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在西香苑,快跟我来!”
雪枫素锦也是一脸焦急,急忙开口说道,心中就像是吊了好几个水桶七上八下。
“要是浅草出了什么事情,小心你们的脑袋!哼!”
凤魅雪眸光冷冷一扫,自唇畔吐出的嗓音,叫管家和侍卫们全部双腿一软,脊背一阵寒凉,如坠冰窟。
“快!快跟上!”
等他们反应过来,凤魅雪已经随着雪枫素锦一同赶到了西香苑的柴房去,他们也连忙跟了上去。
二夫人手段素来毒辣,浅草小姐落入她的手中,怕是凶多吉少啊!
管家面色发白,心中战战兢兢,生怕浅草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们的项上人头可就难保了!
这个女煞星不知道是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但是单单看大小姐和朔公子对她的敬畏态度,就知道她定然不是普通人。
雪枫府邸的柴房地处偏僻,杂草丛生,有着不少毒虫。倾塌的老树上面还停留着一群乌鸦,枯藤缠绕着老树,秋日的颓败之色,在这个废弃的小院落中格外醒目。
地面上是杂乱的枯枝,一座小茅屋前,靠着晒干的柴火。这里只有下人才会过来,平时是人迹罕至。
四个壮实的家仆,此刻守着被大锁牢牢锁住的屋门。
“什么人?”
见到有几道人影逼近,家仆立刻喝道。
“放肆!大小姐你们也敢拦!”
雪枫朔冷冷的说道,怒气冲冲地瞥了他们一眼。
“大小姐!”
“我们没见到大小姐,还请恕罪!”
四个家仆是二夫人秦氏的人,对于大小姐并不是特别敬重,毕竟两房相争已久,只是表面上的平静罢了。
“给我把柴房打开!”
雪枫素锦的嗓音,透着几分怒气,对于他们那不将人放在眼底的态度,心中生起了不悦。
“大小姐,这里面关着毒害大夫人的凶手!二夫人说了,任何人都不能见她!”
一名家仆趾高气昂的说道,肥硕的脸上,眯成缝的眼睛,带着几分得意。如今大夫人已经死了,二夫人深得家主的欢心,想必很快就会扶正,到时候,这府里还不是二夫人说了算。
“是啊!请大小姐不要为难小的!”
“若是大小姐想进柴房,必需要有二夫人的命令!”
“大小姐请回吧!”
几个家仆不将大小姐雪枫素锦放在眼里,雪枫府中二夫人为家主生下了小少爷,如今大夫人不在了,那大小姐还能翻天不成?
“你们!岂有此理!”
雪枫素锦见到他们一个个有恃无恐的模样,气得浑身发颤。
“铿!”
一道金色的剑光飞掠而过,柴房的大锁瞬间碎裂开来。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雪枫府中行凶!快来人呐!”
家仆见到凤魅雪手握长剑,直接朝着柴房走来,吓得连忙倒退。
“哼!”
凤魅雪冷哼了一声,指天神剑还未出鞘,剑气一荡,整座柴房就瞬间朝着四周倒去,瞬息间就土崩瓦解。
她哪里有时间去跟这些恶仆啰嗦,直接行动才是她的风格。
“啊!敌袭啊!”
见到柴房直接被毁,四名家仆惊叫着逃开。
后面赶来的管家和侍卫们见到柴房被夷为平地,全都感觉一阵毛骨悚然,一句话都不敢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凤魅雪手中长袖一抚,柴房中的灰尘散去,就见到了缩在一角面色苍白的浅草。
她的身边围着一圈的金色虫子,见到突如其来的光芒,她抬起头,朝着前方望去。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当她见到凤魅雪的面容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的鼻子猛地一酸,眼眶陡然红了起来。
娘亲死的时候,她都忍住没有哭。
但在见到凤魅雪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呜呜呜!小姐!”
好几日没有吃东西,浅草身上都没有力气,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办法。衣裳脏乱,发丝凌乱,看上去狼狈至极。
“浅草!”
雪芍和清漪见到浅草的样子,立刻奔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小姐!小姐!”
浅草想要靠近凤魅雪,但是看到自己一身脏兮兮的,怕弄脏她的衣裳,就没有付之行动。
“让你受苦了!我不该将你交给其他人!”
凤魅雪走上前,握着浅草冰冷的小手,将神力涌入她的体内,让她恢复了几分力气。
她淡淡的嗓音,却让雪枫素锦的脸色微微一变,浮上了愧疚之色。
“我来了,不要害怕了!一切有我!”
“嗯!有小姐在,浅草不怕!”
浅草破涕为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见到小姐来了,她仿佛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让她多日紧张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妹妹!”
雪枫素锦看着浅草那虚弱的模样,眼中也流出了泪水。
“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一定还你公道!为娘亲和你报仇!”
“姐!”
浅草见到雪枫素锦回来,虚弱的声音,缓缓地叫道。
“为什么——会信我?”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姐姐都相信你!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彻查!”
雪枫素锦亲自扶着浅草,无条件的信任她。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她这个姐姐自然要保护好她。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回房再说!只要我是雪枫府的大小姐一天,就不会让任何欺负你!”
见到雪枫素锦的举动,凤魅雪脸色才稍稍好了几分。
“嗯!”
浅草点了点头,伸手朝着地面上的金甲虫挥了挥,一只只金甲虫就飞回了她的袖子里。这些金甲虫是她平日拿来寻找宝贝的东西,曾经它们还替她传讯给陌烟华通知他凤魅雪有危险。
“他们有没有虐待你?打你?”
雪枫素锦不放心的说道,拉起她的衣袖,检查一下她身上有没有被毒打的痕迹。
“那个坏女人本来想打我,但是被小金给吓跑了!多亏了小金,她们才不敢靠近柴房。”
浅草摇了摇头,让手中探头探脑的小金甲虫出来亮亮相。每一次危急关头,都多亏了这小家伙的相救。
她记得这小金甲虫是小时候一个大哥哥送她的,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了,她如今已不记得那男孩子的模样了。如今那男孩想必也已经长大了,她就更难认出了。
“没想到这金甲虫你还留着,这不是当年君家那个顽皮的小子送给你的东西吗?那时候还把你惹哭成一个大花脸,我以为你早就把这金甲虫给丢掉了。”
雪枫素锦惊讶的看着这金甲虫一眼,那时候正是妹妹失踪的那一年,所以她记得很清楚。妹妹和君家的公子青梅竹马,感情一直很好,但那一次君家的小公子送了一对金甲虫给她,把她吓得大哭起来,好几天都没消停。
“姐姐,你知道是谁把小金送给我吗?”
浅草激动的看着雪枫素锦,脸上有着期待的神色。她就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大哥哥对她特别好,总是带她到处玩,她很爱哭,但他会变着花招来讨她开心。她就像是一只小跟屁虫,天天跟在他的身后。
“以前我们家隔壁住着君家人,送你这金甲虫的是君家的小公子!名字我是记不清了,但爹爹应该知道,因为当时爹娘见你们感情好,双方商量了一下,给你们订了一门娃娃亲,只可惜,后来你失踪了,君家等了多年,后来也搬到了焚鼎焰州,这婚约一直都没有履行。”
雪枫素锦回想了一下,开口说道。提起君家的时候,她也记起了那时候住在隔壁的不仅仅是君家的小公子,还有君家那个天天恶作剧的大公子,她和他打过很多场架,可以说是势如水火。
“你们说君家搬到了焚鼎焰州?”
凤魅雪听到她们姐妹之间的对话,脑海中不由有了一个叫她惊讶的想法。
该不会和浅草有着娃娃亲的君家小公子,是她心中想到的那个人吧?
“是啊!他们虽然搬到了焚鼎焰州,但与我们家还是有联系的。”
雪枫素锦点了点头,扶着浅草走到她自己的房间。
丫鬟立刻按照她的吩咐,送来了衣裳和吃的东西。
“对了,小雨和你一起回来,怎么没见到她?”
她看了看,没有见到雨茉的踪影,不由蹙着眉头说道。
“小雨她也被那个坏女人抓起来了!但是我不知道她被抓到什么地方去了,并没有和我关一块儿。”
浅草坐在椅子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几日她害怕那个坏女人会在饭菜里面下毒,碰都不敢碰一下,一直饿着肚子。
“阿朔,你去查一下小雨被关什么地方去了,务必救出她!”
雪枫素锦脸色沉了下来,对于二姨娘肆无忌惮的行为,格外的恼怒。
“是,大小姐!”
雪枫朔点了点头,立刻下去处理这件事情。
“赶路赶了这么久,你们也坐下来喝口茶!”
雪枫素锦让丫鬟给凤魅雪三人端茶倒水,脸上满是歉意之色。
清漪接过茶之后,才递给了凤魅雪。
“浅草,你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记得每一个细节都要说,那些被忽略的细节,很可能就是关键因素。”
凤魅雪喝了一口茶,见到浅草吃了几口饱饭之后,脸色好看了几分,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几分。
“小姐,那天我在娘亲身边伺候她喝药……但是娘亲喝过药之后,就……就突然吐血,紧接着,二姨娘就带着一群家仆冲了进来,将我和雨茉关了起来。那天的药是雨茉煎的,途中并没有其他人碰过,所以他们一致认定了我是凶手。娘亲的尸体,听说也被直接火化了。”
浅草眼眶红润,脑海中似乎还浮现着娘亲吐血而亡的模样,真凶未被抓到,她日夜都难眠。娘亲被害死,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些晚上她似乎还能听到娘亲来找她,让她一定要为自己报仇。
“雨茉被抓走了!若是她一死,那这个弑母的罪名,就等同于是落实了。这里可有雨茉身上的随身物品,给我看看!”
凤魅雪听着浅草讲述的过程,显然她是被人设计陷害了。在药中动手脚,无论是药材还是过程都有可能,所以很容易就中招。
如今只能找到雨茉,才能知道当日在她煎药的时候,是否有发生什么事情。
若是雨茉被二姨娘灭口的话,那就麻烦了。到时候死无对证,浅草在雪枫府还有何立足之地。纵然是带走她,那她心中仍然会有一个疙瘩,一直伴随一生。
“这根玉箫是雨茉留下来的东西!”
浅草将雨茉的随身玉箫拿了出来,递给了凤魅雪。
“舒儿,夜翼,你们两个去寻找这根玉笛的主人,这上面有她的气息,你们将她安全带过来。”
凤魅雪叫出舒翼和夜翼,将玉笛交给他们,让他们去救出雨茉。若是那个二姨娘真的有心置浅草于死地,想来也不会留下活口。雪枫朔明着查,估计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是,主人!我们这就去办!”
两道身影化作流光消失在屋外,快得叫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我们去你娘亲的屋子里看看!那里距离这里远吗?”
凤魅雪听浅草的话,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消息,只能自己去看一看,找找有没有被人遗漏的地方。
“不远的,为了方便照顾娘亲,她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
雪枫素锦也打算去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便与她一同到隔壁去。
众人走进屋里,就闻到了浓浓的药香,始终不散。可以想象住在这里的人,定然是一个药罐子,经过长年累月的药味熏染,才会有这么浓的药味。
凤魅雪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房间,除了尸体被火化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没有被动过,打碎在地上的药罐子和里面的药渣也在原地。
房间的光线并不算明亮,窗户关得很紧,一点都不透风。
窗户旁摆放着一个软塌,也是浅草的娘亲死去的地方。软塌的案几上还摆放着一个香炉,在不起眼的角落,还有一盆美丽的牡丹花,这种牡丹花颜色很特别,一共有五种,到了秋季其他花都已经凋零了,它还开得正艳。
“这牡丹花还挺有特色的!”
“我记得这盆花是二姨娘送来的,摆了有些日子了,一直开着花,都没有什么变化。”
雪枫素锦开口说道,目光从牡丹花上移到了其他地方。这牡丹花虽然特别,但是也没有什么问题,大夫也有检查过,花中并无毒。
“清漪,你检查下这药渣和药罐有没有毒!”
凤魅雪看向了地上的药渣,既然大夫人是因为喝了这药死的,那说明这药里面可能有大文章。
“我看看!”
清漪对毒研究的很深,立刻检查了起来。
“小姐,这药罐里没有任何的毒,药渣里也不含毒素,这罐药应该没问题才对。”
“没问题?”
凤魅雪目光朝着药罐中瞥去,见到那药罐之内,有一层淡淡的黑色,伸手摸了摸,然后才起身走了出去。
“看来我们也是一无所获了!”
雪枫素锦无奈的叹了叹,心中充满了忧愁。
“没事的,我相信一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浅草握着姐姐的手,脸上充满了信心。只是脸上的污泥,让她看上去就是只小花猫。
“浅草这几日受了惊吓,让她去梳洗一下,好好地睡一觉。”
凤魅雪看着浅草那狼狈的模样,叮嘱清漪和雪芍二人照顾浅草。换做府中的其他人,她可不能放心。
“哟!听说大姐回来了,没想到大姐这么急着就把这个小贱人带出来了!这个小贱人可是毒杀大娘的凶手,大姐可不能包庇她,否则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娘。”
一道丰腴的身影,从抬到屋外的椅子上走了下来。圆滚滚的面庞,肥嫩得几乎都要流油了。水桶的身段,泰山的重量,每一步都走得虎虎生风,似乎要震碎脚下的地面。
凤魅雪循声看去,见到这女子长得活似一颗红烧狮子头,身上的打扮却是相当讲究。那丝绸是上等的料子,头上的发簪也是非常精致,看来她在雪枫府中的地位应该不低。
女子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一身富贵逼人的衣裳,上面绣着团花与福字,头上戴着金冠,三颗大大的宝珠镶嵌在金冠之上,格外的醒目。男孩走路的时候,头仰得高高的,一副自鸣得意之色。
“彤儿妹妹,这是我们嫡出一脉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庶出的女儿过问!”
雪枫素锦脸上戴着轻纱,却依旧能够让人感受到她的威严。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碎了一地的碎瓷。
“呵呵,嫡出小姐又如何?你怎么就知道嫡出不会变成庶出,庶出不会变成嫡出?是嫡是庶还不是爹爹的一句话吗?”
雪枫彤儿脸上涂了浓浓的胭脂水粉,肥厚的唇还特地多抹了鲜艳的胭脂,让她的脸看上去特别抢眼。
“大姐你就算再能干那又如何?毕竟是个女儿身,以后雪枫宗族还是由我的亲弟弟福儿来继承。”
“没错,你们一个个只不过是没用的女人,只是替男人生儿育女的工具而已,以后这家族全部的财产都是本少爷一个人的。”
雪枫福同样圆滚的脸上,肥肉颤抖了几下,一脸骄横的说道。
“素锦,这么没教养的两个傻子,居然是你的弟弟和妹妹,真是叫人吃惊啊!这都是一个爹,怎么生出的孩子差距这么大?”
凤魅雪看着这两个肥球二人组,明明是小妾生的庶出,竟然比正室所出的嫡女还要嚣张。他们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就是有所倚仗。
“瞧瞧这两个,真是静如瘫痪,动如癫痫!”
“小姐,这毕竟不是一个娘生的!品质自然有差别!”
浅草很讨厌这两个姐弟,同样的刁蛮狠毒,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在府中为所欲为。她回来之后,没少受欺负。
“是啊!他们的外公可是紫樱殿的大长老秦杨,自然是有恃无恐了。他们的娘亲秦翊婧,何曾将雪枫府上上下下放在眼中!”
雪枫素锦开口说道,秦翊婧仗着父亲秦杨在紫樱殿的身份作威作福,她的女儿和儿子,更是继承了娘亲的恶毒狠辣,以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当年遇到人追杀,导致她和浅草妹妹失散,她一直怀疑就是秦翊婧一手策划的阴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她也奈何不了那个贱人。
如今娘亲被毒害,这笔帐,她定要跟那恶女人好好算一算!
“大姐,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我们外公就是紫樱殿的大长老,赫赫有名的秦杨,你娘亲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女儿,自然没有办法跟我们的尊贵身份相提并论了。”
雪枫彤儿双手叉腰,扭着肥腰,朝着他们的屋子走去。
“福儿,你看他们就是嫉妒我们姐弟!”
“没错!她们自己没有显赫的身份,所以妒忌我们外公位高权重。”
雪枫福小小的脸上,有着几分阴狠之色。他的年纪虽小,但是从小到大就接受着娘亲和姐姐各种恶毒思想的灌输,一点也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纯正无邪。
“原来你们的后台是大名鼎鼎的秦杨大长老啊!真是失敬失敬了!”
凤魅雪听到他们洋洋自得的话,心中一阵冷笑不已。若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倚仗,早就已经轰然崩塌了,不知会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秦杨背叛了紫樱殿,勾结幽隐殿,咬舌自尽。想来紫樱殿是为了保全面子,所以并没有对外公布这个丑闻。
知道秦杨是叛徒的人并不多,哪怕是秦家内部,很多人也不知道这回事情。
不过紫樱殿定然不会容许秦家任何人留在紫樱殿中,如今想来已经开始大清洗了。毕竟秦杨的背叛,证实了秦家的不忠诚,这种不忠的下属,紫樱殿如何能够留在身边。
紫宸善可不想再次养虎为患,到了关键的时候,被反咬一口。秦家绝对要落败了,得罪了紫樱殿,哪里还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现在知道害怕了吧!我们的背后可是紫樱殿撑腰,你们谁能动得了我们姐弟!”
雪枫彤儿大笑了起来,浑身的肥肉跟着她大笑的动作,肉浪不断地翻滚。
“彤姐姐,我们不是来把浅草那个小贱人送官查办吗?”
雪枫福拉了拉姐姐的衣角,开口提醒道。
“没错,官差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浅草那个小贱人,就是一根贱草,谁知道她是不是我们雪枫家的血脉。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恶行,还死不承认。娘亲已经叫来了惊涛城的官差,是死是活,那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雪枫彤儿狠狠地看着浅草那煞白的小脸,唇边勾起了恶毒的笑容。只要浅草这小贱人一死,那她就有机会嫁给君家少爷了!
她可是见过君家少爷来访,那可真是风度翩翩,清秀俊俏,让她春心大动。偏偏那君家少爷和浅草自小就有婚约,想她彤儿可是何其尊贵的女子,绝不能做小!
如今把她送到官府,死刑一判,看她怎么死!
“彤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能够不顾姐妹情义,将浅草妹妹送入官府查办!这是我们雪枫家的私事,还轮不到官府插手!”
雪枫素锦没想到这母女竟然赶尽杀绝,见到自己回来,就立刻通知了官府。
隐世宗族不能无故与官府发生争斗,否则就会暴露了身份,各大隐世宗族藏匿于世俗之中,就是想过平静的生活。若是犯了事,也要依法处置。这是各大隐世宗族约定俗成的规矩,没有人可以擅自破坏。
浅草若是被送到官府,到时候就不是她可以插手了。惊涛城的官府说不定已经被二姨娘打点过了,浅草进了官府大牢,那就危险了。
“浅草,你快从后院逃走!”
她附耳跟浅草说道,一边借故拖延时间,给她争取时间逃离。
“我不走!我没有犯错,更没有杀娘亲,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去官府。”
浅草摇了摇头,没来得及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就遇到了雪枫彤儿过来要人。一身脏兮兮的衣裳,裹着她纤弱的身子,挺直的腰杆,充满了坚定。
她不能给小姐丢人,更不能面对困难就临阵退缩,逃走不是解决的办法。
“说得好!我们就去一趟官府,相信官府也会秉公处理!”
凤魅雪淡淡的说道,伸手轻轻拍了拍浅草的肩膀。
“可是……”
雪枫素锦担心的说道,生怕浅草进了府衙之后,会被欺凌,屈打成招的案子实在是太多了。
“没事的,把这件事情交给官府,想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凤魅雪话中有着深意,叫雪枫素锦揪扯的心放松了几分。
看样子,她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官府内部的黑暗,说不定她有自己的路子。
“嫌疑人在哪里?快跟我们走!”
府衙的官差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衣服,腰间挂着佩剑,粗声粗气的喝道。
“差大哥,那杀人凶手就在这里!就是那个脏兮兮的小贱人!”
雪枫彤儿脸上有着扭曲狰狞之色,立刻迫不及待地指着浅草说道。
“捉贼拿赃,抓人自然也要有证据,目前我们浅草只是嫌疑人,而不是你所指控的杀人凶手,请你这个贱人注意言辞!”
凤魅雪遽然起身,高过又矮又戳的雪枫彤儿整整一个头,身上的压迫感,吓得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敢骂我?来人,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雪枫彤儿手掌被地上尖锐的碎瓷割破,流出鲜血来,立刻毫无形象泼妇般大叫起来。
“差大哥,她要公然行凶!你们不会坐视不理吧?”
凤魅雪柔弱的说道,绝美的面庞,从雪枫彤儿肥硕的身体后出现,瞬间就把几位官差惊艳得魂都丢了。
看到美人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些官差立刻急着表现起来。
“公然行凶!把这肥婆也带回府衙去!”
“如此凶悍的婆娘,说不定那大夫人就是她杀的!”
官差们直接将雪枫彤儿押住,惹得她大声尖叫起来。
雪枫福见状,立刻从后面闪走,去通知他的娘亲。
“我自己可以走,不需要劳烦差大哥!”
浅草看了他们一眼,自己走了出来,不像是雪枫彤儿那般极力挣扎反抗,最后被五花大绑,直接像死猪般拖走。
若是换作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这些官差可能会考虑一下抱走,但由于这雪枫彤儿的模样实在是太肥太丑,让这些官差看着都倒胃口,更别说去碰她了。
“差大哥!在去府衙之前,还希望你们随我们一同去取几件东西。”
“什么东西?”
“呈堂证供之物。”
“那好吧!”
取了东西之后,众人便朝着府外走去。凤魅雪迈步上前,脸上充满了镇定之色。
清漪和雪芍两人也是自信满满,一点都不担心浅草在府衙之中会发生什么。要知道,这里是天曜皇朝的境内,她们的小姐除了是凤族的族长,还是天曜皇朝的皇后娘娘。
这官府就是皇后娘娘的地盘,谁若是敢在她的面前贪赃枉法,那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其他的皇后娘娘有没有这等本事她们不知道,但是她们天曜皇朝的皇后,可是有着处理朝政的权力,更是撑起了天曜皇朝半片天,居功至伟。
皇后娘娘曾经在帝君韬光养晦的时候,代理朝政,对于她手中掌握的生杀大权,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
雪枫素锦心中惴惴不安,也紧跟着他们的步伐。若是到时候实在不行,她就将浅草直接劫走。不管有什么后果,她都一力承当。她好不容易和妹妹团员,绝不能让其他人伤害她。
众人离开雪枫府邸之后,雪枫福就赶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院落。
忆瑶苑,是雪枫府的二夫人秦翊婧的住处,此刻她正在绣着喜服,想着女儿嫁给君家少爷之后,与君家攀上了亲,那她在雪枫府中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因为雪枫彤儿从小就不会针线活,更别说什么琴棋书画了,所以连这喜服也要她这个当娘的代劳。
秦翊婧模样妩媚,年纪虽大,但画上浓浓的妆,也完全看不出她已经是个四十几的妇人了。她穿着藕丝琵琶衿上裳,下身是一袭紫绡翠纹裙,身上还披着织锦镶毛斗篷。
头上挽着灵蛇髻,点缀着大朵艳丽的绢花,打扮得好似二十岁出头的女子。
“娘!大事不好了!”
一声焦急的呼喊声由远及近,雪枫福圆滚滚的身子,像是一团肉球,从远处滚了过来。才一段不算远的距离,他就已经跑得满头大汗。
“福儿,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二夫人秦翊婧开口问道,尖锐的声音,像是块玻璃划破鸡喉咙发出的鸣声。配上她特意画得小小的樱桃小嘴,足以吓得第一次见到她的人,魂飞魄散。
“娘亲,彤姐姐被官差带走了!”
雪枫福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汗流浃背,满头都是大汗。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怎么就生出了这个蠢货!叫她去让官差抓人,她倒好,把自己也给弄进去了。”
秦翊婧气急败坏的说道,这个不成器的女儿,什么时候能给她长长脸?尽是做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害得她都颜面无存。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我亲自去一趟府衙,带回你姐姐,你自己在院子里呆着。”
仆人立刻准备好一顶轿子,抬着她前去惊涛城的府衙。八抬大轿所过之处,行人纷纷避让开来。
凤魅雪一行人刚至府衙,还没开始开堂问审,二夫人秦翊婧就在家仆的簇拥下走了进来。那一身香粉的味道,瞬间就弥漫开来。
“快看那个就是雪枫府的二夫人!”
“看她还年轻得像是一朵花似的,根本就不像是有了两个孩子的人。”
“我可听说二夫人每天都以黑珍珠研磨的粉末来洗脸沐浴呢!那肌肤自然是水嫩了!”
“难怪备受宠爱啊!”
“……”
围观的民众听说有命案,全都聚集了过来。见到二夫人秦翊婧走来,他们都开始议论纷纷。
“娘亲,救我!快救我!他们胆敢把我五花大绑,你告诉舅老爷,要把他们一个个都处死!”
雪枫彤儿见到救星来了,立刻歇斯底里的喊道。怨毒的眼睛,扫过几位官差,让他们都感觉一阵发毛。
“还不快替彤儿解绑!”
秦翊婧怒声说道,仿佛这府衙是她们家开的一般,态度格外嚣张。
“郭大人!这下面绑着的可是我女儿彤彤,真正的杀人凶手反而站在那里,你是怎么办案的?”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绑着彤小姐!”
惊涛城的正四品知府郭文青穿戴好官服走了出来,就听到秦翊婧兴师问罪,心中不由暗暗叫了声苦。
这秦家在朝中可是有人撑腰,管官吏任免、考核、升降的吏部尚书就是秦家中人,他不过是一个四品知府,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虽然无奈,但却也只能依照上级指示办事。
这件案子上边已经通了气,人证物证俱全,只要审理之后,就能结案了。
“快松绑!”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于下属闯了这么大的祸,到时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这秦家势大,不是小老百姓能够招惹得起的。
“是!是!我们这就替小姐松绑!”
官差听到知府下令,连忙走过去。
“慢着!此人意图行凶害人,绝不能如此轻易放过!加上她拘捕的恶劣行径,更不能现在松绑,否则她逃走之后,再去抓捕,那就困难了!”
凤魅雪义正言辞的说道,对上二夫人秦翊婧凶狠的眼神,毫不示弱地看了过去。
“这里可是公堂,不是你这妇人可以随便议论的地方!若是影响了知府大人审案,你这便是扰乱公堂!”
“你!别以为牙尖嘴利就是本事!本夫人要让谁死,谁就活不了!”
秦翊婧手指紧紧地握住,声音从牙缝之中蹦出来,那目光似乎要把凤魅雪一片片撕扯开来才甘心。
“二姨娘,你不过是一个姨太,一个妾侍,算不上什么夫人,你就别在那边自恋了!”
雪枫素锦一向和秦翊婧不对路,两人见面顿时就是火药味十足。
“好了,都安静!现在开始升堂审问犯人!”
知府郭文青手中拍了拍手中的惊堂木,目光朝着下方站着的两人看去。
“秦氏,你是原告,你有何要说?”
“这个贱人混入我们雪枫府邸,冒充是姐姐失散多年的女儿,获得姐姐信任之后,竟然下毒害死姐姐,并且妄图偷盗走姐姐的财物,还好我发现及时,才没叫她逃走!”
秦翊婧一脸痛心的说道,目光挑衅地看向一身狼狈落魄的浅草,指控她为了财物而谋杀。
“把证物呈上来!”
知府郭文青立刻让人呈上证物,那是一个包袱,里面装了几件珠宝和金银首饰。
“这是从那贱人的房里搜到的包袱!”
秦翊婧一口咬定了浅草的所作所为,伸手指着她震惊的面庞。
“这个小姑娘才这么大的年纪,心肠就如此狠毒啊!为了偷东西,下毒杀人!”
“太坏了!就该判她死刑!”
“没错,要判她死刑!”
“……”
义愤填膺的民众,都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浅草,仿佛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雪枫素锦见到这一幕,袖子下的手动了动,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就单单一个包袱,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说不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也说不定!”
凤魅雪冷笑的看着秦翊婧犹如跳梁小丑般自导自演的一幕,对于秦翊婧能想出这个杀人动机陷害浅草,她都忍不住伸出大拇指了。
清漪和雪芍更是看白痴一般看着秦翊婧那得意的模样,要是她知道浅草是凤家的财务大总管,更是皇宫内负责分发俸禄的掌事嬷嬷,那就不会用这么拙劣的伎俩来栽赃陷害了。
浅草也被秦翊婧拿出的包袱震惊到了,就那么一点点的破烂首饰,她怎么好意思拿出手啊?这种货色连她的玲珑阁里作废的垃圾都比不上!
原本在雪枫府中她一个人孤立无援,所以没有办法反击,如今上了这公堂,可就轮不到这个恶毒的女人逞威风了!
“哼,死鸭子还嘴硬!姐姐她就是喝了这个臭丫头的药,才会死掉的!你就算想为她说话,也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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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翊婧得意的说道,对于这个铁一般的事实,可是很多人都看到的。就算她们说破嘴皮子,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郭大人,如今物证已在,作案动机也成立,你还是快点宣布定案吧!”
“你有物证,我们也有人证!现在草率定案,可是会失了公允!”
凤魅雪看向知府郭文青,看他面带忧色与不忍,看来也是受人威逼,本身应该不是什么逞凶极恶之辈。她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知府素来公正严明,对百姓更是亲如父母,是个难得的好官。
“若是有人证,那就传上来吧!”
知府郭文青立刻开口说道,他看堂上那嫌疑犯目光澄澈,身上气息干净,并不像是那种心狠手辣的恶人。只是这秦家都已经疏通了上面,想来也是做了十全的准备。
“传人证雨茉!”
随着官差的声音落下,二夫人秦翊婧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没想到这个小贱人这么命大,被绑了石头丢下井中还能活命。她早知道直接一刀了结更干脆,省得徒添麻烦。
“小雨茉!”
雪枫素锦见到雨茉还活着,眼中也浮起了亮色。希望她能够提供一些有利的供词,好让妹妹浅草脱险。
众人将目光落向来人,那是一个一个可爱的小萝莉。大大绿色眼眸,清新动人,一头漂亮的黄色波浪卷发,伴随着她走动而扬起。
她瞪了二夫人秦翊婧一眼,若不是她机灵,躲藏在井里,可能早就被弄死了。那日她是被绑着石头丢下井,但她还在怀里藏了刀子,直接把绳子割断了,然后干脆就躲在井中,免得被秦家的高手发现。
雪枫府中可是有不少秦家的高手,是负责保护那个恶毒的女人,害得她想要去救浅草都没办法。
“你是何人?”
知府郭文青开口问道,看向了这个小萝莉。
“我是雨茉,当日是我负责煎药给大夫人的!她们都没跪,那我也站着咯!”
雨茉眨了眨绿色的眸子,天真可爱地瞅着众人。
知府郭文青听到她的话,脸上不由微微一红。因为秦家地位特殊,所以便没有叫秦氏下跪,为了不显得太突兀,他也没叫浅草下跪,如今满堂的人都站着,倒是显得有些怪。
不过他也不理会这些小节,直接继续审问起来。
“你将当日发生的事情,老老实实的说一遍。”
“我是按照以往的药方,亲自去药房取了药材,然后开始煎药。不过期间二小姐雪枫彤儿突然来药房跟我说话,还支走我去端水。后来大夫人吃了药之后,就吐血身亡。还没等几秒钟,二夫人居然就带了家仆过来兴师问罪,还企图把我溺死在井中,幸好我大难不死,才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话。”
雨茉脆生生的声音,落在了每个人的耳中。
“还请大人严明断案,莫要枉杀了好人,错放了恶人!”
“小贱人,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这么对大人说话?”
秦翊婧听到她的话,气得面色发青,当场就想打她一巴掌。
“在公堂上都敢行凶,你这女人也太不把这知府放在眼底,不把天曜的律法放在眼里了吧!”
凤魅雪沉声喝道,冷冷的声音,充满了不怒自威。
“既然雨茉指出当时接近药罐的人还有雪枫彤儿,那大人就该严审这个嫌疑犯!”
“这个小贱人胡说八道,我当时只是去药房取些黑珍珠粉给娘亲敷脸罢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雪枫彤儿被绑在地上,大声的叫道。
“雨茉,你可有把黑珍珠粉加入药中?”
凤魅雪看向雨茉,淡淡的问道。
“当然没有!我可是完全按照药方煎药,连一点点的黑珍珠粉末都没有加!”
雨茉非常认真的说道,对于煎药这种事情,她是非常负责和小心的。
“哦!那就奇怪了!为什么那药罐里会有黑珍珠粉末的痕迹呢?而且还是很厚实的一层!这便是大夫人房里取来的药罐!”
凤魅雪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特地提了药罐中的黑珍珠粉,目光凝锁在雪枫彤儿和秦翊婧的脸上,果然见到她们面色发白,露出了紧张之色。
“你——你胡说!”
雪枫彤儿张口结舌的说道,心中却是在打鼓,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现了什么。娘亲的布局那么缜密,想来不会有事的。
“呵呵,是不是胡说,我们呈上证物自然就清楚了!”
凤魅雪让官差将之前从大夫人房中取出来的药罐碎片拿上堂来,经过检验,里面的确放了黑珍珠粉末。
“就算有黑珍珠粉末那又如何?我也许只是不小心撒了点粉末到药罐里面,那可是美容护肤的圣品!”
雪枫彤儿早就有准备,见到那药罐里的黑珍珠粉末被发现,立刻就开口说道。
“是啊!不过就是黑珍珠粉末嘛!二夫人不是经常拿这个敷脸吗?”
“药罐里多了一点黑珍珠粉末,那也只能说二小姐不小心做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啊!”
一旁的人开口说道,不明白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黑珍珠的粉末本身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是个对女子有益的东西!但是,若加上这株五色牡丹,就不一样了!”
凤魅雪看了一眼陪她去拿证物的官差,让他将那株墙角的五色牡丹拿出来。
“咦?那不是二夫人送给大夫人的五色牡丹吗?”
“是啊!这牡丹可真好看!这么久都不会谢!”
雪枫府邸中跟随来的仆人纷纷议论道,众人都知道这五色牡丹是二夫人的心爱之物,后来转送给了大夫人。
“哟,二夫人的脸色可真难看啊!该不会是站不住了吧?为什么你看上去有种想落荒而逃的样子呢?”
凤魅雪微微一笑,捧着五色牡丹靠近秦翊婧。
“不要靠近我!”
秦翊婧连忙退后,仿佛是见了鬼似的,瞳孔骤然放大,露出了惊恐之色。
“呵呵!这花如此好看,二夫人可要近点欣赏才好!”
凤魅雪吹了口气,花粉就朝着秦翊婧的脸上飞去,一下子,她的脸上就开始腐烂起来,吓得众人大声尖叫。
“哎呀呀,怎么会这样呢?不过是一盆花而已!二夫人只是看了一眼,脸怎么就烂了呀!”
“你快把它拿开!”
秦翊婧怒声喝道,捂着被剧毒腐蚀的脸,眼睛中有着狰狞之色。
“这五色牡丹花香无毒,黑珍珠粉末也无毒,不过两者混在一起的时候,可就是夺命剧毒了!你们两母女还真是处心积虑啊!早早的将五色牡丹送过去,后来又偷偷在药罐里下了黑珍珠粉。”
凤魅雪若非熟读医典,知道许多奇特偏方,哪里会注意到那黑珍珠粉末就是致命的关键。
“瞧瞧你这黑珍珠粉滋润过的脸蛋啊!明明是老黄瓜了,还想刷上绿漆装嫩!可惜,连珍珠粉都不想买你的账,无法被你干巴巴的肌肤吸收!”
“噗!”
秦翊婧被她的话气得几乎要吐血,感觉胸口的气血不断地翻滚,随时可能喷涌而出。
“哼!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姐姐当日就是被浅草这小贱人毒死的,事情的公证与否,郭大人想必有所判断,不需要你这一介草民在这里混乱公堂!”
“这……”
知府郭文青脸上露出了难色,看着秦翊婧那威胁的目光,声音不由有些迟疑。
如今明眼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样,但却偏偏无法依法惩治那真正的凶手。
“大人!请公正对待!”
雪枫素锦见到知府大人脸上的迟疑之色,就知道一定是那秦氏在暗中作梗,心中对她更是恨到了极点。娘亲那么善良的女子,一生与人无争,却被这个恶毒的母女联手害死!
百姓们也都将目光落向了知府大人,不知道他会如何审判。
“郭大人,还不快点宣布这浅草贱人的罪行!你还在迟疑什么?”
秦翊婧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这个郭文青如此不识好歹,那这官位也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以权压人,这种事情,她可是做得多了。前几任知府就是被她弄下台的,得罪了她们秦家,就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知府郭文青也知道以前的几任就是得罪了城中的权贵,那人帝都中有后台,不是他们这些小官可以惹得起的。
“大人,知府掌一府之政令,治理百姓,审决讼案,稽察奸宄皆为其职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作为百姓的父母官,要承受得起父母二字!”
凤魅雪目光深邃的看着知府郭文青,铿锵有力的声音,更叫他当头棒喝。
“此案,经过审判,本知府判雪枫彤儿与其母秦氏有罪,谋杀主母,罪当处斩。浅草与雨茉无罪,当堂释放。”
知府郭文青沉吟了片刻,严肃的宣布道。他当官是为了造福百姓,而不是给权贵当走狗的!纵然有可能被罢官,他也认了。
“你不能这样!”
秦翊婧听到这个判决,牙齿彼此打架,全身哆嗦,脸庞更是一搭儿红一搭儿青,全身冷汗淋漓。仿佛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离开身体,那种可怕的死亡阴影,叫她几乎不能呼吸。
“这不可能!我怎么会死?”
雪枫彤儿仿佛听到霹雳声,骨头都要被震碎了。
“娘亲,我不要死啊!你快想办法啊!”
“妹妹,你没事了!”
雪枫素锦激动的抱着浅草,两人抱作一团哭了起来。
凤魅雪则是颇为欣慰的看了台上面色黯淡的知府一眼,能够坚守本心,不畏强权,倒也是一名好官。
这时候,异变突生。
“哈哈哈,郭大人,你这案子判得也太过武断了吧!依本官看来,这毒杀主母的浅草和同犯雨茉应该判处斩立决,另外其余人无罪释放。你觉得对,还是不对啊?”
一道身着官服的身影,从堂外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威胁之色,看向了堂上的知府郭文青。却没有看到站在一旁,手捧五色牡丹的凤魅雪。
“下官参见尚书大人!”
知府郭文青苦笑了一下,见到吏部尚书居然亲自来了。看来今日的案子,是无法断了。
“哼!你怎么会相信一盆花和珍珠粉能杀人呢?这种无稽之谈,想必只是有些人为了洗脱罪名,才故意捏造出来的!”
吏部尚书秦狩一脸横肉,这个职位本身就是肥的流油的位置,平时没少捞好处。
“大哥,你快救我们啊!”
秦翊婧见到大哥秦狩到来,脸上露出了激动之色。仿佛是绝处逢生,一下子从黑暗中又生起了希望。(未完待续)