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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访台湾武侠小说作家(2)

刀尊 木阳 7823 2024-11-16 09:55

  臬霸武林原是江湖豪客

  ——侧写柳残阳

  本名高见几的柳残阳面如重枣、气含如山,言语中爽朗俐落,亲和之际自有一份不怒而威的气势。少年时代的柳残阳曾如他笔下的绿林豪客般领有一帮兄弟,若论辈份,与如今许多所谓外省挂的大哥级人物足以平起平坐。诚如其妻张夏雨女士所描述的:「我们家年轻的时候,吃饭三、四十人,睡觉二、三十人。」因此他笔下的江湖世界对於帮派击杀、舔血生涯的描述极为传神。他曾自述写作武侠的理念与乐趣主要就在於表扬忠孝节义,满足快意恩仇的想象:「渐渐脱离帮派生活後,体会到在现实世界裏因为法律的限制而有许多抑郁难伸的念头,这些引刀逞快的想法就在的世界裏,透过人物与情节的描写,得到了某种补偿与发洩的作用。」

  一九四一年生於四川重庆的高见几先生,本为山东青岛人氏。其父为军职,曾任台湾中部警备司令部警备处长,因此得以在家中藏有许多当时因「暴雨专案」而被禁行的武侠。高见几先生也因此得有比当时一般民众更多的阅读武侠的机会,亦由此而与武侠结上不解之缘。一九六○年,高见几先生於当时员林的崇实高工毕业前夕,试投其武侠处女作《玉面修罗》,竟一炮而红,从此踏上终身的专业武侠作家之途,笔耕出如《臬中雄》、《如来神掌》等许多名作。至今仍写作不辍,时有新作面世。当时即取笔名柳残阳,喜其夕柳残照的美感意象。与许多武侠名家一样,柳残阳自从投身武侠创作後,终身即不曾再从事其它职业。他的生活态度相当严谨,除了颇嗜菸酒外,并不因成名而有任何放荡行迳。极重家庭生活,子女俱有所成。

  投身武侠创作的最初动机一来是为了赚钱,再者则是因为武侠为其兴趣所锺:「我从就非常喜欢武侠,看多了,自然就有一手痒,想自己嚐试著写一写。第一次投稿是在高中时代,当时觉得自己经老大不了,想赚钱,加上喜欢看武侠,看多了,觉得自己也可以试著写写。第一本写出来後就投稿到出版社,先寄了第一、二集,出版社老板就来了一封限时信,要我寄第三、四集去,寄了第三、四集去後,出版社老板就亲自到我家来,付了我一仟八佰元,第一、二集算我四佰元,第三、四集算我五佰元。那时候我才二十岁,一仟八佰元算不少了,我记得我父亲那时候是上校,一个月薪水才一仟出头。」高所得是当年许多武侠名家的共同写照,也是如此丰厚的稿酬促使柳残阳放弃打打杀杀的帮派生涯,投身创作的行列。在现实生活中,柳残阳放弃了刀口舔血的不安与挫扼,却在文字想象世界裏以其生花妙笔与生**验透过一个个灵活鲜巧、豪气干云的绿林豪侠而逞其臬霸江湖的意绪。并且成功地在林林总总的台湾现代武坛中争得了一席之地。

  柳残阳武侠作品的创作技巧来自於大量的阅读,风格表现则根源於其生活历鍊。他未曾受过任何文学创作或批评的学习训练,但因读书甚杂,也甚能借镜别人的作品,所以是在边读边写中磨鍊起他的文字技巧。至於众所皆知的帮派斗殴、血腥殂杀的铁血江湖风格,则是与其年轻时候深染帮派气习的影响。这也使得柳阳在众多武侠作家中杀出一条血路,开出了自己的一片江山。他的作品在大量的武侠中一直都有有屹立不摇的独特风格气息。在他的作品中,绿林豪客的强悍作风与无奈的刀口生涯始终都挑衅著读者的阅读神经。对於这一,柳残阳也是极有自觉的,他自述作品特色是:「我的作品风格主要就是快意恩仇,而且我的表达方式通常比较强烈,也就是在情节中解决恩仇的方式比较直接,往往以生死作了断,较乾脆。我想这涉及到个性,因为在现实生活中已不能这样处理恩仇,所以就在自己的中这麼写,作为一种情绪发洩。」这样一种别树一帜,阳刚味甚浓的江湖世界,便多多少少带著那麼水浒的味道了。

  因著个人的生活理念,柳残阳对於武侠创作除了赚钱、讨生活外,还有著相当强烈的对於其中所能发挥的文学的社会功能的认知:「我一向觉得文学对人生可有很大的领导与启示作用,平常我们交朋友往往会受阶层限制,比较起来,文学庞大精深,可以给人生更多的指引,从其中可以学习到许多做人处世的道理。武侠特别注重忠孝节义,阳刚味也较重。内容脱离现实环境,情节发展可以随心所欲,作者在其中有许多想象挥洒宁间,也更可以灌注许多思想、信念在其中。」

  即使长期以来,武侠在文学界裏一直颇受轻视。然而就其於拥有广大的读者所能发挥的文学社会功能而言,柳残阳的这一番话更令人体会到武侠除了「虽道而有可观」之外的另一种积极面向。

  回复访东方玉先生

  东方玉本名陈瑜,又名汉山,祖籍浙江省,民国十年生於上海市,毕业於上海诚明文学院,二十九岁随政府来台,四十岁结婚,育有两男两女。

  一般读者只知道东方玉这个名字,却对陈瑜感到陌生。相反地,一些文学家或国文系教授可能知道陈汉山,却不知道东方玉是谁。问到为何以东方玉这个名字为笔名时,他解释道:「『陈』字分开来看右边是一个东字,左边则有像『方』,再取『瑜』和『玉』的谐音,於是有东方玉这个名字的出现。」他认为:「写武侠在古老观念中是不登大雅之堂的」,所以一般人不容易知道在武侠界占一席之地的东方玉,原来就是在文学界也甚具声望的陈瑜。

  东方玉十岁开始看武侠,而他对的狂热,可从当时上海家中珍藏两大箱约两、三百本武侠得见。十二岁时他曾向堂哥提议一起写武侠,但真正促使他开始写武侠是发生在民国四十九年的一则故事。

  民国四十九年,新生报刊登了一篇他十分「不欣赏」的武侠,对新生报为何采用这篇武侠感到纳闷。正巧当时他在西门町办公,中午又无午睡的习惯,於是常利用别人午睡的时间出去逛逛。有一回在新世界戏院附近遇见担任新生报总经理和编辑的几位老朋友在那儿吃西瓜,他们也很顺便请东方玉共享,於是东方玉趁机向他们抱怨那篇武侠「差劲到极」。当中於是有人提议不妨由东方玉自己写一篇来投稿。他心想也好,於是就写了一篇三千字的——《纵鹤擒龙》,开始了他三十年的武侠创作生涯,直至去年封笔为止。在这三十年中,他自豪地:「我不像其它作家一样写写停停,这三十年中,我从没有一天断稿过。」他不但投稿於各报,更进一步地出书,甚至发行到新加坡、香港等地。

  三十年未断稿,这实在需要很大的恒心与毅力。他透露这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从前是军人出身,他内心自然而然有一种军人的责任心存在。一旦答应人家不断稿就必定不断稿,日子一久,这习惯就如同吃饭睡觉一样地自然。他如此叙述著自己的经验:「写作不单只靠灵感,主要是凭著博学与活用,任何书籍都看了、又会运用,那麼不管有无灵感也都能写得顺手。」

  聊了将近二时,我们强烈地感觉到他是一位充满自信、好学而有见解的作家。例如,他写稿从不像一些武侠作家那样将自己的稿子改了又改。他总是在稿子完成後,马上由秘书替他誊稿後寄出。而且他认为自己不经修改的文章,不会比修改多次的文章差。他有很多见解与大家平时在学校所接受的观念有著显著的差异。他不拘泥,更不盲从,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所作出的分析。

  他回忆:「蒋经国先生曾在初上任行政院长的时候约他见面,有意请他出来从政,但他个人无心从政。於是当蒋院长问他:「靠写维生,日子好过吗?」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回答:「待遇很好,生活也过得去,谢谢院长关心。」因为这样,他从此和政治舞台绝缘。据他表示:「当时写的利润不错,若是发行到香港、新加坡等地,稿费至少也有几万块台币。但如今台币升值,以前可以拿到几万块的文章,现在只可以拿到几千元左右,相当不划算。所以相对地,写武侠的人就愈来愈少了。

  东方玉除了喜爱自己的每一部作品之外,还认为台湾的另外三位武侠作家:卧龙生、诸葛青云、独孤红的作品也不错。至於一些新兴的作家的作品,他认为好看的少之又少了。但他相信武侠还是有前途的。三十年的武侠著作生涯、数十部的作品,让他有了退休的念头。他是他不会停笔,他仍要继续写一些气功、国术的著作。因为他练了五十年的气功,实在有太多太多关於气功的心得,渴望和对气功、国术有兴趣的人一同分享。

  东方玉一直强调对於自己的作品没有「特别」喜欢的,因为这五十部作品,每一部都是他的最爱,他笑著:「到目前为止,看看别人的,再看看自己的,还是觉得自己的最可爱。」他写有三个原则,第一是不写帮派;第二不乱杀人;第三不写色情。而他的也有几个模式,例如他的人物常使用易容术,也常常女扮男装。这些特性都是由於「环境背景」的影响。

  他解释道:「民国三十八年从大陆逃出来时,**在火车上四处捉人,一些国民党员扮成跑单帮、商人或贩的模样也一样难逃被捉的命运。但是我不怕,穿著西装,前头有人帮忙收拾皮箱,後面也有随从,**员以为我是高级干部,对我还毕恭毕敬的。」此举虽不是在外貌上易容,但他却深信,外貌或衣物的改装,有时的确有助於逃过一劫。也因此他的每一部中,都会有易容招数的出现。女扮男装则是他认为古代女子在江湖社会上行走的最佳方式。因为女子投宿客栈或单独旅行都是蛮危险的,以男装打扮可以少掉很多麻烦。值得一提的是,由於从大陆逃出来,所见国破家亡的惨景令他伤心,所以他的每部都以圆满结局收场。

  一东方玉先生参加过的团体与职称:

  1世界诗人大会总会总顾问与常务委员

  2国际桂冠诗人协会名誉顾问

  3三十五国东西文化中心常务委员

  4国际桂冠诗人第一届世界文化大会、第十届世界诗

  人大会首席顾问。

  5一九**年世界诗人大会总顾问

  6国际华文书法研诗会中华民国代表团团长

  7世界陈氏宗亲总会顾问

  8中华学术院诗学研究所研究委员

  9中华民国诗书画家协会常务理事兼秘书长

  10世界气功学会理事

  二东方玉著作年表(缺早期作品资料)

  1七步惊龙70年四册金兰文化出版社

  2神剑金钗70年三册大美出版事业公司

  3降龙珠70年四册金兰文化出版社

  4新月美人刀70年三册金兰文化出版社

  5一剑天下71年三册金兰文化出版社

  6泉会侠踪71年二册金兰文化出版社

  7无名岛71年三册春秋文化出版社

  8双凤传71年三册春秋文化出版社

  9武林状元72年四册金兰文化出版社

  (原名:一剑横天北斗寒)

  10东方第一剑72年四册金兰文化出版社

  手底真章铸侠骨——侧写云中岳

  云中岳,本名蒋林,广西省南宁市人。笔名取云中山岳隐约飘缈之意,代表其洒脱无著的人生观。生於一九三○年,父亲经商,甚有家声,有兄弟姐妹五人,兄、姐、弟、妹各一。十七岁从军,一九四九年随军队来台,,至一九*年始以少校军阶自陆军某秘密单位退役。一九六三年,尚在军中的云中岳即写出了其生平第一部武侠作品《剑海情涛》,由黎明出版社出版,当时即甚获好评,退役後专事写作武侠至今不辍。提起创作武侠的动机,云中岳爽朗地:「身为军人,长期随军队奔波於大江南北,没事也看武侠,於是有些在役军人会投入武侠写作行列,眼见许多武侠作家亦为军人身份,在你能我也能之心态下,就产生了投入武侠创作的念头。特别是写出了第一部武侠《剑海情涛》,即颇为畅销,再加上当时写武侠的收入较其他行业丰厚,就一直从事武侠创作至今了。」

  由於当年台湾的武侠多不重视情节的时空背景,往往引来学者讥讽,再加上云中岳本人对於历史的浓厚兴趣,因此云中岳的每一部武侠都会特别注意交代其历史背景,甚至在与情节关涉的史据考证上下了极深的功夫。特别是对於明代的史实,云中岳的学养已不下於一般治明史的学者,这也是云中岳的武侠的第一个特色。对於许多台湾武侠作品时空模糊的现象,云中岳认为这多多少少与担心触犯当时政治禁忌有些关连:「台湾的武侠多不重视历史背景,我想可能是怕触犯政治禁忌(因为历史的褒贬容易被连想,甚至直接涉及政治禁忌)。不过我并没有去顾虑这一,因为我认为历史是不可改变的,不应该受政治的干预。而且我个人在写作过程中也幸运地并没有受到政治干预的困扰。」对於政治禁忌的担忧的确是许多武侠作家不原去碰触历史问题的一大理由,然而除此之外,许多武侠作家也不愿花费时间、精力去从事烦琐的历史考证,恐怕才是更主要的原因。

  虽然武侠托言虚幻,被称为是成人童话,但云中岳却在虚幻的情节人物中尽量求真。除了重视历史考据外,对於中的武艺描述,一招一式都有他个人的真功夫作为想象的基础:「因为我自幼习武,在军中所学、所教授的也都是杀人的技巧,所以在我的武侠中,招式名称只是一个形容词,是编造出来的。但对於招式内涵的描述却是完全有中国武术的根据。」民国来以武侠作家辈出,但真正懂武技之道的武侠作家并不多。自平江不肖生後,能够笔走龙蛇,又能在手底下与人见真章的武侠作家实在寥寥可数。云中岳自幼习武,在军中又是从是秘密工作人员的训练,他的武艺并非泛泛,实已达高手之境,所以他的武侠中的武术描写也就显得更加真实而可信。历史与武艺的求真、求实,也让云中岳特别欣赏柳残阳和金庸这两位同行名家的武侠作品。

  虽然身怀惊人的艺业,但云中岳却反而更加谦抑待人。他自述人生观是:「一个人千万不要把自己看得非常超然,必须要懂得溶入社会中。与人相处不能太过突出但也不能太过懦弱。总之,溶入社会,不要欺压别人但也不要过於懦弱。」这种不炫学却又能仗义挺身的想法,也正是云中岳武侠中的侠客英骨的原型。

  对於社会上曾有过轻视武侠的声音,云中岳相当不以为然,有著他独特的看法:「虽然武侠的主要目的就是提供人们消遣,但也还是可以让现代的人透过武侠而多认识古代的历史及生活状况。我相信武侠在中国文学中zhan有一定之地位。就如美国的西部,依旧有其创作者及阅读者。我想不论是何种文学作品均赋有社会教化功能。不管其中作者个人对事物观之差异性,只要对社会有益即可接受,总之,我赞成多元化的文学作品与发展。至於武侠,我想也是如此,也是拥有和其它文学作品一样的特别的意义及价值。」

  许多作家的生平与其笔下的作品有一定程度的关连或,武侠家亦有相同的情况发生。例如帮派出身的柳残阳擅长写绿林组合之间的恩怨殂杀;而习武、教武的云中岳当然也会在中写出自己的身影。他认为自己一生的武侠创作中,最喜欢的作品是《京华魅影》,原因就是其中的情节描写与他自己大半生的军中生涯相近似,许多中的角色人物身上甚至都可以找到他自己的影响。

  云中岳今已年近六旬,然而身体健朗,犹似一般盛年之人。他每日仍勤於写作,也相当重视生活方式的适度,不累於盛名更不染红尘喧嚣。他的为人与他的作品都隐隐透出一分刚毅之气,胜似他笔下一个个形象壁立的侠骨豪客。

  才子佳人,侠骨柔情——侧写独孤红

  才子佳人,侠骨柔情

  ——侧写独孤红

  独孤红,本名李炳坤,一九三九年生,河南开封人氏。笔名独孤红意取「我独红」之意。在家中为独子,台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学生时代即以处女作《紫凤钗》(约在一九六三年)开始从事武侠创作(约自毕业前夕开始)。毕业後曾投身广播业,为采访记者,後因专事武侠创作与电视剧本编写而离职,此後除了武侠创作与编写电视剧本外,未再从事任何其它职业。

  谈及从事武侠创作的动机与经过时,独孤红表示:「我一开始是喜欢看武侠,後来看多了,朋友就劝我不如自己去写,我就试著去写。写完就拿给大美出版社,老板是我的国中老师,他也鼓励我写,就这样写下来了。记得我最忙的时候同时帮四个出版社写武侠,一天写一本,大概二、三万字左右,我在这方面算是快手了。」独孤红在台湾武坛窜起相当快,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满足,文学科班出身的他,很快又转向编剧发展。关於投身编剧的念头,独孤红:「除了写武侠外,我还写电视剧本,两样我都很喜欢。我写武侠的时候,电视上很风行武侠剧,大家都觉得让武侠作家自己来编写武侠剧最适合了,所以我就从武侠剧开始写,到後来就不只写武侠剧了。我写过的电视剧本比较有名的像是华视的《江南游》、中视的《大执法》、《一代女皇》等等。」

  相较於许多武侠名家都是在边读边写中摸索创作技巧,独孤红毕业於师范大学国文系的文学训练对於他的武侠与电视编剧的创作,无疑起了相当程度的影响:「我想有相当大的帮助,不过要详细清楚又觉得很不容易。我喜欢读中国古典侠义章回,像水浒传或一般英雄传奇、神怪故事等等。念国文系的时候,我的确读了相当多古典章回。阅读这些对我有很大的影响,因为写武侠和电视剧本都需要吸收中国的杂学,因此要对中国古典有所涉猎。记得我曾经碰过一个对编剧很有兴趣的女学生问我怎麼去写出那些台词?我就问她平常都看些什麼书?她她喜欢看莎士比亚全集。我告诉她不要看莎士比亚,多看我们中国杂学。因为我们写的东西毕竟是给中国人看的,中国的戏剧和莎士比亚差很远,一般人还是比较能够接受属於自己的东西。」

  独孤红的作品向来以才子佳人间缠mian绯侧的情爱婉转为特色,所以他对於武侠的看法也是别具一格:「有人曾武侠若把武和侠拿掉的话,就是很好的文艺,因为它写情,这个法我基本上同意。我自己写武侠也是以文艺为主,武功为辅。」由於科班出身,他对於武侠所具有的文学社会教化功能有著清晰的认知:「我想文学还是以社会教化的功能较重要,不要把标准放得太高。我不敢把武侠列入文学,我们武侠作家自己不敢,别人也排斥,大家都不把它当作是文学作品。每一个家长、老师甚至大学教授都不许孩看武侠,虽然他们可能自己都在看。我觉得武侠虽然不能列入文学殿堂,但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特别是其中的忠孝节义对读者还是有好的影响。尤其是在武侠当红的时候,它所能发挥的影响力其实比起一般文学作品来得多,很可惜却一直未能受到肯定。我个人要求自己的武侠写出来後可以给自己的子女看,没有不良的东西在裏面。这也是希望别人看过我的武侠後,不会反对他的子女看我的武侠。因为我觉得武侠中也有许多好的东西可以学习,裏头有许多杂学、国学的知识。」

  因为同时具有武侠作家与电视编剧的双重身份,所以独孤红加入了许多武侠作家都不曾加入的文艺组织,对於武侠作家在一般文学界所受到的冷落,感受特别深:「在武侠黄金时代的时候,作家在社会上很像个明星,我还记得有一年卧龙生与诸葛青云到香港去,香港的报纸都以头条来报导。但到地位,其实也没什麼吧,特别是清誉方面。我本身参加中国文艺作家协会,但和一般文学作家也都不熟。我是以编辑的身份参加文协,其它武侠作家好像就都没人参加了,所以我在那裏也是独来独往。真的文学作家,他们的声望、地位比较好,比武侠作家来得受尊重,社会大众似乎也更愿意接触他们。至於武侠作家,因为武侠被歧视家,连带地,武侠作家也就不被重视了。」

  虽然如此,武侠依然是独孤红的最爱,至今他仍然创作不辍。虽然同时写作大量的电视剧本,但独孤红笔下的武侠作品的质量均甚丰,名作如《大明英烈传》、《断肠红》、《雍乾飞龙传》等也都曾是洛阳纸贵、争相传颂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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