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者又等了两个时辰,上面那个人影依旧一动不动,这种情况,上者心中也没有底,但像这样干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思来想去,干脆把心一横,噘嘴发出暗号,先前隐入山林的那些黑衣人,跟着现出身来。
上者恨恨地瞟了上面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影,小声道:“一组向左,二组向右,三组跟我一起,目标:敌方驻地。”
周围黑衣人一听,立即一声不吭各自行动。
这也不是这上者敢担当,把最危险的任务抗在自己肩上,而是因为阴阳矿脉的事情拖了太长时间不能解决,不仅不能解决,反而损失不少人手,惹得上面三位大佬大发雷霆,据说被处死的就有好几个了。
可是对方也不知道是哪方大神在那坐镇指挥,实在是太阴险了,在驻地周围到处布满了陷阱,而且这些陷阱是防不胜防,往往在你认为最危险的时候,反而是一马平川,等你刚松口气,以为没事了,结果后一脚就踏入陷阱。
这些陷阱不仅能杀人,还能示警,还没等人调配好,对方已经知晓了,来硬的吧,对方占据天时地利与人和,而且好手也不少,根本就不怂你,可是玩计谋吧,几番较量下来,好像对方那家伙始终技高一筹。
你说不打他驻地,直接进攻阴阳矿脉,要是这样,那就真是倒血霉了,对方那家伙放着你直入矿脉,但只要进去了,他会将所有出口全部封死,出又出不去,而且也不打你,专门留着你当诱饵,等外面一来人救,对方就往死里揍,上一次就是这样,为了陷入矿脉的一百多人,人没有救着,反而倒贴了五百多人,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对于这个上者来说,若是这次指挥不力,那后果就是不堪设想,以其被那些没有人性的人拿自己来验证刑拘的可靠性,还不如战死在沙场,至少对自己家人来说,还能给他们留点好处。
上者自接到消息,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带了自己小队的所有好手,灵境修为的,加上他自己就有五个,其他十来个都是天境修为,就这样的阵仗,打架可能不靠谱,但搞个侦查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吧?
但即便是这样,上者也不敢掉以轻心,一是担心前面树林里又会出现陷阱,二是担心这本就只是对方一个诱敌之计。
还好前面一段路还算顺利,等他们五人摸到近前一看,还真不出所料,那站着的人影就是一个假人。
只是这假人做的也太逼真了,若不是不能动这一点缺陷,只从远远看去,还真是很难发现端倪。
上者见状心中不由长松口气,这一路精神高度集中的走过来,还真有点吃不消。
然后五人散开,将其四周又仔细搜查一遍,确认没有陷阱后,其中一人发出暗号,将散布在外的人手召拢过来。
上者仔细看了看四周地形,对方驻地离现在所在的位置,只有不到一里地的光景,这个范围已经是防范的核心区,只是刚才散布在外的人手回来,并没有惊起对方境界,难道对方真的是已经撤离了?
但是没有道理啊,这好好的,怎么所走就走了?难道阴阳矿脉他们不要了?
陷阱,绝对是他妈的陷阱,这是想勾着老子进瓮的。
上者开始决定按兵不动,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思前想后,又开始犹豫,好半天后,最后把心一横,若是办不成差事,反而死的更惨,还不如赌他一把。
想到这里,上者左手在左前方一圈,跟着变拳成刀,往前一指,左边立即分出十人,成一字型排开,互相拉开一丈的距离往前潜去。
跟着右边又是十人,剩下五人则在上者带领下,直捣黄龙。
只是这一路过去,都是有惊无险,一盏茶功夫后,一群人一座木房子前面汇合。
上者从面前所有人看过去,所有人都是默然摇头,也就是没有遇见敌人。
上者一见,不由心头一阵狂喜,左右各将近十丈的网收过来都没有遇见一个敌人,那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真的撤离了,这下还真他妈赌对了。
想到这里,上者顿时觉得一阵轻松,抬头看了看前面的木屋,只剩下这一处,这该死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
不过功亏一篑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所以虽然接近成功,但还是小心翼翼将人手分开,一队五人往左,一队五人往右,将这木屋团团围住。
上者一马当先,脚步缓慢向前滑去,整个人中心始终落在后腿上,一旦伸出去那只脚发现问题,后腿可以立即发力,在最短的时间里脱离险地。
这一路小心,果不其然,在进入木屋的门口,探出去的右脚感到地面一丝松动,上者见了嘴角一裂,冷笑一声,右手一挥,跟着指了指脚下,旁边立即围过两人蹲下身来,仔细检查脚下土地。
没多久,一个翻板就露了出来,上者反手取出背后的盾牌,持刀往翻板上一杵,还没怎么用力,翻板已经自行翻转,没有箭矢射出,但却露出了下面黑黝黝的洞口。
周围的黑衣人跟着聚到上者身后,此处已到木屋门口,这处陷阱一除,后面再有陷阱的机会就小多了。
正当这些人长松口气,异变突起,后面地面突然裂开,原先站在此处的几人,根本没有想到这里还有后招,一点防备都没有,只觉脚下一空,几声惊呼还没叫完,就落入坑底,跟着声息全无。
上者跟左右两人也算是运气好,正好站在两个陷阱中间的实地上,但饶是如此,依旧被惊出一身冷汗。
人一落下就没了声息,显然下面暗藏的利刃上涂有剧毒。
太狡猾了,太他妈阴险了,前面那块翻板,不管你是否破除,只要翻板转动,就已触发机关,只是没想到这机关居然还能延时这么长时间。
布置这个机关的人,该是对人心有多透彻的了解,他就那么确定,第一个机关被触发后,后面就一定还有人会停留?
上者低头望着坑底,脸色阴冷,心中早已将布置陷阱的人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可是再怎么问候,也不能让时间倒流。
而且现在看来,前面这个木屋里只怕还有更大的陷阱等着他。
想到这里,上者霍然回头,那栋静静坐落在山林间,虚掩着房门的木屋,一时犹如一尊择人而摄的野兽,透露着阵阵杀气。
上者微一摆头,嘴里发出一声暗号,左右两边人闻声往后撤。
上者指了指右手边的四人,低声道:“你们四人去砍一个长木桩过来。”
反正这周边也没有其他人,也顾不得这多,再什么也比不上小命重要。
很快一根一抱粗,长约三丈的木桩抬了过来,上者接过木桩,体内真气运转,单手霍得将其拿起,右手再其后猛然一拍,那木桩顿时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往前面房门撞去。
“轰”得一声响,眼前的木门顿时四飞五裂,化为木屑四散开来,跟着屋内又传来一阵阵碰撞声,半会才停息下来。
一群人在外等了一会,眼睛都瞪大了看着木屋里面,只是里面又陷入寂静一片,再没有声音传出。
上者又等了一会,才低喝一声道:“上。”
前面有木桩趟路,也不用再担心脚下,一群人分开进入,留两人在外警戒。
进了屋内,里面光线更是暗淡,上者右手入怀,掏出一个火折打燃,刚才飞进来的木桩斜斜地歪躺在前方,周边地上乱七八糟地散乱着撞坏的桌椅。
只是这木屋分为内外两个进间,内间比外间要高,中间用木柜隔开,刚才的木桩正是撞在木柜上才横躺在下面。
内间又有一张大桌,桌子的尽头隐隐好像坐着一个人,上者一看,冷笑一声道:“装神弄鬼。”
说完右脚一勾,一张破椅带着风声直往那人撞去,只听“砰”得一声,那人影跟着被撞到在地。
上者左右看了一眼,跟着举步上前,走到近前一看,原来那个人影还真是个人,不过只是个假人。
旁边一人将假人扶正,却见那假人右手中握着一卷书卷,那人将书卷取下,递给上者。
上者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蠢货,这里将是尔等的葬身之地。
后面还有一个极其嚣张跟鄙视的手势,上者一看,想起这一路走过来的憋屈,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冷哼一声,长刀出鞘,狠狠斩向那假人脖子。
“咔嚓”一声,那假人脑袋应声飞起,只是上者从刀锋上传来的力道,感觉好像砍到了什么硬物,心头不由亡魂大冒,“机关”两个字刚刚出现在脑海里,就听见四周发出细小的机阔声。
紧接着,就是漫天如牛毛一般的细针无差别地飞出,这细针由机阔之力发出,虽细但力道极猛,在这空间有限的房间里如雨丝一般肆虐。
屋内的人一时哪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前面如此小心,只是在这最后一下上没有憋住,让对方放了大招,实在是太可惜了。
细针劲道虽大,但只要护住要害,还伤不了命,只是这细针一入体,立即感到一阵发麻,显然针上也是喂了毒的。
上者第一个反应过来,长刀回卷,将身子团团护住,但即便如此,任然在这如雨般的细针里,被扎中几根,片刻后,就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心中不由长叹一声:他妈的,还是没斗过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