀苏联兵更能让他得到平静,贝克上尉捡起那个用来装苏联军帽上红星的羊皮口袋装进兜出发了
“哼--”约德尔望着贝克的背影苦笑一声,的确,他也没想到如此强大的攻势会落到这步田地,无法想象齐格菲龙神这样的旗舰被击落了,所有计划都要重新改写,并且从昨天开始,全息作战显示器就没有再发来任何补充的命令或信息,以至于他认为通讯发生了什么故障,苏联的电磁技术确实会给信号带来不小的干扰
就在此时,一个冷漠的机械音传来:“作战信息连线,苏联将军请求与您通话”
“接进来”---约德尔上将命令道,他扔下酒瓶走向屏幕前
信号切入,屏幕前是一位留着稀疏胡须的青年苏联将军,他穿戴有些邋遢,领扣没有系上也没有带军帽,神情轻佻,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旁边的苏联女通讯员走开,上前一步说道:
“晚安将军,我是摩丝克芬上将,你们已经在地狱的门口,我们知道你们的位置,根据总理同志的命令,我想你至少有兴趣知道谁送你下地狱”
约德尔感到这个人神志不清,好像喝的比自己还多,因为他脸色有点发红,好像喝了很多的伏特加所致,这个时候他也想不出该说什么回话,只好保持沉默。
“瞧瞧我们的猎物,你们大概整晚睡不着觉,也难怪,这里到处是枪炮声,你们这些德国笨蛋根本无法和我们对抗,强大的苏联红军会把你们像这样---”
说完他捏紧一个核桃,只听将军手心里传来咔吧的核桃破碎的声音,然后他又张开手,核桃被捏得四分五裂,他继续说:“你们这些纳粹小丑将会像这样被粉碎掉,当然,唯一的区别是我会让你们死得连渣都不剩”
“我们德国人不善于言辞,我接受你的挑战,放马过来吧”―约德尔目无表情的回答说,他感觉多说也没什么益处,除了应战也没什么别的选择
“很好,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摩丝克芬上将最后微笑着做了一个手枪射击的手势,转身而去,视讯通话也转而关闭了
古斯塔夫要塞外部风雪仿佛变得更大了,北风呼啸中隐隐似有狮吼狼啸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