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 爱的皈依(二)
只有爱才能美,只有美才能更充分的爱。
吴为开发和安装精神活动程序,难度最大的要算是爱的程序。就说他和她们之间发生的故事。大家看他和她又和她,关系暧昧,想象着能够听到有权有势有才华有感情有业绩的男人身边发生香艳的故事,而且也确实看出一些迹象,她们俩个也似乎分别在想,既然大家都说他和我好,我们为什么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干它一下,像晴雯对宝玉那样,枉担了那个虚名。殷媛直截了当对他说,你做男人太亏了。对他说,男人一辈子应该结四次婚。欣灵时常以幽怨的眼神看着他,说,有了她以后便与我疏远了。他在心里也默默地与她俩交流想法,他作为男人何尝不想,但他太清楚了,真要迈出那一步,局面会越来越糟,还不如保持这样安全干净美好的意境。其实,他在梦中,在白日的想象中,已经无数次以不同方式与她俩亲热**,从他看她俩的眼神中,她俩似乎能够读出他的心思,这真是太奇妙了,就此止步?他想到,不是就此止步,在这里有无限美好的想象空间,在想象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她俩异口同声地说,他与别人不一样,脑瓜里好像装着与众不同的程序,有独特的享乐能力,能体验到别人体验不到的乐趣,别人以为痛苦他反以为乐。殷媛就问他,你天天坐在电脑旁两眼通红敲击键盘。一坐一天,能感觉到乐趣?这样的想象和猜测,不是促使她们止步,而是越发引逗出她俩的好奇心,好奇才使故事继续演绎下去。像他这样的男人,似乎没有引发女人尤其漂亮女人情愫的魅力,可在他周围经常会看到美女追逐的身影。殷媛直言不讳地告诉他,难怪你招女人爱,许多女人追你爱你。他不理解他身上有什么在吸引女人。他有时也迷糊,是自己在追女人还是女人在追他。是他主动还是女人主动。他感觉女人给他带来无限好处。他崇拜女人就像基督徒崇拜上帝那样。历史上确实有过这样的例子,高多娜在做祷告时突然感觉到耶稣仿佛在轻轻地召唤她,然后她便轻飘飘地迷失在一种难以描述的虚幻意境中,对上帝的崇拜容易与爱情感觉相混。女人崇拜使他敬仰女人尊重女人呵护女人。不会得罪女人伤害女人。当然。是能够使他心生爱意的女人,甚至是能够使他产生流体亲和力的女人。围绕女人的精神活动程序就是如此复杂温馨奇妙迷人,难怪男人们一旦进入这个程序如同陷入魔幻般的迷宫中。不是找不到出口,而是乐于此道不想自拔。有的女人对他说,简直要把他当成上帝了,他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如同有些场合教皇教父与女人的结合,也像十日谈里那样,是女人对上帝的崇拜与教皇教父对女人渴望的奇妙搭配,是地狱对魔鬼的勾引与魔鬼对地狱的渴求。
他说不清他身上哪样的光环吸引了女人。比他大上十几岁的女人说他比别的男人长的干净,他不知这里是不是包含了爱意。他性情温和成就了体贴、执著,发展为忠贞、诚实,又使他赢得可靠的安全感,勤奋成就了事业、才华用于包容,不同的女人爱他追他,是人格质素的多样性在这样的问题上派上用场,放射出耀眼的魅力,夺取了女人的魂魄,多样的质素使他混浊,更使他易于变幻,使人捉摸不定难于把握却引动好奇。他在思想上与欣灵接近,却与殷媛感情亲近,对宋柔却只是一味地想搂抱抚摸那柔嫩滑润的**,说不上哪种质素对应了哪类女人,不能像数学公式那样严格的一对一,爱生成于毫末,而不像人们夸张想象的那样大海江河、高山峻岭,令人海誓山盟,那样做反而预示着只能让人一时疯狂转瞬即逝,一件微末小事就会轻而易举地摧毁,爱意如同涓涓细流抚摸心灵,引发心灵的涟漪,令人如丝般的品味。爱情是坚贞的,又是脆弱的,如耀眼的闪电,又冷漠闭锁,任你百般花样翻新却没有丝毫心动征兆,使人渴望生生死死永远拥有,却因易于变幻难于把握无形中生成一种隔阂,成为难以倾心的障碍。经过这样一番想象,既能让人萌生强烈浓烈绵延不断的爱情体验,又仿佛经过了极高明的无害化处理耐人寻味。
吴为与宋柔退了后生活回归于两个人的世界。结成的社会关系网络渐渐松弛、交往趋于疏淡,外向收束,回归于自然,两个人的生活内容渐渐丰富充实起来。一天生活从同去早市开始,商量着按照共同口味其中一个人提出买什么至少另一个也能够接受,买好当天吃的菜,水果,甜食,然后,宋柔去激情广场唱歌,他回家做饭,等宋柔散场回家,现成饭菜通常都会摆好,算是实现了宋柔长久向往回家吃现成的生活。宋柔的自然分工是她负责收拾屋子,他管做饭,他偶尔也以改善伙食为由推给宋柔,自己图个轻闲清闲,也吃个现成,尽管伎俩被识破,也只是叨咕叨咕了事。
两个人轮流上网打麻将,比赛积分也是乐事。宋柔麻瘾太大,不时也叨咕就这么点爱好,还满足不了,也就由她去了,有时打个替补,多数情况下都能自己张罗场子,他便在家做好饭菜。收拾屋子,购置用品用具可是闲心不操,落得个清闲自在,代价大了些,对于钱财失去支配权却也省去操心事,一想,有一得必有一失,也就释然了。
两个人都牵挂远方的孩儿,牵挂的内容和方式不同,宋柔是日常生活每日必问,不问便放不下心,从孩子异地上学开始,每天必联系一次或者多次。如一时联系不上,也没心思做其他事情,只有联系上了才安心。埋怨吴为把孩子放的太远。孩子工作了,开始埋怨孩子不主动给家里打电话。吴为要求孩子,有点象信访纪律,每天实行零报告制度。
孩子对父母回护反哺的事情渐渐多起来了,生日发短信买蛋糕打电话询问,买书,买茶叶,经常询问是不是又打麻将了。一听说摆上局了便高兴说好。联系方式也幽默化了。时常发个?回个!有时也引起误解,不知什么意思。
有时吃请请吃,来来往往,图个亲性热乎劲。宋柔叨咕。场面少了。没有应酬压力。不管少挣多少钱,酒的问题放心了,去了一大块心病。可解放了,不用操心了,这些年可把我折磨坏了。就是有场面也多半出于友情,也就比较节制了,而且很多是两个人同时出场,便于监督。
因为没有金钱方面的压力,两个人生活总体是轻松愉悦,随心所欲。穿戴上省钱,吃喝上口味一致,普通农家菜,白菜豆角大头菜辣椒茄子大葱芹菜圆葱百吃不厌,品味咸淡颜色搭配成了饭桌常见话题,促进饭食工夫大进,自然也要鼓励激励。
吴为除了这些生活之外,已经形成新的努力方向,一如既往,没有人给他下指标任务,一切都出于自发自觉,不过这次确定的方向,可是有点说道,什么说道,且听下文。
两个人几乎一前一后相隔没有几天,同时没有遗憾、没有伤痛、没有忏悔、惟有些牵挂地异常顺利平稳退出职场,这样可以干净的思考一些问题,为以后人生做进一步的铺垫,似乎没有经过适应期,也无须经过伴随通常失落感的过渡,只是感觉比过去更幸福更有意思,可以逍遥、消遣、消受、消磨,成了名副其实的全天候的伴侣,虽然不象蜜月那样的炽热,却也非常温馨惬意。就是有些摩擦叽咯,也不象以往那样强烈,都感觉不容易了,老夫老妻的,不是没有精气神,没有了职场的拼搏绞杀浑浊,身体强健、精神抖擞,尤其宋柔仿佛格外精神、反而看上去又年轻了多少岁,显得更加漂亮了。不然,吴为如何有身临仙界的感受。猛然间,吴为意识到,这是在提醒自己珍惜后续人生,到老了再犯错误,年轻时干什么去了,倒不如趁着年轻时该犯的犯,好在有改正的时间和机会,就可以把年轻当作挥霍的资本。人生幸福,不在于不犯错误,而是在于少犯错误不犯低级错误重复犯错犯严重错误,犯了错误想法弥补,植入错误意识,以作警示。
人的皮肉痛苦不难忍受也比较容易治疗,除非不治之症,一旦犯了不治之症还有缓解减轻痛苦的办法,精神上的痛苦折磨不但难以忍受,而且常常苦于找不到减轻化解的合适办法,应该尽早找到解脱良方,不宜长久陷入此境。人在短期内的犹豫徘徊迷茫痛苦是正常的,但不应该长久身陷于此难以自拔。人生很多精神上的痛苦,常与对所做的事情存在过多过高的期待有关,或者过分相信他人的承诺,等事情做完了并没有发生预想的结果,或者他人并没有兑现承诺,于是伴随失落失意容易心生不满甚至怨恨。一开始,对所做的事情就不应该抱有过多过高的期待,也不应该过分相信他人的承诺,不要给事情附加太多的东西,人尚且不愿意承受的太多,何况事情,事情做了就做了,这是非常实在的东西,跑不掉说不没,不是假步虚步,做完了一件事再继续做其他事情,事情总是做不完的,让一件件事情占据精神上的空间,驱逐掉那些可能滋生的不良情绪。
吴为与宋柔发现窗框的框子里和框子皮发生错位,螺丝拧不进去也对不上了,道理很简单,里和皮承担的压力不均衡才造成了错位,难怪螺丝怎么拧也拧不进去,不要说螺丝钉,即便是一根针、一根头发丝,也伸不进去,如同碰上一堵墙。吴为想道:这是自然力造成的自然物错位的结果,我们不能错位,我们人生对接已经成功而且非常幸福,所以我们不能受这种自然错位的影响。两个人的结合,也许开始非常圆满对接的天衣无缝,后来因为种种自然人为因素的作用,压力不同,发生了可怕的错位,又由于错位发展为裂缝,直到无可挽救的断裂。
吴为看到信箱里孩儿发来的独立起草报告风险点提示,猛然意识到家庭存在的潜在风险,宋柔退休没人关注过问,有谁问过一声,险些出现重大忽视,女人的命运能改变多少。有许多夫妻年轻时恩爱,到老了反而难于共处,逼得儿女不能安排在同一个老年公寓。
吴为戏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谁?柔儿。三十年前就这样漂亮,三十后还这样漂亮。宋柔说,那是天生的,爹妈给的。
家里财权集中到宋柔手中,一是吴为不会买东西,第二条,他愿意凑局子找局子吃喝,这样可以限制喝酒,有利于健康少犯错误。男人有钱就学坏,压根就不让他有钱不就好办了。宋柔适合买东西愿意买东西,把买东西看成幸福的事。
《金瓶梅》是把钱权性结合起来的艺术典范,尤其在西门庆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极度放大恶性释放,他是找个由头就吃喝,见着美色便搭个,看到权力就巴结,极尽能事,不择手段,用到了极致,享受到极致,也在极致中丧命。
金莲与西门庆那场斗嘴好看,潘金莲惹恼了西门庆,竟然一脚把她踩在脚下,这时却凸显了金莲的机智敏感乖巧可人形象,保护了自己免遭荼毒,减弱了嫉妒毒性,西门庆也讲理服人并不是一味硬整,激怒之间因金莲一番话突然转怒为笑,耳朵根子软化了说一不二的蛮横恶霸气势。万千事物皆有污浊毒性,仙化处理方能去污化毒。读到此处,有可敬可爱可惜可叹之处,都是我们的祖宗,是我们的先人先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