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凝晚迟迟未开口,林曼妮也不多言,“如果累了,就早点休息,等你适合和我说的时候,我的耳朵随时借你用,肩膀也是!”
向凝晚点点头,“谢谢!”
林瑞泽站在林曼妮卧室的门口,伸手几欲敲门,却都悬在了半空中,没有付诸实际。
最终退回了自己的卧室里。
………………
顾衍律放弃了联系向凝晚,他知道她故意不接,高傲如他,何必去摇尾乞怜这个关系,当初选择不过就是为了利益。
他原本想要好好过,可惜,并不如愿。
回到顾园,顾荣生与方怡情在客厅看新闻,“这不是阿律回来了么,也不说一声,我现在就去厨房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方怡情站起来,先声夺人,扮演着慈母的样貌。
顾衍律伸手,“不必了!”
“阿律,过来!”顾荣生喊道,“这次香港融资案处理的很不错,董事会对你也很满意,对日后接手GM也会是一个好的基础!”
“为GM的利益,我在所不惜!”顾衍律得到了父亲的肯定,方怡情眼睛下沉了一会儿,然后还是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
“阿律这趟真是辛苦了,下次这么辛苦的事情,就让你弟弟去跑,你瞧瞧,你媳妇也是,一早就跑的人影没了!”方怡情暗讽道。
“我们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过问!”
“阿律,她是你阿姨!”顾荣生冷哼道。
“我累了!”顾衍律直接离开了客厅。
方怡情坐在了顾荣生身边:“荣生,你看阿律,我一直都把他当做儿子,可是他呢,一天好脸色都没有给我,你可要给我做主!”
“你一个长辈要和晚辈计较,阿律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过问!管好你的儿子就好,阿正这段时间在GM的表现并不让我满意!”顾荣生板着脸,顾家的规矩,向来是无特殊事情就回家吃饭。
顾衍正这一周都没有回家吃饭,而且夜夜晚归。
“阿正还小,而且你偏心,都不给他机会让他发挥!如果你给他机会,他肯定会比阿律做的更好!”方怡情肯定回答,心里几千几万次念叨这个儿子。
顾荣生临走的时候扔下一句话,“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清楚!”
徒留一脸怨气的方怡情站在原地,“顾衍正,你还不赶快给我回来!”
顾衍律回到了空荡荡的房间里,习惯性地挂了挂西服,灯光乍现,房间里安静地连针掉落都听得到声响。
向凝晚习惯坐在那个位置卸妆,习惯坐在床上翻阅张爱玲的文集,书还在床头柜搁置着,这才发现房间的角落里,陈放着大提琴,而他与她结婚的几个月里,居然从未注意到这一点,
他忘记了她曾经是个大提琴手,却未听过她演奏。
他甚至忘记了娶她的初衷,当初他地位岌岌可危,唯有娶她成为了他最坚实的后盾,他才登门求婚,她答应了他的求婚,而不是顾衍正。
他赢了第一步,现在她要离婚,他本可以不太在乎的同意,可是他不明白为何躺在床上的他却如此心神不宁。
闭上眼眸,他臆测,或许她只是闹个脾气,甚至都没有想明白过,回了娘家一趟自然会回来求他不要离婚。
清冷的床铺里,他动弹了几次,都未睡着,下床去厨房倒了一杯冰开水一饮而尽,宁月眉听到声响,从楼下的卧室走了出来。
“大少爷,这么晚了,还没睡?”宁月眉定睛一看。
“宁姨去休息吧,我不过是渴了!”顾衍律将手中的空杯子放在了厨房的柜子上,忽然瞥见了柜子上的保温杯,想起来那日留在餐桌上的银耳汤。
而此刻却是冰冷的水灌注在胃部,暖意消失,“少奶奶是回向家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宁月眉小心翼翼地问道。
“或许不回来了!”顾衍律像是在回答自己。
宁月眉抬眸有些诧异,她的眼角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大少爷,千万不要这样轻看婚姻,宁姨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我有私心,但像是少奶奶这样的人,世上难求!”
一句世上难求敲打进了顾衍律内心,向凝晚的特别是独一无二,确实,他从未看过一个女人如此清冷孤傲。
“去睡吧,宁姨,我自有分寸!”顾衍律走上楼梯。
他从来不低头去求一人,尤其是女人,他的潜意识绝对不容许自己低下姿态去请求她留下来。
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求着他。
而就在次日一早的办公室,顾衍律就收到了一封律师函,离婚协议书躺在律师函里,洋洋洒洒的文字,居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忽然发现,这个女人是玩真的,并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导致顾衍律在早会的时候,心情并不好的他,发了一顿臭脾气,底下员工无不战战兢兢,许依娜离开会议室的时候,与沈伟杰耳语,“顾总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后院起火,能不急么?”沈伟杰可是心知肚明。
许依娜拉了拉沈伟杰的手:“喂,你说清楚点!”
“无可奉告,还不快做事!”沈伟杰扬长而去。
“臭阿杰,老是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许依娜念叨着,“泡杯菊花茶给他降降火气!免得州官放火,百姓遭殃!”
早会结束后,当沈伟杰进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烟雾缭绕,顾衍律的烟瘾很大,最近却减少了很多,但是此刻,在这一个小时内,他绝对烟不离手。
律师的条款上写得很清楚,【无爱婚姻,无需支付任何赡养费,好聚好散。】绝对出自向凝晚之手。
顾衍律右手的烟头还在燃烧,左手拿起这份协议,捏成一个团扔出去,最终遭殃的便是刚刚进门的沈伟杰,他拿着这个烫手山芋。
“顾总,您十点约了博雅集团的孙总谈合作案的事情,十一点,萧先生约你一起午餐会!”沈伟杰向来摸得清顾衍律的脾性,现在他每一个吐字都小心至极。
顾衍律摆了摆手,手里的烟头捻了捻,“推了!”
沈伟杰还是第一次看到顾衍律失控的样子,不禁有些发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