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琪现在的生活,让她总想起一句话“你可以像猪一样生活,但你永远不会像猪那样快乐。”吃饱了睡觉,睡醒了接着吃,这是一个小婴孩能做的事,但对于一个有着成人灵魂的岚琪来说真是很苦恼。在无聊的生活中,听八卦就成了她唯一的消遣。谁也不会对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孩有所防备,得到的信息还是很有用的。
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在乱事,而是被清朝康熙年间,那个被无数人YY的时代。千古一帝和那么多精英儿子的故事被改成无数版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荣幸能一睹他们的风采。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和他们有交集就注定有风险。岚琪的家族是满洲大族,隶属上三旗的镶黄旗。
曾曾袓父额亦都是大清开国五大功臣之一,她的曾叔公是很出名的康熙四大辅臣之一遏必隆。但是他们家也算嫡系一支,虽然人丁并不是很兴旺。但祖父吴禄是正三品的太常寺卿,因酷爱汉族文化,在钮祜禄这样的巴图鲁家族里算是异类,仅有的两个嫡子也都是满腹诗文。大儿子钮祜禄凌泰蒙荫直授八品笔贴式,现为四品翰林院侍讲学士。虽然翰林院没有实际权力,但被视为储才之所,重臣宰辅大都从翰林院出身。她的阿玛叫钮祜禄凌柱现在是奉天府的通判正六品。额娘叫瓜尔佳诒君有着爽利、大方的满人性格,举手投足又有大家嫡女的风雅。
说起岚琪阿玛和额娘的婚姻还真点言情小说的味道。诒君的兄长瓜尔佳宜瑄在国子监上学,凌柱是他最为交好的同学,有时除了睡觉各回各府以外,其余时间都在一处。诒君是家中的独女,从小就得家人们的疼爱。常常缠着兄长带着女扮男装的她一起外出,她阿玛额娘也觉得满州贵女没必要和汉人女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对她出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能和兄长出府是最让诒君开心的事情,唯一让她不满的是自己精明能干的兄长总和文弱的凌柱一起,附送过凌柱无数白眼。一次出游诒君的马惊了,正在众人大惊失色愣在当场的时候,只有凌柱镇定的策马紧追,看准机会把诒君扑下马。她只受了点惊吓,而护着她的凌柱却摔伤了左臂。
此后诒君才注意了这个以前被她讽刺、嘲笑也只是淡淡微笑并不争辩的少年。她发现凌柱不像长得那样文弱,不光骑射功夫了得,就连对诗词歌赋也有独到的见解,一颗芳心就这样暗暗许之。而凌柱总把跟在宜瑄后面的小姑娘,当成调皮的妹妹。但经过那次惊马凌柱才发现,这个总和他作对并送白眼的小姑娘对他已经很重要了。
看到妹妹越来越文静的言语,看到好友更礼让的表情,宜瑄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但不阻止反而有些推波助澜的味道。在他看来认为这样的组合很好,只悄悄的把这个苗头告诉了他额娘富察氏。富察氏听到后可上心了,更仔细的观察凌柱,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富察氏想“虽然凌柱这一支不太显贵,但这孩子稳重、大度、遇事机敏,对他这个年轻的少年来说很难得,比那些纨绔子弟不知好多少倍。她们家也不需要用女儿联姻求富贵,如果诒君嫁给凌柱家算是下嫁,有婆家喜爱、夫君的疼爱,还有什么比这个重要呢?”想到这就和诒君的阿玛商量,老爷也很看好凌柱,就想着等到合适的机会入宫求得太后恩典,尽量能让女儿免选。通过这件事就能看出诒君他们瓜尔佳氏,在这个时期还是很有份量的。
找到好女婿人选并且女儿也喜欢的那可是很少,就怕夜长梦多,诒君的阿玛得到宫里的贵人的信以后,就着手联系好友进行说和。凌柱的父亲吴禄听到翰林院掌院学士,从二品大员给自己的儿子说亲,还是瓜尔佳氏哪有不同意之理,因为女方是下届待选的秀女,虽然已经有机会可以免选,但在没有下达旨意之前两家都不得张扬,要不可是大不敬之罪。
等说和的人走了吴禄才想到,光顾着说话了,就忽略了这是给哪个儿子说亲,想想反正儿子们的年纪等三年也是可以的。就把这好消息告诉妻子舒穆禄氏,可不会说自己忘了这是给哪个儿子,这可有损夫君的尊严。只好语焉不详的说先不要给儿子议亲,等到选秀以后再议。舒穆禄氏更是压根没往小儿子那去想,她想着自己疼爱的大儿子年纪轻轻的就是八品官,又是翰林院的人给说和的,一定是知道自己儿子读书好、人品好才有这么好的亲事。
舒穆禄氏她家是属于旁支的旁支,自己是庶女能嫁给权贵之家的嫡子很是不易,自进入钮祜禄家门就小心翼翼生怕婆母不喜,但越是这样就更显的小家子气,不得婆母喜欢。好在肚皮争气,进家一年就生下嫡长子凌泰,婆母看她的脸色才一点点好起来,日子也舒心不少,舒穆禄氏就把大儿子当成自己的福星。
可怀小儿子那会正赶上公公去世,不光妊娠反映比之前大,更在生产的时候差点要了她的命。最后人是救回来了,但是以后再也无法生育。好容易缓和的婆媳关系直降到冰点,因为要守孝,婆母才没有马上给夫君安排通房,可三年孝期一过就送来三个通房丫头,这怎么能不让舒穆禄氏恼火。好在夫君光研究学问,不好女色,要不然家里多几个庶子庶女是一定的,哪里还有她的位置。她总觉得从她有了凌柱,就事事不顺。算卦人说她将来会走子女运,就直接认为这是大儿子会带给她的,更是加倍疼爱,而对凌柱总是淡淡的。所以这么好的亲事就理所当然的属于大儿子。
很快三年就过去了,等到选秀过后,瓜尔佳氏如愿的免选,两家开始正式议亲时,才发现这个大乌龙。舒穆禄氏私下里和吴禄商量,能不能让大儿子结这个亲,大儿子比小儿子更优秀云云。吴禄听后非常生气,以前知道妻子偏疼大儿子多些,想着十个指头还不一边齐呢,人心总是偏着的,自己多疼点二儿子也就是了,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
对舒穆禄氏生气的说:“人家是看好凌柱,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事?两个儿子都是你亲生的,哪个结亲不是你的儿媳妇。你总偏着老大,我看着没有太过份也就算了,怎么能连老二的亲事都要让给老大呢?老二不是你亲生的?这件事到此为止,快点给老大定下亲,之后才能给老二议这门亲,别总想些有的没的。小家子气。”说完拂袖而去。他也选择性的忘记自己不记得谁结亲的事情。
舒穆禄氏也很委屈,怎么回想也不记得老爷说是老二要结亲,也不敢再去和老爷理论,只好自认记错。计划好的事情一下子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她也很苦闷。本来想着长子结了门显亲可以支撑整个家业,次子再娶自己的侄女,这样自己家族和钮祜禄氏就能更加紧密,媳妇也好拿捏。就先斩后奏的要了侄女的庚帖,现在庚帖拿在手里可真像烫手的山芋。
现在想让凌柱和侄女结亲是千难万难了,但如果退回庚帖势必要与娘家交恶,可要侄女嫁给凌泰又觉得大儿子委屈。最后狠狠心决定退回庚帖,娘家人多看她的脸色,好好和弟妹说说,多许些银钱也就是了,反正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处理好庚帖的事情,还有让舒穆禄氏更烦心的事情,男孩子一般都是十三、四岁就开始议亲等到十五、六岁就都成亲了。可是一直以为大儿子有门好亲和好多人都炫耀过,现在大儿子十九岁了如何再议亲?如何再说门好亲?心里想着就又把未过门的瓜尔佳诒君恨上几分。
接下来的日子,舒穆禄氏为了能给凌泰说亲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能接触到的亲威朋友都被她骚扰个遍,几乎把京城所有的媒婆都请到过家里,听说她家的门坎都要被生生踩掉了几寸呢,钱更如像流水一样出去。不管别人怎样的冷嘲热讽,她都能装傻充愣的支应过去,这样的脸皮功夫不得不让人钦佩。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让她找到了她的可心之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